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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我們還要冷戰多久?

  安安想到了那個長發公主的童話故事,但是汐兒小姐等待的王子呢,現在在哪裏?

  安安以為汐兒睡著了,想要拿一條被子搭在汐兒的身上,但是剛動了動,就見到汐兒的羽睫輕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裏有些血絲,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哭過了。


  安安一陣心疼,想到寒子死去,也難受的壓抑。


  她蹲下來,擔憂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汐兒:“小姐,你不要難過,我一定會幫你找到是誰殺死的寒子,為寒子報仇,你現在身子不好,經不起折騰了。”


  汐兒看著安安許久,目光沒有焦距。


  安安心裏一顫,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許久,汐兒的眼神才漸漸恢複了些神采,她看向安安,聲音是哭過後的沙啞:“東西買回來了嗎?”


  安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於是急忙點點頭,說:“買回來了,我是出了城堡在外麵買的,所以沒有人知道。”


  汐兒點點頭,白嫩的掌心在安安麵前鋪展開:“那好,給我吧。”


  安安將手裏買的驗孕棒,交到了汐兒的手上。


  汐兒站起身,竟然有一絲緊張,站在浴室的門前,始終沒有將門打開。


  安安看的有些著急,剛想出聲勸汐兒等明天心情好些了再驗也不遲,卻已經見汐兒深呼吸,打開浴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讓小姐懷孕。”


  安安在高級手工地毯上緊張的來回踱步,雙手合十,喃喃的念叨著。


  她多麽希望小姐真的懷孕了,至少能緩解一下最近小姐和三殿下之間焦灼的關係,而且還可以轉移小姐失去寒子的悲慟。


  現在,她們太需要一個好消息了。


  但是許久,浴室裏都沒有傳來動靜。


  安安越來越緊張,曾經自己在通過影衛考試的時候都沒有這麽擔心過。


  正在安安皺眉下意識的咬著手指甲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啪的一聲,打開。


  “小姐,怎麽樣?!”安安見到汐兒,立刻走上前去,急切的問。


  汐兒咬著唇瓣,羽睫垂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隻是那臉上的失望之色,那麽明顯。


  安安心裏一突一突的跳著,心裏卻已經在想,如果小姐萬一真的沒有懷孕的話,會多失望。


  汐兒沉默的將手中的驗孕棒交給安安,自己又走回陽台的搖椅上坐了下來。


  安安焦急的拿起驗孕棒,一條紅線。


  安安閉上了眼睛,壓抑住喉嚨間的哽咽,輕輕邁開步子走到汐兒的身旁,她的手輕柔的落在汐兒放在雙膝間蒼涼的柔荑。


  “小姐,沒關係的,這次沒有懷上,我們再努力,總之,小姐這麽善良,老天一定會給小姐一個漂亮的孩子。”


  汐兒深呼吸,輕歎,說不失望,那是假的。


  她和聶傾寒一樣期待著新生命的到來,不,她也許比聶傾寒還要盼望著他們能有一個孩子。


  聶傾寒從小生在皇室,親情涼薄,有時候她每次和他說起小時候和哥哥在一起的趣事時,聶傾寒都聽的很仔細。


  她知道他一直都很渴望真正的親情,是關心他有沒有吃飯,天冷有沒有加衣的那一種。


  而不是每天都在問他,瓦洛蘭的經濟增長了幾個百分點,國王的民調有沒有提高,今天的山上又挖出了幾座金礦。


  她想為聶傾寒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給他好多好多小時候沒有機會得到的愛。


  “安安,這件事先不要讓聶傾寒知道,我不想讓他失望。”


  安安心疼的又握緊了汐兒冰涼的小手:“我明白。”


  汐兒點點頭,說:“我現在沒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查出來寒子究竟是誰害死的。”


  “這件事我可能無能為力,所以隻能交給你了,安安,你一定要幫我找出凶手。”


  安安的眼神透露出堅定,她也心疼寒子,也為寒子的死氣憤傷心。


  “放心吧小姐,我一定會的。”


  夜裏,玄月高高掛起,總是帶著那麽一種孤傲和高貴,偶爾雲彩從它的麵前飄過,也無法遮擋那散發出來迷暈的光芒。


  汐兒睡不著,卻也一動不動的側躺在床上,麵朝夜空。


  她想她可能真的是這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了,她習慣了二十年獨眠,卻在有了聶傾寒的幾個月之後,就已經離不開他溫暖而又讓人安心的懷抱。


  後來鬧別扭,他們開始分開睡,她才知道一個人睡多麽可怕,因為太寂寞了。


  再後來,有了寒子,她天天把它抱在懷裏,嗅著它身上香波的味道,也漸漸的熟悉了它的鼾聲。


  但是沒多久,她連這份溫暖都失去了。


  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這麽大的床上,就好像整個世界,都隻有一個自己而已。


  汐兒輕輕歎息,卻再也流不出眼淚。


  她的目光緩緩落在床頭上的項圈,這是安安從寒子的脖子下拿下來的,也已經清洗幹淨。


  但是汐兒總是在看到它的時候,就會想到它套在寒子脖子上的可愛模樣。


  她回去,要怎麽和球球交代,它的小兒子為她而死?


