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七年後,在相見
時間過的好快,一眨眼,就連他最小的妹妹都找到歸宿,在前不久和瓦洛蘭的三王子走進了婚姻殿堂。
那一晚,他喝了很多酒,仍是沒有醉意。
他該為汐兒開心,卻不知道為什麽,隻有滿心的酸,就要溢出來……
然後,他便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飛往英國。
這一天,也是汐兒夫婦去度蜜月的時間,一行三人來到機場,他的航班比他們要晚半個小時,所以送行這個任務便交給了他。
看著汐兒和聶傾寒兩人,相濡以沫的樣子,做哥哥的自然也為他們開心。
沒有太多的奢望,隻求自己未曾得到過的幸福,可以在妹妹身上降臨。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也該……”
猛地,煌淩煜的囑咐梗在喉嚨裏。
一抹熟悉的身影從他的視線飄過,瞬間,他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定格在原地!
他隻覺得呼吸在這刹那變得貧瘠,甚至像是個瀕臨死亡的人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不敢置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七年前,那個身影總是出現在他的懷中,他還能清楚的記起兩人在歡愛時,小小的她在自己身下的嬌顫。
七年了,竟然已經這麽久。
可是無論時間怎麽變幻,她的影子就像是刻在心上,總是毫無預警的出現,可當他想要抱住她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一切都不過隻是幻覺。
但剛剛從他眼前一掠而過的,的的確確的是真實的!
煌淩煜俊眉微攏,黝黑的眸子迅速閃過一抹變幻莫測:“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不待汐兒和聶傾寒反映,煌淩煜已經跑了出去。
很容易的,便找到了她的人,因為所有周圍的旅客,都用那種驚豔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不知為何,煌淩煜的臉上出現一抹不可察覺的淺笑,似乎帶著驕傲。
他的小蕎,永遠都是美麗得讓人窒息。
他看著她拉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招手招來一輛出租車。
不知從什麽地方,三十號匆匆趕來:“大少爺,你怎麽沒上飛機?”
煌淩煜沒多理會,目光仍是緊盯著那輛已經啟動的出租車:“你的車呢?”
三十號愣了一下,忙回答道:“就在路邊。”
煌淩煜鬆口氣:“我們走,跟著那輛車。”
三十號不敢耽擱,將目光放在漸行漸遠的出租車上片刻,點點頭,接過煌淩煜手上的皮包。
他們的車子始終隔著一百米的距離遠遠的跟著,自始自終,煌淩煜那張俊顏都是緊繃的。
三十號大氣不敢喘,生怕會惹怒煌淩煜,其實他不知道,煌淩煜這樣麵無表情,不過是因為緊張。
他也想笑啊,自己竟然會覺得緊張,醒悟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完全濕透了。
七年了,他不是沒試過找她,畢竟皇集團想找的人,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隻是他想聽她一次,如果他帶給她的注定是傷害,那麽他就遠離她,還她安靜的生活。
可是,直到剛剛,再見到她的身影,煌淩煜隻覺得自己腦海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猛地崩斷了!
他才知道,這七年的克製多麽可笑,因為他無時無刻不再想她!他從沒有忘記過她,甚至……比七年前還要清晰的記著她的樣子,她的臉龐,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和她的滋味……
出租車在市內的一家酒店門前停了下來,三十號也停在遠遠的地方,等待煌淩煜的指示。
煌淩煜坐在後座,透過貼著窗紙的玻璃,看著她下車,在門童的幫助下拿出後備箱的行李,然後她對著門童淺淺一笑,門童的臉立刻漲紅一片。
煌淩煜搭在腿上的雙手瞬間握成了兩個拳頭。
他知道,她的美麗對男人的影響力有多大,他不是也因此一次次淪陷在占有她的身體之中?
可是,看到她對其他男人笑,哪怕那個男人是個門童,他也覺得怒氣一下子變得不可收拾。
七年了,她都是這樣對所有的男人笑嗎?除了他。
七年了,她在每個男人麵前綻放美麗,卻連一張照片或者一個留言都不曾留給他?
夜深,他總是拿出她當年寫給他的那張紙條。
上麵的自己娟秀,但看一次,他的心便痛一次。
但是,那是她唯一留給他的東西啊。
寧願挖心蝕骨般的疼,他還是看過一遍又一遍……
三十號久久等不到煌淩煜的指令,而小蕎這時候也已經提著行李走進了酒店,不見蹤影。
“大少爺,我們要不要進去?”
他將這些年來,大少爺的深情、愧疚、思念,統統看在眼底,剛才見煌淩煜那般失態,他就已經隱隱察覺到是因為誰。
除了慕小姐,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令皇集團的大當家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男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
誰知,煌淩煜隻是抿唇沉吟了半晌,搖搖頭:“不用了。”
聽聞,三十號滿臉詫異,想說什麽,卻終究還是礙於身份什麽都沒問。
但是煌淩煜卻隻是微微勾起唇,七年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這一次,是她主動招惹的他,是她出現在他的麵前,不是他打破誓言去找的她。
所以,小蕎,我們注定這一輩子都要糾纏下去了。
……
“小……呃,夫人,你預定的房間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這是房卡,請您收好。”酒店前台小姐在看到小蕎無名指上的鑽戒時,精明的換了稱呼。
“謝謝。”小蕎拉著一個很小的行李箱,剛走一步又轉過身來:“請問一下,你們這裏有沒有藥店?”
