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傷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大夫歎了口氣,滿懷真誠的對望著邱澤昀嶺,他當然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醫者父母心,他也希望能幫到病人,可惜,這次真的是無力回天。
“給我們十分鍾,好嗎?”
大夫沒有說話,微微頜首,回了醫生辦公室。
邱澤昀嶺打開江馨月的手機,翻找出了肖湛的電話號碼。
毫不猶豫的按動了回撥,電話開始通了,而後便出現了嘟嘟嘟的聲音。
肖湛將手機掛斷了,邱澤昀嶺俊逸的五官,劍眉瞬間凝聚在一起,他就這麽對待江馨月嗎?
“我是邱澤昀嶺,你的妻子,現在正在死亡邊緣,請你回電話”
他找到了肖湛的微信,按上語音,快速說了一句。
不出三十秒,電話那頭,肖湛讀取了語音。
肖湛終於回過來電話,聲音是無比的冰冷低沉“你說什麽?江馨月怎麽回事?她出什麽事情了?”
“你妹妹送來了一些好的飯菜,裏麵加了料,她現在流血過多,大夫需要丈夫簽字才能將孩子流掉,你要快點做決定,隻有十分鍾”
肖湛聽了邱澤昀嶺冷靜自持的腔調,不覺得血氣倒流,沒有了平日的冷傲戾氣“她在協和醫院麽?”
肖湛要確認江馨月的位置,他在臨走前已經刻意委派了職業操守都俱佳的趙齊平大夫來專門看顧江馨月,沒想到才短短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嗬嗬她怎麽可能在?偌大的協和醫院,馨月舅母幾乎每個房門都敲遍了,沒有大夫和護士來救治,她在彌留之際給我打的電話”
邱澤昀嶺隻是在評述事實,那些讓人血氣翻騰的事實,這是赤裸裸的謀殺,肖家人就是這麽對待江馨月和她的孩子的
邱澤昀嶺有一瞬間的後悔,當初,他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將她扣在懷中,即便是她惱他恨他都不放手,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結局。
電話那頭靜默了,肖湛剛剛正在跟安妮談大衛的事情,按掉了江馨月撥打來的電話,卻沒有想到,這卻是一個求救電話。
“我要跟大夫通電話”肖湛那邊沉默了幾秒鍾,語氣說不出的憤怒,他腦海中隻有江馨月,她的笑顏如花,她的倔強眼神,她的傲然獨立,她的淚眼婆娑
邱澤昀嶺敲了兩下剛剛那位急求大夫辦公室門,不等裏麵的人答複便推門走了進去,大長腿三步並做兩步的將電話遞到了那位大夫手上。
“她的丈夫肖湛要跟您通話,了解一下病人情況”
大夫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快速接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楊宏偉,是病人的急救醫生”
“大夫,我太太現在情況如何?若是轉院的話,是否可以保住孩子?”
肖湛在電話那頭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隻是心中一直希翼著,也許,情況沒有這麽糟糕,也許
“不可以,現在病人的情況,若是轉院,有可能連病人都會有生命危險,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請你們考慮一下病人的身體狀況”
楊宏偉醫生還要繼續說著什麽,肖湛早就打斷了他的話,當機立斷的恩了一聲“請您全力保住我太太,我肖湛會感謝您的”
楊宏偉得到了病人家屬的電話肯定之後,由江馨月的舅母作為病人親屬代為簽字同意繼續手術。
肖湛,掛斷電話之後,他快速撥通了特助沈家平的手機號,“家平,幫我訂最近的機票,我要回國,還有,查一下,今天協和醫院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江馨月出事時大夫都沒有?”
