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活得粗糙
“順著路一直向前,過了一段沒有房子的路,再出現的房子就是我家了。”
柒霜開口說道,羅立有些木木的點了點頭,不止柒霜緊張,他也緊張。
一想到自己就要去柒霜的家了,見到柒霜的家人,去她打小生活著的地方,他就是興奮緊張道向喊兩嗓子。
一邊又在心裏不住的對自己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不要緊張,自己長得又不醜,自己也不是媳婦,還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羅立越想這句話,心裏越興奮,順帶著將自己給誇了個遍。
什麽自己長得這麽英俊啦,這麽高大了,武功高強啦,溫柔體貼啦,善解人意啦,總之是跟自己有關的沒關的都往自己的身上安了一個遍。
然後暗戳戳的美滋滋的笑著。
緊張的兩個人完全的忽略了車內另一個也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人。
白如風想著就要到柒霜家了,就要見到她的十妹了,自己的雙腳就要被下定結論了,就是是廢還是能夠重新站起,都要有結果了。
他整個人已經緊張到,連呼吸都得花心思控製了。
就這樣,一輛車上,三個各自緊張到不行的人,一路向前的來到了那家大宅前。
宅子很大,壘的高高的牆,上麵爬滿了青藤,門口一棵看上去很有年紀的梨樹,枝繁葉茂,隻是梨花已經零落的沒幾多了。
花期總是過的格外快。
柒霜下了馬車,看著梨花樹,她離開的時候還是梨花正盛的時候,轉眼間,就敗了。
柒霜心裏有些失落,往年她會撿了梨花瓣,去和四姐一起釀酒的,今年沒了自己的幫忙,四姐一定會很忙吧。
“怎麽,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在這裏做過什麽好事!”
少年清脆幹淨的聲音,帶著怒氣的說道。
剛將白如風背上身的羅立,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好似一個富家公子般,抱著雙臂站在柒霜身後不遠處,冷眼的看著柒霜。
柒霜渾身都哆嗦了一下後,笑嘻嘻的轉頭向少年看去,“九弟啊~這麽幾天沒見,你愈發的俊俏了。”
酒醉歌隻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柒霜又連忙的說道,“七姐給你帶禮物回來了,但是七姐這有正事,要去找老十,等忙完了,再給你。”
“你還有正事?”酒醉歌很不相信。
柒霜白了他一眼,“怎麽和你七姐說話呐,沒大沒小,沒看我這朋友身體不便嘛,我這著急要老十給他看看呐!”
酒醉歌聞言向羅立和白如風看去,見白如風看上去確實好像不大好,這才開口道,“我們的帳,等你忙完了在慢慢算。”
酒醉歌說完後,就又轉頭走了。
柒霜喘了口大氣後,連忙的拉著羅立往裏走,進了宅子,不同於大戶人家的拐拐繞繞。
柒霜家進去一看就是一個大的四合院,又從正對著門的那排房屋邊通了一扇拱門,通往後院,後院是一個極大的花園,花園裏又隨意的圈起了好幾個小院子,小院子都是用各種花花草草圈起來的,每一個院子都不同的顯示著主人的喜好。
柒霜領著羅立過了前麵的院子,偷偷的從撲了鵝卵石的小路上向老十的院子奔去。
經過自己的房間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這一眼,就看到老八半坐在自己的房頂上,翹著二郎腿,正看著自己。
“老八!你在我房頂上幹嘛呐?”柒霜掐著嗓子的開口喊道。
“七姐不是說,讓我在這給你堵房頂嘛~”
老八回的很自然,柒霜翻了個白眼,“你還真堵啊你!”
說完後不再理老八,領著羅立他們繼續向前,來到了老十的院子前。
老十的院子是用各種藥草給圍起來的,一靠近,就先聞到了種種藥香,混在了一起。
柒霜繼續向前,沒打招呼的就推開了老十的房門,進去後才開口喊道,“老十,快出來,我這有個傷號.……”
“哪呐?哪呐!”還沒等柒霜說完,就見一團翠綠從裏屋裏飛快的跑了出來,眼睛一下子就落到了白如風的身上,在白如風有些驚訝的目光中,先是將白如風從上到下的掃了一遍後,才一臉興奮的說道,”來,來,來,先給他放到床上。”
羅立和白如風一齊向柒霜看去,柒霜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老十已經是開口催促道,“傻了啊你們,看我七姐幹嘛,快,將他放下。”
“聽老十的就成。”柒霜說道,自己的這個十妹,見到傷號跟見到什麽寶貝似得。
羅立這才將白如風背到裏屋,本以為會是女兒家的閨房,眼前所見卻是出乎意料。
一張簡單的不能在簡單的木板床,一個長條桌子,上麵是瓶瓶罐罐,大書桌上是這一本書,那一張紙的鋪了滿桌掉了滿地。
書桌後麵的櫃子上也是的東西也是亂七八糟的。
羅立將白如風放到了那硬木板床上,怎麽也想不出來,原來姑娘家呆的地方可以這麽亂。
不由得向柒霜這個十妹看去,看上去能是十五六歲,臉上還有嬰兒肥,加上圓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很可愛。
一身翠綠的衣裙,紮著個小圍裙,圍裙看上去有點髒,又很多種顏色不明的痕跡,還有一些草藥渣子粘在了上麵。
頭發隻用了一支木簪在腦後隨便的一挽,看上去有些亂。
整體來看,這是一個活的很粗糙的小姑娘。
但是隨著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一股藥香的味道傳出來,藥香問很淡,聞著很安神。
活的粗糙,內心精細,最後羅立下了這個總結。
而柒霜的十妹,十醫已經是開始為白如風把起脈來。
柒霜站在一旁開始講起了白如風身上的傷況,說到最後隻剩下腳筋的時候,柒霜有些為難的頓了一下。
白如風接著開口,平靜的道,“我的腳筋被挑了。”
他說的很淡然,十醫不由得看了他一下,那種淡然不像是裝的,但也能看出一絲痛苦。
“不要說話。”十醫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