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失憶?

  仿佛是感覺到了一道視線那樣毫不掩飾的,帶著火熱落在她的身上。


  她緩緩轉過身,一頭烏黑的秀發就這樣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完美的圓弧,然後如瀑布一般的停在她的身上。


  “.……Cheryl。”藍洛此刻,竟然發不出聲音,喉嚨硬邦邦像哽住了什麽,開口滿是嘶啞和低沉。


  她醒了?

  此時,她正站在他的麵前,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


  翦水的美眸疑惑的打量著他,微微偏著頭,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

  倏地,她突然揚起一抹微笑,那樣幹淨而且無害,天使一樣善良的笑容她開口輕喚,聲音黃鶯出穀般的清脆而且帶著一絲柔情:“哥哥。”


  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


  “哥哥,你看,我穿的是婚紗呢。”她肆意的笑著,發出喜悅的聲音。


  然後在窗前托起了她的長裙旋轉了兩圈,長發和白色的裙擺同時畫出了一道圓弧,白色和黑色的激情碰撞,讓不遠處的男人刹那間迷暈了雙眸,幾乎看得有些癡了。


  藍洛的呼吸急促起來,從來沒有這麽的失態過,但是看著這樣美麗快樂的夏惜柔,時間好似定格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眼前也隻有這個正在跳舞的美麗精靈。


  轉了兩圈,精靈倏地停下了腳步,好像想起什麽,疑惑不解的望著他,問:“可是,我為什麽要穿婚紗呢?潼恩呢,她怎麽不在這裏?”


  這時,藍洛身體一震,有些驚訝的望著她,即使隻是一瞬,但他心中此刻已經起伏不定了。


  潼恩是夏惜柔十六歲來到城堡時的貼身侍女,她幾乎到哪都帶著她,可是,自從那次夏惜柔逃跑後,在知道這其中潼恩也摻了一腳之後,他便讓人把潼恩送走,再也不能出現在法國。


  可是,她怎麽會突然提到了潼恩。


  看著夏惜柔澄清的,那樣迷惑不解的眼神中,絲毫沒有對他的恐懼和恨意,一個想法突然浮現在男人的腦海。


  “Cheryl,你今年多大了?”他遲疑了一下問道。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然後不開心呢的嘟了嘟嘴:“哥哥,你真的忙得連我的生日都忘記了嗎?還有兩個月,我就要滿十八歲了呀!”


  刹那間,他呆愣住。


  夏惜柔來到藍洛的麵前,微揚起頭,眨動著雙眸不解看著他,問:“哥哥,你怎麽了?”


  藍洛一陣恍惚,他挺直了背,食指微曲著,忽然伸到她的鼻下,試探了她的氣息。


  夏惜柔輕笑出聲,白皙的小手攥住了男人的食指:“哥哥,你怎麽了?以為我是鬼嗎?還探我的鼻息。”


  “不是鬼,是夢.……”他神情頗為複雜的望著她,低喃。


  她蹙眉,不解:“什麽?”


  藍眸有什麽一閃而逝,他一把攬過她,輕歎:“知道麽,你睡了好久?久到讓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


  夏惜柔在男人的懷裏笑了笑,很喜歡男人身上的溫度和味道,她也伸出手像往常一樣的抱住男人的腰際撒嬌:“怪不得我覺得渾身都酸痛酸痛的,尤其是腹部那裏,好像有什麽丟了一樣,感覺特別空.……”


  這時,男人的身體輕微的震動了一下,然後他勾起唇角,用專屬於他的性感嗓音嘲笑她:“那是餓了吧,也難怪你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


  “Cheryl。”


  “嗯?”在他的懷裏她仰起頭,等著他的下文。


  藍洛垂眸與她相望,大掌撫弄著她柔滑的青絲:“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麽穿著婚紗嗎?”


  她點點頭,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麽。


  男人的唇角勾出完美又魅惑的弧度,然後輕聲道:“那是因為,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小傻瓜。”


  她怔住了:“婚禮?”


  “是啊,Cheryl,想不想嫁給哥哥?”他挑眉望著她,罌粟般淬毒的容顏綻放出的笑容,但那湛藍色如琉璃般幽邃的雙瞳中,好似閃過了一次局促。


  很久,她都沒有出聲,隻是用那雙黑瞳睇著他。


  逐漸的,擁住她腰肢的大掌收緊了力道,仿佛要將她揉碎然後融進骨子裏。


  這時,她的雙頰奇異的出現了兩抹潮紅,她垂下眸,長長如兩排小扇子般的睫毛蓋住了月光下她璀璨奪目的眼珠。


  “恩。”輕輕的,她點了點頭,輕微的幾乎讓人看不到。


  藍洛的身子一窒,顯然他看到了,一抹笑容緩緩漾起,鋒利而震蕩,幾乎能震碎所有的心一般的笑容,如鑽石一般的珍貴和稀有。


  他從褲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停在她的眼前。


  夏惜柔輕輕眨動著雙眸,看著男人緩緩地將錦盒打開,突然,一抹燦光從裏麵投射出來,定了定睛,一枚精致的小巧的鑽戒出現在她的眼前。


  驚喜從夏惜柔的眼中掠過,她驚呼:“好漂亮啊。”


  他拿起那枚戒指,輕輕的執起她的柔荑。


  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麽,夏惜柔的臉更加的紅暈,仿佛熟透的櫻桃般的誘人,男人的藍眸猝然加深,變得更加晦暗。


  看著停在自己手上的戒指,夏惜柔的臉上出現甜美的笑容,她抬眸問:“這個鑽石好眼熟呀,是什麽?”


