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相信他
聽到菲羅米娜記得自己的名字,汐兒驚喜的點了點頭:“沒錯,你叫我汐兒就好了。”
菲羅米娜沒有笑,而是看著汐兒很久,又說:“你和殿下他住在一起嗎?”
汐兒微怔,想起那天奧普拉向菲羅米娜介紹自己時,沒有說她是‘聶傾寒的女人’或者‘聶傾寒的女友’,而是說自己是聶傾寒的‘朋友’。
她不了解奧普拉這樣介紹的用意為何,卻還是不想隱瞞。
她點點頭:“是的,我現在和傾寒住在一起,不過他也沒有忘記囑咐給我,告訴我你是他青梅竹馬的好朋友,是很親的親人。所以,我也想和你成為朋友,好嗎?”
菲羅米娜低垂著頭,陽光在她的臉上打下一片陰影,有些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一時間,汐兒被菲羅米娜的沉默弄得有些尷尬。
就在她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見菲羅米娜大步的離開。
汐兒和安安不解的對望一眼,然後也抬起腳步跟了上去。
就在汐兒剛走到菲羅米娜身邊的時候,忽然一道銀光從她的眼前一閃而逝,多年訓練出來的敏感讓汐兒下意識做出了保護自己和菲羅米娜的動作。
她一手護住菲羅米娜的頭,撲倒她在地上。
“啊!”菲羅米娜被汐兒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尖叫了一聲。
“怎麽樣?你沒受傷吧?”汐兒顧不得肘部的疼痛,慌忙問。
菲羅米娜沒有理會她,而是迅速離開拍開汐兒的兩隻手,將身體蜷縮成一團,身體瑟瑟的發著抖,好似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汐兒抬起頭,有些焦急有無錯的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安安。
而安安隻是疑惑的看著汐兒,滿臉的不解。
難道,安安沒有看到剛才那個暗器嗎?
汐兒下意識的轉過頭在地上尋找類似於銀針的東西,但是周圍的地上卻什麽都沒有。
奇怪了,她剛剛明明看到有東西向菲羅米娜的方向襲來,可是為什麽,卻又沒有了呢?
汐兒看向菲羅米娜,而她對汐兒好像更加排斥了。
單單是感覺到汐兒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菲羅米娜的身體就像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可見,她更加怕汐兒了,一定是以為汐兒會傷害她。
汐兒剛開口想要對她解釋,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
“發生什麽事了?”
汐兒循著聲音回過頭,見到站在花園入口處的聶傾寒。
英姿挺拔的男人,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一樣的引人注目,陽光細細碎碎的落在他左肩處的寶石上,形成更急絢爛奪目的彩色光芒,繽紛豔麗,幾根黑色的羽毛點綴在肩胛處的位置,增添了高雅與貴氣。
從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將一套衣服詮釋得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他穿每一件衣服都能穿出自己的風格。
此刻,聶傾寒蹙眉看著菲羅米娜狼狽的姿勢,薄唇微微抿起,幽邃的灰眸始終沒有落在汐兒的身上,這讓她有些吃味。
安安立刻最先反應過來,對聶傾寒點了點頭:“三殿下。”
聶傾寒這才看向安安和汐兒,眼裏的光芒微微一閃。
安安最先扶起汐兒,等汐兒站定,想要安安去扶菲羅米娜的時候,隻見菲羅米娜的動作更快,迅速起身,跑向聶傾寒,一下撲進了聶傾寒的懷裏。
聶傾寒下意識的用手環住菲羅米娜的肩,輕拍著安慰,感受到菲羅米娜顫抖的厲害的身體,他揚起眸子,用眼神詢問汐兒。
接受到他的眼神,汐兒這才將視線從他懷中的菲羅米娜移開,與他對望。
抿了抿唇,最後她對他動了動唇,無聲的說了一句:‘晚上跟你說’。
聶傾寒點點頭,微微側過俊顏,一名不知藏在哪裏的保鏢立刻湊上前,卻又不敢湊得太近,始終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聶傾寒小聲的吩咐了幾句,保鏢點點頭,迅速又離開了,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臉焦急的奧普拉。
“菲羅米娜?”奧普拉疾步走到聶傾寒的身邊,一臉擔憂:“殿下,菲羅怎麽了?”
聶傾寒淡淡的說:“可能是受到了些驚嚇,奧普拉,你先帶菲羅回臥室,讓她休息一下,如果情況不妙的話,打電話給醫生,讓他過來一趟。”
奧普拉焦急的點了點頭,動手就要將菲羅米娜從聶傾寒的懷裏拉出來。
但是不知怎麽的,菲羅米娜忽然像是發了瘋一樣,狠狠地抱著聶傾寒的腰,死活不離開他。
“不要殿下,我不要離開殿下”她一邊哭著,一邊向他的懷裏躲去。
奧普拉麵有難色,也有些歉疚的看著聶傾寒。
聶傾寒沒有理會,而是直直的將眼神拋到汐兒的身上。
汐兒愣了愣,對著聶傾寒遠遠的笑了一下,點點頭。
聶傾寒唇角上揚出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然後低下頭,輕聲說:“菲羅米娜,你這樣我怎麽送你回臥室?”
