第七百七十二章 你們是想學三司第二嗎?
折繼閔渾身是傷,鞭子抽的痕跡很明顯,臉上三道血痕,看樣子是在牢房裏受了不少苦,但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痛苦之色。
堅毅的眼神讓人不由的懷疑他是否是一個血肉之軀,“折將軍,我勸你有什麽還是早早交代了吧!咱們這樣僵持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早點結束咱們誰都輕鬆。”
“你們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隻是一味的讓我承認,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你讓我怎麽承認,要不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然後我們商量一下怎麽把上麵的人騙過去。”
審問折繼閔的人楞了,還能這樣操作嗎?
“你在耍我?”
折繼閔說道“你們處心積慮的對付我這麽一個小人物,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你不清楚嗎?你隻要承認自己是私自出兵和黨項人接觸,很簡單,點頭,簽字,這件事就結束了,也免得你兒子在京城像無頭的蒼蠅一樣。”
折繼閔閉上了眼睛,在這件事上他很清楚,自己的態度隻要有一點的鬆軟,那折家就真的完蛋了,至於兒子,就看他平時的那股機靈勁還在不在了。
陳子展將桌子上的名帖飛速的在手中轉動,審刑院和望北候在他的記憶中是沒有什麽交際,自己也剛上任,前麵在太常禮院任知事的時候和陸子非也沒有打過照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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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繼閔確實是在審刑院,他的案件檔案我還沒來得及看,這件事是曾穎曾大人在負責,等有什麽消息我會讓人通知陸侯的。”
虎子說道“那我代我家侯爺先行謝過陳大人。”
陳子展對身邊的親隨說道“你去大牢裏看看,折將軍的事情陸侯既然插手了,那不管是什麽原因,我們都得慎重對待。”陳子展還是不想和陸子非發生正麵的衝突。
親隨很快就回來了,陳子展看到親隨的表情說道“是不是已經用刑了?”
“是,還很嚴重,刑房那幫人已經嚴刑逼問過了,我看要不是折將軍是個武人,可能都會承受不住。”
“這個曾穎想幹什麽,審刑院不是他們家的,你讓曾穎給我把折將軍的卷宗給我送過,然後你去一趟望北候府,將這件事給陸侯說一下。”
曾穎並沒有出麵,而是讓手底下的人把卷宗送到了陳子展跟前,自己去了兵部給事中府上,“你怎麽來我府上了”
曾穎說道“事情出現了變故,陸侯突然讓人來審刑院打招呼,我怕有意外,所以來和你商量一下,我覺著折繼閔不能再活下去了,在審刑院遲早會出事。”
吳光說道“不行,折繼閔不能死,死了才會讓人懷疑,現在我們有證據,你怕什麽。”
“我怕被人截胡,陳知事已經開始關注這件事了,一旦他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知事是有駁回的權利。”
“不是說折家在京城沒有靠山麽?怎麽會和陸侯牽上聯係。”
曾穎說道“我怎麽知道,事情來的太突然,還是手下的人看到陸侯
府上的人拿著拜帖來見陳子展,我才知道他們還有這層關係。”
吳光說道“讓我想想,不能輕舉妄動,你先回去,穩住審刑院那邊,陸侯是我的直屬上司,我不行,事情不能出差錯,這點你是清楚的。”
“陳子展現在是剛來不久,我也不知道你們怎麽選擇了這麽一個對象,我隻能說我盡量,其他的事情你最好快一點。”
牢房裏的折繼閔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些什麽,幾個月前,他感覺定遠軍的軍械有問題,在會議上隨口提了一句,然後緊接著自己就被安排去邊境巡防。
還沒回到軍營就被捕,除了這個自己好像想不到別的理由了,難道真的是這件事,定遠軍也屬於禁軍係統,這幾年國力強盛了,軍械的更新速度比較快,是有人在這上麵做文章了嗎?
