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我,回來了
一張是聶傾寒攬著女人的腰際,一張是聶傾寒和女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麵,接下來的幾張更是讓人看起來覺得曖昧不堪。
安安越看越心驚,而身邊的汐兒,則是越看越平靜。
可這平靜之下,會不會是另一番驚天動地的驚濤駭浪?
“小姐,這新聞報得都不準,你千萬不要相信。”
聽到聲音,汐兒才緩緩的將視線從電視上移到安安略帶焦急的臉上。
她抿唇,目光沒有焦距,似乎思緒仍舊神遊在外。
半晌過後,汐兒才又拿起勺子,繼續喝她的飯後甜品,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安安敲不出端倪來,隻得在一旁瞎擔心。
算算日子,三殿下也離開快三個月了,而汐兒小姐也越來越安靜,難道三殿下真的不會回來了,而且還會和這什麽外戚之女結婚?
……
汐兒的肚子越來越大,眼看著預產期也越來越近。
近些日子來,汐兒一到晚上能睡的安穩覺就越來越少,除了頻率愈發增多的小解次數,她那猶如頂著個鉛球似的肚子也讓她休息不好。
這天晚上,汐兒躺在床上輾轉,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又折騰了一會兒,索性從床上坐起身,不再閉上眼睛。
若是放在之前,她隻要一杯紅酒就能乖乖的睡上一晚,現在懷孕,最忌諱的就是喝酒,所以隻好忍著倦意強迫自己入睡。
隨著飄舞起來的白色紗幔,外麵的景色更加清晰的映入汐兒黢黑的瞳孔。
月牙彎彎,星辰璀璨,又是一個靜謐清朗的夜空。
可汐兒的心情,卻不曾隨著窗外的景色一同清朗,反而陰雲陣陣,隨時都有可能下起雨來。
多少天了,他離開究竟有多少天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一開始,他還會抽空打電話過來,詢問她的身體狀況,但是到了後來,他的電話漸漸的少了,就連她偶爾撥給他,大都聽不到他的聲音。
她得知聶傾寒的消息,幾乎都是從安安或者伊大嬸那裏聽來的。
汐兒對著月亮苦笑,微微搖頭。
而現在,就連電視媒體都比她這個親屬知道的多。
外戚之女……情人蜜……
汐兒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半垂著眉目,長如蝶翼的羽睫將眼底一閃而逝的複雜情緒遮掩。
她放下窗簾,緩步走回大床,背影被襯得很長、很暗。
忽然,輕微的敲門聲從大門口傳來。
自從汐兒肚子越發的大起來,她就搬到了一樓的客房去住,時間這麽晚了,夜深人靜,所以汐兒立刻就聽到了。
會是誰呢?
汐兒皺眉忖思,皇集團的安保措施算得上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要是外人進入老宅的範圍,必定會立刻觸動警報,可見,門外的人應該是熟人。
反正自己也醒著,不想吵醒別墅裏的其他人,汐兒隨手拿起一件寬鬆的睡袍搭在肩上,就去開門。
打開別墅的大門,門外放著一個LV行李箱,再向旁邊開去,一道高頎英挺的身影,即便有些風塵仆仆,但仍舊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和優雅。
汐兒沒有抬起頭去看來人的臉,但是已然心裏有些數。
畢竟身上這樣好聞,散發著蓮花香氣的人,至今她也隻認識一個人……
汐兒低垂眉目半晌,忽然在聶傾寒開口之際,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安安睡覺極輕,聽到動靜後,披著衣服從二樓下來,見到的就是汐兒關上大門,回到自己房間的畫麵。
“小姐,是誰來了?”安安走下樓梯,疑惑的問道。
汐兒的腳步微微一頓,白皙漂亮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誰也不是,太晚了,去睡吧。”
說完,汐兒走進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房門。
安安不解的目光從汐兒的房門上緩緩轉到大門處,她剛剛明明聽到敲門聲……
安安最後還是走過去,打開了大門。
但是在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時,天生的娃娃臉上難得出現一抹錯愕的神情。
“三殿下?!”
聶傾寒看著安安,微微苦笑:“安安。”
“小姐她怎麽……”話還沒說完,安安自己倒是醒悟過來。
她輕聲歎息了一下,偏過身子,讓開一條道讓聶傾寒進來。
聶傾寒拉著行李箱緩步走進,一身黑色的風衣皺了吧唧,碎發淩亂,一看就知道旅途漫長,期間不曾休息過。
安安從廚房倒了一杯熱水給聶傾寒,隨著他一同坐在沙發上:“三殿下,你不要怪小姐,要是換成我,沒準會忍不住打聶司峻一頓呢。”
安安忍不住要為汐兒說話:“小姐現在懷孕,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一個晚上要跑十來次衛生間,小姐要強,誰也不讓伺候,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折騰,天天一個晚上睡都睡不到兩個小時。”
“小姐難受的時候想要找你,可你的電話不是打不通,就是秘書在接,說你忙,打過幾次,小姐就不再打了。”
“雖然小姐嘴上不說,但我也明白,就連我都要懷疑三殿下是不是不要小姐了,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不曾聯絡過,更何況是懷孕的小姐了?”
