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老二家浮出水麵
“家祖名諱為翀。”那位先生雖然很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道出祖上名諱,“小公爺可遣人去北地查詢。”
“你既然有族譜,為何不回去北地。”
那中年人苦笑一聲:“小公爺有所不知。當年是老祖宗帶著我祖上三兄弟離宗南下,在濰州老祖宗病逝,之後三兄弟各自攜帶了分得的財物離開。我祖上女祖家在漳州,因此便直接往這邊來了。然而路上不順,在過河時遇到水賊,大半財物遺失,當時分得的家族信物也不見了,隻剩老祖貼身藏著的族譜。“
司馬霽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
一般在分宗而不是被逐出宗族的時候,都會從主支那邊得到一件信物,這就是日後還宗或者跟主宗重新聯係上的重要憑證。
張村那邊的魏氏也是因為有自己的祠堂,而且從主家帶出來的一座木製的宗牌就供在正中間。所以很容易就跟主支的記錄對上。
中年文人這邊啥都沒有,就一卷族譜,想要造假不要太容易。
司馬霽沉吟片刻,讓蘇奇去聯係贛州張家村的魏氏族人,就說他在遊曆的時候發現這邊有人可能跟他們祖上是兄弟。
蘇奇點點頭,出門安排去了。
上次他族弟就偽裝成了遊方郎中到的張村那邊保護司馬霽,現在不過是再次借用這個身份而已,一點不為難。
說來中年文士這一支當時還是分得最多財產的,因為他有個娘家勢力不錯的妻子,老祖宗去世的時候,就把帶出來的各種典籍資料讓他帶走保存。可誰知道路上一場禍事讓帶出來的典籍十不存一。
“先生就請在國公府住下,稍後管家會為你安排住所。如果有其他需求,直接告知管家即可。”
魏清嶸由管家領著去了國公府側院。
說是側院,麵積實在不小。大院裏還有十數個小院子,小院子不算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住個一家十來口完全沒有壓力。
“魏先生想要借了家人來住也可,提前跟側院的管事知會一聲就好。搬家也可由公府派人去幫你搬。除開日常的吃食外,每個月還有些供奉銀兩,到時會送至先生院子裏。另外還有什麽需要的也請先生明說即可。”
分給魏清嶸的院子是個兩進的小院子,前後加一塊有房間十來間。在進入小院的右手邊還有一間半的偏屋,可用作儲藏或者灶房。
魏清嶸謝過管家,由著府裏指派過來的小仆幫他把東西歸置好。
“繼武,我若是要先回去接我妻兒,可要去跟管家告假?”
“先生不用的,府裏的規矩,前五日都是給先生們安家的時間,第四日上書房的管事會送來課表,以後先生照著這個安排去給小公爺講課就好。其他時間都由你自己安排。”
繼武就是指派過來替魏清嶸處理雜事的小仆,也是自小在府裏長大的,所有東西都熟得很。
“先生要回去接大娘子,可需要府中派車?我好去跟管事派個單子。”
“那就有勞了。”
“先生無需客氣,你是小公爺的先生,也是我半個主子,先生有事直接吩咐就好。”
繼武走出一半,又轉回來:“忘了跟先生說一件事。先生家裏如果有聽話的小仆也可帶一兩個進來伺候,我主要是替先生處理跟府中相涉的事物,事情一多,怕有些方麵沒有那麽周到,誤了先生的事就不好了。”
魏清嶸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半個月後,張村那邊,魏四叔正在給大寶上課,看到魏瓚冒冒失失的就衝了進來,眉頭一皺正想發火,就聽他說什麽找到了。
“是當年張村這一支的二哥,大致錯不了,但是對方信物弄丟了,想要確認身份有些麻煩。”
畢竟贛州魏氏一直是魏四叔在負責,所以跟這邊相關的漳州那一家自稱魏氏後人的身份證明也得他經手。
大寶到底年輕,雖然已經是秀才了,可在長輩麵前還是一團孩子氣。
聽到魏瓚的話後,他眼睛倏地亮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對方,想要讓他多說點什麽。
“別看我,那位大夫遣來的人還在你家裏呢。你姐姐正在接待,聽聞這件事之後就趕緊讓人來告知了我。估計這會兒贛州魏氏的族長和族老已經到你家去了。”
魏四叔捋著長須點點頭:“茂行,你留下繼續默書,回來我要檢查你功課。阿瓚跟我一起去看看。”
魏瓚挑了挑眉,趁著他四叔沒注意,朝大寶丟過去一個嘚瑟的眼神。
這家夥以前還挺老成的,現在越來越活波了,有時候還要跟大寶搶吃的,讓四夫人看著都扶額歎氣不已。
大寶雖然噘嘴不高興,但是四叔的吩咐他不敢不聽,隻能乖乖留在書房繼續默書。
“四叔,為何不帶大寶一起過去?”
出了房門,魏瓚小聲詢問。
“那孩子以前因為家裏緣故性子比較壓抑,現在又過於活潑。想要他日後成大器,還得仔細琢磨才是。你也一樣,說是讓你教導他功課,結果呢?”
說到這裏,魏四叔就狠狠的瞪了魏瓚一眼。若非上次無意中見到兩人非師非友的相處,他也不會起了把大寶弄到自己身邊教導的心思。好好一個孩子,差點就擱魏瓚這裏耽擱了!
兩人到了魏家老宅,就看到院門大開,除了魏氏的族長外,村長也在座。
“四叔來了。”陪在末位的魏瑧看到魏四叔,趕緊起身給他上茶,而後就功成身退回了房間。
“族叔如何看這事兒?”魏四叔上來就直奔重點,“以族侄看,可先遣人去漳州看看情況,順便打聽一下。對了,他可說過當時長子一家去了何方?”
被遣來傳話的偽裝成遊商的蘇氏族人行禮之後才開口細說。
“他隻說族譜上記載了,他祖上當時確定往漳州走,三房去往贛州陸洲一帶,長房當時說要留在濰州守孝三年,之後若是有了去處,就去贛州通知。但後來並未等到長房通知的人。加之當年亂世,誰也不知道長房一家是否還在。”
這跟他們在濰州打聽到的情況也相符,最大的可能就是長房一家已經香火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