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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這是看上她的美貌了?

  雲千若頓覺有些風中淩亂!

  英雄救美可以有,隻不過,她丫不是弱女子好麽?

  腹誹之間,她轉頭看向聲音傳來處,卻見一片宛若月光般柔和的銀光閃過,似潺潺流水,自九傾瀉而來,以一種溫柔的姿態化解了半空中來勢驚人的滾滾雷!


  金色的閃電與月白色的柔光相遇,叢林上空落下了一層淡淡星輝,恍若寂滅的煙花,無聲歸於沉寂。


  恰此時,身後的那些行屍走肉已經撲了過來,沒有了上方的雷電之憂,雲千若美眸半眯,左右開弓,兩把彎刀如疾風閃電般招呼而去,麵前,瞬間下了一場血雨,夾雜著片片血肉。


  砍得正凶殘時,一道如水月光自半空中傾瀉而來,瞬間將那些麵目猙獰的行屍走肉包裹其中,陷入光霧之中的死屍,瘋狂掙紮,口中發出狂亂的嘶吼,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那一片迷離繞眼的光霧,像是陷於符陣之中的鬼魅,最終隻能在掙紮中灰飛煙滅。


  雲千若親眼看著那些麵目猙獰的死屍在銀色光霧中化作一縷濃煙,消逝於風中,而地上,隻留下一片血水。


  雲千若眼角輕抽,心髒都跟著抽搐了下。


  握草!


  這究竟是什麽變態的邪術?!居然可以如此輕鬆對付那些行屍走肉?!她之前還砍得那麽辛苦!不,豈止是辛苦?簡直就是悲慘!

  看了一眼手中浴血的彎刀,雲千若頓覺胃裏一陣翻滾,手一抬,無比嫌棄的將它們扔了!

  “大俠,你先幫忙頂一會兒,容我先去吐會兒”


  丟下一句話之後,雲千若直接朝溪水邊狂奔而去,甚至,她在話時根本沒有看那‘英雄救美的大俠’一眼


  雨族長老親眼看著自己的屬下化作一灘灘血水,黑巾之下的臉色有些難看,幽寂如死水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自半空中緩緩落下的男子。


  “閣下是何人?與那個丫頭是什麽關係?”


  此人,竟能一語道破他的身份!且,還知道雷術的身份,絕非等閑之輩!而且,他竟能破得了他的亡靈術?


  那人一身布衣,消瘦的身姿在瑟瑟秋風中顯出幾分單薄,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卻偏偏生了一雙讓人無法忽視的漂亮眼眸。宛若月光下最清澈的湖水,幹淨的不染纖塵,可是,眼底卻又有著一絲淡淡的陰鬱,那樣的矛盾。


  此時,他純澈的雙眸淡淡的掃過雨族長老,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我並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那聲音一如他周身縈繞的氣息,清涼,淡漠。


  雨族長老神色微頓,眼神變了幾變,而那人在完之後果然別開眼,看向一旁沒有話的雷術,“我想,你應該有話要。”


  完,他已轉身,朝樹林深處走去。


  雷術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黑巾之下麵容僵了僵,看一眼不遠處的溪水,以及正趴在草地上一吐為快的雲千若,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雨族長老,“今日的行動到此結束吧!”


  雨族長老周身的氣息驀然一冷,“任務尚未完成,談何結束?”


  雷術輕嗤一聲,“有他在,隻怕今日注定無法完成。”


  那個丫頭本就不簡單,如今,再加上他,想殺她根本就不可能!


  “是嗎?”幽寂如死水的嗓音,無波無瀾,卻帶著一絲鬼魅幽暗的陰冷,讓人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雷術轉頭看了一眼男子離去的方向,“你知道,我從不撒謊的。”


  那幹澀暗啞的嗓音讓雨族長老微微蹙眉,“他是誰?”


