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你會是我的!
他摟緊她,在耳邊低喃:“愛上我,你會很委屈。”
她從不做會讓自己委屈的事,而他也不想讓她委屈自己。
隻是看著她此刻的淚,他就已經受不住。
自他懷裏,傳來汐兒悶悶的聲音:“我知道。”
“愛上我,你也許會後悔。”
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我知道。”
“那麽,你還是要和我在一起嗎?如果你改變主意,我不會怪你。”
她緩緩揚起小腦袋,他也垂眸去看她的眼,羽睫上還掛著水滴,像是鑲嵌上去的鑽石,瑩亮閃爍出光輝。
“聶傾寒,我很任性,也很自私,有大小姐脾氣,受不得委屈也受不得氣,你能忍受嗎?”
他清淺一笑,雪瑩的手指從她墨黑的發絲中穿梭:“我早就忍受了,不是嗎?”
她嘴角彎起:“我的嘴很挑剔,我的心也很挑剔,我不許你看別的女人,不許你和別的女人說話,哪怕是露出一絲笑容都不可以,這樣你能忍受嗎?”
他的手轉而撫上她微紅的頰,低沉的聲音仿佛實在吟唱頌歌:“我不會對別的女人笑,因為能讓我發自真心笑容的人就隻有你。”
她的笑容加深,眼神堅定美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那麽,我也能為了你忍受那些委屈,就算是後悔我也不怕,我隻怕你會推開我。”
“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早晚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他幽邃的黑瞳深深的凝視她,裏麵閃爍的光芒越來越熾烈,仿佛碾淬了的星光,橫亙在無垠的夜空。
輕柔的,他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沒再開口卻讓她傾聽自己的心跳,那裏的節奏綿長而有力,仿佛即便是鬥轉星移,石爛鬆枯,這裏也唯有她一人能夠停留。
漸漸的,明媚的笑容染上她的唇角,她明白,這就是他的答案。
月光的籠罩下,相擁的兩人好像在此刻已經融為一體,再也沒有什麽能夠將他們分開。
那天之後,雖然他們還和平常一樣相處,但是彼此之前的氣氛好像變得更曖昧了。
無論其中一方在做什麽,另一方的目光總是追隨,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如果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會覺得窘迫,而是遙遙的相視一笑,那笑容讓奧普拉和波姆萊特每次都瞬間石化。
奧普拉非常無奈的搖頭,口裏喃喃著:“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後果,就是飛來一隻拖鞋,直接命中他的腦袋。
奧普拉撿起凶器,看向光著一隻腳坐在沙發裏認真看電視的小女人,又看看一臉縱容笑意的聶傾寒。
隻得撫額,閉嘴,有苦說不出。
盡管遮遮掩掩,但汐兒腳踝上的扭傷還是被聶傾寒發現了。
他屬於不會發怒的人,但是一旦生氣時候周身散發出的冷氣,會讓太陽結冰。
奧普拉和波姆萊特見了,都戰戰兢兢,不敢上前一步。
汐兒知道他是在生氣她不愛惜自己,所以天天對他笑得特諂媚。
後來他實在受不了她,雪瑩的手指弓起,在她額頭輕輕一彈,口吻十分無奈,也十分縱容:“你啊,什麽時候才能愛惜自己?”
每天晚上,他都會給她來房間上藥。
汐兒坐在床邊,他半蹲在她腿邊,雪瑩如凝的手指幾乎會讓女人都欽羨不已,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舍得讓這麽漂亮的手去做飯,就連想到他的手沾染上油汙,都讓她覺得褻瀆了世間最美的東西。
藥膏涼薄的溫度,輕輕覆蓋上她微腫的腳踝。
他剛洗過澡,碎發垂在額前,微濕,下麵是一張皎月般的臉龐,淡淡的月光勾勒出深邃卻不銳利的棱角。
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卻能看到他因認真而微抿的薄唇。
這樣的畫麵,美的讓她覺得隻是幻覺。
她雙手托著腮,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聶傾寒,你發現沒?我們好像總是這樣,我受傷,你幫我清理傷口。”
“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永遠都這樣,無論什麽時候我受傷了,身邊都有你?”