酒店人員問:“小姐哪裏不舒服嗎?我們酒店二十三層設有醫務室,小姐有什麽不舒服的話可以去那裏。”
小蕎再次道謝,拖著行李來到預定好的房間,剛進門,手機就好像有感應似的,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她嘴角微微上揚:“斐力,若不是我知道你人現在在意大利,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在監視我。”
電話那端的人輕笑一聲,笑聲低沉又渾厚,說:“我就是在監視你,你身上的針孔攝像機難道沒發現嗎?還有竊聽器呢!”
小蕎搖搖頭:“好了好了,大偵探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現在意大利正值深夜,斐力克斯那邊很安靜,顯得他說話的聲音一場空曠,可見他現在應該在自己的臥室。
“吃藥了嗎?”一改之前的調笑,斐力克斯忽然十分認真的問道。
小蕎正一邊打電話,一邊收拾行李,拿出自己的手包翻了翻,回答斐力的問題:“沒呢,那些藥在放在機場的衛生間裏,我忘記帶過來了。”
聞言,斐力克斯皺了下眉頭:“小蕎,你又要怪我嘮叨你了,你的身體不好,吃藥這事要自覺,知道嗎?”
“更何況這幾天……這幾天就要到你的生理期,你每次換地方就會水土不服,你是要讓我擔心死嗎?”
聽到千篇一律的話,這邊的小蕎悄悄的吐了吐舌頭,不過她也知道,斐力這是關心她。
小蕎安撫的道:“我知道了,待會兒我就去酒店的醫務室開藥去,你別擔心了,啊?”
聽到這,斐力克斯才算鬆口氣:“那待會兒洗個澡,早點休息,知道嗎?工作的事先別管了,先好好睡一覺。”
小蕎滿口應是,斐力克斯這才放過她,掛上電話。
可她哪裏睡得著?剛剛在飛機上已經睡了七八個小時,再加上時差問題,她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可對斐力克斯,她隻能撿他愛聽的說。
將手機放在一旁,先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果然更加精神了。
小蕎盤腿坐在床上,打開帶來的迷你皮箱,開始一樣一樣的收拾,不知不覺,竟已經很晚了,她這才又想起來要去醫務室買藥的事,急急換了雙鞋,來到二十三層,可誰知,今天是周五,醫務室的醫生提前下班兩個小時。
無功而返,小蕎回到房間叫了客房服務,但也沒有什麽胃口,到了夜裏,果然開始肚子疼。
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她每次到生理期都像是小死一回,腹痛如絞,活活像是被人用針沒完沒了的紮一樣。
她隱約記得自己之前從不這樣的,後來有一次斐力克斯帶著她去檢查,從醫生的辦公室裏出來,他支支吾吾的告訴她大夫說了,大部分女性都有這方麵的問題,不能根治隻能忍著。
冷汗濕了被子和床單,她不停的喝熱水卻一點作用都沒有,一手捂著小腹,一邊咬著唇,連被咬出血了都不知道,一味的被痛經折磨著。
到了早上,症狀才算稍稍緩解了一些,小蕎也是整夜沒合眼,更是被折磨到虛脫。
隨便洗了個澡,趁客房服務人員為她換床單的空檔,下樓去吃早餐去了。
其實,還是沒有胃口,可卻不得不吃,否則這一個星期的疼痛怎麽挨得下來?
小蕎要了一碗拉麵和幾碟小菜,期間她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少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都已經習慣被人當作猴子一樣看來看去。
可是今天不同,有一道目光總是讓她覺得好像完全赤.裸的被誰在觀察剖析一樣。
回過頭,掃視了一下整個餐廳,卻察覺不到任何可疑的人,小蕎回過頭,有些納悶。
草草解決了吃飯問題,小蕎招來服務生買單,可服務生卻說:“小姐,您的賬單已經有人為您付過了。”
“付過了?”小蕎不解。
服務人員點點頭:“是付過了,我們老板剛經過的時候,已經為小姐簽好單了。”
酒店老板?
小蕎確信自己在這裏根本不認識任何人,又怎麽會有人為她付賬?
“不好意思,我根本不認識你們的老板,所以這份早餐多少錢,我還是要付給你的。”說著,小蕎已經掏出了一張大鈔,放在了餐桌上。
服務生頓時變得有些為難,悄悄將目光移到不遠處的VIP房間裏,小蕎裝作沒看到,拿起外套就回房間了。
這樣的事對於她已經屢見不鮮了,外國人本就開放,看到和眼緣的女人總是會為她買單。
她也不是經曆過一次兩次,而是經常被人這樣‘招待’,可是她不想欠人,沒辦法,骨子裏的毛病,隻要一想到她欠誰的人情,比坐在刀尖上還讓她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