  “這個我恐怖不能告訴你。”


  風中,一陣沉默,沉默中化開無盡詭異幽暗的氣息。


  驀然,雨族長老抬手,一股強大的黑暗之力在掌心凝聚,並以排山倒海之勢呼嘯而去,宛若一場黑色風暴直指溪水之湄的雲千若。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銀光自九落下,宛若一道然的屏障瞬間阻隔了那狂嘯而至的黑霧。


  黑與白的碰撞,激起點點煙嵐,黑霧在風中消逝,銀光亦如流水般落下,仿佛,之前的一幕隻是錯覺,唯有那狂亂飛舞的秋葉以及化作碎屑的草木見證著方才一切非幻覺。


  雨族長老收回手,再次看了一眼溪水邊吐的昏暗地的人,身影一閃,化作一道黑色的虛影消失在樹林中。


  林中另一處,男子負手而立,那閑適的姿態仿佛正在欣賞山林風景,淡漠清涼。


  雷術停在他身後幾步之外,冷笑,“月夭,我竟不知你何時變得如此憐香惜玉了?”


  那幹澀難聽的聲音中分明帶著嘲諷與奚落,然,那男子神色之間卻無半分波瀾,依舊是那種淡漠清涼的姿態,仿佛,是骨子裏透出的薄涼。


  緩緩轉身,淡淡的眼風掃過雷術,“我也不知,南詔聖宮何時與雨族成了盟友?”


  雷術眼神一閃,“這隻是我與他的個人恩怨,與聖宮無關。”


  “是麽?”男子淡淡的挑了挑眉,“聖宮長老一言一行自然代表聖宮,豈能是無關?”


  雷術被他的話噎了一下,神色頓了頓,然後忽然想到什麽,語氣陰測測的開口,“我是奉大祭司之命前來尋找神之淚的下落,那你呢?為何會離開南詔來到東陵?”


  男子恍若月下湖泊般的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濃重的陰鬱,但是很快,又湮滅在那無盡月色之中,側目看向雷術,語氣清淡,“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


  雷術:“”


  一抹鬱悶劃過眼底,雷術皮笑肉不笑的道:“聖宮最傑出的青年才俊,大祭司最器重的月夭長老,隱匿身份來到東陵,該不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麵對冷嘲熱諷,男子的神色卻不見絲毫異樣,不悲不喜亦不怒,“這個,你也不需要知道。”


  雷術:“”


  咬了咬牙,瞪著那平凡無奇的側臉,“月長老什麽都不願,還讓讓我來此敘舊,是否多此一舉?”


  聞言,月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敘舊?你想多了。”


  雷術:“”


  差點就眼前一黑紮地上去!

  雷術狠狠地捏了捏手,“不是敘舊你讓我來此作甚?”


  月夭看了一眼溪水的方向,忽然開口,“難道你不覺得她的容貌有著幾分熟悉?”


  聞言,雷術神色一頓,眼神微微變幻了下,“你想什麽?”


  “勾結雨族,謀害一位可能是南詔公主的女子,這就是聖宮長老所為?若陛下知道此事,你覺得會怎樣?”


  明明還是那般清涼淡漠的神色,語氣也不見絲毫厲色,然,雷術的臉色卻是猛地變幻了下,隨即咬牙,“乍看之下,她容貌的確與陛下有著三分相似,可是,細看之下,卻是越看越不像,再者,皇室血脈何等尊貴?陛下對皇子公主們愛護有加,怎麽可能讓自己的血脈流落他鄉?明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卻要給本長老扣上這麽大一頂帽子,月夭,本長老平日裏可沒得罪你吧?”


  一口氣了這麽多話,且慷慨承辭,理直氣壯,然,雷術的心底卻是有些捉摸不透的。


  那姑娘看起來年方十六七,和陛下的子女們年齡相仿,且她的容貌,的確與陛下有著三分相似,一時之間,還真是難。


  他也是今日才發現,然而,在此之前他已經答應了玄機的請求,助他殺人

  在他心思起伏不定間,風中卻響起月夭清涼淡漠的嗓音,“世間之事從無定論,你如何這般篤定她不是南詔公主?”