他搖搖頭,碎發隨著他的動作飄揚出魅惑的弧:“以後不會了。”
她微怔,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
聶傾寒抬起深諳幽邃的眸,見到她的反映,嘴角漾出一絲淺淺波紋:“傻瓜,因為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所以想讓我為你清理傷口,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汐兒的小臉倏地就嫣紅一片,這時他正好處理完她的腳傷。
汐兒立刻滾到床的另一側,用被子孩子氣的將自己整個人都蒙上,臊的不行。
是誰說這人老實的,說起情話來一點也不含糊呢。
聶傾寒清淡的微笑,把醫藥箱放好之後,掀開被子也跟著躺在床上。
他沒動,她也不動,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躲在被子裏的小女人終於還是忍不住將臉露了出來:“呼,憋死我了。”
他笑出聲來,沉潤的嗓音如上好的醇酒,醉香而誘人。
果然還不到半秒的時間,她自動的爬過來,小小的身體窩在他的懷裏,聶傾寒展臂將她納入胸口。
好不容易等到汐兒的腳傷好些,聶傾寒終於答應帶她去海邊吃飯。
她開心得蹦蹦跳跳,可左腳一落地又疼得呲牙咧嘴,但還是不長記性。
奧普拉拿著食盒跟在後麵,聶傾寒穿好衣服,汐兒也隨便的披上一件大衣就要往外走,這幾天實在把她憋壞了。
可聶傾寒好像早有準備,沒等她的腳跨出房門就被他一隻手給拎了回來,仔仔細細的給她係上扣子,戴上圍巾。
汐兒嘟著唇,但眉眼都有笑。
奧普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了句“紅顏”,後麵的兩個字自動被聶傾寒冷冷的一瞥給生生嚇回肚子裏,汐兒在一旁笑的好不奸詐。
等他們折騰完了,已經過了幾分鍾。
終於要走的時候,忽然波姆萊特從門外出現,神情頗為嚴肅。
“先生,有您的電話。”
聶傾寒接完電話,看著汐兒的眼神帶著歉意。
汐兒大方一笑,露出兩邊小小的尖牙:“沒關係,你走,波姆萊特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們不在我自己就可以獨享了。”
聶傾寒深凝的眸落在她燦爛的笑容許久,忽而雙手執起她的小臉,在額間印下輕吻,語氣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知道嗎?”
她紅著臉,點點頭。
聶傾寒和奧普拉他們剛走,汐兒臉上的笑容也垮了。
回到客廳裏,食盒裏飄來的飯香都勾不起她的一絲好心情。
從來不知道這間公寓這麽大,大到少了一個人就有這麽多的寂寞擠了進來。
月星稀疏,光芒如冷雪。
她坐在沙發上發呆許久,忽然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影衛那邊有消息了。
汐兒猶豫了下,但想到這件事對韻薇的重要性,還是起身走出公寓。
夜晚的月光清輝斜斜的傾灑大地,斑斑駁駁的倒影在地上。
私人會所裏此刻充滿歡聲笑語,四周停靠著的全部是價值不菲的名車。
汐兒沒有特意打扮,隻是隨意穿了一件黑色的裙裝,但還是引來了會場內無數道好奇和驚豔的視線。
她很快便在會場內的台前找到安韻薇。
“汐兒?你怎麽來了?”看到汐兒出現,安韻薇很訝異。
諾維亞集團的保全一向嚴謹,毫不誇張的說就連一直蚊子飛進來都能立刻被發現,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敏感時期。
汐兒狡黠一笑,揚了揚藏在項鏈中指甲大小的磁片:“你忘了,我是誰家的女兒了?”
安韻薇恍然大悟。
如果說世界上最好的保全係統,非皇集團莫屬,當然,隻要你付得起‘酬金’。
“對了,影衛那邊有消息了。”
“那誰是奸細?”安韻薇緊張的問。
汐兒搖搖頭:“隻是有了懷疑的對象,現在缺少證據,越到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打草驚蛇,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
安韻薇知道汐兒的能力,也清楚自己插手有可能反會幫倒忙:“那好,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讓我知道。”
汐兒倏地勾起絕美的嬌唇:“現在我就有事要你幫我辦。”
順著汐兒的眼神望去,不遠處的幾個男人一直望向這邊蠢蠢欲動,而且還有兩人已經舉著酒杯向這邊走來,目標顯然就是剛出現的汐兒。
安韻薇極有默契的一笑:“放心,這幾隻蒼蠅就交給我了,大學時替你擋男人的事我可沒少做。”
“不過想想也真可惜,那時候也有不少的極品,就因為你喜歡那個霍恩……”
安韻薇突然噤口,充滿歉意的看向汐兒。
汐兒撲哧笑出聲,那分外傾城的笑就連安韻薇都有些癡迷。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韻薇,如果有機會,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好了,這裏先交給你了,我去找我的目標了。”
拍拍還在怔愣中的韻薇,汐兒迅速離開台。
然而不到幾分鍾,汐兒便找到了影衛傳來資料上的男人。
男人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後離開會場向花園走去。
汐兒咬唇,眸底流轉精銳的光芒,悄然也跟了上去。
這男人正是那天在諾維亞集團見到的孔施文,根據影衛傳來的報告上說,孔施文算得上是諾維雅集團的元老,已經在這裏工作了三十多年,而諾維亞集團總裁,也就是Lynn給的酬勞連‘一般’都稱不上,凡是有能力的人才,在他手下隻要做出成績,回報絕對會讓所有人都嫉妒。
正因為如此,汐兒才弄不懂,財富權勢都已經到手,他為何還要出賣諾維亞。
因為疑點太多,所以她才沒有告訴韻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