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我不要與他同房!
宇文萱看起來有些沒精打采,一雙眉微微蹙著,似有什麽心事一般,聽到雲珠的話也隻是意興闌珊的‘嗯’了一聲,雲珠立刻有些不滿,“喂!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跟你話呢!聽沒聽到?”
“嗯?”宇文萱轉頭,模樣病怏怏的,“我聽著呢!你繼續!”
雲珠瞬間有種不下去的衝動。
“你到底在想什麽呢?看起來失魂落魄的!遇到什麽事了?”
宇文萱看了她一眼,輕輕歎息了一聲,欲言又止。
姑母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怎麽的,之前明明要將她許配給雲華表哥的,可是如今,卻一直不見她提及此事,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心中甚是煩憂,很想直接去問一問,卻終究覺得有些不妥。
此事萬不能於雲珠聽,否則,必定攪的人盡皆知!
“你方才他們去了音穀?”
提到音穀,雲珠的注意力瞬間被引到了此事上,頓時一臉的憤憤不平之色,“可不是麽!雲若那個掃把星已經啟程朝音穀趕去,明明風雲大會是下月初二,他們竟然去的這麽早!趕著投胎啊!哼!”
宇文萱看著雲珠滿臉的羨慕嫉妒恨,卻沒有她這般激動,眸光微轉,忽然問道:“珠兒表妹想去麽?”
“想啊!”雲珠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的回道,完後又覺得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其實也還好!沒那麽想去的”
那個麻煩的音穀!不就是仗著自己是下第一名門聖宗麽?搞個風雲大會還諸多要求!想要參加的人還必須有那個什麽邀請函才能入內!
而這下列國之中多的是一些喜歡湊熱鬧的人!有事沒事都想去參加那什麽風雲大會,搞得邀請函數量緊張
憑什麽那個雲若就能去?她有什麽資格去參加如此盛會!?不就是有個當侯爺兼大元帥的爹麽!?若非如此,她怎麽可能有機會前往音穀這樣的聖地?
雲珠心中正怨念不已,卻聽宇文萱輕聲開口,“若是珠兒表妹想去的話,我倒是可以帶你去!”
“什麽!?”雲珠聞言霍然一愣,猛地抬頭看向宇文萱,“你有辦法?”
貌似連她爹娘都沒有收到音穀的邀請函也隻有哥哥收到了一份
看著雲珠驚詫中又難言欣喜的模樣,宇文萱微微揚眉,神情間劃過幾分傲然與自信,“珠兒表妹想來有所不知,家師正是音穀三大長老之一的無音長老,我自然是可以帶你去音穀的!”
“真的嗎!?”雲珠雙眼一亮,神情振奮,“表姐你的師父居然是音穀的前輩!?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過?”
也許是這個消息讓雲珠感覺特別興奮,她頓時竄到宇文萱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好奇的問個不停,眼底閃爍的都是興奮與神往的光芒。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們也去音穀!到時候見了雲若那個掃把星,表姐你把音穀弟子的身份一亮,羨慕嫉妒死她!哈哈哈!單是想想我就覺得特別興奮!真是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宇文萱看著她,心中卻在想,音穀的盛會,數年一度,雲華表哥應該也會去的?
禦書房。
楚曜正端坐在禦案前處理政務,福公公安靜的站在一旁,隨身伺候著,可是,楚曜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沒批閱幾本奏章便將手中禦筆一擱,“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皇,剛過晨時。”
楚曜麵色鬱鬱。踟躕了一會卻還是問道:“她走了?”
福公公心領神會,心翼翼的看了楚曜一眼,方聲道:“是的皇上,雲姐已經出發了!此刻已經出了城門了。”
聞言,楚曜本就陰鬱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幾分,將麵前的奏章狠狠合上,“她還真是迫不及待!”
福公公:“”
皇上您這又是何苦來哉!之前對雲姐不屑一顧,避瘟神一般的躲著,如今卻又眼巴巴的打聽著她的一舉一動,每次聽完之後又都是抑鬱很久,這分明就是給自己找不快嘛!又是何苦呢!
