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這位公子,你有病麽?
長空的心中有著和雲千若同樣的猜測。
雲華乃是京都禦史,深得皇帝信任,在朝中地位頗高,此前江南賑災一事便是由他一手負責。而昨夜,姐一把火燒了禦書房之後,暗影匯報,皇帝連夜密召他入宮,想必是為了血玉之事。畢竟,京城無人不知皇帝對蘭貴妃寵愛有加,血玉丟失自然高度重視。
隻是沒想到雲華這麽快就登門了!
“姐,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麽?”
雲千若微微斂眉,那個雲華陰詭深沉,自然不似雲誌那般自大蠢笨,倒是個危險人物。
不過,他應該不至於這麽快就發現吧?畢竟,她也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是與不是隻有見了他才知道,先讓他在大廳等候。我去換身衣服。”
“是!”
長空應了一聲便往前院而去,雲千若低頭看了一眼袖中的銀票,無聲的翻了個白眼,轉身進了屋。
算了!這些銀票先幫他收著好了!等他哪再飄來的時候就還他。
“呃”
雲千若腳步一頓,微微抽了抽嘴角,難不成她還希望他再神出鬼沒的飄來?
“咳咳!”
她一定是早上吃多了,胡思亂想!她才不希望有隻變態像幽魂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飄進了她房裏,多沒有**感?萬一她在睡覺不心了什麽夢話,泄露了重大機密怎麽辦?
雲千若伸手摸了摸鼻子,想著,要不要在門窗上貼幾道符咒避避邪啊?
神醫閣大廳。
雖然剛過早膳時間,然,大廳中看病的百姓已經有不少了,閣中眾人各司其職,病人們也很有秩序,大廳裏很是安靜。
在這希希落落的人群中,那一襲紅衣妖魅如火的男子分外紮眼。
即便,他隻是隨意的坐在那裏,儀態慵懶,散漫至極,然而,卻有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那種如黃泉之花般妖異詭秘的氣息自他周身散發,化入空氣之中,令人腳底生寒。
周圍的百姓偶爾忍不住偷瞄他一眼,卻又很快的別開眼,似是被那股妖異的氣息驚到一般。
鬼手站在他身後,麵無表情,目光中卻有絲絲不悅。
這個東方神醫未免太過托大,竟讓大人等了他半!當真是兒無禮!
恰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外,踏著傾城日光信步而來,那人錦衣玉扇,眉目如畫,唇角輕勾一抹明若朝陽的笑,一身隨意,灑脫不羈,那般風采端的是倜儻風流!
這滿目陽光似乎都因她的出現而暗淡了許多,身後白雲長不過是為點綴她的笑而存在。
雲華微微眯了眯桃花眼,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雲千若臉上,薄唇淺勾,一抹妖異的笑。
“東方神醫您來了!”
“東方神醫好!”
大廳裏的百姓一愣之後回過神來,紛紛對著雲千若打招呼,神情中是無法掩飾的膜拜與敬意。
雲千若揮手致意,走到雲華身前站定,居高臨下打量著他,似笑非笑,“這位公子,你是有病麽?”
雲華微眯的桃花眼中劃過一抹愕然,卻也隻是一瞬便隱去,薄唇輕揚,唇邊的笑意愈發妖魅,妖魅中透著無盡幽暗的氣息。
鬼手卻是麵色一沉,殺意逼人的目光直視雲千若,“公子慎言!我家大人好的很。”
雲千若微微挑眉,神色慵懶而漫不經心,“沒病麽?既然沒病那到醫館來做什麽?本公子還以為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呢!”
雲華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雲千若,“你看本官像是得了不治之症麽?”
那聲音低迷妖魅,如同深夜中吹過的一縷陰風,在人心底落下絲絲縷縷幽冷寒涼。
雲千若淺淺勾唇,笑意如沐春風般明媚,“這位大人麵若桃花,膚白勝雪,當然不像身犯絕症之人。”
雲華微不可查的眯了眯桃花眼,眼底有戾氣一閃而過。
他生貌美,卻最恨別人關注他的容貌,尤其,這麵若桃花,膚白勝雪,分明就是形容女子的。
雖然隻是一瞬間,可雲千若還是清晰的看到了,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雖然那隻狐狸精性格風騷了些,可是長得還是很陽剛的!而眼前這位,生的太美,單是看臉的話,還真是雌雄莫辯!更何況,他這一身的氣息實在是太過陰鷙妖冶!談不上半點陽剛!
