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脫衣服
因為有幾次吉恩不顧聶傾寒的命令,偷偷跑到菲羅米娜的寢宮後,最後都是被菲羅米娜罵了出來,甚至有幾次,吉恩小小的身體上還出現過傷痕。
其實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的關愛,就連宮爍也一樣,雖然有她這個十分疼愛他的母親,卻還是希望能有一個父親在身邊。
更何況是向來敏感纖細的吉恩,沒有一個稱職的母親,連聶傾寒對他也並不是如平常人家的父親一般。
不過,她倒是可以理解聶傾寒,畢竟聶傾寒從小也並沒有體會到父親的疼愛,在情感這方麵,聶傾寒生澀稚嫩。
而且,吉恩並不是聶傾寒的孩子,而是他敵人的骨肉,將來有一天兵戎相見,必定有一方會失敗。
聶傾寒控製吉恩對自己的感情,也不過是怕未來他真的將吉恩的父親處置,這個孩子夾在中間會很為難。
汐兒在吉恩的床邊照顧著,一直過了晚飯時間。
從瑪麗的口中汐兒知曉,聶傾寒也並沒有去吃飯,而是和聶司峻尼爾森三個人窩在書房已經好幾個小時。
她知道這幾個人湊在一起是有大事要商量,但是聶傾寒還受著傷,不吃飯怎麽可以?
於是,隻好吩咐給瑪麗:“叫仆人們把飯送到廚房吧,畢竟四殿下和尼爾森先生也忙了一天,也會餓。”
“至於殿下,你叫廚師煮些粥送過去,順便也給吉恩小皇子送來一碗。”
“那小姐呢?忙了一整天什麽都還沒吃呢?”瑪麗關心的問。
汐兒看了看床上臉色難看的吉恩,片刻後,搖了搖頭:“我並不是太餓,幫我熱杯熱牛奶就好了。”
“對了,順便跟安安說一聲,宮爍今天就留在她那裏,我今晚可能要留在這裏照顧吉恩。”
瑪麗看汐兒已經決定,隻好點點頭,照她的吩咐去做。
過了一會兒,汐兒起身想喝些水,還未從床邊站起,忽然發現吉恩的睫毛顫了顫,汐兒臉上一喜,又急忙坐了回去。
“吉恩,你醒了嗎?吉恩?”
然而,沒有讓汐兒失望的是,吉恩果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到自己此刻所處的位置時眼中還帶著一絲迷惘,隨後看向一臉關切的汐兒,這才將腦海中斷斷續續的片段串在了一起。
“汐兒女士,我好冷。”
汐兒用手輕撫著吉恩有些發熱的臉頰,想了想便掀開被子,自己躺了進去。
許是生病中的吉恩沒有之前那麽膽小,自然而然的爬到汐兒的身側,將小小的臉埋在汐兒的懷裏。
汐兒嘴角勾起柔柔的笑意:“那這樣呢?還會冷嗎?”
吉恩的頭很沉,想搖頭卻得來一片昏眩,隻好說道:“這樣不會冷,很舒服,汐兒女士一直在這裏照顧吉恩嗎?”
汐兒並沒有問吉恩落水之前發生了什麽,看到孩子撒嬌的窩在自己懷裏,汐兒也想到了宮爍小時候就喜歡這樣在她的懷裏曾來蹭去。
她還沒有回答,端著一碗熱粥的瑪麗此刻走了進來,見到吉恩醒了,便眼眶潮熱起來。
“小皇子,你終於醒了!”瑪麗急急的走了進來,眼神仿佛要確認吉恩安全無恙。
看到瑪麗,吉恩虛弱一笑,卻仍舊沒有從汐兒的懷中離開:“瑪麗,你不要哭,我沒事了。”
小皇子多善良,怕她哭泣連忙安慰她。
瑪麗趕忙將淚水忍了回去,不想讓小皇子看到自己這幅模樣。
“小皇子,你知不知道,自從你落水之後,是汐兒小姐一直在這裏照顧你,幫你擦身子,換衣服,幫你擦汗……”
眼看瑪麗又要沒完沒了的誇她,汐兒趕忙笑道:“好了,瑪麗,吉恩剛醒,讓他多休息休息吧,先不要說這些。”
瑪麗點點頭,將粥遞給汐兒,又看了幾眼吉恩,才轉身離去。
汐兒把吉恩從懷中扶了起來:“你現在還有些發燒,我叫人煮了皺給你吃,吃飯後好好睡上一覺,發了汗,明天就不會難受了。”
說著拿起勺子將粥吹涼,小心的送到吉恩的嘴邊。
可是吉恩卻遲遲沒有張開嘴巴,而是用那雙愈發紅的灰眸盯著汐兒的臉。
汐兒皺皺眉:“怎麽了?是不是還不舒服?怎麽眼睛這麽紅?”
吉恩全身圍著厚厚的棉被,顯得那張小臉更是愈發的嬌小。
他看著汐兒,眼淚都要落了下來,哽咽道:“汐兒女士,你是第一個對吉恩這麽好的人,我好羨慕宮爍,有汐兒女士這樣的媽咪。”
汐兒心尖被這孩子的眼淚蜇了一下,將粥放倒旁邊的櫃子上,用手指輕輕為他拭淚:“傻吉恩,不用羨慕,如果你喜歡我的話,也可以把我當作你的媽咪,不過我有個條件,那就是乖乖的把粥喝光光,然後再睡上一覺,好不好?”