  想著,忽然一聲極其輕微的動靜驚醒了汐兒。


  她聽到房門被人打開,緊跟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很輕,帶著小心翼翼。


  汐兒的背脊不由得一僵,即便是背對著房門,但她對這樣優雅穩重的腳步聲早已經熟悉。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感覺到大床的另一側塌陷了一些,汐兒慌忙閉上眼睛,裝睡。


  聶傾寒的目光落在她輕眨的羽睫上片刻,汐兒剛剛倉促閉上眼睛的表情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手原本是要落在她消瘦的麵頰上,但是對著她那樣排斥不肯相見的模樣後,大掌在空中僵硬,然後頹然垂下。


  汐兒感覺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很久,卻還是不想睜開眼睛,許久後,耳邊傳來低低的輕歎。


  床的另一邊又恢複成原來的模樣,仿佛從沒有人在這裏停留過。


  汐兒聽到腳步聲,接著又是房門聲,終於,她睜開了眼睛,卻已經淚流。


  他,又走了嗎?


  他知不知道,她剛剛要多克製才能壓抑住想要抱住他的衝動?


  她無聲落淚,落在窗外的視線變得模糊不堪。


  但是汐兒想錯了,聶傾寒沒有離開,而是來到浴室。


  打理好自己,聶傾寒就要走出浴室,但是忽然,他的腳步微頓。


  目光,被垃圾桶裏的一個東西吸引住。


  聶傾寒站在原地良久,隻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上麵的衣扣解開了兩顆,露出如玉光滑的胸膛,帶著獨特的男性魅力和張揚。


  但是,那俊逸珍稀如蓮的臉上,此刻出現一絲怔仲,他甚至一動不動,目光緊緊的凝在垃圾桶那一點上。


  直到過了許久,他才動了動身體,蹲下,將那東西撿了起來。


  然而此刻,不難看出他那淺灰色如琉璃一般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緊張。


  但是很快,黯然取代了緊張,在他清楚的看到那一條紅色的細線時。


  他的下巴微動,即便是沒有人的地方,他也習慣了不露一絲情緒,但是,難免失望。


  他將驗孕棒又像之前那樣扔回了垃圾桶,自己站在原地調試了很久,才打開浴室的大門。


  他看到她背影,又是一僵。


  什麽時候開始,迎接他到來的再也不是那張笑意融融的小臉。


  什麽時候開始,無形的距離將他們之間的兩顆心扯得越來越遠。


  他有多久,沒有看到她笑。


  就連懷疑自己懷孕,都不想讓他知道。


  究竟,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他大步走來,目光噙住她蜷縮在被單裏的身影,從她隱約抖動的肩不難看出,她在極力隱藏自己在哭泣的這個事實。


  沒有看到,可單單隻是想象透明的眼淚從她的眸底落下,他的心驀然緊澀,像是吞噬了強效硫酸。


  上床,鐵鑄一般有力的手臂從她的背後圈進,汐兒的身體變得更加堅硬,卻仍是假裝還在熟睡,不想麵對他。


  聶傾寒沒有戳穿,將俊顏埋進她滿腹馨香的肩上。


  她的長發瘙癢著他的臉頰和耳朵,他灼灼的呼吸縈繞在她裸露的肌膚上。


  “我們還要冷戰多久?”輕歎,無奈,從他疲憊的語氣中流瀉。


  這幾天,她不好過,他也沒有好到哪去。


  她的消瘦,她的不快樂,都讓他心疼,卻又懼怕上前。


  汐兒咬了咬唇,這樣的語氣她都忘記了上一次是什麽時候聽到,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但是還是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


  隻是菲羅米娜插在他們之間一天,她就無法像以前那樣對他無限的信任和期盼。


  她可以忍受他的瓦洛蘭、他的責任比她更重要,卻沒有辦法忍受一個對他心存幻想的女人比自己還重要。


  對於女人這些的執拗,男人什麽時候才明白?


  “你瘦了,知道麽?我現在這樣抱著你,都覺得心疼,是因為我,才讓你不快樂嗎?”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配合著這樣深濃邃然的夜色,靜美,依舊好聽的仿佛帶著誘惑。


  “菲羅米娜她對我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當她是一個小妹妹。”


  “你知道的,我父親沒有女兒,瓦洛蘭唯一的小公主常年住在英國,菲羅米娜可以說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愛上我。”


  一向高傲的聶傾寒什麽時候對別人解釋過這麽多?汐兒心軟了下來,因為聽著滿是懊惱和沙啞的聲音。


  他也瘦了,他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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