  視線不曾從她的臉上移開,藍洛聲音嘶啞:“黑蛇之心。”


  “什麽?”她驚呼一聲。


  “那是曆屆格麗華德家族族長的地位的象征,傳承了幾百年了,哥哥,你怎麽能將它交給我?不行,這麽貴重,我不能要。”說著,她便想將戒指拔下來。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大掌包裹住她欲作祟的小手:“不準你摘下來!”


  聞言,她果然停了下來,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藍洛輕歎:“Cheryl,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的所有便都是你的。而且,這黑蛇之心我隻是讓人割去了一小塊,不用擔心。”說著,他揚了揚手,黑色之心仿佛毒蛇吐著毒信般的微微閃耀著。


  除了比原來小了一點之外,幾乎沒什麽變化,這她才放下心來。


  忽然,男人環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她整個人都挨上了男人健碩的胸膛,她下意識用小手擋在他的身上,雙眼羞澀的不知該停在哪裏。


  “Cheryl,收了我的戒指,是不是也要將這個儀式進行下去?”他含住她小巧紅透的耳垂,輕喃。


  她倒吸了一口氣:“別……別這樣,公正要在牧師麵前舉行儀式才能算數。”


  他蹙了蹙眉,顯然不將那些繁雜的儀式放在眼裏。


  鬱卒間,忽然一雙小手繞上了他的脖頸。


  她抬頭望著他,一雙黑眸閃爍著無比璀璨的光華:“哥哥,我真的要成為你的妻子了嗎?”


  藍洛微抿著唇角,點點頭。


  突然,她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的啄吻了一下男人的薄唇,然後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他微怔,但很快,禁錮在她腰間的手卻愈發的緊了,像是要把她刻入骨子裏一般。


  他沙啞的說:“你在勾引我嗎,Cheryl?”


  她依然垂眸不語,但紅透的耳垂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藍洛低吼了一聲,然後抱起她往床邊走去。


  穿著婚紗躺在大床上,她美極了,藍洛覆在她的身上,晦暗莫測的雙瞳此刻閃爍著駭人的,那樣的哧裸裸毫不掩飾。


  低下頭,他首先噙住了她的耳垂,那裏是她的敏感帶,果不其然,一聲曖昧的低吟同一時間如玉珠般的從她的口中流瀉出來。


  她雙眸氤氳,雙頰潮紅,刹那間,男人的小腹間一陣滾燙的熱流迅速的流竄到了全身。


  他的吻來到她的頸項,濕熱如火一樣的舌舔食著她的甜美,一點點的掠入口中,很快,那裏白皙得仿佛能看到血管的肌膚上瞬間就形成了許多的吻痕,格外煽情。


  忽然,夏惜柔一個翻身坐在男人的腰間,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


  藍洛優雅的挑起眉,嘴角噙著一絲玩味:“怎麽?想反攻?”


  她倏然嫵媚一笑:“沒錯。”


  然後,低下頭,她便吻上了男人的薄唇,如此柔軟如此極品,一個男人的唇也能這麽,她試著伸出舌尖鑽進他的口中。


  他抱著夏惜柔的身體,使她穩穩的坐在自己的身上,黑發順著她的臉頰流瀉到他的身上,糾纏著、纏綿著,而他的舌頭則感受著與她甜美共舞的滋味。


  男人的粗喘越發的強烈,小腹就像要炸開來,周圍氣溫不斷升高……

  突然間,藍洛原本緊閉的藍眸倏地迅速張開,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你給我吃的什麽?”苦澀從他的舌尖散開。


  夏惜柔緩緩起身,眸底已經全然不見剛才的清澈和純淨。


  她勾唇,黑發垂在肩膀一側,仿佛墮落的天使的張開巨大的黑色羽翼。


  “毒、藥!”


  一抹錯愕從藍洛的眼底飛速的掠過,已經很鎮定了,這樣毫無主動權的被人壓在身下,聽到自己食用了毒藥,還能這麽麵不改色,也就隻有他才能做到。


  夏惜柔絲毫不訝異他會如此平靜和穩重,因為她知道他向來如此。


  沒有什麽事情或者人,能撕破他虛偽的麵具。


  覆在他的耳邊,她勾唇,又補充了一句:“無色無味的毒藥,幾個小時後你就會變成一具腐臭難看的屍體,麵目全非,全身腐爛而死,誰也認不出你。”


  真是無趣,聽到這些,藍眸仍舊平靜無波。


  他眯著雙眸,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至少大腦還是靈活的,隻要稍微思考一下,他便明白這一整晚,她都是在演戲。


  又或者很久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在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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