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非你莫屬
的蟲子,光芒卻很耀眼,宛若一顆星辰,落在北冥風的手心,嘴一張,吐出一粒珍珠似的珠子。
北冥風動作帶著一絲急切的碾碎了珠子,取出藏於珠中的字條打開。
那隻靈蠱跳到北冥風的肩上,扇動著銀色的翅膀看著那張展開的紙條。
縱然知道它不認識字,可北冥風還是下意識的蹙了蹙眉,指尖一動將它彈飛。
“咕咕——”
靈蠱發出一聲弱弱的抗議,拖著圓滾滾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繞著房中的燭台飛啊飛
北冥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字條上,卻在看清了上麵的內容時神色一變,仿佛被什麽東西燙了手一般,猛地將字條甩開。
呼吸,有著一瞬間的凝滯,那雙如幻月星海般的紫眸更是浮光掠影,波瀾起伏。
繞著燭火飛動的靈蠱看到他異常激烈的反應,不由得‘嗖’一聲飛向地麵,繞著那張落地的字條轉圈圈,仿佛是在好奇上麵寫了什麽內容?為什麽會讓某些人大驚失色?
很可惜,未等它看清楚上麵的內容,便被一股夾雜著寒冰的勁風掃飛了出去。
“咕咕——”
靈蠱發出一聲困惑的抗議直射窗外,好巧不巧的砸在了躲在不遠處‘站崗’的夜修的腦袋。
夜修猝不及防,口中發出一聲低呼,下一瞬,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滿臉戒備的看向北冥風的房間。
北冥風像是沒有發現窗外的異常,房間裏靜悄悄的,夜修所擔心的自己被發現然後再被一掌拍飛的淒慘畫麵並沒有上演。
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緊緊地擰起雙眉,主人最近與重華那家夥頻繁往來書信,卻不讓他知道是為了什麽事,但是,別以為他猜不著!
這肯定與那個臭丫頭有關!所以,主人才會刻意不讓他知道!
最讓人擔心的就是這個了!重華那個家夥,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最喜歡的就是幹些不正經的事兒!整流裏流氣,吊兒郎當的,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想拽過來踹兩腳!
他自己是個歪瓜裂棗也就算了,這若是把主人也給帶歪了那可怎麽辦啊?
偏偏這個死蟲子除了重華那家夥的話之外就隻聽主人的話!害得他想問問夜梟啥情況都不行。
夜修很鬱悶,一張俊臉越來越扭曲,兩條英氣的眉幾乎擰成了兩條蚯蚓
該怎麽聯係夜梟好打探打探奸情呢?
陷入沉思中的夜修是被一股森然的寒氣凍醒的!
仿佛來自寒冰地獄的萬丈風雪,帶著凍煞一切的威力,讓夜修的心肝都顫了顫,本能的想要逃!然而很可惜,還未等他閃身躲開,卻發現
他已經飛了!
夜修:“”
他居然就這麽飛了?!
主人不是沒發現他麽?為什麽會
“軍規,三百遍。”
夜風中飄來一道低冷如雪的嗓音,驚得夜修一個激靈,險些從半空中掉下來。
瞪大的雙眼中寫滿了震驚,一張俊臉像是吞了一碗黃連般淒慘!
居然要抄寫三百遍的軍規?!
軍規大大可是有上千條啊!主人難道不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拿筆寫字?!
嗚嗚主人肯定是知道才會這麽做的總是挑他的痛處與軟肋下手
懷著無比憂傷的心情,夜修手捧心髒一路飛回了自己的窩。
某鳥趴在門口睡覺,一看夜修蔫了吧唧的臉色就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一雙金色的眼睛裏閃爍的都是幸災樂禍的光芒。
夜修原本就碎了一地的芳心,見到這隻鳥頓時火冒三丈,想都沒想直接撲了上去。
他現在好心塞!可憐,誰都不能欺負,隻能先打一隻鳥慰藉慰藉這千瘡百孔的心!