  “我”


  “既然她容貌與陛下有三分相似,其中必有淵源,事情未查清之前,你不準動她。”


  聞言,雷術心底微微沉了一下,自覺也有些心虛,稍稍別開了眼,卻又不甘心被人這般壓著頭頂威脅,目光看著溪水邊,陰陽怪氣的開口,“月夭,在南詔也沒看你對哪位皇子公主如此上心過,如今,卻對著一個身份尚且無法確定的丫頭這般在意,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的美貌了吧?”


  月夭清澈如月下湖水的眼眸微微一動,看向溪水之湄,眼底似有淡淡波瀾一閃而過,卻又像是錯覺。


  須臾後,他才開口,“這個問題,與你無關。你隻需要記住,不準再打她的主意。”


  雷術:“”


  可惡!明明他的年紀都能做這子的爺爺了,卻總是被他如此無禮傲慢的對待!

  就因為他是聖宮幾百年來最傑出的才!?是大祭司最器重的人?最有可能繼任下一任聖宮宮主的人?

  這傲慢的性子真是讓人看著就討厭!

  恨恨的咬了咬牙,“你千裏迢迢來到東陵,該不會就是為了那個丫頭吧?”


  這個素來眼睛長腦門上的子,已經十六年沒有出過聖宮了,如今,卻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東陵,不知道有什麽驚的陰謀?


  還有那個丫頭,就算她是南詔公主也不足以引起這個家夥的關心!在南詔,可是有好幾位公主同時傾心於他,可是,他連理都不理人家,如今,卻對一位不知道是不是公主的女子如此上心,沒關係,誰信?

  隻可惜,他並沒有等到月夭的回答,因為,在他咬牙切齒的時候月夭已經一拂衣袖朝溪水邊走去,那背影清雋淡漠,迷離於山林樹木之中,透著幾分亙古悠遠的孤寂與薄涼。


  雷術狠狠地咬了咬牙,再狠狠地瞪了一眼雲千若,然後,一跺腳,身影化作一道疾風消失在密林之中。


  溪水邊,雲千若還趴在草地上,一手捏著喉嚨,一手擦著冷汗,差點把五髒六腑都給吐出來了!

  爺爺的!她還沒吃早飯呢!這下連午飯也不用吃了,單是想想那些血肉模糊,肝腸寸斷的畫麵,她就想吐上三三夜再


  明明已經什麽都吐不出來了,感覺已經前胸貼後背了,可是,她還是很想吐

  這絕對是她兩輩子加起來見過最惡心的畫麵了!


  這些雨族妖魔鬼怪們,居然還會如此變態的邪術!難怪表哥之前,雨族是這個世間兩大靈族之一,雨族之人生擁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特殊靈力,在普通人眼中,他們就是神靈一般的存在!


  神靈?後世所的神仙麽?可是,她怎麽覺得這些人應該是山間的妖魔鬼怪呢?居然修煉如此邪惡惡心的術法!


  不行!她回去之後要去找老頭,問問他有沒有什麽法術之類的秘籍,她也要修煉點厲害的法術!這個世界太變態了!單拚武功是不夠滴!


  一邊想著,一邊幹嘔著,雲千若覺得她的臉已經嚴重抽搐了!就連心髒都在劇烈抽搐著

  “你還要吐到什麽時候?”


  驀然,一道清清涼涼的嗓音從身後飄來,伴著渺渺秋風,聽在耳中隻覺得莫名的舒服。


  雲千若幽幽的歎了口氣,“大概是吐到精盡人亡吧”


  月夭:“”


  一抹僵硬劃過嘴角,月夭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半彎著腰將一粒白色藥丸遞到她麵前。


  雲千若眨了眨眼睛,有氣無力,“我現在沒食欲”


  她現在看到吃的就想吐!