短暫的沉默,詭異的氣息在風中流轉,像是一場沒有喧囂的較量。
須臾後,雲華揚了揚眉,率先打破沉默,“都東方神醫妙手回春,隨便一粒藥丸都是神丹妙藥,起死回生,福澤萬民。”
雲千若娥眉輕挑,好整以待的看著他,她可不會自戀到以為他是來專程膜拜她的醫術的。
果然,雲華隻是頓了一瞬,妖魅的桃花眼中劃過一抹深幽,目光有些犀利的看著雲千若,“本官對神醫的藥倒是好奇的緊,忍不住想要見上一見,神醫意下如何?”
雲千若眸光微動,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哦?大人竟有如此閑情逸致,對本公子的藥感興趣?不會是想半路出家做郎中吧?”
這個雲華莫非真的在懷疑她?
本以為他是為了血玉之事而來,眼前看來,似乎為了太醫院丟失的那些藥材。
話,她為了混淆視聽在蘭心宮刻意搜刮了很多寶貝,表麵上看來完全像江洋大盜為財所為,血玉,隻不過是其中一件寶貝而已。
至於藥材,江洋大盜應該不會偷藥材,不定,他們還以為是好幾夥賊所為呢!更何況,她還聽禦膳房也失竊了!丟了很多烤雞和美酒
咳咳!
這究竟是哪個吃貨幹的?非常鄙視他的人生追求!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將水攪得更渾些,讓他們慢慢查去吧!
就是不知,這雲華負責追查的是哪一筆?
雲千若心思百轉,麵上始終掛著那抹招牌式的笑容,如沐春風,眀燁如霜。
雲華同樣在笑,隻是那笑容卻陰暗的讓人心底發悸。
“本官可不似神醫這般素手纖纖,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怕是拿不了這金針銀針。”
那散漫妖冶的嗓音似是一縷妖風吹過,落下無盡似嘲非嘲的韻味,荼毒著雲千若的神經!
握草!
她現在可是男人!什麽素手纖纖?什麽玲瓏心?這丫語文是生物老師教的不成?
還有,為什麽金針銀針從他嘴裏出來像是在繡花針?!
這人什麽意思?明嘲暗諷她像個女人?!
呃
什麽叫像個她
雲千若眼角輕抽,眉心隱有一滴冷汗滑落,她忽然有點分不清自己的性別了怎麽辦
內心在抽搐,雲千若挑了挑眉,斜睨著雲華,皮笑肉不笑的問:“既然大人一不看病,二不出家,那看這藥做什麽?莫不是想來窺探本公子的獨門藥方?”
雲華嘴角輕抽,桃花眼中幽光染染,“出家?本官為何要出家?”
雲千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半路出家。”
這和出家有毛線關係麽?
“哦神醫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雲千若:“”
惜字如金?惜字如金的是那隻風變態!每次和他話她都要死好多腦細胞!
“本官公務在身,例行檢查,神醫乃是良民,想必不會拒查吧?”
雲千若正腹誹時,耳邊再次飄來雲華妖冶如曼珠沙華的嗓音,帶著絲絲縷縷莫測難明的韻味,讓她嘴角輕抽,額上滑落三道黑線。
良民?
她可一點都不想做良民!
心中翻了個白眼,雲千若一臉如沐春風的笑容看向雲華,“既然大人是為執行公務,本公子自當配合,金山銀山,帶這位紅大人去藥閣。”
雲千若話音落地,立刻走出兩個跑堂直奔雲華座前,“紅大人,請——”
雲華妖魅的桃花眼角微微一抽,挑眉看向雲千若,“紅大人?”
“對啊!大人穿得像隻紅燈籠似的,難道不是姓紅?”
雲華:“”
紅燈籠
鬼手愣了一下,隨即麵色一沉,眼底有怒意升騰,斷喝,“你胡八道什麽?我家大人怎會是怎會姓紅!”
雲千若眨了眨眼睛,神色無辜而困惑,“不是姓紅麽?那為何穿得像個紅燈籠一樣到處移動?”
到處移動的紅燈籠
雲華:“”
鬼手向來沒有表情的臉出現了一絲裂縫,目光森冷的盯著雲千若,似要將她瞪出個窟窿似的,“什麽紅燈籠!你不認識我家大人是誰?”
這京城中還沒人不知道他家大人的名諱!這個兒會不知道?分明就是故意!
自動過濾空氣中的殺氣,雲千若眉心微皺,一臉的困惑,“你家大人很出名麽?為什麽本公子一定要認識他?”
鬼手:“”
他麵色微青,一時間有些不出話來,隻是雙眼如利箭般盯著雲千若。
雲華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桃花眼微微上挑,妖顏上緩緩浮起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東方神醫,一戰單挑靖國公府五千府兵,再戰屠戮護城軍近萬人,名動四方,如雷貫耳。本官,自歎弗如。”
雲千若眼角輕抽,眉間有黑線滑落,這人明朝暗諷的水平還真是爐火純青!果然是個陰陽怪氣的人!
