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哥,放開我
她咬了咬唇瓣,找到一條奶白色的毛毯,走到安景琛的麵前,微微彎下腰,剛要給他蓋下時,在昏黃的燈下下,他那雙深邃不見深底的俊眸就這樣突然的睜開了。
她一怔。
時間仿若在這一刻停止,她感覺他的墨眸有種說不出的魔力,就好像可以將自己吸進去一樣。
她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趕緊縮回自己的手,毛毯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掉到他身上。
卻沒想到,他飛快地抓住她的手,生怕她會跑開一樣。
“怎麽醒了?”安景琛輕聲問著,看著身上丟著的毛毯,一種竊喜縈繞在心間,她……在關心自己。
“口渴了。”安顏如實回答,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偏偏安景琛就是不撒手,她著急地一臉俏臉都變得通紅,“哥,放開我……”
因為害怕,她的聲音很輕,在寂靜的夜裏卻有種像是在撒嬌的咩聲一樣,不說安景琛,就連安顏自己聽著,都覺得不好意思,更是不敢看著安景琛。
安景琛笑了笑,“怕我著涼?”
安顏咬唇,沒作聲,不願意承認。
“安顏,我很高興,你還會主動關心我。”安景琛的聲音很有磁性,配上低沉的效果,更讓人有種入迷的感覺。
他潑墨般的眸子直直看著她,安顏感覺臉紅耳赤,有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特別是手被他緊緊地握著,肌膚之間的接觸,讓她感覺到那一處越發的炙熱,迫使她更加想抽開的衝動。
但他緊緊地抓著他,怎麽也不肯鬆開。
一種莫名的委屈在她內心蔓延開,沒有任何預兆的,晶瑩的眼淚的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他一怔,鬆開手,抽出柔軟的紙巾替她擦拭著眼淚。
沒想到,這一擦,她哭得更凶了,就好像要將所有的委屈與恐懼都要哭出來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明明那個晚上隻是想送份禮物給他,卻被媽媽,還有他誤以為自己想勾引他。
可她沒有啊!
無論她怎麽解釋,媽媽都不肯相信,把她趕出安家,又在她懷孕時將她關在小黑屋裏,一關就是將近一年的時間。
她不容易出來了,他為什麽還要欺負自己?
難道他就那麽討厭自己?那麽憎恨自己嗎?
太多太多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都爆發出來了,她怕他,想遠離他,卻發現他像一個陰影怎麽也甩不開。
如果當初她沒有送那份禮物的話,該有多好……
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安景琛見她這樣,想抱過過她安慰,而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卻沒料到她一口咬住他的手。
他不怕痛,卻不想這股鮮血弄到她自己。
因為那一口,他的手破皮,流了很多血,而她一直咬著,導致嘴唇,鼻子,還有白皙的臉頰全沾上血了。
他不顧她的掙紮,將她強行抱了起來,來到洗手間,替她一點點的洗幹淨沾上的血跡,直到恢複最初的白皙,才將她抱回溫暖的床上。
此時,她的淚水已經漸漸幹了,情緒也慢慢平息下來,更沒有什麽力氣推開他,哪怕再害怕,在這一刻也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
她的目光落在他受傷的手上,那個地方剛好是虎口,據說是被咬最痛的地方。
他隻是微微一笑,帶著一絲寵溺的味道,用著另一隻沒事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秀發,感覺著她微微一顫的身子,俊眸微閃,聲音輕柔,“沒事,跟你受過的傷相比,這些不算什麽。”
真的,不算什麽。
如果可以,他情願那些苦都由自己承受。
聞言,安顏身子一僵,看著安景琛臉上的心疼,很快又低下頭,卻無法控製突然複雜起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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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沂蒙看到安景琛受傷的手時,眉頭一皺,“別告訴我,又是安顏咬的?”
“沒事。”安景琛淡淡就著,絲毫沒有介意這些事。
但李沂蒙看著他一閃而過的柔和,也明白這世上也隻有安顏可以傷得了他。
“她沒事吧?”安顏最近的情緒一直控製得不錯,加上有心理醫生的疏療,應該不會平白無辜的咬上安景琛一口啊。
難不成……
由不得李沂蒙多想。
倒是安景琛沒想讓他繼續猜想,開口說道:“她昨晚哭得厲害,我抱著她,她一激動,就咬了我。”
“……”李沂蒙突然間不想說什麽。
記憶隻停留在四年前的安顏對他的敵意與抗拒不是一點兩點,這種情況下還去惹她,隻能說安景琛自找的。
“現在沒事就好。”
“我不會再讓她出任何事情,這種事,我也不會善罷甘休!”安景琛冷冷說道。
李沂蒙垂眸,安顏為什麽會被刺激,還有外麵的記者為什麽會跟拍到安顏被車撞上那一幕,外界傳得沸沸揚揚,流言蜚語簡直不要太多了。
安顏這是沒出院,一旦跟外界接觸,隻怕受到的刺激不會少。
也難怪安景琛要出手了。
“別過了。”李沂蒙提醒道。
聞言,安景琛冷笑,“過?這些人敢看我們安家的熱鬧,傷害安顏,就應該有這種覺悟。”
李沂蒙微微一怔,為那些敢在背後使小手段的人默默點了個燭。
隻是……安母那一邊,安景琛不會做什麽吧?
畢竟安母已經在監獄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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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顏的身體恢複得不錯,除了消失了四年的記憶,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
心理醫生也給安顏做過心理測試,隻能說車禍一事對她造成了傷害,導致她失去一段記憶,但不排除以後可能會恢複的可能性。
威爾斯很為安顏高興,“安顏,你終於可以出院了!”
“是啊,在醫院都呆膩了,好想出去看看。”安顏點了點頭,臉上也浮現一抹期待的神情,但一想到一出院就會回到安家時,臉色難得僵了一下。
威爾斯向來心細,察覺到安顏的異樣,便開口詢問:“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安顏搖了搖頭,顯得心事重重。
“安顏,有什麽事你都可以跟我說,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呢?”威爾斯說道。
安顏見此,隻好說出實情:“我不想出院……回家。”
威爾斯一聽,頓時明白了。
現在的安顏害怕安景琛,自然不想呆在同一個屋簷下,看來,這個問題他得跟安景琛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