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夜食堂
趙局長點點頭,幾個醫務人員識趣的讓開了。
我運氣金烏神火,把李大龍在瞬間少了個幹幹淨淨,然後跟醫務人員要了個幹淨的袋子,把骨灰一捧一捧掬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袋子裏。
我看這袋子,忽然笑了,“這可真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了。”
趙局長古怪的看著我:“我說你小子該不會是瘋了吧。”
我鎮定的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頭發變化成了李大龍和‘狗胡’的樣子麽,我覺得他們可能還有救。”
趙局長嚴肅的對我說:“有救沒救都先放一邊吧,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你了,從見到你那天開始你就連續遇到這些非比尋常的事情,這回更遇見司令的女兒被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搞不好還是你去當替罪羊。”
“大不了上山放羊去。”我無所謂的說。
趙局長搖了搖頭,對我說:“走吧,先回警察局再說。”
我跟趙局長坐一個回警察局,開車的正好是在王家村給我做筆錄的那個年輕警察。
趙局長說:“他叫柯濤,以後你們兩個會經常聯係,認識一下吧。”
我看見他還有點奇怪:“你是什麽時候開始適應這種有道術的世界的?”
“十二歲吧。”踏頭也不回的答道。
我不忿的說:“在王家村那天你聽見我說那些情況的時候還表現得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你表演的可以啊,我看去做演員也行了。”
他淡定的回答到:“謝謝,都這麽說。”
我:“……”
到了警察局,我被領進了一個小屋,裏麵有椅子有床,看見床,一陣困意頓時襲來。我坐在床邊,手摸墨玉輕輕地喊了聲:“馨兒。”
胡馨兒人沒有出來,在墨玉中回應道:“我沒事兒了,就是魂力有點弱,現在已經恢複一些了,不過在警察局這個地方我不敢輕易現身。”
我聽了之後放心的說:“你沒事兒就好,如果有問題馬上跟我說。”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我一頭栽倒在床傷,狠狠地睡了過去。
後來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稀裏糊塗的坐在床邊,看著柯濤正在一旁看著什麽文件,隨口問了一句:“幾點了?”
柯濤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十二點半。”
我擦了擦嘴角邊的口水,撓了撓臉,自言自語地說:“才睡了幾個小時,不夠本兒嗎。”
柯濤雙眉一挑,跟我說:“晚上十二點半。”
我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來抬頭一看,窗戶外麵黑黢黢的。金烏真火在體內運轉了一下,發現確實是流轉順暢,之前極度的疲勞感全都消失不見了。這時肚子突然叫起來,我看著柯濤問道:“警察局管飯嗎?”
趕到警察局的食堂,這個時候已經早就過了飯點兒了。食堂裏的窗口隻零零散散的擺著幾個透著冷油的包子,看著就讓人提不起食欲來。
“謝師傅,來一份豬頭肉炒飯,多加飯,加花生米,就在這吃。”柯濤對著窗口裏的師傅說。
“喲,柯秘書,怎麽今天沒跟著趙局長。”這位謝師傅長得精瘦,有些駝背帶著口罩的臉看不清長得什麽模樣,一雙三角眼藏在一副厚厚的鏡片後麵。
“我今天有任務。”柯濤也不多說話。
這位謝師傅好像變態……我默默地想到,警察局果然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這位師傅別不是招安過來的吧。
這時候一股香氣忽然衝進了我的鼻孔,蔥香和麵香混合在一起,帶著淡淡的豬油味兒,讓我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我轉過頭一看,原來是新做的蔥油餅被擺了出來。我忍不住對謝師傅說:“再來個蔥油餅吧。”
謝師傅嗬嗬一笑,說道:“警察局的蔥油餅可是一絕嘞。”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兩張油紙,包了兩個蔥油餅遞給我和柯濤。
柯濤擺了擺手:“我不用。”謝師傅就把遞給柯濤的蔥油餅放回了原處。
我接過謝師傅手裏的餅,對他說:“那個也給我唄,我一天沒吃飯,可是真餓了。”
謝師傅用叉子往碗裏插著飯對我說:“每人限購一個,這蔥油餅可是食堂的明星產品。你們先去邊上坐吧,炒飯做好了給你們送過去。”
我和柯濤道了謝,坐到一邊等著。這時候原本冷清的食堂裏慢慢的人多了起來,來的人居然都是先衝向了蔥油餅的窗口。
我把三角形的蔥油餅拿在手裏,豎著掰開,一股熱氣帶著蔥香、麵香和豬油香一下子冒了出來。我咽了口吐沫,深深地聞了一口熱氣,然後吹了兩口,試著在蔥油餅上咬了一口。
這裏的蔥油餅有個特點,就是厚。大概有手掌厚的蔥油餅,外麵酥脆裏麵軟糯,一看就是蒸熟之後又在鍋裏煎過的。一口咬下去吃在嘴裏,還是有點燙,這股熱乎乎的感覺讓我一下子覺得充實起來。
“裏津貼右什麽任唔?”我嘴裏一邊吃著餅,一邊吸著氣,生怕被燙到了,連話都說不清楚。
柯濤皺了一下眉,看起來好像是聽明白了我問他的是今天有什麽任務,回答道:“看著你。”
一口餅下肚,我的心裏踏實了很多,而這時候手裏的餅也變得不那麽熱了,吃著也不耽誤說話。
“看著我?難道又要槍斃?”說道“槍斃”兩個字,我的聲音不由得小了下去,畢竟這裏是警察局。
柯濤看了我一眼,說道:“暫時不會。”
這時的蔥油餅已經不那麽熱了,我三口兩口把剩下的大半個餅塞進嘴裏使勁兒嚼著,驚愕的說:“難不成你們還真有這個打算?”