“大人也不必羨慕,正所謂,人怕出名,樹怕招風,這名聲太大了什麽豺狼虎豹,蟑螂螞蚱都會找上門來了!”
聞言,雲華眼角微僵,找上門來?是他麽?
“金山銀山,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帶這位紅燈籠呃不,這位紅大人去藥閣呀!”
“是!公子!”
兩人立刻正襟危立,一左一右站到雲華麵前,“這位大人,請吧!”
雲華眼神微眯,眸光幾度變幻,最終,勾唇一笑,妖冶而陰暗無雙,“難得神醫如此聲明大義,本官便不客氣了。”
雲千若隨意的揮了揮手,“不用不用!跟著金山銀山上路吧!”
金山銀山立刻異口同聲的開口,“大人,上路吧!”
鬼手麵容抽動,卻在雲華淡淡的眼風下,握緊了拳站在他身後。
雲華眼角上挑,眸光諱莫如深的看著雲千若,“但願,別被本官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否則就有趣了!”
雲千若眉心輕跳,很想一腳將他送過去,也不想想,她既然敢讓他去看,那看得到的,自然都是該看的!
這令人擔憂的智商!
半個時辰後,雲華從藥閣出來,再次回到大廳,雲千若正坐在那兒喝茶,看到他來,挑了挑眉,“有趣麽?”
雲華薄唇微揚,看她一眼,意味深長,“有趣的東西,往往都看似無趣。無趣的東西,也未必真的無趣。”
雲千若拿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頓,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大人話真是諱莫如深!我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
紅袖浮動間,雲華已經在雲千若身前站定,眼角輕挑看著她,“神醫又何必謙虛?你這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本官還需叨擾。”
雲千若眸光微轉看了他一會,揚眉輕笑,“怎麽?去了一趟藥閣你病了?沒看出來大人還真是身嬌體弱啊!”
雲華麵容微僵,但也僅是一瞬便又恢複了那妖魅眾生的笑,“不是本官。”
“那是誰?”
“家中祖母。”
那個死老太婆?
雲千若轉了轉眼珠子,她貌似也沒把她怎麽樣吧?隻不過是閃到了腰摔斷了腿而已,又不是什麽要命的問題,府中醫師就能搞定吧?幹嘛來找她?
莫非是臉上?
咳!
也對,那可是她的獨門秘藥,任你洗破了皮也是洗不掉的!就像風變態手上那隻流氓兔,嘿嘿!洗不掉的!
心思轉動間,雲千若眨了眨眼睛,一臉困惑的看著雲華,“你祖母得了不治之症?”
雲華微抿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下,這個陰陽怪氣的東方不敗,張口閉口都是不治之症,他就這麽希望別人都得絕症?不是都醫者仁心麽?
“並非如此!不過是些頑疾罷了。”
聞言,雲千若扇子一搖,一派瀟灑從容的風韻,“本神醫向來隻對不治之症感興趣,既然你祖母沒得絕症那就另請高明吧!”
切!那個死老太婆不知道幹過多少迫害雲若對不起老爹的事情,她就算是吃飽了撐的也不會去給她看病!沒給她再加點料就不錯了!
雲華微微眯了眯桃花眼,語氣聽不出喜怒,“若本官執意請神醫登門呢?”
握草!這是威脅!
隻不過,她是被嚇大的麽?
雲千若挑了挑眉,神色慵懶淡定的不像話,“你好像並不知道本公子行醫問藥的規矩?”
雲華眼角輕挑,目光中落了幾分妖冶幽暗的氣息,“哦?是什麽規矩?”
雲千若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搖了搖,笑容如沐春風般明媚,“治病第一條,拒絕上門服務!”
聞言,雲華神色一頓,眸光幾許變幻。
靖國公那事,鬧得沸沸揚揚,他也略微了解了下,這個陰陽怪氣的家夥似乎真的很難請?
心思微轉,雲華凝眸看向雲千若,“不可破例?”
“不可!”幹脆果斷,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雲華眼中有暗光一閃而過,旋即卻又輕笑,“隻能上門來求醫?”
雲千若聳了聳肩,神色慵懶,“那也得看你祖母她符不符合本公子救人的條件!”
鬼手站在一旁,早就對雲千若諸多不滿,聞聽詞語,麵色陰沉,“我家大人還會差了你的藥錢不成?”
雲千若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那可不好啊!”
“你!”
