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心甘情願,一生隻作你裙下之臣。
許喬錯愕的看著他。
心口的鈍痛,越來越深,她的手指不得已收的很緊,緊到有一絲發抖。
咬著牙,一字一頓,試圖冷靜下來。
“阿醉,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要完滿無缺。”
就算是留在顧家幾年。
期間也可以來看兩隻小崽崽。
等到他們有能力保護自己,自然就可以……
卻隻聽到他脆弱的低著頭,喃喃的一句。
“為什麽,你們都要遺棄……”
這話音落下。
許喬的心口被牽扯的更疼了幾分。
雪千醉心口發悶,悶到他有一點窒息感。
“嗬,姐姐,你這麽做……”
滿月夜本就難以克製的邪氣,逐漸隨著情緒不穩而攀升。
眼尾的紅,紅的快成了血。
薄唇微嘲的一勾,“是因為,那是你和我的血脈。”
他最無奈的,就是她無時無刻不強壓下來的冷靜。
若真的讓兩隻崽崽留在這裏,她必然不會少於他半點心痛。
可是……
心裏的疼,連帶著體內的邪意,讓他無力的脫口而出。
“如若換做那是你與旁人的血脈,你也絕不會遺棄他們,是麽?”
為何他會說出這樣無稽的話。
許喬眼底的愕然更深,若非知道今日是滿月之夜。
她不想理會他這句話。
捏緊了煙杆,隨時準備為他引刃取血。
語調盡量忍著心痛,平靜下來。
“阿醉,眼下你應當立即自禁五識,我再喂你龍脈之血。”
她的意思,是讓他過了滿月之夜再談話。
可他在聽來,就像她冷漠無情一樣,一定要一切都聽從她的安排不可。
雪千醉看了她一會。
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第一次滿月之夜的一切,都不是夢境。
嗬。
若非是今日,他總也不會明白。
他薄唇微抿,問她。
“你先回答我,是否換做旁人,你就不會這麽做。”
許喬被他氣的不行。
根本不想回答,幹脆閉眼,躲開他的注視。
卻被他輕柔又脆弱的捏住側臉,被迫睜開眼和他平視。
“是啊,有很多人愛著你。”
他微諷的說著,心底隱隱作痛。
充盈的邪氣逐漸攀升,好像要將他吞噬一樣。
“攝政王愛你,更愛權勢。小侯爺愛你,更愛自己。”
他說的話,讓她措手不及,又迷惘難言。
許喬愣怔的看著他,步步逼近的妖孽臉。
他連薄唇也抖得厲害。
一聲微涼的冷笑。
“容丞相愛你,更愛容家。謝祭司愛你,更愛蒼生。”
他看起來好脆弱。
脆弱到有一絲破碎感,還在強撐著。
“隻有我,我才是真正的愛你,憐你,重你。”
許喬的心,終於,主動的疼了。
可是。
隨之而來的,心口處,就是兩個人彼此糾纏的更猛烈的疼。
卻隻聽到他低微的聲音,發顫。
“心甘情願,一生隻作你裙下之臣。”
他步步逼近,又步步心痛。
許喬深切的凝望著他,絲毫不能無視他眼底濃烈的深情。
含著複雜的溫柔,又有幾分邪肆。
“甚至,為了你,我可以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
許喬愣了一下。
眼底的薄霧,讓她不經意間眯了眯眼。
喃喃的喊了他一聲,“阿醉。”
就在此時。
客房門外突然響起顧濁酒的聲音,“姐姐,快馬已經備好啦!”
他抱著鳥窩,歡快的走過來。
還想送給她小青雀帶回去,就看到客房裏的兩個人。
那個少年,似乎比他大一些。
滿頭白發,眼尾發紅,那樣淩銳的眼神,全是陡然布滿的占有欲。
顧濁酒愣了愣。
白鷺心慌的把他趕出來,“阿酒少爺,這些日子麻煩你了,你先走吧。”
抱著鳥窩的少年,低頭看了眼白鷺懷裏的兩隻小狐狸崽崽。
愣了好半天。
白鷺好不容易送走他,再進門來。
就看到,床榻邊上,雪千醉懵然又錯愕的看著許喬。
眼底逐漸收緊。
幾分冷漠,錯愕,嫉妒,又像自嘲。
突然他就平靜下來了。
很冷靜的問她,“他又是誰?”
許喬心裏的痛感隻增不減,有來自情人蠱,也來自他自己。
咬著牙很辛苦的回複他。
“他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陌生人。
也可以叫她姐姐。
雪千醉終於把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有幾分疲倦的哼笑了聲。
含著一聲低低的歎。
問她。
“所以,你也允許有第二個人叫你姐姐,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