然而這些話福公公自是不敢出來的,悄悄地看一眼楚曜陰沉如鍋底的臉色,斟酌開口,“皇上,下個月的音穀大會,您是否要禦駕親臨?”
聞言,楚曜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奇怪,眼神忽明忽暗的變幻著,卻遲遲沒有開口。
福公公心底‘咯噔’一聲暗罵自己多嘴!怎麽在這個時候提及此事!皇上的隱疾還未完全恢複,雖然是被那個不男不女的東方不敗好一番折磨,可這隱疾依然是時好時壞!
皇上原本也想著去音穀尋找鬼醫問藥,畢竟江湖傳言今年的風雲大會行蹤飄忽的鬼醫也會現身。
然而眼下提及音穀之事,卻不是好時機!皇上心情正鬱悶著呢!這不是雪上加霜麽?
福公公正戰戰兢兢,懊惱不已,卻見一侍衛匆匆而來,恭聲稟報,“皇上,雲大人求見!”
黃昏時刻。雲千若一行人的馬車到了京城外的一個鎮上。
已是日薄西山,雲霞漫,長街上行人三三兩兩,或歸家,或尋店,人間漸漸亮起萬家燈火。
長空駕車而行,北冥風騎馬走在旁邊,夜修騎著一頭毛驢,一臉怨念之色的跟在馬車後麵,那憂傷而陰測測的眼神幾乎把馬車都瞪出了一個窟窿!
居然讓這麽英俊瀟灑風流帥氣的人騎著一隻毛驢!這簡直就是扼殺他的英明形象!如此的殘害一個良家美男簡直就是理不容人神共憤!如此喪心病狂陰損缺德的事情怕也隻有那個一肚子壞水的臭丫頭能幹得出來!
偏偏,他們家主子還不管他死活!任由那個喪心病狂的臭丫頭迫害他!
他怎麽就這麽命苦!?早知如此,他寧可他們家主子喜歡一個男人!哪怕是斷袖也好過娶回這麽一個臭丫頭!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怨念的眼神,隻有路邊行人會偶爾駐足觀望他一下,眼底難掩驚訝。
比如此刻,就有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一邊拽著他娘親的衣袖,一邊看著他,滿臉好奇的問:“娘親,你不是隻有白發蒼蒼的老爺爺才會騎毛驢麽?為什麽那位叔叔年紀輕輕也要騎一隻毛驢!?”
夜修:“!!”
你以為大爺想騎毛驢麽!?大爺還不是被人迫害的!孩紙什麽都不懂瞎好奇個什麽勁!
那位娘親慈愛的摸了摸男孩的頭發,柔聲道:“可能那位叔叔是不會騎馬,所以才選擇了毛驢!”
夜修:“!?”什麽?!他不會騎馬?!這個無知的婦人!竟敢如此瞧他!還有,她這是欺騙孩紙!
許是被他怨念而充滿了殺氣的眼神嚇到,那位娘親微微哆嗦了一下,趕緊抱起男孩朝前方走去,夜修一直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才憤憤的收回目光。
可惡的臭丫頭!都是她害得!不僅毀他形象!還要毀他人格!毀他技能!
“姐,今夜是否在城中歇息一晚?”
前方,長空勒住韁繩,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問道。
雲千若立刻挑開車簾把腦袋探了出來,看了看邊冉冉升起的一輪新月,又看了看這燈火闌珊的街道,果斷點頭,“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辰,找家客棧!”
“是!”
長空點頭,駕著馬車往前方趕去,北冥風騎馬走在車窗的位置,低頭看了雲千若一眼,“就知道吃。”
他聲音不大,卻可清晰飄入雲千若耳中,聽的她眼角一抽,額上滑落幾道黑線,“的好像你不用吃飯一樣”
民以食為!吃飯皇帝大!憑什麽鄙視她?!
被她充滿了怨念與控訴的眼神看著,北冥風微抿嘴角,瞥了一眼馬車,“你的東西都吃完了麽?”
雲千若:“”
他以為她是豬投胎麽!?老爹準備了半馬車的東西她能一吃完!?
這個風美人絕對是故意的!其實就是想找機會鄙視她而已!