雲華淡淡的眼風掃去,鬼手立刻閉口不言。
“神醫大可放心,本官自不會差了你的藥錢。”
雲千若點了點頭,笑容友好的看向他。“銀子不是問題,問題是”
看著她有些詭異的眼神,雲華微微蹙眉,“問題是?”
“問題是你祖母她長得怎麽樣啊?如果太醜的話,本神醫是不治的!”
雲華:“”
三道黑線滑落眼角,他妖顏禍世的俊臉都抽搐了下。
有人治病還看長相麽?以為這是後宮選秀皇帝選妃麽?
輕扯嘴角,眼神晦暗如深夜,“這也是你的規矩?”
“對啊!”雲千若點了點頭,笑容童叟無欺,“本公子是個心懷陽光的人,最喜歡美好的東西!至於不美好的,就讓她去角落裏趴著吧!”
雲華眼角抽動了下,陽光?為何他隻覺得眼前這人陰陽怪氣,一肚子的彎彎繞?
“怎樣才算符合神醫標準?”
祖母的相貌,原本是不醜的,可是,如今那張臉
雲千若很是無辜的聳了聳肩,“那得看過才知道啊!”
雲華:“”
就是,他把祖母請過來,而這陰陽怪氣的家夥卻未必給醫?
更何況,祖母肯不肯來還是個問題
一抹幽光劃過眼底,雲華微微眯眼看著雲千若,“若本官執意讓你破例呢?”
雲千若微微一笑,笑容中卻透出幾許陰涼的味道,斜睨著他,語氣幽幽的道:“那本公子可就得勸你好好掂量掂量了,畢竟,寧可得罪人,也別得罪神醫哦!”
聞言,雲華微微一怔,桃花眼中劃過幾許錯愣,旋即,眯了眯眼,“言外之意,神醫乃是人中的人?”
雲千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如你這般理解,那人豈不是君子中的君子了?”
雖然她麵帶微笑,可是,任誰都看得出她眼神中的鄙視。
雲華嘴角微僵,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勾唇淺笑,“不知,得罪了神醫會如何?”
聞言,雲千若眉毛一挑,笑容明媚的讓人頭皮發麻,“這個可不準啊!毒啞毒傻毒的不能人道,總之,一切皆有可能!”
雲華:“”
鬼手在一旁恨恨的咬了咬牙,看著雲千若的眼神中幾乎可以射出冰箭來。
時間在詭異的靜默中一點點過去,雲千若娥眉輕挑,掛著招牌式的陰涼笑容,坦然與雲華對視,寂靜無聲中,早已過了千百招。
最終,雲華別開眼,嘴角輕勾一抹妖冶無雙的笑,“今日本官公務在身,改日再向神醫討教。”
話落,他大步離去,一襲紅衣妖魅如火,獵獵秋風中,閃的人目眩。
神醫閣外,早有一隊官兵等在那裏,見雲華出來,立刻上前行禮,而後,雲華上了馬車,看那路線,似乎是往下一家醫館而去。
雲千若看著他們遠去,微微眯了眯眼,她確信雲華在藥閣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是,他那句話,分明暗含深意。
看似無趣,未必真的無趣。是在告訴她,她雖然看著沒有問題,其實,很有問題麽?
太醫院丟了一些藥,雖然價值不菲,可楚渣未必放在心上,倒是那血玉,事關藍貞兒,又是他們的定情之物,楚渣必定高度重視!
雲華此人,深得他信賴,常常委以重任,若隻為追查藥材烤雞一事,大可不必連夜密召他入宮。那麽,雲華的真正目的其實是血玉?
雲千若娥眉輕蹙,他怎麽會懷疑到她頭上?
似乎沒有這種可能。
又或者,是她想多了?他就是為了藥材和那個死老太婆而來?
搖了搖扇子,揮開腦中的想法,管他那麽多作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真正的血玉,她可不想一直頂著個皇後娘娘的花帽子!
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藍白雲,雲千若眼珠子一轉,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消失在遠方。
蘭心宮。
楚曜下了早朝之後便直奔蘭心宮而去,眉宇間籠著一抹化不開的陰沉與愁容。
寢宮裏,藍貞兒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時不時的咳嗽幾聲,那嬌柔病弱的樣子看得人一陣不忍。
楚曜坐在床邊,臉上盡是心疼,“貞兒,你會好起來的!別胡思亂想,朕會很快把血玉找回來的!你相信朕!”
藍貞兒止住咳聲,一雙水眸如煙似霧,含著綿綿情意款款的注視著楚曜,本就嬌軟的嗓音因為身在病中而愈發柔軟,似一片羽毛般輕拂人心,“皇上臣妾當然相信皇上!都是臣妾的身子不爭氣咳咳讓皇上擔心了臣妾咳咳咳”
楚曜趕緊伸手輕拍著她的後背,眼角眉梢都是關切與心疼,“別再這些傻話!好好休息,朕讓你快點好起來,聽到沒?”
