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楞的怕不要命的
激烈的唇槍舌戰是不退一步,當事人是沒有什麽感覺,為官的人卻大呼過癮,府尹再尊貴,那也是臣子,貴妃再沒有權利,那也是主子。
張貴妃被陸子非氣的胸前的起伏都比較明顯了,可見陸子非把人氣到什麽程度了,跟著張貴妃出來的隨從也不敢相信有人能敢這樣和貴妃娘娘說話。
“陸府尹是鐵了心不放人,不把皇上的令牌放在眼裏了。”
陸子非說道:“我從來都很尊重皇上,至於令牌,我等會問問宮裏,等明白了令牌的作用再說吧!放人,我不知道娘娘從何說起,一個罪惡滔天的人,我為什麽要放。”
“你·你·你真當本宮好欺負嗎?陸府尹,惹急了,兔子還咬人呢?”
“臣從來沒有欺負人,貴妃娘娘更是不敢有絲毫言語上的不敬,娘娘這話說的微臣就聽不懂了,在場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臣很尊敬娘娘。”
混蛋,真是混蛋,以前隻是聽聞陸子非的惡名,沒有打過交道,今天自己是真見識到了,這人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自己不管怎麽暗示,他好像都看不到。
忽然張貴妃想到了什麽,她拿出令牌放在狗頭鍘上,笑道:“你們開封府不是目中無人麽?今天我就把令牌放在這裏了,我看你們誰敢動。”
這一招確實挺狠的,公安局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陸子非可以無視張貴妃,可以懷疑直皇上的令牌,可以裝傻充愣,他們不行啊!那令牌放在那和聖旨沒什麽兩樣。
文彥博有點不太高興了,你一個後宮娘娘,拿著皇上的令牌威逼臣子,這算什麽事,更何況這個令牌不是皇上讓你拿來的,而是很久之前賞賜給你的。
作為文人的領頭羊,他當然不希望出現後宮幹政這種事情了,可讓他無奈的是陸子非此刻殺人也是不合規矩的。
“陸侍郎,能不能先等一下,這件事和刑部、大理寺共同商議一下,不管他們有多大的罪行,我們也要有個衡量標準,你說是不是。”
文彥博發話讓張貴妃看到了一點希望,有一個同盟底氣就強了很多,隻要能躲過陸子非這個變態今天的怒火,後麵不管是自己哭訴皇上還是跪求,那都是後話了。
陸子非很惱怒,你要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無視趙禎的金牌,可能在老百姓心裏會給你留下一個鐵麵無私的形象,但同時你也損害了趙禎的威嚴。
他當然不想就此放過張堯佐了,怒火衝天的看著郭俞說道:“把他們的罪行拿給文相和各位大人看看,我剛才觀察了一下,刑部和大理寺,包括審刑院的陳知事也來了,我們今天來個現場辦公,如何。”
張貴妃急了,這繞來繞去,不是又繞回去了,那我前麵所做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不行,沒有這個道理,要審也隻能在宗人府審,不然我就告你們徇私舞弊。”
陸子非氣極而笑的說道:“貴妃娘娘你去叫宗人府的人過來,看我大嘴巴子抽不抽他,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難逃其責,我勸娘娘收斂一點的好。”
“陸大人,注意你的措辭,注意你的身份,你是臣子,說話不要沒大沒小。”
陸子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大家看著手裏的紙也理解陸子非的心情,看著上麵的記載,確實做的很過分,能幹的壞事都讓他們幹完了,殺人埋屍都不是最嚴重的,拐騙幼童,販賣人口,真的是壞到骨頭縫裏了。
韓琦罵道:“頭頂流膿,腳底生瘡,殺了他們都是便宜了他們,就該讓他們去宮裏服侍皇上,這樣才不會出來害人。”
遠處的上官溫聽到這話,白眼珠子一番,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說就說他們好了,何必指桑罵槐。
文彥博小聲說道:“稚圭,怎麽辦,僵持下去不是個事,外麵看熱鬧的老百姓越來越多了,他們喊著要嚴懲凶手。”
韓琦說道:“這是陸侍郎慣用的伎倆,明正典刑不是不可以,隻要讓張貴妃滿意,我覺著公開處置對官府的威信力也是一種提升。”
“你覺著張貴妃能滿意嗎?我保證她是私自出宮的,按說宮內早應該得到消息了,為什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動靜。”
何紹遠輕輕的‘咳’了一下,小聲說道:“我看到宮裏的禁衛了,宮裏也有人來了,就是不知道來的是誰。”
文彥博說道:“宮裏支持誰,要是支持張貴妃···”
韓琦說道:“支持張貴妃早有聖旨來了,你們看陸侍郎的樣子,今天我們誰敢上去阻攔,我覺著他都有可能把我們哢嚓了,這是皇上無聲的支持吧!”