某鳥也不是吃素的,見夜修撲來,頓時來了精神,怪叫一聲撲棱著翅膀就衝了過去,嘴一張,就是一口火朝夜修射去!
一場人鳥大戰在夜色中上演,火光漫,殺氣蕩風,好不激烈!
而另一邊,北冥風坐在床邊,視線盯著地上那張字條,眸光幽幽深似海,半都沒動一下,像是在沉思,又像是震驚過度還未回神。
隻不過,淡淡搖曳的炷影下,依稀可見,那弧度完美的脖頸,分明染著一絲紅暈,淡淡的,像是冰雪覆蓋之下的櫻花。
風吹過,那紙張似是振翅起飛的蝶,輕扇著,上麵的字跡瀟灑不羈,透著幾分意氣風流,隱約可見什麽‘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若想知道喜歡為何物’之類的話語。
良久之後,北冥風似從沉思中清醒,指尖一動,那張紙條飛進了他手裏,下一瞬,化作粉末,飛散在風中。
可是,那字條上的內容卻早已深刻在北冥風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一瞬間,那薄而性感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重華他一定是在胡!
不經意間觸碰到手邊那隻流氓兔,血玉溫潤微暖的觸感像是一道電流擊在他心裏,北冥風呼吸一窒,猛地鬆開手,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字條上的內容,一瞬間,那恍若胭脂般醉人的紅暈以風卷殘雲之速從他耳根處一直蔓延至脖頸,
“絕對是胡”
那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淡淡沙啞,夜色中,不出的性感迷人。
窗外,月光漸漸變得清淡,黎明仿佛已在不遠處徘徊,北冥風薄唇緊抿,看著床上的兔子,卻怎麽也不敢伸手去拿。
因為,隻要觸碰到那種溫熱的感覺,他就會不受控製的想起重華信中的話
不管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還是一夢千古,睡意盎然,夜,總會過去,時間一如既往向前。
當晨曦降臨,陽光再一次普照大地之時,整個帝都長街都沸騰了!
因為,不管是深宅大院,還是門戶,當人們打開房門之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貼在門上的休書!
沒錯!
那就是休書!
海報的形式分外顯眼,而且,明顯是複製的,但,百姓們不會去在意這些,因為他們早已被休書的內容驚攝住,差點驚飛了三魂七魄!
休書,不是沒見過,可是,自古以來都是男人休女人!在他們的潛意識深處,休書就該是男人休女人的,此乃經地義之事,若是有朝一日反了過來,便會讓人大驚失色!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何況,這封休書中,被休棄的人還是當今皇帝!
這於所有人而言無疑是一道驚雷!炸的他們神魂顛倒,外焦裏嫩!
“這這這是不是搞錯了呀?”
“誰那麽大膽敢休皇上?這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啊!”
“就是!這皇後之位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求之不得的尊位啊!怎麽可能會有人傻到自動放棄?”
“”
一番嘩然高議之後,眾人一致認為這是有人故意挑撥離間!想要挑撥皇帝與皇後之間的感情,順便,陷害大元帥與皇後娘娘!
因為,他們都看得出來,這休書分明是印刷版的!還有上麵的宮印,明顯就是複製的!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這封休書是贗品時,有人在永樂長街發現了真品!
達官顯貴禦用的羊皮紙,龍飛鳳舞的大字,傳國玉璽的宮印,無一不在鑒證著這封休書的真實性!
震驚之餘,這個消息以星火燎原之速席卷整個皇城,一瞬間,帝都百姓再次掀起一陣狂潮,不知道驚掉了多少眼珠子,多少下巴!
有人驚顫:“這皇後娘娘簡直就是膽魄驚人啊!真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居然連皇上都敢休?”
有人慨歎:“這般膽大妄為!皇上定然龍顏大怒!這永安侯府怕是要倒黴了!不知道是滿門抄斬還是發配邊疆啊?”
同樣有人鄙夷:“這雲若就是個傻子!簡直蠢的像豬一樣!放著好好地皇後娘娘不做,居然自掘墳墓!這簡直就是找死!”