“嗯”藍貞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眸光中含羞帶怯,情意繾綣,當她看著你的時候,會讓你心神蕩漾,未飲先醉。
楚曜目光一緊,眼底染上幾分深邃,看著藍貞兒嬌美如畫的容顏,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住了她。
屋頂上,雲千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頭看向頭頂那一輪明日。
握草!這大白的也不知道含蓄點!沒看到屋頂上還有個純潔似水的好姑娘麽?萬一害她長針眼了怎麽辦?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裏那種嬌喘曖昧的聲音才停止,雲千若默默地把頭轉回去,卻是看向床尾的花架。
那裏,曾經擺放血玉的地方還是空著的,而血玉兩側那兩盆蘭花卻已經開始枯萎了,原本嬌豔的花瓣此刻蔫蔫的下垂著,像是遲暮的美人,讓人幾多憐惜。
這可真是有趣了!
少了一塊假的血玉,這蘭花卻真的枯萎了!
那它之前到底是靠什麽存活的?總不可能是那塊假玉?
雲千若美眸微眯,在宮殿裏轉了一圈,難道在這座宮殿裏還藏著真正的血玉?
若是如此的話,藍貞兒為何要將真正的血玉藏起來?反而找了一塊假的出來?畢竟,那血玉本就是楚渣給她的,也沒人敢跟她搶吧?
把真的藏起來,卻又對著一塊假的情意綿綿,真情流露?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真的有問題!
之前看到她看著那塊假玉的眼神,她還以為她有多癡戀楚渣呢!如今看來,這份癡戀中又有幾分真意?
若是沒真意的話,半年前,楚渣春獵遇刺,她為何奮不顧身為他擋下那一箭?
那一箭穿胸而過,與心髒隻差分毫,若是再偏一點點,她可就必死無疑了!若這隻是一場俘獲君心的苦肉計,那未免太拚了點!命若沒了,其他一切可都是虛妄。
雲千若不禁有些佩服她,這可真是一場以性命為注的豪賭!
藍貞兒,這個看似柔弱,一陣風就可以吹倒的女子,當真如她表麵這般柔弱麽?
不得不,她似乎運氣不錯,竟然賭贏了!牢牢地抓住了楚曜的心,雖然,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可是,這楚曜卻被她迷得七葷八素。
心思轉動間,雲千若忍不住又看了藍貞兒幾眼,消瘦,蒼白,柔弱!確實像久病之人!隻不過
雲千若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隻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這個世界總有太多東西深藏於表象之下,而同樣有很多人被這層虛假的幻象迷惑,看不清內裏的真相。
病,亦如此!
況且,一個人生病會有太多種原因,意或是人為皆有可能。
那藍貞兒,是屬於哪一種?裝病?真病?為了裝病而真病?
或許應該找個機會驗證下?
再次看了一眼房中的兩人,雲千若身影一閃,掠向遠方。
果然,有些東西隻適合月黑風高的時候來做,還有,要想個辦法讓楚渣今晚不能留宿蘭心宮才行。
此刻,尚書府大門。
言尚書下朝回府,剛從轎子裏走下來便看到一襲藍衫,信步而來的言子陌,不由得微微一怔,“子陌,這都中午了你還要出去?”
言子陌微微一笑,走過來行了個禮,“去看一個朋友,中午就不回來吃了。”
若兒昨晚今要煮蓮子羹,想著,她肯定也不會那麽早起,午飯去吃可不剛好?
言尚書眉頭輕擰,“又是去找那個東方不敗?”
言子陌嘴角輕抿了下,“正是。”
若兒這名字取的每次聽到都有種怪異的感覺要不,讓她換個?
心中莞爾,言子陌看了一眼言尚書微蹙的眉,“父親,有煩心事?”
聞言,言尚書輕輕一歎,“昨夜皇宮進了刺客,火燒禦書房,洗劫太醫院,犯下樁樁罪行,皇上今日早朝大發雷霆,舉朝震動!這京城向來安穩,幾十年了都沒發生過類似事件!這一次哎”
言子陌清雅如玉的眸光微微一閃,抿了抿唇,溫潤的嗓音帶著些許詫異,“竟有此事?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言尚書又是一歎,“此事關係重大,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皇上已經下令刑部與禦史台聯合徹查此事。”
雲華竟也參和進來了麽?
言子陌緩緩點頭,“嗯。京城中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該查。”
言尚書看他一眼,“你啊,沒事少往神醫閣跑,離那東方不敗遠一點!”
