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珍惜幸福
佐藤秀中自然也感受到這男人身上嗆人的醋味,無奈搖了搖頭,心底卻是為小蕎鬆了口氣。
可見,煌淩煜有多緊張小蕎,這樣他也可以放心的將小蕎交給這個男人。
“佐藤蕎!你這個賤人!”
一聲尖銳的厲喝從醫院走廊處傳來,三人同時回頭,見到四五個來意不善的人疾步向他們走來。
其中一個女人跑上前,抬起手就要向小蕎的臉頰招呼過去,卻在中途被佐藤秀中抓住了手腕。
“佐藤靚,你自重些!”第一次見到佐藤秀中也有這麽嚴厲的時候。
被喚作佐藤靚的女人惡狠狠的盯著小蕎和佐藤秀中:“佐藤秀中,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佐藤家的人?這賤女人把我們家搞得破產,一無所有,你卻還護著她!”
“你……”
佐藤秀中還未說完,便被煌淩煜低沉的嗓音打斷:“請你的嘴巴放幹淨些,否則我不介意幫助你清理一下。”
說著,忽然不知從哪竄出來十來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統統穿著黑色的西裝,臉色嚴肅,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
一下子,佐藤家這幾個氣焰就滅了下去。
“你!你們別太囂張了,別忘了這裏是日本,就算我們佐藤家暫時沒落了,也不容你們踩在我們頭頂上!”
說話的女人看上去才隻有三十幾歲,但煌淩煜一眼便認出了這就是害死小蕎母親的參與者之一。
他轉過頭去,果然見到小蕎蒼白著臉色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女人瞧。
心,微微一疼。
伸手攬住小蕎的肩膀,以此告訴她他就在她的身邊。
長時間的默契讓小蕎很快會意過來,她對煌淩煜微微一笑。
“真姨,還記得我嗎?”小蕎對那女人輕聲說道。
袁真真並沒有看小蕎,反而顯得很心虛,別過頭去:“哼,你們狐狸精母女,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煌淩煜皺眉,聽到小蕎冷靜的道:“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否則我這些就沒有意義了不是?因為,我要看著真姨下半輩子,都要因為曾經害死我母親而得不到幸福。”
“你!”
袁真真就要衝上來,卻被煌淩煜的影衛擋在原地不得動彈。
她被抓住了胳膊,得到煌淩煜指令的影衛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幾乎就要扭斷她的手臂,醫院走廊裏響徹袁真真的哀叫聲。
“佐藤蕎,你到底還想怎麽樣?快放開真姨!”
佐藤明遠衝上前,卻無意幫助袁真真擺脫束縛,反而一雙眼睛盯著美麗的小蕎瞧,然而此刻懷孕的小蕎更是別有一番滋味,讓他的目光無法移開。
煌淩煜厭惡這男人的眼神,又向其他影衛使了個顏色,隻見到影衛們上前,恰巧將小蕎的身影阻擋住。
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老佐藤被人用輪椅推了出來,嘴巴上還掛著呼吸機,顯得極為虛弱。
“你們都鬧夠了沒有!”摘下呼吸機,老佐藤就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驀地,佐藤家的人都不再說話。
老佐藤目光巡視了自己的家人一圈,最後落在小蕎的身上,眼眶一紅:“小蕎,是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你恨我、怨我,都是應該的。”
“可當初,我是真的有愛過你母親,隻是年輕的我,被外界誘惑,才做出……才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來,我不求你的原諒,隻希望,等我死後到了地下,見到你母親,可以為我這多年來的錯誤贖罪。”
小蕎皺著纖眉,不發一語。
老佐藤又看向自己的兒子老婆們:“你們都不要怪小蕎,從今天開始,她是我們佐藤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已經打電話給神戶律師了,安排好了這一切。”
“天啊!父親,你是不是瘋了?”
“父親,你不能這麽做啊!”
