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你真讓我失望!
聽到腳步聲,夏夏這才從膝間抬起頭。
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道從領口傳來,將她硬生生的從地上拉了起來,按在牆上。
一陣昏眩,眼前有幾秒鍾的黑暗。
夏夏盡力撫平驚訝,深呼吸再深呼吸,但當看到眼前有著刀鋒般尖銳深刻五官的男人時,呼吸頓時又是一窒。
一手拉著夏夏的衣領,毫不費力的將她提起來按在牆上,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顎,力道強勁。
很快,她白皙的肌膚就一片紅紫,而他絲毫沒有想要放開她的意思。
漓曜眯眸,聲音冷然而犀利:“你來這裏做什麽?”
她盯著他仿佛出神,很半天才緩過神,微微發白的櫻唇輕啟:“我是……”
他冷聲打斷:“皇莆淩夏,你忘記我之前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嗎?”
夏夏深凝進他的紫眸,熟悉的顏色,卻已然不是熟悉中的溫度。
她勾起唇,不忘在他麵前要漾起最甜美的笑靨,但是——笑,卻比哭還要苦澀。
“記得……你說,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
他冷哼:“既然記得,為什麽還出現在我麵前?女人出現在男人酒店房間的門前,你不會不懂這代表什麽意思吧?”
她微怔,表情迷惘無辜。
而她的表情,使男人的眼神疾閃一抹深諳。
突然,毫無預警的,他涼薄性/感的唇瓣驀地覆上了她的嬌唇。
帶著強大濃烈的侵占力,刹那,男性的氣息布滿她的周身。
這一切快的來不及思議,漓曜打開近在咫尺的房門,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夏夏隻覺得身子一個趔趄,下一秒背部就狠狠地撞上了門板,緊接著漓曜帶著沐浴後馨香的灼熱身體覆了上來,與她緊緊的密合。
“漓……”
說話的嘴被吻住了。
夏夏睜大雙瞳,感受男人突如其來的粗暴。
空氣裏還隱約能聞到一絲歡.愛後膻腥的味道,但更加強烈的是漓曜身上特有性感的麝香。
眼前是漓曜刀鑿般的輪廓,微濕的碎發,和此刻正遊弋在她檀口之中靈活的舌頭,一步步將她引向沉淪,但唯有那雙正和她直視的紫眸,不見一絲絲的溫情。
他的胸膛擠壓著她,心跳聲壓迫她的心口,幾乎就要窒息,但從唇瓣上傳來的撕咬卻一次次將她的理智拉了回來。
一絲絲血腥的味道侵入口腔的味蕾,他咬破她的唇瓣,並且惡意的找到那處傷口,用力吸允著,仿佛真的恨不得喝幹了她的血才肯罷休。
夏夏嬌小的身體已經離地懸空,他用膝蓋頂著她雙腿,一隻手已經靈巧的探進襯衣裏,滾滾冷風無情的灌入,正如他不安分粗暴在她胸前柔捏的大掌一般的冷酷。
夏夏打了一個冷顫,偏過頭錯開他的吻,雙唇已經被他廝磨得麻木而疼痛,聲音氣若遊絲:“別這樣,漓曜,求你,別這樣……”
還來不及反應,漓曜已經放開了她。
夏夏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沒有他的支撐軟綿綿的無力的順著門板滑落,癱坐在地上。
他居高臨下的窺探著她,她的眼眶微紅,蔥白的手指用力抓著胸口的位置,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冷笑,嘴角的弧度冷漠的令人心驚:“怎麽?後悔了,你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和我上床?”
她閉上雙眸,逼回眼裏的霧氣。
承認吧,皇莆淩夏,你想見他,是真的想見他。
否則剛剛在門外聽到那女人銷魂的聲音,明明知道裏麵兩個人正在做著最親密的事,為什麽還不離開?
見她不語,紫色如利鷹般尖銳的眸劃過一抹深諳。
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香煙,他重新燃上,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他冷酷的望著她:“皇莆,有沒有人教過你,如果想要騙過別人,必先要讓自己也相信。既然那麽厭惡我的吻,我的碰觸,為什麽還出現在我麵前?”
她不是厭惡他的吻,而是看著滿床的狼藉,想著不久前他進入過別的女人的身體,用剛碰過別的女人雙唇的嘴來吻她,她……心裏很疼。
夏夏緩緩眨動羽睫,氤氳沁著春水般的眸子深凝著站在黑暗裏的男人。
模糊的身形,模糊的輪廓,卻是她一輩子都深深刻在心裏的人。
“我是來想對你解釋,兩年前的那件事並不是真的,漓曜,我對你是真的……”
還未說完,漓曜的眸子瞬間變得更加冷酷,冰凝的目光像是一把把的尖利的匕首刺進她的身體。
“出去!”
