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死不承認
顧瀟瀟哭了很久,發悶的聲音從胸口傳來,聽得紀景曜心如刀絞,他沉著臉慢慢拍著顧瀟瀟的背,直到她止住淚水。
擦幹淚水,顧瀟瀟抬起頭,支撐著牆壁站直身子,“抱歉,我,我送你回病房……”
顧瀟瀟血跡未幹的手臂在潔白的牆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紀景曜看了直皺眉,他這才發現顧瀟瀟也負了傷,顧瀟瀟光潔的小臉上還留著幾道紅痕,脖子後麵被打得泛起青紫……張芳苓那個女人!
“你撐著點,我送你回病房。”顧瀟瀟將紀景曜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環著他的腰,兩人一步步走回病房。醫院的瓷磚很滑,她穿得又是高跟鞋,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等二人回到病房的時候,醫生早已等候多時了。
紀景曜坐到床上後抓住了顧瀟瀟的手臂不讓她走,命令醫生說:“給她清理一下傷口。”
“我不急的,你的刀口沒事……”
“坐下。”紀景曜不容置喙地命令她。
顧瀟瀟怯怯看了他一眼,最後乖乖坐在了凳子上。醫生拿著棉球和鑷子一點點清理她手臂上的細小傷口。
“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那麽衝動的,可是張芳苓……”
“我知道,不怪你。”紀景曜躺在床上,刀口經過重新處理後已經不流血了,他沙啞的聲音裏透出一絲冷意,“張芳苓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別怕。”
“對了,我的手機呢?我用手機錄下了他們的對話!”顧瀟瀟一摸口袋發現手機不見了,她這才想起來那裏麵有重要的東西,“一定是剛剛掉在走廊了!”
醫生還在替顧瀟瀟清理著傷口,見她要起身趕忙搖了搖頭,紀景曜見狀,吩咐程恒回走廊再去找找。
“千萬別丟了……”
顧瀟瀟的包紮過程持續了很久,醫生給她貼好紗布又打破傷風針,時間久到連顧晗昱的藥效都消了,小不點躺在床上悠悠轉醒。
“媽媽……”顧晗昱剛睡醒就揉一揉眼睛在房間裏找顧瀟瀟,他驚喜地發現顧瀟瀟就坐在離自己床不遠的位置,並且和自己一樣手上貼了膠布,於是開心了,“媽媽,晗晗和你一樣,我們都貼著貼紙!”
紀景曜跟著調侃說:“你媽媽很喜歡你手上的貼紙,自己迫不及待去找醫生要了一個呢。”
顧瀟瀟尷尬一笑,紅著臉低下了頭。
另一邊,張芳苓在醫院掛了瓶水就被送回了紀家,白天她在醫院的事早就傳到了家裏,她下車後撫著肚子,滿心忐忑地走了進去。
“老婆,你沒事吧!”最先出來迎接她的是紀伯揚,看他殷勤的臉張芳苓就知道,今天一定是紀老爺子在家,“白天你和大嫂是不是吵架了?你現在懷著孕,千萬別動氣,吃點虧讓一讓大嫂也好,畢竟我們寶寶最重要。”
紀伯揚是向著她的。
張芳苓心虛一笑,在紀伯揚的攙扶下進了餐廳,眾人都在,正準備吃晚飯。
老爺子麵色凝重地看著張芳苓,語氣非常不悅:“你先說說白天是怎麽回事,我聽說你派人在景曜的手術裏做了手腳?”
柳芸萱低頭不語,紀傑明對這事似乎並不關心。
“爺爺,事情不是那樣的……”
沒有紀老爺子的允許,張芳苓不敢坐下,隻好撫著肚子站在桌邊一邊裝可憐,她三句話不離自己腹中的孩子,顛倒黑白將醫院的事情重新講述了一遍:“我正和醫生開藥呢,大嫂突然衝了進來,她好凶啊,抓著我的肩膀就要踢我的肚子,爺爺您可不要聽信那些謠言啊!”
張芳苓將顧瀟瀟的手機錄音刪掉了,今天的事沒有證據,沒人敢動她一個懷著紀家血脈的孕婦,於是她搶占先機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顧瀟瀟。
嘭—
紀老爺子聽得怒火中燒,一把將湯碗掀翻在了桌上,嚇得桌上眾人一愣。
“顧瀟瀟什麽樣子我還不清楚?她平常老老實實的樣子,怎麽可能找你的事!”
張芳苓仍然大言不慚地扶著肚子汙蔑顧瀟瀟:“大嫂確確實實在醫院打了我,我手臂上還有腰上都是傷,您不信,我可以給媽媽,伯揚看一看。”
手臂和腰上的傷是她不小心摔的,剛好可以一並推給顧瀟瀟。
“你!你!”紀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孫媳婦竟然是這種心術不正的女人,“你竟然還不知悔改?”
“爺爺,芳苓還懷著孕,您不要責罵她了。”紀伯揚站出來維護張芳苓,“況且,芳苓平時很單純天真,怎麽可能去做那種害大哥的事情。”
柳芸萱站起身扶著紀老爺子,為他拍拍背順氣,安慰說:“爸爸,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您不能就這麽委屈了芳苓,她可是還懷著我們紀家的血脈呢!況且,這孩子我也了解,平時老實得很,可能是傭人們傳錯了話吧。”
“爺爺,那些事我確實沒有做過……”張芳苓很配合地臉色一白,裝作身子虛弱的模樣搖搖晃晃倒進了紀伯揚懷裏,紀伯揚急得一把抱起她回了房間。
紀老爺子冷笑著看著張芳苓的背影,拄著拐杖回了房間。
晚上的時候醫生照例來查房,不眠不休陪床的顧瀟瀟帶著顧晗昱吃過晚飯剛剛睡下,紀景曜為她披了件毛毯,然後朝醫生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醫生笑著點點頭,走過去替顧晗昱插上體溫計。
程恒找到了顧瀟瀟壞掉的手機,並且還有什麽事想匯報,紀景曜看了一眼熟睡的顧瀟瀟和顧晗昱,出了病房。
“boss,這是顧小姐的手機,在彭醫生辦公室外找到的。”
紀景曜淡淡瞥了一眼屏幕粉碎的手機,吩咐程恒說:“去修好,裏麵有張芳苓和程恒的錄音,拷貝出來。”
“是。”程恒掏出透明帶將手機封存了進去,然後又說,“我已經詢問過彭醫生了,但是他說漏嘴之後便不再提張芳苓的事情了。他親口說張芳苓在前一段時間頻繁的接觸他,應該是要通過他做什麽事情。”
醫生查完房離開了,紀景曜盯著房門冷冷一笑。張芳苓通過彭越還能做什麽事情?無非就是在自己的手術中動手腳!
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
“去查,我要確鑿的證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