  月夭:“”


  吃藥和食欲有關麽?


  是他們語言溝通有障礙麽?

  輕咳一聲,再次將手往她麵前伸了伸,“吃完就有食欲了。”


  雲千若:“”


  一滴冷汗滑落眼角,雲千若嘴角抽搐的回頭看他,“也許該解釋一下,沒有食欲的意思,就是什麽東西都不想吃。”


  口中雖然這麽著,不過,她卻一把抓過了那粒藥丸塞進嘴裏。


  哪!死馬當活馬醫吧!她可不想連續幾都吃不了飯,那樣她會餓死的!


  見她吃了藥,月夭便站起身後退一步,看向眼前潺潺流水,“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是我?”


  之前,他還未現身,她便直奔溪邊而去,看都未看他一眼,如今見了他,竟仿佛一早就知道是他。這種感覺有一點點不出的味道


  雲千若從草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葉,又捏了捏抽搐到僵硬的臉,然後才看向月夭,抱了抱拳,一本正經的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然,女子身無分文無以為報,唯有來世結草銜環再行報答!”


  月夭眼底劃過一抹怔然,隨即挑眉,“如此來,是想賴賬?”


  其實,也談不上是救命之恩,她武功極高,就算雷術和玄機聯手也未必殺得了她,最多也就是兩敗俱傷。


  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又是個姑娘家,武功卻已如此之高!

  雷術身為聖宮七長老之一,武功修為自不必,且,能夠進入祭司神殿的人,都會修習不同的術法,神鬼莫測,殺人無形,遙勝於世間武學!


  再那玄機,尊為雨族長老,又豈會是簡單的人?


  雨族的實力向來與南詔巫族不相上下,一般的江湖武學在他們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即便當今武林三大世家的家主,也未必是玄機的對手!

  隻因,武學與靈術相距甚遠,根本不可同日而語,除非,這世間最頂級的武林絕學!

  她,倒是讓人頗為意外。


  瞬息之間,心底已轉過萬千思緒,然,麵上依舊是那種不動如山的清涼淡漠,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雲千若。


  雲千若揮了揮手,笑容可掬,“開玩笑?你看本姑娘像是會抵賴的人麽?改日必當備上重金登門拜謝,如此,可還滿意?”


  對上她眀燁如朝陽般的笑,月夭眸光輕閃,隨即抿唇,“重金拜謝倒是不必,你怎知是我?”


  雲千若看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很執著啊!

  怎麽認出來的?當然是那道神鬼莫測的銀光了!


  之前在神醫閣,與護城軍混戰時,她就親眼見過他用那種光束化解了鳥兒噴出的火。


  當然,她可不能告訴他,她就是東方不敗!


  噗——


  怎麽忽然覺得東方不敗這個名字不太霸氣了?要不要再改一個?

  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著,雲千若卻笑眯眯的看著他,笑容純良,童叟無欺,“我當然是看到你了!你看你,如此玉樹臨風,氣質無雙,我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月夭平凡無奇的麵容都僵了僵,看一眼草地,“我出現時你已經趴下了。”


  “咳咳——”


  雲千若一不心被口水嗆到,咳嗽了幾聲,什麽叫她已經趴下了這表達絕對有問題!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我就是趴這兒的時候看到的!我剛剛回頭看了幾眼。”


  月夭:“”


  原來有人可以謊得如此逼真!讓人都不忍心去懷疑。


  “你已經上了雨族的死亡名單,以後出門心點。”


  聞言,雲千若瞬間抖了抖,隻覺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伸手搓了搓胳膊,“別的那麽慎人還沒吃飯呢!”


  死亡名單麽?嗬嗬!的確,那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原本,她還覺得雨族也挺無辜,被人一夕之間滅族,那種慘烈的痛倒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幾分同情,隻不過,如今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真是忍無可忍!

