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你瞎了眼嗎?
遠處走來的正式這次宴會的壽星——賀廣耀。
“呀,這不是格麗華德伯爵嗎?您能來參加,可真是我賀某的榮幸啊!”
伴隨著蒼勁爽朗的笑容,是賀廣耀笑意盎然的臉孔,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上去應該是手下或者保鏢。
藍洛轉過身,禮貌的和賀廣耀握手,而黛柔也借此機會,脫離他的魔爪。
“哪裏,能參加賀老爺子的宴會才是我的榮幸。”
黛柔挑眉看向藍洛,實在不敢相信這樣恭維的話是出自藍洛之口,可見新幹線工程對於他來說多麽重要,對格麗華德有多麽重要。
倏然,一個念頭從腦海裏閃過。
格麗華德對新幹線工程勢在必得,那就證明報複藍洛最好的機會就在眼前……
“咦?這位是.……”賀廣耀疑惑的看向黛柔,問道。
藍洛伸手將黛柔攬在懷中,勾唇說:“這位是Cheryl,格麗華德的副總裁。”
賀廣耀眼中閃過一抹驚詫:“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格麗華德財團的副總裁竟然是一位這麽年輕的女士,可真讓賀某人自慚形穢啊。”
黛柔迅速收回思緒,優雅得體的對賀廣耀笑了笑:“賀老爺子過獎了,您的成就可是晚輩不能比的,今天是您的壽辰,我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賀廣耀哈哈大笑:“真是巾幗英雄啊,來,二位裏麵請。格麗華德先生剛來我們南市,肯定還不熟悉,來,我給你們介紹幾個朋友。”
道過謝後,藍洛帶著黛柔,跟在賀廣耀的身後向會場中央走去,越到裏麵黛柔就看到更多熟悉的麵孔。
賀廣耀的麵子果然不小,不過這些人到底是為了祝壽,還是新幹線工程,這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黛柔別有心思,所以全然沒有發現會場的另一端,一道灼熱的視線始終緊緊跟隨著她。
當黛柔和藍洛踏進會場的第一時間,靳言繹就注意到了她,遠遠地看著兩人,果然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而在靳言繹的眼中,黛柔和藍洛緊緊相偎的畫麵是多麽刺眼。
他緊緊捏著酒杯,指尖銀用力而泛白,那可憐脆弱的玻璃杯在男人的手中好似隨時都會被捏碎一般。
盡管周圍的人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冷氣退的遠遠地,但還是被他凜冽的氣勢駭到不敢接近,就算有幾位優雅得體的女士多麽垂涎英俊多金的靳言繹,此刻也隻得站在遠處‘遠觀而不敢褻玩’。
今天陪著靳言繹出席宴會的嚴依姍自然也注意到了靳言繹的不對勁,順著靳言繹的視線她很快找到了讓靳言繹這個千年冰山突然改變的源頭。
靳言繹很少表達出情緒,他的不悅或者高興始終都被他隱藏的很好,而這次也是嚴依姍第一這麽強烈的清晰地感受到靳言繹的情緒的震動。
而能讓靳言繹改變的人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
當嚴依姍看到黛柔的時候,驚訝從她的臉上掠過,但很快驚訝變成了然,原來,真的是她。
嚴依姍用有些憤恨的目光瞥了一眼遠去的黛柔,然後端著酒靠在靳言繹的高大冷峻的身體上。
“繹,你在看什麽?”她的聲音也隻有麵對靳言繹的時候才會變得吳儂動聽。
靳言繹收回視線,冷冷的推開嚴依姍,不管嚴依姍此刻的臉有多麽難看,還是冷漠的說:“嚴小姐,我們現在隻是合作關係,還沒熟稔到直呼名字的程度。”
現在他的一副心思,全在不遠處的黛柔身上。
今天的她很美,波浪的長發比初見她的時候又長了一些,火紅色的小禮服很襯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膚,巧笑顰兮,漾著秋水的雙眸動人璀璨,比那夜空的星辰還要奪目。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會場上所有男人的注意,就連他見過她無數次,曾經她還窩在他的懷中撒嬌,可在這一刻,也同樣被美麗的她深深吸引著.……
嚴依姍咬了咬牙:“繹,我們認識三年了,難道還不能算是朋友嗎?”
她不甘心,她在他身邊默默等待了三年,那個女人死訊傳來的時候也是她陪在他的身邊,她一直等著有一天,他會被她的癡情所感動,明白人死不能複生。
但如今那個女人確確實實還活著,而且一出現,就奪走了靳言繹的全部注意力,他就對自己也更加疏遠了!
到底是憑什麽?那個女人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連她愛靳言繹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卻將他的所有感情都奪走,這到底是憑什麽?!
靳言繹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嚴依姍,沉聲說:“嚴小姐,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是賀老爺子手上的新幹線工程,請不要浪費時間和精力探討我們是不是朋友這個問題。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將手中的香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靳言繹冷漠的從她的身邊走過。
嚴依姍咬著唇,死死地握著雙拳。
夏惜柔,你為什麽還要出現!