“你這麽吃就不怕噎到嗎?”柯濤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樣子,沒有正麵回答。
我把嘴裏的蔥油餅使勁兒的咽了下去,嘬了嘬手上的油,跟他說:“麵就是要塞滿口才爽,打工的時候都這麽吃。”
說道這,我又想起了李大龍,想起了以前每天傍晚收工的時候和他一起呼嚕呼嚕吃麵的時候,這個混球,明明是個普通人,撒尿居然比我滋的還遠。
想到這,我問向柯濤:“找到了麽?”
柯濤搖了搖頭,“沒有線索,目標太小,趙局長正在看現場。”
這時候謝師傅走了過來,放下了一個托盤,裏麵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炒飯和一碗飄著芝麻的油茶。
“初春喝油茶,最帶勁兒。”說完,他又跑回去忙了。
“謝謝謝師傅。”我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怎麽半夜人還多起來了。”我疑惑的問著柯濤。
“人少,事多,特殊時期。”
“真是不容易啊。”我感慨到。
端起油茶,看著上麵淡淡的熱氣,我使勁兒的吹了兩口。這油茶看起來不燙,可是熱氣都蓋在下麵,稍微不注意就能把嘴上燙個大泡。一口油茶,勾起了嘴裏殘留的蔥油餅的香味兒,溫暖而香醇。
我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大勺炒飯,掛著油的豬頭肉和花生米透著一股晶瑩,混合著炒得略微發硬的米飯,讓人食欲大增。
“什麽特殊時期?別墅的事兒?”我一邊問,一邊把米飯塞進了嘴裏。
柯濤搖搖頭,說道:“下個月省府選舉,這麽大的事兒你居然不知道?”
我聳聳肩,“我倒是知道春天村委會選舉,當然,也有不是在春天的,比如王老三。”
聽我這麽說,柯濤知道我又想起了王家村的事,也不往下深究,對我解釋到:“每隔三年省府選舉,每隔四年州府選舉,每隔五年天州中央選舉,這是開國的時候定下的國策。”
我正被炒飯噎得不輕,喝了口油茶把炒飯順下去,說道:“這麽麻煩,幹嘛不一塊來,多熱鬧。”
“你確定要聽?”柯濤問道。
我想了想,雖然對這方麵沒什麽興趣,不過多知道一些也是好的,更何況吃飯的時候對麵坐著一個什麽都不幹的人看著你,也是太尷尬了,於是對他說:“多知道些總沒有壞處。”
“統一選舉雖然方便,但是容易造成上下竄通或者上級幹擾下級。這樣的設計,省府和州府十二年才會一起選舉一次,州府和中央每二十年一起選舉一次,省府和中央每十五年一起選舉一次,而中央、州府、省府一起選舉,要一百二十年才一次。”
我聽得皺起了眉頭,“怎麽聽著好像大家都有仇一樣。”
“就是這樣,當年何天光總統是靠著省府的支持才一統九州的,所以州府雖然希望獨立,卻不能違背潮流。不過在建國的時候,州府想保持獨立,而中央和各省府更加親近。為了避免再次戰亂,才想出了這個法子,給予州府足夠的自主權,同時這樣也可以保證在選舉的時候,起碼有一級政府是不受到幹擾的。”
“那再過八十來年不是還是要統一選舉?”我奇怪地問道。
柯濤一挑眉毛,“慣性,長時間三級政府分選的實行會確保足夠的慣性,來渡過那一次統一選舉可能帶來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