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那非人的虐待
層雲浩渺的空一輪明日漸漸西斜,淺紅的光暈落在滿目楓林之中仿佛梧桐枝燃起的千丈火焰,絕美,灩烈。
飛揚的烈馬呼嘯而過,踏著滾滾紅葉衝入靜謐安然的楓樹林中,打破一世寧靜。
宇文萱和宇文浩首當其衝,身下駿馬如風馳電掣般疾行而過。
尤其是宇文萱,杏眼含唇,眸中光彩灼灼,嬌美的臉上一抹明豔的笑,傲然自得卻又不失嬌羞。
隻要一想到很快便可抓到雲若為她的雲華哥哥投石鋪路,想到很快就可以再見到雲華哥哥,心中就被滿滿的歡喜占據,臉上的笑容也愈發明豔照人。
姑姑信中,等雲華哥哥承襲世子之位後便讓他們成婚
思及此,心跳更是不受控製的加快,臉上的溫度也在飆升,為了不被人看到她的羞靦,宇文萱飛快的揚起馬鞭,拉開與眾人的距離。
宇文浩一邊策馬疾行,一邊轉身對眾人吩咐,“待會若動起手來你們要注意分寸,不能傷她性命。”
“是!大少爺!”
鬥誌昂揚,躍躍欲試的眾人並未發現在他們身後那些本該靜止的楓林正以詭異的速度變幻著方位,那光影一閃即逝,就仿佛隻是眼前刮了一陣清風,而風中,揚起點點紅葉。
眾人漸行漸遠,而楓林深處,一株火紅枝葉上,一人淩風而立,腳尖輕點柔韌的楓葉卻如履平地般穩若玉山。
他眸光沉靜如水,一身風雅絕世,如玉修長的指宛轉輕點,優雅之間從容變幻萬千種姿態,衣袖浮動似一縷清風吹過,那些靜謐的楓林卻仿佛受到地指引,悄然轉換,夢度花移。
林中疾行的眾人驀然發出一片驚呼。
“怎麽回事?怎麽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眾人勒緊韁繩,駐馬不前,緊皺著眉頭環顧四周,臉上的神情驚慌而困惑。
“難道是迷路了?”
“這怎麽可能!我們身下都是識途明路的上等良駒!”
一片驚疑之聲中,宇文浩目露沉吟,伸手指向一個方向,“那邊。”
眾人不疑有他,再次打馬向前,可半柱香後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這一次,眾人情緒愈發激動。
“真是邪門了!大白的撞見鬼了不成?”
宇文萱娥眉緊蹙,神情中盡是不耐。
她還趕著抓了那個死丫頭之後連夜進京,怎麽能在這裏耽擱了時間?
下一瞬,她‘噌’的一聲拔出腰間寶劍,手一揚在最近的一棵楓樹上劃下一道十字標記。
“所有人,沿途做上記號,本姐就不信還走不出這片樹林!”
她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拔劍照做,一行人又呼嘯著往前衝去。
片刻之後,宇文萱勒住韁繩回頭看去,雙眼卻倏地瞪大,眼底難掩震驚。
其餘眾人也發現了詭異,麵色驟變,失聲驚呼:“那些標記都不見了!”
這怎麽可能!
他們一直向前,從未轉彎,而且,一路留下標記,可此時回頭看去,哪裏還有一絲痕跡?
就仿佛,那些做了標記的楓樹憑空消失了一般!
如斯詭異!
宇文浩緊鎖著眉頭,麵色忽明忽暗,良久之後他沉吟出聲,“怕是遇見了高人!”
“大哥?你什麽意思?”
宇文浩有些凝重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你有沒有聽過雲詭幻陣?”
聞言,宇文萱臉色大變,驚疑難定,“你是我們中了別人的陣法?可是這怎麽可能?雲詭幻陣不是早就在江湖中絕跡失傳了嗎?這”
宇文浩麵色沉重,“父親常,外有,人外有人,這江湖之中波詭雲譎,奇人異事眾多,雖然此陣匿跡於世近百年,可誰又得準呢?”
“可是,音穀乃是奇門遁甲之術的開山鼻祖,師父身為音穀三大長老之一,如此精妙玄奧的陣法就連她老人家都不會!怎麽可能有人”
宇文萱緊皺著眉頭,心中波瀾起伏,實在難以置信。
宇文浩沉沉的歎了口氣,“雖不知暗中之人是誰,所幸,他並沒有傷人性命之意,若不然的話”
真是無法想象這後果!
眾人聽到不會傷及性命,頓時舒了一口氣。
可是宇文萱卻憤怒難平,“他將我們困在這裏還如何去抓那個死丫頭?這不是明擺著與飛鳳山莊作對嗎?”
越越氣,她騰地一下舉起手中寶劍,“別在暗處裝神弄鬼!有本事就出來!本姐定要好好教訓你!”
“萱兒!”
宇文浩蹙眉,卻聽一道破空之聲傳來,一片紅色楓葉穿透渺渺秋風以風火流星之速擊中宇文萱手中寶劍!
近乎詭異的速度讓身在宇文萱身邊的他都來不及阻止!
“叮——”
金戈之音,錚錚入耳,宇文萱手中寶劍被震落,而她驀然驚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長劍跌落,直插入土,竟隻露出三分之一在風中搖搖輕晃,折射的寒光讓人心驚膽寒。
“萱兒!”宇文浩驚呼一聲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宇文萱,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一柄劍,麵色沉重異常。
好強悍的內力!
怕是連父親都遠不及此人!
會是什麽人?將他們困住是無心之舉?還是,刻意為之?
若是後者難道是永安侯?
極有可能!畢竟侯府與飛鳳山莊有姻親在身,這也可解釋他為何沒有傷他們性命。
楓林中,眾人心事難定,精神更是高度緊張,一邊尋找著出路,還要擔心那人臨時改變主意傷人性命,可謂心力交瘁,叫苦不迭。
而楓林千米之外的林間道上,雲千若手裏拿著一把狗尾巴草正優哉遊哉的走著。
她要去上次經過的那座蘭花別苑。
想想她就是在那裏被那個殺的變態給抓住,然後,遭遇了非人的虐待!她就忍不住想去辣手摧花!
“咳咳!其實本姑娘還是很憐香惜玉的,對吧,胖?”
某耗子正在地上蹦躂著,聞言,差點沒控製好身形,直接蹦飛了!
“吱吱吱吱——”
且!你要是憐香惜玉那石頭都能生個蛋出來!
雲千若嘴角抽搐了下,低頭看它,一臉的語重心長,“我忘了,你是聽不懂人話的”
“吱吱吱吱吱——”
這是紅果果的歧視!鼠大爺上知文下知陰文
某耗子的眉飛色舞卻見雲千若伸手一指遠方,滿臉雀躍,“前麵好像有個茶館,我們去買點酒吧?”
某耗子差點雙眼一翻死過去
感情它鼠大爺了半這個陰險的人類一句都沒聽
“吱吱吱吱——”
你見過茶館賣酒的?哼!沒文化真可怕!
一人一鼠互相鄙視著朝前走,遠方的茶館中卻迎來了一個神秘人。
寬大的黑色鬥篷隔絕了所有探究的視線,隻露出了一雙幽光染染的眼睛。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錦囊遞給茶館老板,陰冷的聲音聽不出男女,“此毒名為忘川,半柱香後會有一個姑娘來此喝茶,這是定金,事成之後會奉上另一半。”
著,他將半袋銀兩放在了麵前的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