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江辰陽嗬的冷嗤,張寬的那句“不過”早猜透了他的想法。
有些事兒,隻要他想,還真沒有做不成的,“傅雪隻想要山裏的土地承包,錢不是問題,土地才是問題。周鎮長也做不了什麽,頂多給她點手續跟後續的跟進資助。不過,這些我都可以拿到。但你記住,要做的滴水不露,我暫時不想叫她知道。”
張寬嘿嘿一樂,“得勒,明白!”
傅雪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江辰陽就歪著身子睡在了她床邊幾步之外的地方。
江辰陽身上的粉紅色襯衫上好幾塊黑色腳印,脖子上還有一道抓痕,高大的身子窩在巴掌大的椅子上看起來整個人有些奇怪。
看樣子他睡的很沉,該是很累了。
傅雪起來,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重新給他蓋上。
江辰陽這就醒了。
“沒事了吧,還哪裏難受?”他緊張起來,眼睛帶著紅血絲。
傅雪才轉身,就聽到江辰陽問。
她連忙說,“我沒哪裏難受了,你不如到床上來睡吧,我直接出院回去。”
江辰陽站起身來揉了揉臉跟脖子,睡的姿勢不太好,脖子都要斷了。
“我沒關係,本來想坐著等你醒過來,沒想到睡著了,我去叫醫生。”
傅雪重新倒在床上,渾身還是沒什麽力氣,可她腦子卻是清醒的。
之前自己的身體變化為什麽會那樣她不是不明白,不想彼此尷尬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可到底是誰做的手腳,傅雪也在犯嘀咕。當時……
傅雪嘶的吸口氣,自己忍不住親了人家,頓時紅了臉。
傅雪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痛的倒抽氣,心裏大罵自己是個見色起意的混賬,要不是江辰陽正人君子,真的發生了什麽,這不是破壞了人家婚姻了嗎?
好在什麽都沒發生,可怎麽搞的,傅雪卻有一種很大的失落感爬滿了全身,像是剛才那藥效還沒消失,一想到江辰陽的嘴巴就渾身難受。
她喝了一大口涼水,這才勉強鎮定下來。
叫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年代的這個東西藥效這麽重。
不一會兒,醫生跟著江辰陽進來了,互相低聲說著什麽,進門後就再沒說話了。
醫生拿著本子看病例,皺眉想了會兒說,“這種藥一般地方買不到,江總如果非要問,我隻能說一些中醫藥店懂的配藥的人才能配的出來,並且藥效還沒散,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行。”
江辰陽點點頭,“那成,多謝醫生了。”
“應該的,還要多謝江總之前捐贈的醫療器材,你這邊還是要陪著才行,發現姑娘身體哪裏不對及時叫我,我這邊好準備藥。”
江辰陽先起身,跟著醫生出去,兩個人站在門口的地方又說了會兒話他才推門重新進來。
傅雪裹著床單,身子開始有些發抖。
這藥勁還真的還沒散,不過人是清醒的,她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叫江辰陽留下來陪床實在不應該。
“江總,你不如先回去,我自己可以的。”
江辰陽哪裏放心把傅雪一個人放在這裏,這藥勁這麽大,萬一誰來了,怕是要出事的,醫院裏麵也不是不安全,可總覺得隻有自己待在這裏才最安全,於是說,“我沒事,也就一個晚上,你是不是餓了,我叫人送點吃的過來,吃飽了再睡?”
傅雪皺眉,盯著江辰陽上下滾動的喉結,幹巴巴的吞了口口水,勉強擠出來一句話說,“我,口渴。”
“醫生說必須喝涼水,你等我去買冰水。”
江辰陽抓著衣服就起身出去了,房門才關上,傅雪不自主的發出了輕嚀,像是小貓咪被抓了脊背一樣,眼睛都眯起來。
這個醫院還算不錯的,可科技還沒發達到能在床頭裝上報警的按鈕,需要醫生護士了隻能靠吼,可她哪裏吼的出來,一張嘴,“恩……”貓一樣。
傅雪咬著床單,狠狠抓自己,不知道大腿被自己抓成了什麽樣子,渾身扭成一團在床上翻滾。
這難受的滋味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這麽強烈,似乎要將她硬生生撕裂了。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了。
江辰陽回來了?
不,氣息不對,身形也不對,傅雪在快要昏厥的情況下還是能分辨出門口那人不是她熟悉的江辰陽。
“你……恩……誰?”
門口站著的人不說話,就那麽麵無表情的盯著傅雪,似乎在欣賞一副很是賞心悅目的畫。
過了會兒,那人動了,轉身反鎖了房門,跟著,“哢哢”,皮鞋在地麵上擦出一串刺耳的聲響。
這聲音像是敲打在傅雪心頭上的錐子,痛的她一陣戰栗。
這個年代的皮鞋修複習慣上會在鞋跟上叮馬蹄掌,是一塊彎月形的鐵片做固定,走在水泥地麵上會發出一串脆脆的聲響。
今天的周末就穿著一雙這樣的皮鞋,老舊的皮鞋擦的鋥亮,鞋麵上的痕跡都能倒映出可憎的樣子。
傅雪不用看清楚也知道此人是誰。
她咬牙大叫,“周末,是你給我的酒水放了東西,你個禽獸。”
周末嗬嗬冷笑,一伸手,捏住了傅雪的臉。
傅雪渾身發燙,周末的手像卻涼如冰霜。
可傅雪此時卻像是上癮了一般喜歡這種涼意,絲絲入骨,要把她火熱的心都吹化了。
傅雪扭著身子,棉若無骨,那句強硬的滾開,在脫口而出後竟然變成了甜膩的哼言,“你,恩……開!”