聞言,言子陌眸中劃過一絲詫異,“為何?”
雖然父親不知道若兒便是東方不敗,可,他對神醫閣的印象似乎也蠻好的,一直以來也未曾幹涉什麽,何以今日
言尚書看著他,神色頗為嚴肅,“昨夜太醫院遭人洗劫,損失大量名貴藥材,今日早朝時,有將近半數的大臣將矛頭指向了神醫閣,認為,這是東方不敗所為。”
聞聽此言,言子陌眸光微頓,眼底劃過一抹細碎流光,泛著風雪般的清涼。
“父親也是這麽認為的麽?”
“哎——這事也不準,那東方不敗雖然頑劣無忌了些,可看著也不像心懷鬼胎之人。畢竟,那半數朝臣都是靖國公一黨,此前東方不敗得罪了靖國公,現在,他們借機落井下石也是有的。不管怎麽,你還是暫時少與他往來。”
聽到言尚書如此,言子陌輕輕揚了揚嘴角,笑容溫雅如風,“凡事皆應講究證據,僅憑猜測便要冤枉於人,未免可笑。父親不必擔憂,身正不怕影斜,子陌相信東方公子的為人,此事定與她無關。”
言尚書還想再,可看言子陌神色堅定,最終搖了搖頭,輕歎一聲,“你也長大了,凡事有自己的主見,更有自己的判斷能力,為父相信你,隨你去吧!”
“如此,子陌告退。”
轉身的刹那,言子陌微抿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了下。若父親知道,昨晚的事情他也有參與,不知當做何感想啊?
算了!還是去神醫閣喝若兒煮的蓮子羹吧!
當言子陌來到神醫閣的時候卻被告知雲千若不在,長空未得雲千若的允許,也未將血玉一事告訴他,言子陌在大廳裏坐了一會之後便去了雲千若的院裏等。
所以,當雲千若從皇宮裏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
傾城日光下,言子陌靜靜地坐在院中的海棠樹下,手裏拿著一本書,細細的看著,他眉目如畫,側顏如玉,周身流露著與生俱來的優雅,紛紛揚揚的落花隨風飄灑,流連在那一襲淡若風月般的藍衣上,靜美安然,清貴無暇。
一時間,雲千若竟有些不忍打擾這般靜謐寧和的景色。有些分不清,是這碧水長,落英繽紛的景致點綴了他?還是,他原本就是這獨一無二的風景?
言子陌卻似乎察覺到身後的她,輕輕放下書,回眸看去,如玉的容顏上自然而然的綻放一抹淡然清貴的笑,“若兒,回來了?”
雲千若輕咳一聲,差點被這笑容閃瞎了眼睛!
恍然間又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她同樣是被他如畫的容顏,如仙的氣質,如玉的風華給驚豔到,連打劫都變得有些底氣不足!
可不是嘛!如此清貴無暇的人,你去打劫他?那簡直就是褻瀆神靈啊!能不自慚形穢麽?
思及此,雲千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表哥雖然不像那隻狐狸精,到處放電,到處勾魂,可是,這般清貴初塵,縹緲如仙的風姿同樣很要人命啊!
幸好表哥君子如蘭,若不然,這世間少女可就倒大黴了!
“啪——”
一記爆栗落在雲千若的腦門,瞬間打斷她南地北的思緒,讓她眼角一抽,漂亮的五官都糾結到了一塊,滿目怨念的看著眼前淡然輕笑的言子陌。
“方才想什麽呢?表情那麽奇怪?”
和她了好幾句話,竟像靈魂出竅了一般。
雲千若繼續用怨念的眼神秒殺他,“表哥!你這樣暴力凶殘以後是很難找著媳婦兒的!”
聞言,言子陌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抽,眉心處隱隱滑落一滴冷汗,“你這丫頭!又要胡!”
雲千若陰森一笑,露出了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我這是善意的提醒!表哥,你也老大不了吧?再過幾年”
然,雲千若話未完,言子陌再次屈指朝她腦門彈去,雲千若眼角一抽,直接飄開三丈遠,“剛才隻是沒防備才讓你偷襲成功!還想再敲?哼!沒門!”
看著幾步之外那神情些許嘚瑟的女子,言子陌微微抿唇,搖頭輕笑了下,笑意中是幾許無奈與寵溺,“你這丫頭!倒是學機靈了!”
雲千若吹了吹劉海,老神在在的看著他,“其實你也別惱羞成怒嘛!雖然老是老了點,可不是還有一位公主念著要嫁給你嗎?放心!不會真的活成老光棍的!”
言子陌:“”
他有惱羞成怒?
他很老?
