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我以逃不開
哦?就這樣?
他挑挑眉,在汐兒還未做出反應前,他已經雙手扳過她的香肩,將汐兒整個人轉了過來。
原本的不開懷,在看到汐兒始終低垂著的小臉時,忽的一掃而空。
她不敢抬起頭,唇被抿得緊緊地,但是早已經酡紅的雙頰,和那一直蔓延到耳根的粉紅出賣了她此刻的真正情緒。
她的肌膚仿佛能滴出血來,恍若那春月裏盛開的嬌花。
聶傾寒挑著一邊的俊眉,嘴角不禁越挑越高,回眸含笑的看著麵前因羞澀恨不得將頭垂到地底下的小女人。
他用自己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頜,迫使她直視自己。
如兩排小扇子般的羽睫輕輕煽動,掀開,她的黑瞳緩緩落向對方男人的眸中。
“汐兒,你對我也有感覺的,是嗎?”他很開心今天竟然能發現這一點。
她眨了眨眼睛,本能的想否認:“我沒……唔!”
倏地,他附身攫住她的唇瓣。
纖長的指尖在她的下頜肌膚上曖昧的廝磨,舌尖卻趁她還沒有來得及防備,已經滑入她的檀口,尋找她的丁香小舌。
瞬間,汐兒的呼吸被打亂,他健壯的身體壓著她,裸露的胸膛蹭著她胸前的柔軟。
他的吻像是一把狂烈燃燒著的火,燒燙她的全身,也瞬間燒毀了她的理智,教她迷迷糊糊的癱軟在他的懷裏嬌吟。
他狡猾濕潤的舌尖尋著她的,伺機在她的檀口中搜刮蜜津,玩著情意綿綿的遊戲。
他微涼的指尖,漸漸從她的下頜一路滑下,鎖骨、渾圓的胸前,除了彼此愈發厚重的呼吸聲,還有唇齒間糾纏的潤澤聲,她幾乎已經聽不見其他。
等到他終於放開她,汐兒已經全身無力,隻得依靠在男人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許多年未沾染過情事,她比當年更加羞澀,脫去了少女的稚氣,渾身上下散發出迷人的嬌媚。
感受到她的稚嫩,聶傾寒眼中的柔情蜜意更甚,大掌小心的撫順著她的脊背,幫助她呼吸。
“汐兒,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但是每一件我又不想讓你知道,我希望你可以永遠純真如初,不知人事險惡,那樣,你會比現在快樂得多。”他輕柔的幫她順著背,低沉的在她耳邊輕喃。
“我以我的方式愛你,你卻說我不了解你,可是我想告訴你,我也許給你的不是你想要的,但是我給你的都是我認為最好的,你,明白麽?”
她一動不動,安靜的趴在他的胸口。
“我選擇放你離開,折磨自己,這五年,行屍走肉的日子我一直在過。”
“不曾體會到愛情我也就不會這麽痛苦,可是沒辦法,我沒有自信,我怕將來有一天你會怨我怒我,恨我把你拉近這片黑暗的世界裏。”
“我想得到你,擁有你,可是想要你幸福的念頭遠遠比這些要強烈的多,你懂麽?”
汐兒仍舊沒有言語,沉默的任他攬在懷裏,越來越緊。
他掩住失落的眉眼,在感受到肩頭那滴落下的濕潤,心尖也隨之一顫。
“司峻罵我太傻,說不應該用我五年的痛苦換取你的自由,但是如果時間倒回重新來一次,我還會這麽選擇。”
“你這麽美好,上天把你帶給我已是我的幸運,這血腥肮髒的皇室有我一人就好,我不想某一天你會在這裏慢慢枯萎。”
聶傾寒指動腕轉,扳過她的肩,突然間,毫無預兆的,他吻上她的眼睛。
將那幾滴清淚用舌尖卷入口中,吮吸她臉上的濕潤。
她想避開,他卻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另一隻手禁錮著她的腰線。
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密密的吻在她的耳後,脖頸,最後在鎖骨上輕輕啃咬。
她的嬌軀微微一顫,雙手緊挨他赤裸的胸膛,一下一下重重的喘息。
“可是怎麽辦,我控製不住自己,我躲避了五年,不去看你,不去聽你的消息,不去想念你的味道,可是一見到你,所有的自製力統統瞬間瓦解。”
“我不後悔當初放開你,隻是想再度擁有你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怎麽辦,我已逃不開,不想再過另一個渾渾噩噩、行屍走肉的五年。”
最後,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聲音帶著濃濃的遲疑和矛盾,隱隱透露著痛苦。
汐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隻覺得這一刻自己的腦子很亂。
時而溫柔,時而狂烈,時而優雅,時而風情,時而冷肅,時而脆弱的男人……
她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
汐兒閉了閉潮熱的眼,畢竟已經不是五年前的自己,也不是那個會為了感情奮不顧身的自己。
為了忘掉他,她付出了多少,又犧牲了多少?如今生活平順,過了這道砍,就能永遠和他浸水不犯河水,她哪裏甘心放棄?