聶傾寒隻是苦笑,他哪裏敢怪汐兒,就像安安說的,也許汐兒打他一頓,他心裏才會好受些。
雖然他不接汐兒電話並不是故意,他為了讓出儲君的位置忙得暈頭轉向,大臣們接受聶幕瑾並不算順利,他為聶幕瑾鋪好路,一邊說服國王,還要安撫同是兄弟的聶清宴,往往他三天才能躺在沙發上微微眯一小會兒,有時得空了想撥電話給汐兒,可他忙完的時候通常汐兒這邊都深夜裏,所以隻好忍住不想耽誤她的休息。
他明白思念成疾的苦,因為他就是如此。
“三殿下,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安安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開口問道:“電視裏的新聞是不是真的?”
“新聞?”聶傾寒挑起眉看向安安。
安安點點頭,說道:“新聞上說三殿下最近有喜事,說你和一名國王的外戚之女走的很近,還為她搜集了大量情人蜜,說要求婚呢!小姐看到那個新聞,好幾天都沒有說話,三殿下,這新聞到底是不是真的?”
聶傾寒低下頭,緊蹙著眉頭。
他知道這個新聞,當時在瓦洛蘭播放出來的時候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他也發給那家電視台一份律師函,警告他們不要繼續播放不實報道。
可是他卻沒想到,這個新聞他明明很快就壓下了,卻還是讓汐兒知曉了。
“新聞裏還有三殿下和一個長發女人親密的照片呢。”安安繼續說道,小心翼翼的端詳著聶傾寒的神情。
聶傾寒輕歎一聲:“相信我,安安,這件事我會以後再解釋給你聽,現在我隻想知道些汐兒的近況。”
……
夜深了,星星躲在雲彩的後麵,隻有月亮還孜孜不倦的散發出光亮。
汐兒好不容易入睡,卻皺著眉頭,月光下小臉白皙,嬌唇嫣紅,墨發烏黑,就像是一尊漂亮的芭比娃娃。
一抹高大的身影坐在床邊,異常明亮的灰眸此刻嵌滿了柔情,瞬也不瞬的盯著熟睡中的公主。
安安說,汐兒進來愈發的不喜歡說話,就連笑容也沒有幾個,連宮爍都察覺到他媽咪的不對勁,一有空就來逗汐兒笑。
她們都擔心,繼續這樣下去,什麽產前抑鬱症、自閉症又會統統找上門來,上次的產後抑鬱症已經讓汐兒吃足了苦頭,這次一定不能再生病了。
聶傾寒輕撫著汐兒的臉頰,的確是胖了許多,但也不過是浮腫罷了,下巴依舊尖削,緊攏的眉頭充斥著萬千憂愁。
安安說,預產期在二十三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可是汐兒的身子早在六個月的時候就異常笨重了,下個樓梯經常需要二十分鍾,他們將汐兒的房間搬到樓下了,為了方便她的起居。
聶傾寒目光下移,落在汐兒隆起的腹部上,的確很大,大的出奇。
還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她的肚子也不過是微微隆起,可是如今呢,就像是塞了個宮爍進去,大的就好似隨時要撐破那白嫩的肚皮一樣。
她這樣的情況維持了三個月的時間,每天洗澡、如廁都不方便,走個路要喘好久,可是,她的身邊卻沒有他,她是怎麽過這三個月的?
聶傾寒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恨自己。
低下頭,無數個充滿著歉意和愛意的輕吻落在汐兒的臉上,如羽毛拂過。
安安說汐兒睡眠時間很少,幾乎每天都被肚子裏的小家夥折騰到筋疲力盡,她好不容易睡著了,所以他一定要小心,不要吵醒她。
愛憐、又小心翼翼。
聶傾寒隻覺得心都在被針紮著,一點點的抽痛著。
明明承諾過,這次一定要陪在她身邊,彌補上次生宮爍時缺席的遺憾,可是,他還是爽約了,讓汐兒一個人承受這些……
“小家夥,等你出生了,我一定要打你一頓屁股。”以報小家夥折磨汐兒之苦。
這男人理虧,卻還想著把錯分一些給未出生的孩子。
聶傾寒重新吻上汐兒的小臉,低聲看著她輕語:“汐兒,你說過的,等我回來娶你,我想問你,這話,現在還算不算數?”
放棄儲君的位置,放棄國王的位置,放棄瓦洛蘭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回來娶她……
“我想,我已經被你感染了,我也向往平淡安逸的生活,沒有子民的崇拜,沒有奢侈的生活,辜負父親和所有人的期待也無所謂,真的都已經無所謂。”
“汐兒,有你在身邊就好,我隻要有你在身邊就好……”
“汐兒,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