沈家平一頭霧水的接了肖湛的電話,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協和醫院,去的路上,他雖然不知道肖太出了什麽事情,心中的揣測不安在抵達了江馨月平素的私人病房之後,得到了印證。
沈家平半張著唇角,看著淺米色地板上的血跡斑斑,視線又觸碰到病床上的那攤血痕。
他幾乎是快速的往趙齊平醫生的辦公室跑去,他沒有發現任何人在辦公室裏麵,腦袋嗡鳴一片,他的老板臨走的時候讓他負責照顧肖太太的,可是,現在,卻出現了這麽大的工作疏忽
他恨不得找塊豆腐將自己撞死。
江馨月由於失血過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四五點鍾了,床沿一側是江馨月的舅母,她趴在她的手邊,即便是睡著了都眉頭深鎖。
馨月本來想抬手去撫摸肚子,卻發現右手掛著檢測儀,左手則是被舅母拉著,她一動,就將舅母震醒了。
“小月,你醒了?”
舅母倏的起身,將她的雙手掖被角裏麵。
“舅母,這裏是哪裏?我的孩子呢?他沒事吧?”
江馨月第一個想要確認的就是,孩子是否還好,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舅母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對著馨月扯了扯嘴角,強行擠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好在邱澤先生及時趕到,將你送到了恒安醫院”
江馨月淚眼婆娑的對望著舅母,她一直不敢與她對視,馨月激動的左手抓住舅母的手腕,用力的回握“舅母,告訴我,孩子沒事,對嗎?是不是?孩子沒事對嗎?”
舅母哽咽著,側過臉去擦拭眼淚,她剛一張嘴便滿是哭腔“馨月啊!別哭了,你還很年輕,隻要你好好的,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不舅母,不,我不要,這個孩子是我的,誰都不能奪走她”
江馨月兀自哭的傷心,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就這麽沒有了。
“孩子,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裏難過”
舅母抱住江馨月的頭,將她按在自己懷中,兩人抱頭痛哭。
邱澤昀嶺提了兩袋子水果和快餐,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突然感覺心中酸澀難耐,眼也變得腫脹不已。
他沒有進門打擾馨月,而是悄悄的退了出來,獨自斜倚在空曠的走廊裏,單手插著褲袋,額間碎發有些淩亂。
今天果然是他人生中的大日子,他原本應該享受勝利果實的喜悅,沒想到,卻成了此生最難忘的一天。
他站在門外,心愛的人在門內哭得稀裏嘩啦,他卻束手無策。
邱澤昀嶺將買來的東西放在了門口,他將手機握在手中,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拍打著手麵,啪啪聲伴隨著腳步聲,一路出了醫院。
“肖沫寒,最近混哪裏?”
邱澤昀嶺撥通了他的私人助理珍妮弗電話,她是個職業女特工,擅長跟蹤與竊聽,這對於她來說並不算難題。
“BOSS,請您給我十分鍾,稍後我會把她今天和明天的行程,發您”珍妮弗對自己的效率一向很有自信,她引以為傲的高效率,這次邱澤昀嶺竟然沒有誇她兩句,而是選擇了直接掛斷電話,看來今天老板的心情很不佳。
珍妮弗用自己的平台調出了關於肖沫寒的所有行程安排,收取了今天和明天兩天的信息字段,作為截屏發到了邱澤昀嶺的手機中。
叮咚。
邱澤昀嶺點開了來自珍妮弗的短信,裏麵密密麻麻全是關於肖沫寒的行程與字段組。
鷹般銳利的眼,瞬間捕捉到了今天晚上八點開始音樂會,肖沫寒會跟曹曦一起去聽,位置位於東大街的人民禮堂。
邱澤昀嶺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剛剛好,還有三個小時,他冷冽一笑,將那場音樂會做了紅色的標記轉發給了珍妮弗。
“我需要一些驚喜,違禁品不必我說明,你應該知道從哪裏可以搞到吧?今天晚上肖女士的禮物由你準備”
“是,老板,我會安排妥當,請您放心”
珍妮弗當然知道邱澤昀嶺隱晦的指令,她心領神會的掛斷了電話,好久沒有得到老板這麽言簡意賅直奔主題的指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