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霸王餐
第七十四章 霸王餐
繁星閃爍的夜空非常美麗,幾秒鍾後,飛碟已來到東半球,Z國雲南上方的太空。有點不習慣的是,從西半球來到東半球,那邊是深夜1點,這兒是中午1點,反之也一樣,沙沙忘記了這一點,從那邊過來才幾秒鍾功夫,還以為這邊也是黑夜呢,沙沙令飛碟透明,哭笑不得地望著下麵明亮的星球。
雖然下麵這部分區域,在地球的公轉軌道上已進入深秋,但雲南在北回歸線附近,屬亞熱帶氣候,在耀眼的陽光下,樹木鬱鬱蔥蔥地隨著山巒起伏,河流閃著細細的銀光在山麓穿行。
現在是白,下去不行,會引起注意,沙沙用飛碟掃描下麵,雖然能看清人物、動物、鳥類、田地、房舍、山窪、湖泊,但分不清哪裏是正常的,哪裏是不正常的,根本分辨不出地下基地在什麽地方,連一點可疑之處都找不到,沙沙無奈,躺進養生艙休息,隻能在晚上親自下去。
深夜,沙沙將飛碟藏在上次怒江邊的那個山洞裏,讓九個骷髏躺下,收了他們的能量,省得他們在飛碟裏走來走去,或者站在飛碟旁朝外張望,上次她在南美洲雨林基地裏也收了他們的能量,可他們怎麽會站起來朝外張望的呢,她沒去細想,隻是不想帶著他們,因為野地裏,月光下一個白衣女郎在前麵走,跟麵跟著九個骷髏,看見的人會嚇得半死。
沙沙在洞口朝四下看了一下,迅速攀下高高的懸崖,在怒江邊走了一段路,然後折入田間的路,水稻剛收割完,月光下露出光禿禿的田地,那一條條田埂像網經一樣縱橫,她沿田地中間的一條田埂往前走,但隻走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人在跟蹤,確切地,有人在窺視。
這麽個地方,深更半夜的,怎麽會有人看自己呢。
沙沙四處看了一下,沒有人,月光白晃晃的,很靜。
沙沙繼續往前走,但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沙沙警覺起來,精神高度集中,心想,自己來這裏非常秘密,怎麽會有人知道呢,這麽一想,她放慢了腳步,要是沒有人泄密,那麽--就是沙可青有準備了,也就是,前麵有陷井,或者是她已進入陷井,沙可青上次吃了虧,按照他細心處事的本性,他肯定作了周密的布置,他一定把叔叔轉移到了別的地方,不定早就把基地搬遷一空,那裏隻是一個深藏地下的巨大陷井,一旦進去,就用製服叔權的方法製服自己,然後設法打開一個人的腦殼,反正死了一個還有一個,自己想當然地就來了,敵人怎麽會按你的想法行事呢,拉丁米亞女神自己粗心是有道理的,現在情況一點也不明白,怎麽隨機應變呢?想到這裏,她當機立斷,扭頭就走,像一道光一樣迅速飛跑,很快到了藏飛碟的地方,縱身一躍,已上懸崖,鑽進山洞,進了飛碟,命令飛碟立刻起飛,飛碟倏地一下射向太空,隻到此刻,沙沙的心還在“砰砰”亂跳。
沙可青對著屏幕氣得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突,準備了半個月的精心陷井,一點沒派上用處,就讓她跑了,這仙女太狡猾了,現在隻能執行B計劃:幫助獵狗星人逮住沙沙,打開她的腦子,共享裏麵的秘密,這是他最後的一步棋了,他要抓住時機。
沙沙把飛碟停在太空。
這一次白白浪費了一時間,還讓馬建國他們抱了不該有的期望,現在怎麽辦,望著無邊的群星,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力量的渺,她也第一次生出一種新的感覺--沮喪,她現在不想回去,怎麽跟他們呢,他們對自己抱有太多的期望。
一定得想出辦法再回去,不能無所事事地回去,不能讓他們失望,可想什麽辦法呢?