  嗬嗬!想殺她,也不過是因為她發現了藍貞兒的秘密,怕她壞了他們的計劃,如此窮追不舍,喪心病狂!既然如此,若她什麽都不做,是不是會讓她們很失望?


  雨族的計劃麽?本來倒真沒什麽興趣,如今

  那就好好的玩玩吧!


  不過是瞬息之間,心中已然有了計較,抬頭看向月夭,微微一笑,“既然你不用重金拜謝,那就請你喝吃飯!請你吃飯吧?”


  喝喝個毛線!她要三不喝酒!然後,等下次直接灌死風變態!把他喝到桌底下!


  對哦!不知道風變態喝醉了酒會怎樣呢?

  應該會比平時可愛些吧?!正常人喝醉了酒都會比平常可愛

  驀然,雲千若腦中想到什麽,心髒瞬間抽搐了下。


  娘親啊!萬一風變態喝醉了酒之後和她一樣掉節操那可怎麽辦?!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喝醉酒!不然想想都恐怖!

  “你在想什麽?表情如此詭異?”


  雲千若正伸手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驀然聽到風中飄來一道清涼之音,發熱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不少,幹笑幾聲,“不是要請你吃飯麽?正在想哪家酒樓的飯菜好吃!”


  月夭抿唇看了她好一會兒,別開眼,“你現在還吃得下去?想想那些被你砍得血肉模糊的人,你還是先節食幾吧!”


  雲千若:“”


  眼角一抽,連那童叟無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雲千若有種被雷劈到的錯覺

  這人是故意的吧?!故意提醒她那些肝腸寸斷血淋淋的畫麵!這是誠心不想讓她吃飯啊!

  許久之後,雲千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樣斷人食欲真的好麽?”


  月夭看了她一眼,眉輕挑,“整日撒謊的人易遭雷劈,偶爾節食積點陰德。”


  雲千若:“”


  那一瞬間,她仿佛聽到雷滾滾,狂風呼嘯,萬丈風雪夾冰雹,而她站在風雪中,風化成雕,風中淩亂,好不淒慘!


  這人是拐著彎兒的罵她缺德!?

  不!沒拐彎!分明就是正大光明的損她!

  還請他吃個毛線?!如此沒有口德!

  果然還是風變態最可愛!


  雲千若已經不記得她是如何出的樹林,而那人卻一直與她一起,似乎想讓她兌現承諾請他吃飯,雲千若也沒耍賴,去包子店給他買了五百個包子,穩穩妥妥裝了一麻袋,然後,在他僵硬錯愣的表情中把麻袋往他肩上一放,大步流星揚長而去,留給他一個特別瀟灑的背影。


  月夭就那麽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提著一麻袋的包子在風中石化了許久許久


  城外,千佛寺。


  這是東陵最有名的廟宇,香火旺盛,香客不絕,然今日,千佛寺卻謝絕了一眾香客,隻因,當今皇帝與蘭貴妃親自駕臨,整個千佛寺都處於戒嚴狀態。


  千佛寺後院禪房中,普度大師親自接待了這兩位貴客。


  楚曜坐在一旁,而普度大師正在為藍貞兒觀望。


  所謂觀望,便是透過氣色,麵相,儀態,結合著佛家心法,窺測出世人無法企及的機。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禪房之中安靜的隻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楚曜一直緊盯著藍貞兒,眉眼中寫著焦急,卻一直耐著性子未敢打擾普度大師。


  那是一位須發斑白的老者,目光炯炯,閃爍著睿智與慈悲的光,麵相更是生的一副普度眾生的慈悲相,便是這千佛寺的主持,方圓百裏之內人人敬仰的得道高僧。


  許久之後,普度大師終於起身,楚曜目光一動,立刻走了過去,“大師,情況如何?”