……
自從那天從酒店出來之後,夏夏就過了幾天魂不守舍的日子。
雖然遇到人之後還是如以前那般綻放出最燦爛的笑靨,可笑越是深濃,心裏就愈發的空,好像找不到一個落腳點,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用蕭戚言留給她的鑰匙,打開了他公寓的大門。
前些天,蕭戚言已經出院了,但幫派裏好像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善後,她也不想頂著一張蒼白的臉來讓他擔心,所以除了偶爾電話外,已經幾天沒有見到蕭戚言。
熟練的找到蕭戚言的臥室,她像是虛脫了一樣的躺在床上,枕間是蕭戚言身上的薄荷香,兩年的時間她愈發的依賴他。
她像是貓咪一樣,在他的枕頭上蹭了蹭,就好像他也在身邊擁著她一般,因為她現在,急需溫暖。
那天,漓曜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腦海裏徘徊不去,她從那裏看到了他毫不遮掩的恨意,幾乎目呲盡裂。
那種眼神,攻心。
就連現在想到,心裏都是撕裂的疼。
夏夏從床上坐起身,削短的碎發淩亂不堪。
不能再想了,夏夏,不能再想了。
她盡力的平穩呼吸,睜眼,床頭角落裏一個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從床上爬了過去,她將胳膊滲進床縫間的角落,所幸她很瘦,一下子便抓到了那樣東西。
一個小小的密封袋子,塑料的,裏麵裝滿的好似……奶粉一樣的……
……
晚上,蕭戚言回到家。
之前他受傷了的消息傳得很快,東城場子百分之三十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擊,這幾天忙著善後,一個人當著兩個人用,就連傷都沒來得及好好養。
不過,這些也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已經幾天沒有見到小家夥了……
剛是這麽想著,蕭戚言就發現門沒有反鎖,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家裏的人也就隻有一個。
瞬間,蕭戚言的黑瞳乍亮,原本疲憊的腳步頓時加快了幾分。
“夏夏,怎麽不開燈?”
在他的房間裏,找到了背對著他坐在床上的夏夏。
蕭戚言按下牆邊的開光,燈一下子亮了起來,有些刺眼。
她還是一動不動,蕭戚言習慣了她向來緩慢的節奏,隻是寵溺的笑了笑,邁開修長的腿走了過去。
“什麽時候來的?這麽晚了,是不是還沒有吃飯?你等一下,戚言哥馬上給你……”
她站起身,冷冷的望著他。
蕭戚言驀然頓下腳步,墨色的瞳子望著她手裏緊緊攥著的袋子,薄唇微抿,不再言語。
夏夏緩步走近,腳步很輕,一如往常的緩慢,但蕭戚言卻覺得,她這幾步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戚言哥,這是什麽?”
仰頭看著眼前高大英挺的男人,那五官的棱角總是會在她的麵前褪去尖利,化作柔和,可此刻,她卻好似不認得眼前的他。
他的眼神淡淡掃過她的手,沒有尋常人的局促或者不安,他很穩重很淡定,但垂在褲線兩側的手卻緩緩的攥成拳頭。
他不語,她就再問一次:“這個,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東西?”
他的唇抿的更緊,終於,緩慢的點下了頭。
“那你也吸,是嗎?”
告訴她不是,快告訴她不是。
他抬眸,碎發飄動了幾下,墨色的眸子裏倒影出她微紅的眼眶。
然後,她也看到了其中蘊藏了很濃很濃的情緒,化不開。
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最後,也隻是淡淡的點點頭:“恩。”
頓時,她像是被最親近的親人抓傷了的小獸,將手裏的東西扔在男人的胸膛。
“你瘋了?!知不知道這個東西多害人?!你怎麽能碰它?!我的戚言哥怎麽能碰它?!”
她滿目猩紅,他點頭的那一刹那她以為自己心都要裂開了一道口子,心髒猛然間緊縮著,難受的喘不過起來。
她後退一步,纖弱的肩膀止不住的顫動著,虛弱的扶著床頭,大口大口的呼吸。
蕭戚言的臉色白了一下,大步跨上前想扶住她:“夏夏……”
她旋身,躲開他的觸碰:“別碰我!戚言哥,你真讓我失望!”
頓時,他的手僵在空中。
呼吸稍稍平順了些,夏夏拿起床上的校服,從蕭戚言僵直的身邊走了過去。
纖手剛剛觸碰到門把手,忽然身後傳來蕭戚言微帶沙啞的聲音,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的腳步一頓。
“夏夏,戚言哥……讓你惡心了,是嗎?”
她咬著唇,閉上眼睛。
過了很久,始終滴答滴答的聲音傳在耳裏。
“是。”
夏夏離開後,蕭戚言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隻是薄唇微抿,麵無表情的盯著地上散落一地的粉狀物體。
後來季默他們進門,看到蕭戚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嚇了一跳,目光落在地上的東西時,幾個人擔憂的對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