“難以捉摸,要支持陸侍郎,皇後娘娘一道懿旨就能解決問題啊!”
“那豈不是太明顯了,貴妃娘娘的身份也很尊貴,即使支持,也不能太過,不是。”
開封府的人都低著頭,他們怕陸子非看到自己就讓他們去主持砍頭,看看張貴妃,眼神要是能殺人,現場的每個人的死亡次數都超過五百次了。
插一句,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陸子非卻一點畏懼沒有,“各位同僚和幾位大人都看完了吧!我今天在這裏就要個準話,你們誰覺著他們不該死。”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誰敢指鹿為馬,沒有一個人敢,陸子非又說道:“既然大家的意見都是一樣的,今天處決和明天處決又有什麽區別,劉尚書,下官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劉沆隻想扇自己一個嘴巴,你是閑的蛋疼嗎?非要來湊這個熱鬧,你看陸子非開始問自己,大理寺少卿和陳子展都偷偷溜走了,這個陸侍郎也真是的,那麽多人,你偏偏就問我。
“緊急情況下是可以這麽做的,事急從權,但是今天這個情況呢?也不是很急。”
“哈哈,哈哈”
劉沆的說辭把緊張的氣氛稍微舒緩了一下,李霖在邊上是覺著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道:“劉尚書你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區別,你給大家講講唄!”
劉沆打死也不說話,無論李霖的嘲笑讓自己多丟麵子,隻要事情不落到自己頭上,你們愛笑就笑吧!
事情僵持下去對陸子非不利,他今天必須要把
張堯佐和唐心這對舅舅外甥斬於馬下,不然對不起那些被這些渣渣欺壓的良善百姓,作為一個在二十一世紀那個以人為本的社會生活過的三好少年,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的治下發生。
“人性喪失,道德淪陷,今天的大宋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那些死去的逝者說一句公道話,老百姓辛辛苦苦的養著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你們更好的欺負他們嗎?”
這句話的打擊麵積相當大,你看文彥博鐵青的臉色就知道,他內心一定也很生氣吧!
趙昕沒想太多,他看到先生很生氣,然後沒人幫先生,作為孩子的心思,他就想出去給先生幫忙,至於什麽宰相,什麽貴妃,我認識你們嗎?
“殿下,您不能這麽直衝衝的去。”
“那我怎麽幫先生啊!上官你快點幫我想辦法,你看先生一個人在那多可憐。”
你先生那叫可憐嗎?那戰鬥力簡直就是爆表,一個人幹的一個朝廷的滿朝文武沒一個人敢說話,你這個雍王再一出麵,那局勢絕對是一麵倒。
“殿下可以裝作無意的,把張貴妃的那麵金牌拿走,隻要沒了那道保護符,剩下的你家先生就能全部搞定了。”
“就這麽簡單嗎?”
“對,就是這麽簡單,一定要裝作無意間。”
趙昕就這樣施施然的走進了大家的視野中,左右護法防止意外的發生,文彥博看到趙昕後,在想他到底是來幫誰的,張貴妃的心也懸了起來。
隻見趙昕走到狗頭鍘邊,好奇的饃饃這裏,看看哪裏,還想用手去碰鍘刃,陸子非喝斥道:“那是你能碰的嗎?”
趙昕悻悻的收回了小手,好奇的問道:“先生,這東西真的跟民間傳說的一樣嗎?”
陸子非說道“好奇心咋就那麽重呢?傳說能當真嗎?”
趙昕走著走著拿起了放在狗頭鍘上的金牌,笑道:“先生,這東西我以前見過,父皇還說給我留著呢?今天運氣真好,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
說完很自然的裝進了自己的袖口,這個操作驚呆了所有人,那東西不是你的啊!是張貴妃拿來救命的。
陸子非看到弟子的動作都想不顧一切衝上去在那張可愛的小臉上親一口,太給你先生漲麵了,沒白疼你,幹的好,幹的漂亮。
文彥博歎了口氣,皇上真的對陸子非偏愛啊!被偏愛的那個永遠都有恃無恐,張堯佐完蛋了,張貴妃也沒救了,今天沒人能救他們了。
“來人,動手。”
這個時候郭俞也看清形勢了,一揮手自然有人代勞,十幾個人被押往了菜市口,張貴妃還想攔住公安局的人。
文彥博說道:“貴妃娘娘,再糾纏下去對誰都沒好處,人要識時務。”
今天這場大戲過後,所有人都知道陸子非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敢和貴妃娘娘死杠,最後還贏了的人,你想和人家過不去,你先想想你有多重。
韓琦說道:“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