雲千若看一眼言子陌微微僵硬,抽搐不止的嘴角,方才被敲的鬱悶心情瞬間一掃而空,眨了眨眼睛,“表哥,請你吃蓮子餅啊!”
聞言,言子陌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挑眉看向她,“蓮子餅?”
這是什麽東西?聞所未聞!
“對啊!就是蓮子餅,綠色養生又美容!吃吃更年輕!不怕沒咳咳!就在房間裏!”
言子陌:“”
雖然這個死丫頭及時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可是他,好像知道她要什麽
抿了抿唇,言子陌抬步朝屋裏走去,就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個玉盤,盤裏擺著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有貓,有狗,有鳥
呃
言子陌嘴角輕抽,抿了抿唇,“這些就是蓮子餅?”
應該沒錯,他看到那貓狗的身上長滿了蓮子
雲千若趕緊夾起一塊餅,獻寶似的送到他眼前,“看著是不是很漂亮?很有食欲?”
言子陌:“”
看著一隻長滿了蓮子的鳥,請問,他應該很有食欲麽?
微抿的嘴角不可抑製的抽搐著,言子陌抬手輕揉了下眉心,看向桌子上擺著的一隻碗,那碗裏裝著一碗蓮子羹,嗯!這個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當即,言子陌抿了抿唇,“一路走來,有些渴了,還是先喝點粥再吃餅吧!”
粥?
雲千若一愣,眨了眨眼睛,她隻給表哥留了這些蓮子餅,哪來的粥?
驀然,腦中靈光一閃,雲千若忽然想到,之前某隻風變態好像沒喝她給他準備的蓮子羹
那
想到那加了料的蓮子羹,雲千若嘴角一抽,手一伸就要搶過言子陌手中的碗,“表哥!不能呃!”
然而,言子陌很是輕鬆的避開了她的手,頭微揚,一口氣就將蓮子羹喝了一半
雲千若看著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心髒一陣抽搐。
表哥你不能怪我沒有阻止你是你自己喝的決心太強大,的我阻止失敗啊!
那蓮子羹是雲千若熬了三次才熬出來的,雖然與正常的比起來味道還是有些奇怪,但是,喝著還是可以的。
言子陌也深知雲千若不會煮飯,所以,他覺得能煮成這樣已經不錯了!便又換了一口氣,將一碗全部喝完了!
雲千若就這麽看著,嘴角輕抽,麵容僵硬,三魂七魄都在風中抽搐。
言子陌緩緩放下碗,從袖中拿出一方素白的錦帕擦了擦嘴角,輕笑著看向雲千若,“若兒,這蓮子羹味道還”
然,他話未完,麵容卻微微一僵,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嗝
雲千若:“”
一滴冷汗滑落眼角,雲千若默默地退後一步
話,這‘仙樂’是她特意為風變態準備的,根本就沒有解藥的
而且,這一碗蓮子羹的量,目測,會打嗝整整一個時辰
在雲千若心念急轉間,言子陌已經打了七次嗝,聰明如他,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一瞬間,那溫潤清雅的麵容僵硬一片,眼角眉梢更有無數滴冷汗紛紛滑落。
“若呃!”
言子陌:“”
這個死丫頭
看著言子陌僵硬且黑如鍋底的俊臉,雲千若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睛,神情滿是無辜的看著他,“不怪我我讓你別喝了”
“你呃!為什呃!”
言子陌:“”
雲千若再次後退一步,“那個表哥其實打嗝有益於身心健康”
言子陌:“”
身心健康?他現在連話都不了還健康?!
雲千若看他一眼,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表哥你別這樣看著我有點嚇人”
言子陌:“”
他為什麽要喝那碗蓮子羹?
雲千若繼續後退,“我都了讓你吃蓮子餅的,餅可是很安全的!可是你偏偏以貌取物”
言子陌:“”
所以,他就要不停的打嗝?
言子陌深吸一口氣,一手捏著喉嚨,好不容易吐出兩個字,“解藥”
雲千若眉心微跳,額頭上冷汗沁沁,如果她,沒有解藥表哥會不會殺人滅口?
心思轉動間,雲千若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外,“那個,表哥,你再忍忍!這最多也就一個時辰而已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話還沒完,某人便身影一閃直接消失,隻餘那渺渺秋風中回蕩著宛轉清越的嗓音。
房間裏,言子陌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外,“”
這個死丫頭!
居然沒有解藥?
居然還要整整一個時辰
黃昏,乾清宮。
楚曜坐在龍床上,身上隻穿了中衣,而他麵色陰沉,一雙眼睛像是利劍般狠狠地釘在雲千若的身上,眼神中仿佛可以飄出火球來!