她雙手捧住自己的腦袋。
自己不能一直待在太空,但國那邊是白。
她歎了一口氣,躺進養生艙裏,閉上眼睛。
東半球的終於漸漸亮起來,也就是西半球的黑夜開始了。她爬起來,讓飛碟飛到紐約東南的大西洋上空,也就是那個老地方,她俯瞰著繁星下的大西洋,心想,每次把飛碟藏在大西洋下,好像運氣就好一點,這仙女有點迷信了,這可不應該。她把飛碟藏在大西洋底,像先前幾次那樣,出了飛碟,從布魯克林區登陸,然後到皇後區坐地鐵,可在門口一摸口袋,一分錢也沒有,她為難地望著閘機口,臉一紅快速從閘機下鑽了過去,她鑽的速度太快,簡直就是一晃,像原來就站在那裏似的,她心虛地看了一下四周,沒人注意,鬆了一口氣,然後大模大樣地走到站台,快速進了車廂,不一會兒就到了曼哈頓區,沙沙跟著人流出了地鐵站。
夜生活剛開始,燈火輝煌,街上人山人海。
她漫無目的地跟著人群走,不知不覺走了很遠,走進一條安靜的街,有酒店、咖啡店、舞場——但霓虹燈下排隊進場的人並不多。
看到咖啡店,有一種熟悉的溫馨的感覺,想起了威爾和愛嗎,進去坐坐吧,這裏冷清,可以理理思路,可她哪裏知道,她已經走到偏遠的布朗克斯區了,這裏非常僻靜。
沙沙走進咖啡店,找到位子,這是靠窗的位子,擱著玻璃的街景清冷,燈光昏暗,隻有偶爾疾駛的車輛,沒有行人,沙沙坐好,係白圍兜的女侍者過來。
“姐,你需要什麽?”
沙沙想了一下:
“來三杯咖啡,三大塊蛋糕,”她好像幾沒吃東西了,現在坐下來,她要多吃點。
“姐,”女侍者問;“是三個人嗎?”
“不,一個人。”
女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好的,馬上送上來。”
不一會兒,哢啡蛋糕端來,沙沙一邊吃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不知不覺把三杯咖啡和三塊蛋糕吃完了,女侍看她看著窗外,不想走的樣子,過來問:
“姐,你還需要點什麽?”
沙沙頭也不回地:
“照原樣來一份。”
女侍吃驚地瞪大了眼,稍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咖啡和蛋糕端來,店裏人並不多,也就四五個,女侍倚著櫃台,看著沙沙,看她吃完了,故意不過來,看著她究竟會幹什麽事,可沙沙照舊看著窗外,你不叫她,她也不叫你,女侍忍不住,過去:
“姐,你需要點什麽?”
“照原樣再來一份。”
女侍嚇了一跳,盤子叮當響,這是她最沒想到的回答,走到櫃台,與裏麵的男服務員嘀咕了一下,男侍擦著玻璃杯,頭也不抬地:
“多事,隻要付錢就行。”
女侍想想也是,把咖啡蛋糕端過去,沙沙很快吃完,又坐了一會兒,可還是沒想出什麽辦法來,於是站起來,想出去走走,那女侍看沙沙站起來,在櫃台邊一扭身,走過來:
“姐,您要結帳!”
“結帳?”
“是的!”
沙沙一摸口袋,這才想起身上沒錢,於是謙意地:
“真對起,我忘帶錢了,明可以嗎?”
那女侍眉毛一場:
“不可以!”
“這怎麽辦呢?”沙沙。
“怎麽辦,叫家裏人送錢來!”
“對不起,我沒家人。”
“噢--是孤兒啊,怪不得要吃霸王餐了,有朋友嗎?”