難怪他們一直不停的讓自己承認,原來是想殺人滅口,延安府充任著拱衛西北的第一道防線,所以不管是朝廷還是轉運司,有了好裝備第一時間必然都會想到定遠軍。
若因為一點點的軍械,折繼閔相信他們不會鋌而走險誣陷自己一個鈐轄,必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現在難的是自己見不到外麵的人,隻要能捎個口信出去,想查定遠軍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但是這些獄卒一看就是那些人的親信,自己還是太聽話了,當初若是反抗一下,事情鬧到範仲淹那裏,可能就不會是現在這幅局麵了。
七點多,天還沒黑,陸子非讓折克行和折禦卿早點休息,兩個人的狀態實在太差了,救人是一方麵,但累壞了身體,有點不值當,而且這件事迷霧重重。
“小非,審刑院的人來了,說是要見你。”
“這麽快,我和這位陳大人沒打過交道,人家這個麵子可是給的夠足。”
虎子心想,你那名聲,在開封城裏還有人敢不給你一點薄麵,“那你見不見”
陸子非笑道“見啊!怎麽不見,審刑院,打一下交道也好。”
就是陸子非都沒有想到,這麽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後麵給了他一個天賜良機,也引發了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陸子非在聽完了陳子展親隨的話後,臉色變的不好看了,“你說人已經被用重刑了,審刑院有這個權利嗎?”
“回侯爺,審刑院在原則上是可以這樣做的,因為好多案件刑部和大理寺審理的很模糊,審刑院覺著不對,還是會再審一遍。”
“人有生命危險嗎?”
“短時間看是沒問題,時間長了就不一定了,我們家大人也是剛接任審刑院時間不久,所以很多事情他也無能為力。”
陸子非盯著來人說道“跟我說話不用說一半藏一半,你直接說,是誰對折將軍動刑的。”
“副知事曾穎曾大人”
“這個曾穎什麽來頭,你清楚嗎?”
“小人隻知道他的交際很廣,和很多人都認識,也熟絡,他那個人是個典型的笑麵虎,加上我和他
接觸的時間短,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
陸子非說道“你給陳大人說說,讓他出手幫一下折將軍,這件案子需要慎重,等我忙完了手底下的事情,我會專程去拜訪他。”
“侯爺的話小人一定原封不動的帶到,侯爺要是沒有什麽事,小人先回去複命了。”
一夜相安無事,陸子非覺著自己都沒搞清楚的事情給折克行說了也是徒增煩惱,早上吃過飯,陸子非對折克行說道“折兄,你父親的確在審刑院,情況不是很好。”
再三考慮,陸子非還是決定給折克行如實相告,因為他要讓折克行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折克行激動的說道“含章,我父親嚴重不嚴重,到底怎麽樣,你也不要騙我。”和陸子非不熟的折禦卿也很緊張,隻是他比年輕的折克行城府深一點。
“還沒有危及到生命,審刑院那邊我可以幫你穩一段時間,拖延一下定案時間,但是你必須找到充足的證據,鐵證,才能讓你父親從審刑院出來,沒有證據我也不能插手審刑院的事情。”
證據,自己拿來的證據,“含章,我現在腦子裏是一片漿糊,你說我該怎麽做。”
陸子非說道“你們兩個人必須要有一個人回延安府,定遠軍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要回到延安府才會知道,在京城幹等,找人,沒有效果的。”
回延安,定遠軍,自己回去有什麽用,“二叔,您回去吧!定遠軍您熟悉,這其中必然是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情況,拜托您了,二叔。”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父親關乎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是整個折家,京城我就交給了,陸侯,這件事以後無論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折家都銘記陸侯的恩德。”
“說這話太見外,你等我一下,我給範大人寫一封信,你以轉運司衙門的名義可能會更好一點,我擔心你回去有人會阻礙你調查。”
折禦卿拿到信馬不停蹄的走了,而陸子非一個人來到了審刑院,本來想再向後推一點時間,他又怕折繼閔堅持不了那麽長時間。
陳子展聽到陸子非駕臨,立馬放下了手頭的工作,“陸侍郎可是稀客啊!”
陸子非笑道“今天來是麻煩陳大人的,我想見一下折將軍,不知能否通融一下。”
“當然沒問題,折將軍的案子還沒有定性,探視沒有問題。”
陸子非還覺著這也太順利了吧!早知道就不讓折禦卿來回折騰了,這一來一回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牢房門口卻出了意外,陳子展一臉的尷尬,當著陸子非的麵,審刑院的小弟不給自己這個老大的麵子,這讓他情何以堪。
“打開牢門,我命令你打開牢門。”
“大人可以進去,無關人等不行,這是規矩,要是別人進去出現了不可預料的事情,小人可不承擔這個責任。”
老頭說完話後和曾穎的眼神交流沒有躲過陸子非的眼睛,這裏的無關人等除了自己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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