  “阿彌陀佛——”普度大師對著楚曜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喜憂參半,善哉善哉。”


  聞言,楚曜神色一變,目光擔憂的看了一眼藍貞兒,皺眉,“還望大師明示!”


  普度大師緩緩點頭,神色間透著一種超脫凡塵的高遠之氣,“貴妃娘娘腹中胎兒乃是降祥瑞,命格無雙,貴不可言,必會成為東陵福澤!光耀河山,流芳千古!”


  楚曜眼神一亮,神色喜不自禁,轉念想到喜憂參半,不禁皺眉,有些急切的詢問,“那大師所言的憂,又是指什麽?”


  普度大師看了一眼藍貞兒,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皇子乃是福德康厚之人,然而,貴妃娘娘卻是福薄之人,紅顏絕世,命比紙薄,根本孕育不起如此尊貴無雙的命格,隻怕會”


  後麵的話沒完,隻化作一聲長歎,然,楚曜又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那弦外之音,一瞬間,臉色變了幾變,先前的喜悅更是一掃而空,目光沉沉的看著普度大師,“大師乃是得道高人,且又能窺測出如此機,想必,自有化解之法?”


  聞言,普度大師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會,搖頭長歎。


  藍貞兒似乎剛從震驚中回過神,有些激動的上前,一把抓著普度大師的衣袖,“大師,請你救救我的皇兒隻要可以救他讓我做什麽都願意哪怕是即刻死去我也心甘情願”


  那聲淚俱下的樣子讓人動容,此時的她,完全失了往日的端莊賢淑,恐懼,不安,焦急,隻是一個因為擔心孩子而失態的母親。


  楚曜看著她,隻覺得心頭劇痛,連忙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目光看著普度大師,沉聲開口,“大師,你當知道這個孩子對朕很重要,興許,他就是將來的帝王!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保住他!”


  任是誰都看得出他陰沉麵容之下隱晦的威脅,雖然他什麽話都沒,可一切都心照不宣,若是普度大師沒能保住這個孩子,那麽,便是一樁十惡不赦的大罪!興許,還要落得個害死未來儲君的罪名,輕則死,重則,禍及千佛寺滿門!


  相較於楚曜的強硬,藍貞兒卻在他懷中苦苦哀求,“大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願意做牛做馬以報答您的恩情”


  “哎——”


  普度大師終是幽幽一歎,看向楚耀,緩緩道:“此子命格太過尊貴,唯有一國之母方可擔此重任啊!”


  普度大師一語落地,楚耀與藍貞兒皆是渾身一震,這弦外之音,是唯有尊為皇後方可使此子平安降生!


  楚耀還在沉默,藍貞兒卻已經激動的開口,“大師,貞兒身份低微,實在擔不得皇後之尊!還請大師想想其他方法,便是讓貞兒一命換一命,我也願意!”


  普度大師滿臉悲憫的看著她,緩緩搖了搖頭,“此等命格,地無雙,唯有人間帝後才能罩得住他!請恕老衲別無他法!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藍貞兒聽完他的話之後,直接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貞兒——”楚曜終於從驚愣中回神,一把將藍貞兒抱在懷中,神色嚴肅的看著普度大師,“這是唯一的辦法?”


  “阿彌陀佛——正是如此!”


  普度雙手合十,一副獨屬於得道高人的風姿盡數顯露,超然而慈悲。


  楚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抱起昏迷的藍貞兒朝外走去。


  普度大師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轉身走入禪房,拈起佛珠,輕頌佛經。


  帝都長街,神醫閣。


  當雲千若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錦衣玉帶,折扇輕搖,唇角輕勾一抹意氣風發的笑,那模樣怎一個風流倜儻了得!完全看不出她一個時辰前才經曆過一場血腥廝殺!

  “桃花兒,我回來了!”


  剛走到門口就是一嗓子喊出去,然後,神醫閣裏直接飛出一隻碗,對著她的腦門就砸了過來。


  雲千若嘴角一抽將碗接住,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裏走去,“這誰呀?想絕食還是咋滴?吃飯的狗碗都扔了?”