“有。”
“那打電話吧。”
“我沒有他們的電話號碼。”
那女侍睥睨著眼:
“我料到你會這樣。”
旁邊餐桌的兩個紋身男:
“哈哈,想吃霸王餐,也不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好啦,”坐在沙沙背後的一個男子站起來;“這位姐的帳算我的,”著,把四張美元大鈔壓在杯子底下。
那兩個紋身男一看是他,連忙轉過身坐好,不敢再話。
沙沙知道有個男子坐在她背後,是火車廂裏那種靠背椅,她進去時就看見,雖然背對著他,但能感到,他很安靜地坐著,一動不動,這時站起來,幫沙沙解困,沙沙感激地:
“謝謝您先生。”
“別跟我話,”那人頭也不回地,就像沙沙不存在似的,邊邊離開桌子,向門口走去。
所有的人一怔,沙沙也是,她可從來沒碰到過這麽怪的人,但她心想,不要惹事了,於是從女侍身旁走過,走到門口,那兩個紋身男跟著沙沙走到門口:
“姐,和我們去玩玩怎麽樣,一個人多寂莫。”
沒想到走出十幾米遠的那個男子,突然停步,頭也不回,冷冰冰地:
“你們兩個離她遠一點。”
兩個紋身男立刻轉身回到裏麵。
沙沙心想,這男子真怪,不知是何方神聖,他們那麽怕他,再,那兩個紋身男一臉橫肉,臉色陰鷙,不是什麽善類,這裏麵究竟有什麽問題,她要弄清楚,那男子在前麵昏暗的街口拐彎,好像那裏更冷僻,沙沙趕緊跟上,到那拐彎處時,那男子突然現身,站在她麵前。
沙沙嚇了一大跳,連退幾步,沒想到他知道自己跟著,他是怎麽知道的,她以前跟蹤獵狗星人都沒被發現,他是誰?
他站在她麵前,穿著深灰色鬥蓬衣服,這時已戴上帽,昏暗的街燈下,一半臉在陰影裏,一半在昏暗的燈光裏,能看出這是一張長長的臉,挺直的鼻梁,有點歪,像是被打斷過鼻梁,兩隻眼睛在陰暗裏看不清,不知是什麽顏色。
“為什麽跟著我,”他。
“你很奇怪,我就跟著,”沙沙感到他的眼睛盯著自己,他向下看著:
“你膽大的話,就跟著吧。”
著轉身就走,撩開大步走得飛快,看也不看後麵的沙沙。
沙沙篤悠悠地跟著,心想,你即使開架飛機,我也能跟著。
黑暗裏沙沙跟了大概有半時,他突然拐進一條街,沙沙到那兒探頭一看,昏暗中,二十米遠的地方,他走到一道像是通往地下車庫的鐵柵欄前,鐵柵欄被裏麵的人拉起,他從下麵鑽了進去,沙沙走到那裏,兩個紋身男沒攔她,仿佛那個男子吩咐過他們,沙沙鑽了進去。
這是一條往下的坡道,頂上幾盞發黃的燈光昏暗地照下來,這像是通往地下的一條專用車道,因為前麵有一塊很大的場地,停著幾輛車,牆上有巨大的Bl,這是地下一層,牆上還有大樓裏那種指引人們逃生用的指路牌,有兩塊壞了,沙沙走到那裏,看到電梯門,像是經常有人進出的樣子,沙沙進去一看,轎廂裏一排長長的按鈕,最下麵的一個B被按得發亮,其它的都發暗,她按下B層。
不一會兒,電梯門打開。
沙沙一看,嚇了一大跳,這兒顯然不是停車場,而是一個很大的倉庫,裏麵雜亂地放著很多裝貨的大木箱,當中清出一塊空地,中心豎著一個圍著鐵絲網的格鬥用的八角籠,原來這裏是地下格鬥場,這種地下格鬥不是用來欣賞的,而是用來賭博的,這種格鬥沒有裁判,隻到一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站著的人就是贏家,因此這種格鬥極其激烈,下了賭注的人會瘋狂尖叫,還可以打到一半加大賭碼,有的賭注下得大的人會因此緊張得昏過去。
沙沙進去時,裏麵已人山人海:有坐在高高木箱上的、保鏢護著坐在椅子上的、有看上去像淑女的、妓女的、飯館裏打工的、開“的士”的,還有很有派頭的帶著漂亮女秘書的……,各種人聚集在裏麵,空氣裏飄著香水味、煙草味、汗水味。