“哼!本姑娘不認識你!”
重重的冷哼一聲,雲千若直接甩下車簾,隔絕了他的所有視線。
馬車最後麵,夜修看著這一切,心中無比陰暗的想著:活該!誰讓你如此重色的!?又遭遇冷眼了!?誰讓你如此喪心病狂的任由別人欺負迫害你的好跟班的!?這下被甩冷眼了!?哼哼哼!我是不會同情你的!
半炷香後,客棧前台。
店家滿臉堆笑,熱情洋溢,“幾位客觀,要幾間上房啊?”
北冥風麵無表情,“兩間。”
店家目光在四人間一掃,笑得春風明媚,“好嘞!兩間上房!客觀要吃點什麽?是在大廳裏吃?還是送到房間裏?”
北冥風低頭看雲千若,“你想吃什麽?”
雲千若卻一手托著下巴,似在神遊太虛。
旁邊,夜修一臉嫌棄的看了長空一眼,轉頭看向北冥風,瞬間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主子,您要了兩間房是準備讓的與他!同房麽!?”
那個‘他’字,咬牙切齒,滿滿的都是嫌棄的味道!
“怎麽?”北冥風冰冷的目光看向他,聲音低冷如風雪,凍得夜修一個哆嗦,伸手搓了搓胳膊,“主、主、主子男男授受不親!的我不要與他同房”
夜修話完,立刻遭遇長空的一記冷眼,雖然長空什麽都沒,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可是,夜修愣是感受到了漫無邊際的鄙視與嫌棄!
心髒頓時有些不平衡!這個大黑居然還敢嫌棄他!?他隻有被嫌棄的份好麽!?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往長空身邊移了一步,眼神無比陰涼的看著他,“喂!你是不想與黑爺同房麽?”
長空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從鼻孔中發出一記冷哼,簡直勝過千言萬語!
“!”這是無視他!?非常嫌棄的無視了他!?
夜修俊臉一僵,頓時黑如鍋底,“今晚你睡走道!”
長空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丟出三個字,“憑什麽?”
“就憑爺比你長得帥!哼!”
長空:“”
兩人正相顧無言,大眼瞪眼時,旁邊,雲千若已經神遊回來,輕飄飄的眼神掃過兩人,“你倆不願意同房!?”
“是!”
“爺怎麽可能願意和一隻大黑同房!?”爺可是個正常的男人!
異口同聲,語氣中卻是相當默契的鄙夷與嫌棄。
雲千若點頭,笑盈盈的看著兩人,“既然不願意兩個人同房,那就三個人同房好了!”
“三、三個人!?”長空與夜修均是一愣,眼底劃過一絲困惑,“還有誰?”
兩人疑惑中,唯獨站在一旁的北冥風,麵具下,俊臉頓時一黑,宛若鍋底!
雲千若笑眯眯的伸手,指了僵立在旁邊的北冥風,非常耐心的解釋,“兩間房嘛!自然是你們三個一間,本姑娘一間咯!”
長空:“”
夜修:“”
兩人默默地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一句話:我不要與他同房!
北冥風薄唇緊抿,一把抓住雲千若的手,直接往樓梯口帶去,雲千若掙紮,“喂!好了你們三個人同房,本姑娘一個人住一間房的!”
北冥風偏頭看她,眸光幽幽如風雪落寒潭,“我答應了麽?”
雲千若:“”你自然是沒答應!可是,你沒答應有什麽用!?本姑娘都已經決定了!
“反正本姑娘不要與你同房!”
北冥風薄唇微抿,冷幽幽的丟出兩個字,“不行。”
低沉,霸道,不容置疑!
雲千若恨不能踹他一腳,“憑什麽不行!?!本姑娘要一個人睡!”
北冥風眼風涼涼的看著她,慢悠悠道:“我付的銀子。”
雲千若:“?!”什麽意思!?他他他他付的銀子?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北冥風已經抓著她的手,將她拖到了二樓房間,然後放開她,徑直朝房中唯一的大床走去。
鋪床!
雲千若離家出走的三魂七魄慢慢歸位,看著那忙碌的身影,滑落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