  迦葉如一尊門神般出現在門口,滿臉鄙視的看著雲千若,“你才狗碗!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雲千若搖著扇子,一臉風流倜儻的笑,“哎呀?原來你還能吐出象牙?來來!趕快吐一碗出來好拿去賣錢!”


  著,她果然將那隻碗伸到了迦葉麵前,笑容可掬,似乎正等著發財!

  迦葉:“”


  看著那隻碗,再看了看那笑容明媚如桃花般的某人,迦葉一咬牙,“大黑!借我一個麻袋!爺”


  “砰——”


  一聲悶響,雲千若直接將手裏的碗蓋到了迦葉腦門上,速度堪比閃電,奇快無比,可憐迦葉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麽陣亡了


  “東方公子還真是好雅興!如此會玩!”


  恰此時,一道妖魅如暗夜花開的嗓音自身後傳來,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妖異的暗香。


  雲千若眸光一閃,眼底劃過一抹細碎鋒芒,旋即轉身,挑眉看向身後那人,“這是什麽風把禦史大人給吹來了?”


  曜日秋陽下,那人沐浴著淡淡陽光而來,一襲紅衣妖冶如彼岸花開,如墨的長發束於腦後,卻掩不住那一身魅惑如妖的氣質。


  桃花美目,妖顏禍眾,涼薄的唇角輕勾一抹魅惑眾生的笑。每一次看到他,雲千若都會想起陰詭如狐的妖。生於暗夜,陰暗而危險。


  雲華信步而來,身後仿佛有朵朵妖蓮盛開,而他美目流轉,睨了雲千若一眼,唇邊笑意妖魅,“今日豔陽高照並無風,本官此來是特意拜會東方神醫。”


  聞言,雲千若懶洋洋的挑眉,“看不出來禦史大人還真是身嬌體弱,這才幾日就又病了?”


  鬼手目光一沉,正欲開口嗬斥,卻被雲華一個眼神掃了回去。


  “有勞東方神醫掛懷,本官身體很好,並無病。”


  雲千若:“”


  你妹!臭不要臉!誰掛懷你?病死才好!

  雲華此來,自然是為了老夫人一事,雲千若本想一口回絕,不過,她卻忽然心血來潮,玩心大起,於是,便假意推脫,虛與委蛇了片刻,最後敲詐了五十萬兩黃金的醫療費,優哉遊哉的隨著雲華去了永安侯府。


  迦葉狠狠地鄙視了她一頓,出口絕對沒有半點留情,不過,他還是一臉傲嬌的堅持與雲千若通往,隻因,他覺得雲華太過危險,想著,萬一有個什麽事,兩個人總該多兩隻手掐人!


  雲千若自然知道他的心思,雖然不認同,但是也沒阻攔。


  半個時辰之後,永安侯府。


  雲千若到了鬆鶴園之後,沒想到那老夫人見她年紀輕輕,瞬間滿臉懷疑,覺得她的醫術根本不咋滴,那些響亮的名聲不過是她刻意炒作,欺世盜名罷了!


  這番懷疑,老夫人的很是直接,毫不拐彎抹角,眼角眉梢都是一副瞧不上她的神情,儼然一副‘傲視群雄,舍我其誰’的傲然之姿。


  雲千若在心底將她問候了千百遍,麵上卻始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慵懶散漫之態,任雲華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的魅力,將那個眼睛長頭頂上的老太太哄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讓她答應雲千若給她治病。


  雲華默默地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雲千若,“祖母脾氣不太好,怠慢之處,東方公子見諒。”


  他剛完,老夫人就哼了一聲,“什麽脾氣不好?宮中的王禦醫兩朝元老了都治不好我這病,他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子”


  眼看著老夫人又開始舊話重提,雲華眉心跳了跳,連忙開口打斷,“祖母,方才不是都了嗎?讓他一試,興許可以呢?”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終究不再話,傲慢的眼神輕飄飄的看向雲千若,“還不過來給我診脈?”