當然,也有很多人幸災樂禍,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期待著接下來會是怎樣的雷霆之怒,腥風血雨。
最開心的,莫過於雲的政敵,一個個躲在背地裏偷笑:“枉你個雲聰明一世,風光一世,如今,生了個女兒居然蠢得像豬一樣!硬是把大好的前程給葬送了!有女如此,不死何為呀?”
各個大臣府中的管家在發現了門外的休書時,第一時間便稟報了家主,眾臣還是吃了一驚!
縱然,他們昨日已經知道玄霄殿中發生的事情,知道那封休書的存在,卻萬萬沒有想到雲千若會將休書貼滿皇城!這一驚非同可,他們有些不敢想象楚曜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的表情。
有人期待,有人擔憂,也有人幸災樂禍,各懷心事的眾人這一日相當默契,紛紛提前了半個時辰去早朝。
玄霄殿中,還未到時辰,殿中已是百官雲集,眾人正三五成群站到一處,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什麽,熱情相當高漲。
“皇上駕到——”
直到一道尖細的嗓音自殿外傳來,眾人才平靜下來,迅速按照次序站好。
楚曜身上的毒雖然已經解了,可是,臉上的紅疹還沒有消退,所以,今日他再次戴上了那個黃金麵具。
出現在大殿時,周身的氣息有些陰沉,大臣們看到他臉上的麵具,心中又驚了驚。
該不會皇上已經知道了休書貼滿全城的事了吧?不然,眼神怎會如此駭人?
猶記得,上一次皇上戴著麵具來上朝也是這般可怖駭人
眾人心中猜測不已,更加噤若寒蟬,直到楚曜走上黃金寶座,眾人才伏地叩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曜麵色陰沉的落座,冷眼掃過眾人,“還有誰沒到麽?”
聞言,眾人一愣,隨即麵麵相覷,左顧右盼,這才發現,雲,文丞相還有言尚書等人都還未到。
一人恭聲開口,如實回稟。楚曜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立刻回道:“今兒個皇上起得早,這還沒到時辰呢!想必各位大人應該就在路上了”
福公公話音方落,門外便傳來太監的通唱聲,卻是雲等人已經倒了。
言尚書一早起來發現門外的休書時自然是驚了一下,怕雲還不知情,故而趕去與他商議對策,畢竟這是非同可。其餘幾位大臣也是與雲交好,出於關心前往侯府,這才來晚了。
幾人緩步走入大殿,百官還在地上跪著,像是在伏地迎接一般。楚曜坐在龍椅上,晦暗不明的目光掃過幾人,最終也沒有責備半句。
待眾人站好之後,福公公立刻上前一步,拈著嗓子,“有事啟奏——”
他話音方落,便有十來個人同時上前一步,“臣有本啟奏”
完,眾人也相互愣了一下,這種情況還是很少見的,楚曜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那十人,而是看向百官之中的雲華。
接收到他的眼神,雲華不動聲色的斂眉,微微踏前一步,妖冶無雙的臉上是一抹肅殺之色,“臣有事啟奏。”
話間,那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微眯,漫不經心的掃過那十餘人,眾人心頭一顫,紛紛開口,“臣稍後再奏!”
完各自退回原位,眼角鏘鏘滑落一滴冷汗。
這禦史大人每次看到都覺得詭異的很,讓人不由自主的畏懼。
雲華所奏的不是其他事,而是西越突襲東陵邊關的戰報!
戰報中言明,七前,西越大軍忽然對邊關三城發動猛烈的進攻,因為是突襲,事出突然,七日之內邊關三城全部被敵軍攻克!
此話一出,除了楚曜之外滿殿皆驚。百官像是受到了巨大驚嚇般份紛紛瞪大雙眼,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西越乃是四國中最弱的一國,疆土還不到東陵疆域的七分之一,是以,在東陵軍民眼中,西越不過是彈丸之地,哪有膽子挑釁東陵朝國威?