“老公,你怎麽能……”
“夠了!”老佐藤喝了一聲:“我已經決定了,你們毋庸再質疑我的決定。”
小蕎並沒有顯得很開心或者激動,反而和煌淩煜、佐藤秀中站在一旁,猶如看戲一般的冷靜。
老佐藤這時候又轉向小蕎:“不過,小蕎,你爺爺當初立下遺囑,佐藤家的財產若是更改的話,需要一把他傳下來的鑰匙,如今我需要有那把鑰匙才能……”
“你說的,是這一把嗎?”煌淩煜這時候忽然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巧的金黃色鑰匙。
老佐藤的目光忽然放亮。
可就在老佐藤企圖叫人拿到那把鑰匙之前,煌淩煜卻將這小巧的東西無聊似的拿在手裏把玩。
他勾起菲薄的唇,眸光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是這樣嗎?可據我所知,這把鑰匙的用途好像不僅於此,不是嗎?”
煌淩煜精銳犀利的目光射向老佐藤,他蒼老的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就連站在一旁的佐藤家的人都一副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模樣。
的確,這把鑰匙的功用不僅可以更改佐藤家族財產的更動,更重要的是,佐藤老爺曾經特意建立了一個基金,也許就是為了防止佐藤集團有這樣一天,佐藤老爺留下來的資金足以支撐佐藤集團度過這次的難關。
這也是為什麽,老佐藤第一次低聲下氣的同小蕎說話,也是為什麽,在這時候那些佐藤家的害群之馬們都紛紛沉默的原因,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心懷鬼胎。
然而煌淩煜卻在這時候輕笑出聲,語出驚人:“不過如果佐藤先生這麽想要這把鑰匙的話,我也可以給你。”
“什麽?”
老佐藤驚詫的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
在接到煌淩煜扔給他鑰匙時,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麽好運,輕而易舉的便將鑰匙拿到了手。
“這把鑰匙對於我來說也是無用,並且我也不想沾你佐藤家任何東西,不過,我倒是有個條件,那就是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要騷擾小蕎,否則的話……”煌淩煜沒往下說下去,反而綻放出一抹魅惑眾生的笑容,然而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意識到,這個‘否則’的背後,後果有多麽可怕。
“這是當然。”老佐藤忙不迭的答應,此刻滿心思都在他手上的這把鑰匙上,哪還顧得上什麽女兒?
煌淩煜目露厭惡,轉眸看向小蕎,索性小蕎也從未對所謂的父愛抱有過幻想,所以在看到老佐藤這樣的醜陋的嘴臉時,並沒有生出很反常的情緒來。
煌淩煜攬著小蕎,在十幾名影衛的護送下離開醫院。
離去前,小蕎看向始終沉默的佐藤秀中,淺淺一笑。
佐藤秀中也回以微笑,目送小蕎纖細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再見了,妹妹。
希望你能幸福,小蕎,我相信你一定會的。
佐藤明遠早就注意到佐藤秀中,也早就看他不順眼,冷哼一聲:“你什麽時候和那小賤人這麽好了?該不會是你聯合他們一起整我們的吧?”
佐藤秀中並不反駁,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隻聽老佐藤說:“秀中,如果你反悔的話,我可以點頭讓你回佐藤家,但是,從今往後,不許給我……”
老佐藤的話還沒有說完,佐藤秀中已經轉身就要離開,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坐在煌淩煜的車上,小蕎始終看著窗外。
煌淩煜已經不止一次分神端倪小蕎的表情,似乎生怕她會有什麽不開心或者難過,這樣他會比她更痛苦。
小蕎被盯得有些煩了,她其實早就發現煌淩煜過於‘關注’自己的目光。
回過頭,恰好撞進男人幽邃飽含關心的眸子。
“怎麽了?”
他抿唇,有些擔憂:“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一路上,你太沉默了。”
小蕎偏頭想了一下,自從上車之後自己的確一句話都不曾講過。
她雲淡風輕的道:“我在看日本的景色啊,這麽多年沒回來,已經不記得這裏的路了,上次來的時候因為有事在身,都沒能好好欣賞。”
聞言,煌淩煜皺眉。
小蕎笑了一聲:“難道,你以為我在想佐藤家的事?亦或是在傷心,自己有這樣的父親?”