這邊的黛柔始終感覺好像有誰在一直看著自己,四下環顧,卻沒有發現什麽。
藍洛這個時候也注意到她的走神,俯身在她耳畔問道:“怎麽了?在看什麽?”
黛柔搖搖頭,抬眸看到和藍洛交談的幾個人也正好奇的看著自己:“沒什麽,藍洛,我先去一下化妝間。”
藍洛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黛柔端著紅酒,慢慢向化妝間走去。
她的腦中還一直為剛才突然湧出的想法糾結,尹娜的話也徘徊在耳邊,她真的是想報複藍洛嗎?
突然,走著走著黛柔隻覺得眼前一黑,不知和誰撞在了滿懷,手中的紅酒一個不穩,全數倒在了對方的身上。
黛柔大驚:“啊~對不起!”
黛柔沒想到自己走神竟然撞上別人,還將手中的紅酒全部灑到了對方的身上。
她趕忙道歉,但話剛說出口,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就倏地迎了上來。
啪的一聲,喧鬧的大廳好像在此時也寂靜了下來。
黛柔的臉被打到了一邊,那種先是冰冷然後又似火燒一樣的感覺瞬間爬上她的臉頰。
打她的那人收回手的時候,尖銳的指甲好像掛扯到了之前藍洛為她帶上的珍珠項鏈。
鴉雀無聲的四周,壓抑得有些詭異,隻剩下圓潤的白色珍珠劈裏啪啦掉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透徹的聲音在四周回蕩。
“你瞎了眼嗎?”
那人冰冷難聽的指責黛柔,她捂著一側臉頰緩緩抬起頭,這才看到打她的人究竟是誰。
一身漂亮的銀色晚禮服,優雅而又高貴,此刻卻染上了難看的紅色,薄削的短發被她塞入而後,怨懟的看著她的雙眸除了憤恨就是憤恨。
很多賓客這個時候都湧了上來,在她們周圍圍了一個圓圈。
就算是有錢人也無法擺脫天生喜愛八卦的特點,甚至有的女人,在看到打起來的兩個女人,是屬於藍洛和靳言繹這個讓她們垂涎不已的男人時,很多人都浮現了看好戲幸災樂禍的神情。
黛柔不知道隻是將她的晚禮服弄髒是多大的罪過,不僅出手打了她,那看著她的眼神分明就想將她大卸八塊。
不過,一抹熟悉感瞬間從腦子裏迅速的掠過。
黛柔怔忪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想著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見過她,或者是……得罪過她?
想著想著,忽然腰肢一暖,有人一把就將她攬在了懷裏。
“嚴依姍,你發什麽瘋?!”
特殊的淩厲凜冽的聲音如此熟悉,黛柔緩慢的抬眸,對上一雙帶著濃濃的關心和歉意的幽深黑眸,那裏的擔憂那麽明顯,讓她已經忘記了此時和靳言繹曖昧的姿勢。
靳言繹看著黛柔臉上明顯的巴掌印,心裏一陣抽疼,輕輕的他的覆上黛柔紅透的臉頰,在碰觸到的一刹那明顯感到黛柔疼得蜷縮了一下,靳言繹的瞳孔立刻驟縮,輕柔的問:“惜柔,還好嗎?”
黛柔像張開口剛想說什麽,嚴依姍就低吼道:“我沒發瘋!繹,你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才不是夏惜柔!”
眾人聽聞後紛紛低語起來,靳言繹那時候和夏惜柔的事情有好一陣子都是人們爭相談論的話題。
一個事業有成的年輕總裁,一個難看古板的秘書,典型的麻雀變鳳凰,而且還是遇到了一個那麽癡情深情的俊逸王子。
可是後來,這段佳話卻慢慢的黯淡下去,王子至今未娶,而變成鳳凰的麻雀突然憑空消失了。
周圍的人開始打量靳言繹懷裏那個嬌小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怎麽會是傳說中那個又醜又老的秘書呢?更何況,她還是大名鼎鼎的格麗華德財團總裁帶來的女人。
靳言繹眯起黑眸,危險的看向嚴依姍,凜冽的寒光如冰刀子一樣毫不留情的射向嚴依姍,她的氣焰一下子澆滅了一半,咬著唇委屈的看著他。
“不管是不是惜柔,我都不能容忍你碰她一根頭發!嚴依姍,別忘了你大家閨秀的身份,別丟了你們嚴家的麵子!”
靳言繹聲聲指責,當著這麽多商界有名的人士麵前毫不留情麵,他一向很少發脾氣,因為沒有什麽事能觸碰到他的底線。
但惟有夏惜柔,是他心裏最軟的那根弦。
看著她疼,他會比她疼上百倍千倍,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後果,就連每一次的呼吸都好像隻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