這種想法根深蒂固,以至於,如今乍然聽到西越不僅進犯東陵邊關,更在七之內攻下了東陵三座城池,百官都有些被驚嚇到。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東陵的城池豈是這般容易攻克的?!那守城之人怎會如此不濟?
震驚之餘是無邊無際的憤怒!
堂堂朝,國威竟被弱者挑釁!城池如此輕易失於他人!怎能不怒?
憤怒之後,眾人開始摩拳擦掌,口口聲聲要將西越蕩平,讓他們世代臣服於東陵帝國!
聽著眾人慷慨激昂的陳詞楚曜陰暗深沉的眼底閃過一抹晦澀難明的光,沉沉的目光掃過殿中眾臣,“西越蠻夷辱我朝無人,有哪位愛卿願帶兵前往,討伐賊人,收複山河?”
楚曜一語落地,原本沸騰的大殿立刻安靜下來,那些,在前一秒鍾還義憤填膺聲聲指控著西越觀狗膽包,背信棄義的人,現在卻像是變成了啞巴和聾子似的,一直低垂著頭,不吭也不響。
還有那些先前鬥誌昂揚,一副欲親自上陣將敵人誅殺,逐出東陵的大臣,此刻紛紛禁了聲,眼觀鼻,口觀心,紛紛秉持沉默是金。
雖然,楚曜也沒打算讓他們帶兵前往,可是,看到這些人的反應還是不由自主的黑了臉,雙眼微眯,眼底幽光染染,陰沉的有些嚇人。
相較於眾人前後之間的變化,雲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色的姿態站在那裏,目光如炬,脊背挺得筆直,冷峻的麵容不見絲毫異色。
楚曜晦暗不明的目光緩緩落在雲身上,“雲愛卿,依你所見,朕當派何人前往收複失地,驅逐西越蠻夷?”
楚曜的話立刻將百官的注意力全部引到了雲身上,一瞬間,眾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與希望一般,爭相開口。
“如今西越鼠輩竟膽大包犯我東陵威,定要好好懲戒!給他們當頭一棒!”
“沒錯!所以,此次挑選的將領定然是戰功赫赫之人!久經沙場,叱吒風雲,保證讓敵軍聞風喪膽!如此,才可彰顯我東陵威!”
“沒錯!此次的主帥不僅要威望極高,還需用兵如神,所向披靡!將西越蠻夷一舉擊殺,逐出千裏之外!”
“若論及朝野上下,能有如此得獨厚條件之人,非大元帥莫屬啊!”
“是啊!這個時候就需要大元帥親自出馬,才能夠威懾敵軍,嚇破他們的狗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恭維吹捧的話了半,最後,終於到了重點!
紙上談兵誰不會?可是,真要真刀真槍讓他們去上戰場,很多人還是沒那個膽的!
雲始終一身冷冽的站在那裏,仿佛沒有聽到眾人別有用心的恭維,麵容冷峻,目光銳利,害得那些本想靠近他的人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楚曜陰沉深暗的目光看向雲,“雲愛卿,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言外之意,隻要雲同意了,這事就這麽定了?
眾人紛紛抬頭,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雲,等待著,期盼著
雲麵色冷峻沉靜,微微拱手,“邊關被擾,百姓受苦,臣自當義不容辭!”
“好!”許是很滿意雲的回答,楚曜陰沉了半的臉色終於緩和了幾分,“不愧是東陵的兵馬大元帥!你需要多少兵馬前往?”
百官們聽到雲接下了這份差事,那些本身是武將官職,或者,家中有武將的人紛紛舒了一口氣。
主帥已經敲定,接下來便是指派監軍,安排糧草,調配兵力等事情,因為戰事不可拖拉,故而,這些事很快便決定下來。
因為要即刻準備出征,故而,雲還未下朝便提前離去。
大殿之上,百官原本心心念念想要稟報休書一事,但,這突如其來的戰報給他們的衝擊力太大,以至於忘了這回事。
不過,下朝之後,楚曜剛回到禦書房便接到了暗衛的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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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