聽到汐兒這樣說,吉恩的眼淚掉的更猛。
他也有媽咪了嗎?
他重重的點點頭,生怕汐兒會後悔一樣。
汐兒隻是愈發憐惜這個孩子,看著他的目光也不自覺的放柔放軟……
給吉恩喂過粥,很快他便又重新熟睡。
估量著他一時半時不會清醒,汐兒將瑪麗叫過來暫時照顧吉恩,自己則是回到安安的寢宮,洗了一個澡。
從浴室出來,宮爍還睡的很熟,安安拿著藥膏走了過來,汐兒自覺的坐到外室的沙發上,褪下浴袍。
“真不知道小姐和瓦洛蘭犯什麽衝,每次來這裏都免不了要吃一頓鞭子。”安安一邊用藥膏為汐兒塗藥,一邊有些心疼的說道。
汐兒隻是淺淺一笑,調侃自己道:“八字犯衝吧,所以等這件事情平息了,我可要離得這裏遠遠的,省的哪天又要吃頓鞭子。”
此時,安安已經幫汐兒塗好藥膏,畢竟汐兒隻是受了一鞭,可能當時執行鞭刑的人沒有使全力,所以汐兒的背上也隻有一條長長的淤青而已。
不過也隻是這一條淤青,就夠嚇人的了,尤其汐兒的背部肌膚光華白皙,更是顯得傷口猙獰可怕。
“離得遠遠的?”安安將汐兒褪到腰間的浴袍重新為她穿好:“小姐舍得三殿下嗎?”
聽聞,汐兒的眼神倏地一暗:“我們已經說好了,等這件事過去,我就離開。”
“安安,你知道的,就算是為了宮爍,我也不會留在這樣的環境下,讓他的身邊布滿陰謀詭計,讓他每天不快樂的長大。”
汐兒的顧慮安安明白,可是真能如小姐所料這麽容易的離開這裏嗎?難道真的能夠割舍和殿下這份感情嗎?
安安搖了搖頭,恐怕從殿下那一關,汐兒小姐就過不了。
她看的出來,殿下這一次是真的不會再放小姐離開了。
汐兒係好浴袍的帶子,將安安手裏的藥膏拿了過來。
“我去把它拿給傾寒,他受的傷很重,應該需要這東西。”說完,汐兒拿著藥膏離開。
安安卻站在原地,看著汐兒急匆匆的背影,無奈的笑笑。
離開?恐怕不會這麽容易了……
……
汐兒來到書房的時候,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仆人說聶傾寒已經和四殿下他們議完事離開了,於是汐兒又拿著藥膏來到聶傾寒的宮殿。
可是,連寢宮裏竟然也沒有聶傾寒的影子,汐兒找了一圈之後,剛要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忽然聽到啪的一聲,浴室的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聶傾寒擦拭著濕發從浴室裏走出,看到汐兒的時候,不由得一怔。
而汐兒看到渾身濕漉漉的聶傾寒,秀眉都要擰在一起了。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她嘟唇,明明是指責,可說話的聲音清脆輕盈,添了幾分嬌嗔。
“什麽?”
她有些生氣的來到他麵前,更加氣自己的嬌小。
站在他麵前,竟然隻及到男人胸口的位置,想要讓他看清自己眼中的怒火,還要仰起頭才行。
“什麽什麽,你背後還有傷口,醫生難道沒囑咐你不能沾水嗎?萬一要是感染了怎麽辦,留下疤痕怎麽辦?”
垂眸看著汐兒氣呼呼的小臉,聶傾寒灰眸波光瀲灩,片刻後才弄清她這是在關心他。
輕笑一聲,喉結上下擺動,低沉好聽的嗓音從他的口中流出,仿佛是他喜歡的鋼琴聲。
“我沒看醫生,所以也不知道傷口不能沾水。”他老實交代,因為她此刻這雙美眸看起來好像要噴火了。
“沒看醫生?!”她皺眉:“那剛剛尼爾森帶醫生過來幹什麽,不是給你檢查傷口的嗎?”
之前尼爾森帶著醫生來找聶傾寒,當時聶傾寒還壓在她的身上,姿勢曖昧,聽到門口抽氣的聲音,汐兒和聶傾寒雙雙看去,才知道自己竟然讓別人看了一場活春宮。
當時汐兒羞澀不已,忙推開聶傾寒跑出了寢宮,所以也不知道當時聶傾寒看到醫生後皺了皺眉,然後將醫生冷言遣了回去,自然也沒有讓醫生幫他檢查傷口。
見聶傾寒這幅表情,汐兒就猜到了這家夥男性自尊又開始作祟。
聶傾寒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最不喜歡就是別人看到他軟弱的一麵。
這樣的男人,會強勢優雅到讓人忘記他也有心靈脆弱的一麵。
唉,汐兒在心裏輕歎一聲。
“脫衣服。”她輕聲說。
聶傾寒挑挑眉,眼底摻雜了些許深濃的笑意,愈發的詭異。
汐兒起先不明白他這樣的表情代表什麽,但是一想到下午兩人險些擦槍走火時,他的表情,瞬間就知道這男人又在想什麽不該想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