聶傾寒的一句話,簡直比聖旨還有用。
瞬間,菲羅米娜停止了呼吸,而是怯怯的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聶傾寒,鼻尖哭的有些紅,棕色的眸子沾染上可憐的水汽。
“殿下不會離開我,對嗎?”
聶傾寒點點頭,不過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每個動作都仿佛是演練過上萬次一般的優雅至極。
“對,不會離開,以後,也不會有人再來傷害你了,相信我。”他的聲音低沉的很好聽。
刹那,菲羅米娜笑了。
她重重的點頭,眼角的一滴淚珠順著她的動作在空中滑落出一道漂亮的銀弧:“嗯!我相信殿下,一直都相信!”
聶傾寒淡淡的笑開,牽起她的手:“那我們先回去休息,好嗎?”
菲羅米娜笑著點點頭,一改之前的懼怕和委屈,既羞怯又主動的任著她牽著自己離開花園。
他對待菲羅米娜的方式更像是對待一個神誌不清的孩子,這讓汐兒多少好受一些。
但是隔著遙遠的距離,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相擁離開的畫麵,還是讓汐兒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在聶傾寒牽著菲羅米娜轉身的一刹那,汐兒臉上的笑容就已經掛不住。
身旁,安安始終擔憂的看著汐兒,小心而又仔細的端詳著汐兒的神情。
安安開口,小心翼翼的勸道:“小姐,你不要瞎想,我聽他們說,菲羅米娜從回來以後好像有些心裏上的疾病,變了很多,也對誰都不相信,我想殿下他隻是”
“傻安安,你以為我在吃醋嗎?”汐兒笑著打斷。
安安咬了咬唇,不語,但那表情明顯是肯定的。
汐兒對她笑了笑,說:“我不會的,安安,我了解聶傾寒是什麽樣的人,他對菲羅米娜沒有那種感情。”
“如果說有,也隻是親情和愧疚,所以,我不會吃沒有理由的醋。”
聽到汐兒這麽說,安安才鬆口氣,放下心來。
“對了,安安,你剛剛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汐兒忽然問道。
“奇怪的東西?”安安眼神帶著不解。
汐兒望了她片刻,忽然搖了搖頭:“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
安安是一名合格的影衛,靈敏度要比她好上太多,如果說安安剛剛都沒有發現,那麽就真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也許,是吧……
想起和聶傾寒午飯的約定,汐兒讓傭人做了很多聶傾寒喜歡吃的東西。
當然,如果波姆萊特能下廚就最好了,畢竟他做的東西,是汐兒最愛吃的。
不過鑒於波姆萊特在瓦洛蘭的地位和影響力,為她這個小女人做菜的可能幾乎為0。
所以汐兒還是安安分分的不乞求再能嚐到波姆萊特的手藝。
但是過了很久,聶傾寒都沒有出現,汐兒等的有些餓了,尤其眼前還擺著那麽多美味佳肴。
她四處看了看,想著自己要是偷吃一片應該也不會發現吧。
她偷偷笑了笑,剛想要對著一盤菜伸出魔爪。
忽然聽到有人咳了咳。
汐兒的臉色微微染上些許尷尬的粉紅,她抬起頭,看向一臉似笑非笑的男人。
“聶幕瑾?!”她驚訝叫出聲來。
聶幕瑾挑起眉鋒,和聶傾寒挑眉時的嫵媚妖孽不同,聶幕瑾做這動作時瞬間能讓女性荷爾蒙分泌到破表的程度。
因為,他真的真的很MAN。
尤其是他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別有一番味道。
汐兒悄悄收回想要偷吃的手,她發覺自己好像每次都特別喜歡在這個男人麵前出醜。
“呃,你來找聶傾寒嗎?”
聶幕瑾走了進來,黑色的西裝穿在身上凸顯出身體流暢的線條,短發是比純黑還要淺一些的顏色,和他的瞳孔的顏色很配。
鋒利而又有些尖銳的麵部棱角,帶著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和聶幕瑾才有的冷靜清寡。
和聶傾寒想比,聶幕瑾又是另外一種類型,危險而又冰冷。
但無可否認的,他有著同樣讓女人瘋狂的資本。
他沒有回答,而是挑眉看著汐兒眼前的的餐桌,灰眸流轉出些許意味深長的波光,最終落在汐兒的臉上。
他低聲問:“不介意我一起用餐吧?”
“嘎?”她一怔,然後搖搖頭:“當然不。”
聶幕瑾好似主人一般的落了座,汐兒望了一眼大門的方向。
空無一人。
她無聲的歎息,眸底難掩失望之色,微微暗淡了幾分。
“在等三殿下嗎?”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帶著勾攝人心的魔力,汐兒微微偏過頭,將自己完美纖柔的頸項呈現在男人的眼中。
烏黑長過腰際的秀發微微傾灑在空中,形成一條長長黑色瑩亮的瀑布。
驀地,他危險狂狷的雙瞳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