沙沙跟著的那個人已站在八角籠裏,赤膊,赤腳,隻穿一條短褲,一米七的個頭,全身肌肉分布相當勻稱,非常有彈性,聚光燈下閃著光,能想象得出他會像豹子一樣敏捷,燈光下,沙沙很快認出了他,確切地,是認出了他被打歪了的鼻子。
沙沙再走近一點,直到靠近籠子,看著他。
“嗡嗡”聲中格鬥開始了。
“他”的對手是一個棕黑膚色的人,身高約在一米九五,肩闊,背厚,腰粗,全身肌肉暴突,結實得像一輛坦克,他蟬聯三年全球重量級綜合格鬥(UF)冠軍,無一場敗績,號稱下無敵,宣傳他的海報就是一個巨大的肌肉暴突的男人,擺出刺拳的姿式,腳邊是一輛坦克,上麵站著一個美女,不知何故,他到地下拳場來了,傳沒人願意和他打,他就找到地下拳場來了,可等了一個月,還是沒一個人敢和他打,他的經紀人不無得意地,他要把全球搞綜合格鬥的人全打趴下,在這樣囂張的言論下,人們雖然氣得咬牙切齒,但仍然沒人敢跟他打,隻到三前一個人找上門來,有人願意打,賭資是如他輸了,永遠退出拳場,以及他的三條金腰帶和十億美元,他輕蔑地:
“我綁起一隻手跟他打,賭資是五十億美元。”
“不綁手,賭資十五億美元,加金腰帶!”來人。
“不綁手也是五十億美元!”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來人離開時:
“你不想知道對手是誰?”
他輕蔑地斜著眼看著來人:
“我不想知道要買墓碑的人是誰,”他兩手一攤;“他對我毫無意義,隻要他知道我是誰就可以了,”著往沙發上一靠,和他的經紀人一起大笑不已。
來人“嘿嘿”陪笑兩聲走了。
而這個要和“坦克”對陣的人就是“他”。
兩人對陣的驚一戰,雖然保密,但消息還是泄漏出去了,所以這人山人海,達官貴人、無業遊民、都擠在一起,氣味難聞,但誰都想親眼見見下無敵的“坦克”的出手,以及敢和“坦克”對陣的人是誰,希望“坦克”不要在第一回合第一拳就結束比賽,這樣輸錢的和贏錢的都會覺得這錢花得冤枉。“坦克”在公開賽中,都是在第一回合一邊倒地幾拳就將對手擊倒認輸,所以“坦克”才會如此狂妄,但那種一邊倒的比賽太乏味,缺少“觀賞”性和刺激性,人們不會發瘋,不會發狂,不會尖叫,血壓不會升高,不會厥倒,他們花錢來賭博,要的就是這種精神狀態,要讓自己發瘋、發狂、尖叫、血壓升高,甚至厥倒。
雖這樣五十比一的賠率(‘坦克’輸要輸五十贏隻贏一)高得離奇,但一宣布,賭徒們尖叫著齊刷刷買“坦克”贏,買“他”(‘豹子’)贏的竟一個人也沒有,雖然他們都痛恨“坦克”的狂妄,囂張,但這和錢有關,和狂妄無關。
所以當賭注一下完,偌大的地下倉庫,“豹子”那邊空無一人,連親朋都沒一個,這有點奇怪,“坦克”那邊卻擠得插足的地方都沒有,都爬到箱子上去了,而且還擠掉不少鞋。
為了防止賭客打起來,賭場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根本無事可幹,在那條像征分界線的地方走來走去,因為全賭一方贏,那邊是空的,跟誰打。
沙沙根本不知道背後的那些故事,看到“他”那邊空,就過去,一個人站那兒,所有的眼睛齊刷刷看向她,連“坦克”也不例外,“坦克”看到所有的人買他贏,得意地在八角籠裏走來走去,時而向支持他的人揮揮手,擺個笑臉,這時看到沙沙一個人走過去,他一愣,隨即輕蔑一笑,朝她撇撇嘴,心想,你買這子贏是吧,那我就在你麵前好好揍他,在他丟盡臉麵生不如死的狀態下,好好欣賞你這妞的痛苦表情,這才是最有趣的事,他十分期待這場麵,還向沙沙做了個得意的笑容,做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