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留下的信
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打開了那些信,上麵還寫了編碼,找到了六月份最早的那一封。
首先第一句就是再見楊政:“再見到他,他比一年前更帥氣,更成熟了,不過那眼神內不時流露出的憂鬱,一如大學的那般,我知道他沒有變,我很高興,可以再次見到他。”
然後又看了下一封,第二見麵,“約在了民政局對麵的咖啡廳,他顯得有些慌亂了,我的心底很為他擔心,是什麽事情讓他驚慌失措的,盡管他保持的很淡定,我知道他的心亂了,也有些痛了,原來是他的老婆,對,是他的老婆,出了問題。”
“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寫到這裏,我不知道怎麽的,有欣喜,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他明明很難受,很心痛,我竟然開心,或許我是一個壞女人吧,我隻想告訴你,我的壞隻是為了你,但是我不敢說,害怕你會拒絕我。”
我手指有些顫抖,又翻了第三封信,在餐廳裏,“他難道有新歡了嗎?我是不是太傻太笨了,即然知道他和他老婆感情有了問題,我就應該勇敢一些的,為什麽我當時膽怯了,那個女人是愛他的嗎?我能感覺到,他們兩個很親近,我的心好痛,我卻隻能裝作淡定,我為什麽自尊心這麽強。”
我知道她說的是楚雨柔,那次在餐廳吃飯,她們彼此第一次見到了。
我打開第四封信的時候,其實已經才猜到了是哪裏,在民政局裏,“他又有了女人了嗎?那個女人是來離婚的,可總感覺和他走的很近,我能感覺到那個女人看他的目光,透著深深的柔意和愛戀,他到底外麵有多少個女人,可不管他有多少個女人,我總是忘不了他。”
……
第五封信,“還是民政局對麵,他的情況很複雜,沒想到我和他的大學同學竟然背叛了我們,她可以欺騙我,我可以忍,可她欺騙了他,我很生氣,我把她趕出了民政局。”
我知道,那個她就是李豔。
第六封信,在市委,“真是巧合,竟然在衛生間門口看到了他,當時我都愣住了,差點忍不住想衝過去抱住他,心底卻有些發慌,也有些緊張,為什麽呢,他再也不是大學時候那個需要幫助的人了,他很優秀,我沒有看錯,他進步了,而我卻很難幫到他,我要怎麽辦?”
第七封信,第八封信,孫夢雪透著開心和高興,那個時候我和她都在黨校學習。
第九封信的時候,在北京:“他和那個女人住在了一起,他們果然是在一起了,我的心好難受,在飛機上他明顯是偏袒那個女的,而我隻能坐在他們的旁邊,默默的羨慕著,嫉妒著,心痛著,我能做的隻能默默的愛著他。”
第十封信,在北京的那個夜晚,“我哭了,我再也不是那個倔強的,要強的女孩,因為我的心裏都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他已經揮之不去,媽媽說我傻,朋友們都認為我很不值得,可我知道,他隻是忘記了我的好。”
我忍不住想到北京那個夜晚,她蹲在酒店旁邊的小公園裏,失聲痛哭的那一幕,心底忍不住有些揪的難受,她一直都躲在暗處,獨自承受著原本不應該屬於她的悲傷和眼淚。
第十一封信,“我媽媽找到了他,當時他告訴我的時候我裝作不知道,可我是知道的,心底很緊張又很害怕,我越來越擔心了,我害怕再次被他拒絕,隻能有媽媽出麵了,還好,他沒有拒絕我的媽媽。媽媽,我愛你,你那麽要強的人,竟然幫我做這些事情。”
第十二封信,“我和他住在了隔壁,見到了他的老婆,他老婆是個賢惠的,漂亮的女人,可我止不住的還是愛上了那個女人的老公,那天晚上我偷偷的進了他的臥室,躺在了他的床上,感覺心底很緊張,好似我成了他的老婆一樣,他晚上回來,他認錯了人,我的心很難受,為什麽我隻能是躲在暗處的人。”
“為什麽,我隻能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那一晚我沒吭聲,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享受到他難得的溫柔,他的手很熱,也很柔,摸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很舒服,哎呀,寫到這裏害羞死了,還的第一次被男人摸,原來是那種感覺,可惜我還是害怕,最後一步的時候,我希望他能看到的是我的臉,認清楚是我的時候,再給他。”
我眼眶有些濕潤,呆呆的看著那封信,手指有些顫抖,原來她那天晚上推開自己,不是真的害怕,不是拒絕自己,而是不想裝作其他女人,稀裏糊塗的把第一次給了自己。
“傻瓜。”我歎息了一聲,有些不敢去看接下來的信了,不過手還是止不住的繼續打開了。
第十三封信,”他找到了我,知道了那天晚上是我,不過我卻是空歡喜,他是來再次拒絕我的,我的心好痛,卻隻能故作瀟灑的離開。”
第十四封信,在民政局裏,“那天我媽媽來了,發了很大的火,我倔強了,我反抗了,這一次我沒有再如同當年被送出國一樣,順從我的媽媽。他來了,他冒冒失失的進來了,那次我和我的媽媽吵的很凶,我媽媽被我氣走了。”
“我躲在他的懷裏哭泣,雖然知道他是可憐我,才抱著我的。”
我手指有些顫抖,又是打開了其他幾封信,一直等十八封信的時候,也就是今天,筆跡好似還帶著一些溫度和濕潤。
“我走了,保重我的愛人。”
那封信很短,卻匯聚了無數的語言一樣,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剖開了我的胸口,竟然有些壓抑的難受,我忍不住用手摁住了心跳的地方。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看到書桌上還有一杆沒有合攏的水筆,摸了摸懷裏的抱枕,好似有些濕潤,她寫完最後那封信的時候,是一直在哭嗎?
而我當時竟然沒有敲門,就走了。
這個時候外麵的一個師傅敲了敲門,問道:“先生我們要開始工作了。”
“不好意思。”我深吸一口氣,背過身擦幹了眼淚,起身走了過去問道:“她是要把東西都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