  雲千若忍住翻白眼外加踹她一腳的衝動,笑眯眯的開口,“還需要診什麽脈?你的臉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麽?”


  被人提及自己的臉,老夫人頓時神色一變,不過,那滿臉慎人的綠足以遮蓋她所有的臉色變幻!因為,除了綠還是綠!隻能從那噴著怒火的雙眼中看出她此刻陰霾至極的心情,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雲千若,“你最好是治得好我的病,否則——”


  否則怎樣?她沒有,不過,那陰狠的眼神以及張狂傲慢的語氣已經足以明了一切。


  雲千若唇角輕勾,眼底劃過輕蔑的笑,“你放心,本神醫既然收了銀子自然把你治好!”


  半柱香後,當老夫人聽到雲千若的治療方法時險些從床上跳起來,一雙眼裏幾乎可以噴出火球來,“東方兒!你這是純心糊弄老身麽?!”


  也不怪她如此激動,因為,雲千若的治療方案是:每日讓人扇足三百耳光,每日用辣椒水泡腳一個時辰,每日七次,每次一碗,服下她所開的藥!如此堅持七日,七日之後自然藥到病除!

  而且,當日,她還要給她施針一次,範圍是全身!

  別是老夫人了,就連雲華和迦葉都是滿臉驚愣,因為這種治療方法實在聞所未聞!


  雲華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桃花眼中幽光明滅,“東方公子,確定這不是開玩笑麽?”


  雲千若懶洋洋的挑了挑眉,“你覺得本神醫的樣子像是開玩笑麽?”


  雲華:“”


  這麽治下去,就算人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吧?

  而且,每日三百耳光?還要連續七日?這臉到時候還能見人?

  在他皺眉沉吟時,迦葉已經神速的回過神,一臉淡定的看著他,“這是東方神醫的獨門秘方,效果有多好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想到的!若想讓她不再頂著一臉烏龜綠,最好是相信我們神醫!”


  握草!弱弱真是太陰險了!居然這樣折磨一個老妖婆!簡直太沒人性了!不過,他真是太喜歡了!

  不僅正大光明的把人往死裏整,還坑回了五十萬兩黃金!真是太陰損了!

  老夫人自然是抵死不從,甚至,幾度命人將雲千若打出去,可惜,雲華卻相信了雲千若的話,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衣無縫吧!外加,還有迦葉這孩紙神一般的配合,最後,雲華再次發揮他三寸不爛之舌的神奇魔力,服了老夫人。


  畢竟,她那張臉連宮中的禦醫都束手無策,為今之計,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不過,他也同時向老夫人保證,如若雲千若的方法治不好她,一定會親手將雲千若碎屍萬段!再查封了她的神醫閣!如此,老夫人才算是軟下態度,眼神陰狠的瞪了一眼雲千若,“還愣著做什麽?開始吧!”


  雲千若嘴角彎彎,心底都快要笑岔了氣,居然還這麽囂張!真是讓人怎麽也同情不起來呢!待會,可別喊破了喉嚨才好!


  雲千若慢悠悠的取出金針銀針,老夫人一直麵色不善的瞪著她,然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男女有別!你如何為老身施針?”


  施針自然是要脫衣服,雖然她是個老


  然而,未等她完,雲千若忽然雙掌齊發,一根根長短不一的金針銀針從她指尖飛出,毫不憐香惜玉的射向老夫人——


  “啊啊啊啊——”


  一瞬間,殺豬般的慘叫劃破蒼穹,聽得人心驚肉跳!

  迦葉瞬間縮了縮脖子,一轉頭卻看到言子陌的身影出現在院門處,頓時嘴角抽搐,讓言表哥看到如此凶殘的弱弱,會不會嚇到他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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