雲千若一襲錦衣,左手拿著扇子,右手擺弄著麵前的金針,將它們一一放在火焰上烤過。
縱然是背對著床,雲千若也能夠感覺到身後那道殺人般的目光,不用看也知道那隻楚渣的臉色有多扭曲多難看!
“我,你還是不要如此熾熱的眼神看著本神醫,會影響心情的!”
聞言,楚曜麵色愈發陰沉,幾乎滴出墨汁來。
“心情?你還敢跟朕談心情?!”
他現在的心情就想命人將這個東方矮人拖出午門斬首!不!斬首太便宜他了!應該五馬分屍!
上次給他紮針居然敢動手腳!讓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再紮一次針,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這個該死的卑鄙無恥之徒!
他不僅要忍受紮針之苦,還要被他百般要挾!真是可恨!
雲千若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聲音懶洋洋的,“本神醫心情不好的時候,手就會抖!這一抖啊針會紮到哪裏本神醫可就不知道了!萬一紮了不該紮的穴位,那可能就真的太監了”
楚曜:“”
這個無恥奸惡之徒!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他!
可恨!他竟隻能任他要挾!
雲千若聽著空氣中的磨牙聲,心情格外美好。
其實,她雖然動了手腳,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紮一次針,但,今晚並不是。隻不過,不把他定在這裏,她怎麽去蘭心宮啊?
她可不想去欣賞春宮大戲!她可是很純潔的好姑娘!
心中莞爾,雲千若看一眼麵前長短不一的金針,輕輕勾了勾唇,眸中笑意落了幾分奸詐。
下一瞬,她衣袖輕揚,似一縷玉色清風拂過,那些躺在桌麵上的金針如同活了一般飛起,以風雷過境之速朝楚曜疾射而出,精準無誤的刺入他周身要穴!
楚曜猝不及防之下口中發出一聲悶哼,原本黑沉一片的俊臉此刻變得鐵青而緊繃,額頭之上有豆大的汗珠滾滾滑落。
福公公站在一旁,有些不忍看的別開眼,心中將雲千若狠狠地罵了一頓。
這個陰險的東方不敗!每次給皇上紮針都不打聲招呼,讓人完全沒個心理準備!
而且,別個太醫紮針那都是一針一針輕輕地紮,可他倒好,袖中一揮,手指一動,一把金針就這麽鋪蓋地的飛了過來!
這麽多根針一起紮進肉裏,單是想一想,都讓人脊背發涼,那該有多疼啊!
這正是雲千若要的效果,就是要他疼!他越可憐越淒慘,她就心情越美好!
雲千若再次揮了揮衣袖,她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坐在床上,麵色鐵青的楚曜,而那些金針仿佛自己長了眼睛一般根根刺入楚曜身體之中,讓他渾身劇顫,連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
雲千若拍了拍手,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般輕柔友好,“好了!安靜的在這兒坐一夜,明日一早本神醫來為你取針。”
楚曜的麵容明顯抽動了下,“要坐一夜?”
之前不都是三個時辰麽?為何今日這麽久?
雲千若暗自翻了個白眼,“沒錯!一夜!而且,不準移動分毫!否則,一不心成了太監可別怪本神醫沒提醒你!”
“你!”
看著雲千若那一臉明媚炫目的笑,楚曜差點咬碎了一口的鐵齒銅牙!
這個卑鄙無恥的東方矮人!為什麽今要坐一整夜?他肯定又是故意在折磨他!
可是,如果他是有意的,那他如果移動的話,結果肯定會如他所那般
一瞬間,楚曜緊繃的麵容再次僵硬了幾分,雙眼中幾乎可以射出利劍來。
福公公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東方神醫,這真的要坐一整夜都不能動?那若是要要如廁呢?”
聞言,雲千若嘴角一抽,險些被口水嗆到,然後,她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看著福公公,丟出了兩個字,“忍著!”
福公公:“”
忍、忍著這常言道,人有三急,這怎麽忍
楚曜:“”
這個卑鄙人!
對於身後的磨牙聲雲千若充耳不聞,直接揮了揮衣袖,留給兩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如果不按本神醫的做,一不心太監了或者斷子絕孫了可都概不負責哦!”
楚曜:“”
他最好祈禱著別有落在他手上的一!不然,他會讓他知道什麽叫悔不當初!生不如死!
是夜,繁星摧殘,月華如水。
一抹身影恍若月下飛雪般悄無聲息的落在蘭心宮的屋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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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熱啊!菇涼們注意防暑防嗮哦!忽然間有些好奇,在那個沒有空調的年代裏大家都是怎麽避暑的?沒有空調的某隻已經熱死千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