“難道不是嗎?”他的確是這樣擔心的。
小蕎終於忍不住又是撲哧一笑:“拜托,我現在生活幸福,該報的仇有老公幫我報,我幹嘛還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更何況我現在又懷著身孕,當然不能讓那些討厭的事擾了我們母子的心情。”
“真是這樣?”他還是有些不相信,畢竟這是殺母之仇,小蕎為此痛苦了十幾年,傷口哪有這麽快時間就能痊愈的。
小蕎似乎能夠看透煌淩煜在想些什麽,畢竟這幾個月的相處也不是白搭的,他們現在默契的很。
她忽然伸出雙臂環住煌淩煜的頸子,將頭靠在他的肩頭,似乎對男人的車技很放心。
“我現在有你啊,淩煜,我從沒有這樣幸福過。”
“剛才走出醫院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我在想,終於解脫了,十幾年的糾纏終於解脫了。”
“你當時握著我的手,我似乎能夠感受到你的擔心,我是個不孝的女兒,現在我並沒有想到母親的墳前大哭一場,或者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我隻是想要這樣安安穩穩的呆在你身邊,好好做你的女人,做孩子的母親。”
“我現在這樣幸福,你覺得我還會讓糾纏了我十幾年的夢魘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嗎?我不會的,淩煜。”
“不止是你想給我幸福,我的未來幾十年,也要把快樂留給你。”
他想,如果此刻不是正在開車,他真想好好的吻她,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煌淩煜忽然邪笑,問:“小東西,你剛剛叫我什麽?”
小蕎抬起頭,裝傻:“我有叫你嗎?”
煌淩煜臉沉了下去,威脅:“皮癢了是不是?想我回家收拾你是不是?”
小蕎癟癟嘴,這還沒和他結婚呢,就要被他壓製得死死地了?
不過,這男人也隻不過能嘴上逞逞能罷了,他很容易降服的。
小蕎湊近男人的臉頰,啪的一聲輕吻,小嘴一勾,笑的煌淩煜險些連魂兒都丟了,更別提那聲甜膩膩的——
“老公~”
“嗯,小蕎……”終於忍不住,一個急刹,男人不顧自己正在馬路,壓過身邊不知死活的女人,狠狠地吻了下去……
瞧,說了他很好降服的嘛!
幾個月後,是煌家的寶貝金孫抓周的重要時刻,一家老老少少都圍在客廳的茶幾上,一臉熱切,竟然還有人因為擠不到最佳的位置而抱怨起來。
剛剛生產後的小蕎被煌媽媽調養得極好,一張小臉紅潤潤的,再加上老公日夜辛勤‘耕耘’,整個人像是被浸在蜜罐裏一樣,看著就覺得幸福無比。
小金孫目前還沒有名字,因為是煌家的長子嫡孫,取名要慎重,所以從小蕎懷孕初期到孩子都會爬了,名字一直想不出來,實在是‘太’慎重了些……
煌爸爸自然希望金孫能夠繼承他的衣缽,拿來一個精致的金算盤,希望金孫日後可以成為他的繼承人,成為成功的商人,日進鬥金。
而煌媽媽放在茶幾上的是一把價值不菲的鋼筆,希望孩子可以成為一個學著,畢竟這幾個兒子都是商人,成天飛東飛西的,一年見不到幾次麵,這讓老人覺得更加孤獨,所以希望金孫將來可以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就好啦。
煌二拿了一把玩具手術刀,自然盼著侄子能和他一樣成為出色的醫務研究者,煌三是一把銀手槍。
想拿的東西都被前幾位拿光了,於是煌四隻是看戲。
而孩子的小姑姑,則是搶了姑父一枚寶石戒指放在茶幾上,那麽貴重的東西就被那麽隨意一扔啊……
而孩子媽媽隻希望孩子可以健康長大,除此之外沒有太多要求,於是什麽都沒拿。
而孩子的爹呢,呃,孩子爹今天是不是有些不正常,怎麽拿一瓶紅酒放在那裏?先不論他是否盼望著孩子將來做個酒鬼,就說那麽大一瓶子酒,才剛剛會學會抓東西的小嬰兒也拿不起來啊!