“對不起,我……”
她話未說完,就被他截了回去:“別說,什麽也別說。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什麽。”
她咬了咬唇,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媽咪?叔叔?你們在做什麽?”清脆的聲音從臥室門口的方向傳來。
汐兒一怔,然後猛地推開身上的男人,聶傾寒後退一步,隻是灰得渾濁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汐兒被他看的不自在,走過去蹲在宮爍的麵前:“怎麽睡到這麽晚?早餐已經好了,安安阿姨在餐廳等著你呢。”
宮爍笑著伸出一對胖胖的手臂:“媽咪抱抱,我們一起去找安安阿姨。”
汐兒點點頭,將兒子抱起,沒有再看男人一眼,轉身離開。
但是腳步在走到房門前頓了一頓,幽幽輕軟的聲音穿了過來:“聶傾寒,別忘了你有家庭,我也一樣。”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我隻希望你能越來越幸福,還有,請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
那天和聶傾寒談過,汐兒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他。
頭一次,聶傾寒竟然覺得聖蓮殿這麽大,大到想要和她見上一麵都這麽困難。
他知道她的倔強,一旦決定好的事情輕易不會改動,就如當年她不顧一切的愛上他,也如如今她這般冷情的將他忘掉,忽略他們之間的吸引。
聶傾寒束手無策,把她逼急了又怕她會再逃個五年,但是一直這樣下去避不見麵又不是辦法。
如今這個男人,一貫的從容淡定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龜裂,想要將那女人擁入懷中的想法一日比一日強烈。
但是,他也明白,在沒有徹底解決眼前的事之前,沒有徹底把菲羅米娜這倒坎從他們之間移開,就算是她同意,他也不會允許自己背著已婚的身份強要了她。
因為這不僅是她的驕傲,也是他的尊重。
於是,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去。
而自從那晚宮爍和聶傾寒一起睡過後,忽然就愈發的熱衷‘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促膝夜談,經常在汐兒給他洗過澡後,圍著一個小浴巾就咚咚的跑到聶傾寒的房間纏著他。
聶傾寒求之不得,汐兒卻因為這段時間一直躲著那個男人,也不敢上去要人。
其實,所謂的促膝長談不過是兩父子間的睡前聊天。
宮爍好奇的和聶傾寒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覺得身邊這個高大的、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叔叔就像是一本百科全書,竟然什麽都懂。
不由得,敬佩和崇拜油然而生,愈發的喜歡和聶傾寒在一起。
而聶傾寒呢,最常問的就是這五年來,他們母子兩人的生活。
因為沒有參與,他認真的聽著宮爍婉婉陳述的每一句,多聽一句,就多一點因兒子早熟懂事而心疼,多聽一句,就多一些因汐兒堅強而憐惜。
有一次夜裏,聶傾寒終於忍不住好奇問宮爍,這五年有沒有出現過想要一個爹地的想法。
宮爍歪著小腦袋想了很久,才點點頭:“想啊,過生日的時候看三舅把妞妞放在肩上,玩坐飛機,我就很想。”
“可是要爹地,媽咪會不開心,會哭,宮爍不要媽咪不開心,所以也就不要爹地。”
聶傾寒聽了,更加抱緊了懷裏的小人兒。
他知道妞妞是誰,是汐兒三哥的女兒,聽說也是一個漂亮的小公主,當然,他也知道這種孤零零看著別人有溫暖的懷抱和安慰的感覺有多麽糟糕,畢竟他的童年就是這般,更多的是和大臣在一起,更多的是留在內閣從小看著嚴格的父親如何玩轉政治。
“不過,媽咪之前問過宮爍哦,想不想要個爹地,宮爍不能說謊,所以說要。”
“後來媽咪又問宮爍,讓幹爹當爹地怎麽樣。”
宮爍仰起小腦袋,看著眼前麵容緊繃的男人:“叔叔,媽咪是不是要讓幹爹當宮爍的爹地?宮爍是不是和妞妞一樣也要有爹地了?”
孩子沒有城府,想到什麽便問什麽,但是聶傾寒聽了,心裏一陣絞痛。
他知道她不會一個人帶著孩子單身一輩子,這樣太辛苦,即便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她考慮嫁人也是情理之中。
其實,如果不是她太善良,不想用婚姻來耽誤對方,大可以早在五年前就嫁人了。
可是,聽到她有這個想法,難免還是一陣悶意壓上心頭。
將宮爍哄睡,輕輕的在兒子頭上印上一個晚安吻,男人披上浴袍走下床,高頎挺拔的背影站在寬闊的落地窗前,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迷惘柔和的月光落在他的臉上,暈出了一絲愁緒。
輕輕蹙眉,淡粉色的性感薄唇微微抿起。
他該怎麽辦,才能重新得到她關閉已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