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故意刁難她
“我知道了,謝謝您。”即使心中為難,顧瀟瀟仍是麵色從容地答應了下來,“今天我有事想出去一趟,請幫我通知司機。”
傭人點點頭,拿著空杯離開了臥室。
時間到了十二點,顧瀟瀟簡單洗漱了一番,換了件素色長裙,硬著頭皮走下樓,坐到了餐桌前。
紀老爺子和紀父不在,柳芸萱坐在了主位,旁邊還有個陌生男人。相比那日見麵,柳芸萱今日對顧瀟瀟和顏悅色了許多,她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顧瀟瀟,便又低下頭切自己的牛扒。
顧瀟瀟站到桌前,沒什麽底氣地叫:“紀夫人。”
柳芸萱看也不看她就責備說:“你既然都嫁進了我紀家,怎麽還叫我紀夫人?”
顧瀟瀟一愣,接著有些不自在地改口說:“媽?”
柳芸萱似是滿意了,但她不說話,顧瀟瀟一時就隻能幹站著,場麵一度尷尬。
像是生怕秘密被發現一般,顧瀟瀟又解釋了一句:“對不起,剛剛……是我一時叫錯了。”她手心微汗,可一想起屋中抽屜裏的那個小紅本,她竟又鎮定了許多,
“這位是嫂子吧,快坐!”柳芸萱旁的陌生男子熱絡地站起身,為顧瀟瀟拉開了椅子,而後又自我介紹說,“我是伯揚,家裏排行第三。”
顧瀟瀟感激地笑笑,用客套話與紀伯揚寒暄起來:“多謝您,小叔子。”
若說二人是兄弟,實在有些勉強。紀伯揚和紀景曜長相差距很大,紀伯揚是單眼皮,眉粗鼻寬,厚實的嘴唇倒有幾分歐洲人的意思,半長的頭發梳成了個三七分,還染了個醒目的灰色,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輕浮之感。不知怎的,顧瀟瀟不太喜歡紀景曜這個弟弟。
“我媽因為大哥一夜未歸正生氣呢,嫂子別見怪啊。”餐桌上,紀伯揚貼心地為顧瀟瀟夾菜,“大哥與我媽一向不和,為此她沒少生氣。”
顧瀟瀟點點頭,順著紀伯揚的話說:“畢竟是親生母子,沒有隔夜仇,若有誤會,解開就好了。”
顧瀟瀟卻不知道,她這一句話不偏不倚正戳中了柳芸萱的痛處。柳芸萱平日裏最記恨人家拿“親生”二字說事,就仿佛在嘲笑她是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一樣,這實在讓她無法容忍。
紀伯揚也有些尷尬,他連忙解釋說:“不是的,大哥……”
“伯揚,吃飯。”柳芸萱打斷了紀伯揚的解釋,她抬頭看了一眼顧瀟瀟,眼中滿是記恨之意。
顧瀟瀟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麽,隻能乖乖埋頭吃飯,一餐吃得食不知味。
“你和我過來。”
一餐吃完,柳芸萱叫走了顧瀟瀟。
二人行至紀傑明的書房,傭人為柳芸萱上了杯新芽龍井,柳芸萱坐在了書案前,對顧瀟瀟緩緩開口:“你別以為,裝失憶就可以騙過所有人。”
“您什麽意思?”顧瀟瀟滿臉不知所雲,她不明白柳芸萱怎麽前後變臉這麽快,“您是不是說那位叫做博倫的人?我想我真的不認識他。”
啪—
柳芸萱一把將熱茶潑在了顧瀟瀟腳下,饒是顧瀟瀟躲得快,裙子上也濕了一大片,“你做什麽!”
“哎呀,我這上了年紀,手也不太穩了,沒傷到你吧?”柳芸萱故作驚訝地捂上了嘴,滿臉假意地笑了笑。
顧瀟瀟知道她是故意的,便不想再與她爭論,轉身欲走,“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先離開了。”
“怎麽會沒事呢?”柳芸萱坐在顧瀟瀟身後悠悠開口,“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話還沒說完就急著走?”
顧瀟瀟腳下一頓,隻得轉身又走了回去。
柳芸萱喚來了傭人,將梯子和書撣放到了顧瀟瀟手中,命令她說:“老爺這書房也該整理下了,別人來做我不放心,你既然是自己人,那這事就你來做好了。”
顧瀟瀟抬頭看了看柳芸萱身後鋪了滿牆約有一層樓高的書架,這些都要她來整理?
“外麵陽光正好,你先去把這些古書拿出去曬曬,然後分門別類放好,千萬記得小心些。”
柳芸萱滿臉真誠地看著顧瀟瀟,目光中卻帶著一絲憐憫和蔑視,“這些書有價無市,這事由你來做,我也就放心了。”
顧瀟瀟猶豫片刻,最終接下了書撣,“我知道了。”
看在柳芸萱是紀景曜長輩的份上,她顧瀟瀟忍了。隻希望這紀夫人能早點發現是誤會了自己,少向她發難!
一整個下午,顧瀟瀟匆忙往返於後院與書房之間。滿牆的珍貴古書她必須小心照看,曬太久會脫色,而曬不夠時間則會留下水汽,更加難以清理。重複很多次登高爬梯之後她一身素色裙子已經變成了灰裙,臉上也掛上了道道黑印,實在有些慘。
哎,看來她今日是沒辦法去看顧晗昱了。
晚飯之前顧瀟瀟總算收拾好了書房,她剛坐下歇歇,一口氣還沒喘勻,柳芸萱又向她發了難。
“夫人說想吃泰國料理,要您親自去做。”傭人匆匆走來。
“我?”顧瀟瀟不可思議地一指自己,“我不會做。”
傭人搖搖頭,臉上仍掛著不容人拒絕的微笑:“夫人吩咐您現在就去廚房。”
“我知道了。”顧瀟瀟滿臉無奈地又跟著傭人來到廚房。
一頓飯忙活完已經是九點了,柳芸萱在花房修剪玫瑰,顧瀟瀟親自將沙拉端過去給她吃。
“這是什麽東西!”柳芸萱滿臉嫌惡地看著顧瀟瀟手中的盤子,怒指著她說,“你竟拿這種東西給我吃?”
柳芸萱高分貝的聲音讓顧瀟瀟太陽穴一疼,她一下午滴水未沾,此時難受得很。
柳芸萱站起身,一把將顧瀟瀟做的沙拉掀翻在地上:“真是不像話!”
“這……”顧瀟瀟身心俱疲,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沙拉被人糟踏在地上,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以為給我做盤莫名其妙的沙拉,就能彌補你之前犯下的錯誤嗎?”
“我和您說過了,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更不可能是殺人凶手!”顧瀟瀟不斷重複著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