眾人看著,一臉黑線,連孩子媽都一副‘我不認識這個男人’的嫌棄模樣。
原來,孩子他爹從小一直希望自己未來可以當一名品酒師,這是多麽偉大而又宏偉的目標啊!從小就立誌做酒鬼了呢!
抓周一開始,圍攏在孩子周圍的十幾個大人紛紛將身子向前傾,心裏念叨著一定要拿我的那個,就連傭人們都過來湊熱鬧。
寶寶起先有些好奇,黑琉璃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同他媽媽如出一轍,直盯著四周圍瞧。
瞧的時間長了,覺得沒什麽好玩的,便將心思放在了麵前各式各樣的東西上。
這下大人們都鬆了口氣。
小家夥起先爬到金算盤麵前,煌爸爸,不,現在改稱為煌爺爺了,煌爺爺那張臉別提多興奮了,似乎有佛光普照一般。
隻可惜,小家夥隻是看了一眼而已……刹那間,佛光從煌爺爺的臉上消失了。
小家夥又端詳了一會兒手術刀,煌二向眾人眨了眨眼睛,似在示威。
當小家夥毫不留戀的轉戰另一個方向時,眾人極其輕蔑的回了他一眼。
小家夥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在茶幾上爬來爬去,眾人臉上的表情也是激動—幻滅—再激動無線循環當中。
終於,小家夥似乎有了決定一般。
小眼神直愣愣的盯著某一個東西,眾人第一次從這樣小的孩子臉上看到如此堅定且堅毅的神情——於是,紛紛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吸引小家夥。
直到孩子拿起那件東西,眾人臉色都黑了……
煌媽媽,不,是奶奶首先發怒,拍案而起:“說!是誰把這東西放在這兒的?!”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解。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煌淩崖,各個眼神都似刀似的,險些將煌淩崖淩遲於煌家老宅客廳茶幾前。
煌淩崖一副無辜到死的樣子,拚命的搖著頭:“這東西不是我的,也不是我放的,都別冤枉我!”
煌爺爺也發威了,狠狠的拍了一聲桌子,這次彰顯煌奶奶剛剛力道有多麽小。
“怎麽回事?誰放的?誰、誰把避孕套放在這裏的?”
煌家最大的那隻發威了,誰也不敢說話。
孩子媽一臉尷尬,孩子爹也憤憤的要揪出是誰把這麽不純潔的東西放在他這麽純潔的兒子麵前的?
可某隻忘記了,他剛剛還放了一瓶酒給孩子……
忽然,一隻胖乎乎的爪子從茶幾底下伸了出來,緊跟著是怯怯的聲音:“是、是我……”
眾人低下頭,煌汐兒最先怒了,一拍桌子:“聶宮爍,你要死啊你!”
聶傾寒見到妻子發怒,不敢湊前,還悄悄的向後挪了挪,離炮火遠一點。
宮爍站起來,環視眾人一番,最後落在被小家夥玩的正歡的東西上。
“是外婆說的啦,要把最寶貝的東西給弟弟拿來玩,可我沒有最寶貝的東西啊,於是我就去媽咪和爹地的房間裏去找了。”
“爹地很寶貝的東西就是這個啊,媽咪也寶貝的很呢,所以我就拿來給弟弟了……”
可憐的孩子,說道這裏都沒發現自己媽咪脹成豬肝色的臉,更沒發現在做的所有人都開始望天——
不愧是他們家的小惡魔,不愧是汐兒的孩子。
於是,最終一家人不歡而散,宮爍被罰一個星期零三天不許吃肉,也不許和妞妞玩。
煌汐兒和聶傾寒被家人鄙視,並且開始檢討以後親熱的時候是不是要等小惡魔不在身邊的時候,但最終這個提議被聶傾寒義正言辭的否定了。
然而,最最無辜的人,便數煌家有著一雙迷死人丹鳳眼的男人——煌淩崖。
全家一致同意,在小寶貝還未成年前,要與煌淩崖完全隔離。
理由是,未免孩子從小學習不正之風,防止抓周的意外成為事實。
煌淩崖悲,先是宮爍,後是小寶貝,難道他真的要收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