周末哈哈大笑,再一伸手,粗暴扯開了傅雪裹在身上的被子。
“滾開?待會兒哥哥叫你喜歡的不願意我走。傅雪,你真是磨人啊,長的一張狐狸精的臉,跟我在這兒裝什麽清純,你都能挨著有夫之婦偷偷摸摸的,怎麽就不能給我了?我周末好歹也是個單身,你跟我不吃虧。來吧,小……哎呦!”
傅雪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用了她幾乎渾身的力氣,直接奔著周末下體過去。
周末悶聲一聲,趴在她身邊低頭半天沒起來。
傅雪趁著機會爬起來,翻身滾落在地上,可她再想走動,已經被緩過來的周末重新抓了過來。
“賤女人,還想跑?你剛才那一下子差點要了老子的命,看來我不用點狠的,你是不知道服軟啊。恩?”
說罷,狠狠揪扯傅雪的腰帶,再狠狠往外麵拽,嘶……
傅雪腦袋一下子嗡鳴,這意識就清醒了不少,歪頭咬住了周末的手腕,狠狠叼著不放。
周末吃痛,大叫一聲,甩了傅雪一巴掌,“啪!”
巴掌聲音特別的大,傅雪整個腦子都在嗡鳴,腦袋要炸開了,可她始終都沒鬆開嘴。
周末痛的厲害了,整個人撲上去扯傅雪。
傅雪的嘴巴越發咬的牢實。
周末被激怒了,發狠了拽傅雪的頭發,可始終是徒勞,最後心一橫,捏住了傅雪的脖子,“賤人,我先弄死你也要得到你,今天你別想逃。”
呼吸瞬間被阻,傅雪連呼吸都變的微弱了。
可她的嘴巴像是生了釘子,生生啃住周末的皮肉,絲毫不見鬆動。
這會兒,外麵一陣快速的敲門聲,跟著是幾聲沉悶,咚咚巨大山響,煙塵隨之而來,半扇房門飛了出去,箭一樣的身影衝過來,沙包大的拳頭飛速衝刺砸在了周末的臉上。
“咚,哄……”
周末整個人從床上飛出去,撞到了窗戶上反彈回來,“咣嘰!”落地,他幾乎都沒機會慘叫,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傅雪已經昏迷,江辰陽扒開她蓋住臉的頭發,滿臉的血跡,嚇的他一張臉白了好幾度,抱起傅雪往外麵衝。
一個小時過去,傅雪還沒醒。
兩個小時過去,周末醒了過來。
三個小時過去,天亮了,隨著醫院上班的人多起來,趕來處理這件事人也多了起來。
周鎮長來的時候臉都沒時間清洗,衣服還是昨天穿的那件,身上仍有沒散去的酒氣。
他被嚇不輕,臉色青紫,手裏攥著心髒病的特效藥,皺著眉頭盯著江辰陽看了許久。
最終,江辰陽說話了,隻七個字,“這件事必須處理。”
周鎮長是被早上的電話催醒的,可打電話的不是鎮上的人,而是京裏的。
周末怕是沒有好結果了,但是做為舅舅,做為周末的親人,他不得不來求這個人情。
但是,人一來,周鎮長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誠然,他能走到今天,跟周末一家關係是脫不開關係的,可他自認為自己這麽多年從沒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唯獨在周末這件事情上總因為心裏的那份愧疚不得不做一些不得已的妥協。
可就像傅雪說的那樣,她傅雪是無辜的,憑什麽要無辜的人去承擔壞人的錯誤?
周鎮長來之前做足了準備的說辭,在開口這一刻終究無法開口。
周末傷的不輕,蘇醒後在江辰陽的同意下才推進手術室,他斷了三根肋骨,兩根手指骨折,尾骨輕微骨裂。
江辰陽這一腳幾乎要了他的命。
“侄兒,這事兒……我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江辰陽沒說話,皺著眉低頭盯著地麵上倒影的影子,瞧著自己狼狽的樣子。
一想到當時發生的事情,這顆心都要碎了。
手裏還提著他買來的冰水,裏麵的冰早化了,水珠子透過塑料袋落在地上,一大片水漬裏麵滿是亂七八糟的腳印。
傅雪沒受傷,可被周末掐昏厥過去,這人還不醒,他擔心人昏迷久了會出事。
“周鎮長。”
周鎮長渾身一陣,重重點頭,“你說。”
“我能承擔我的責任,那您呢?周末是什麽樣的人您該知道,這麽多年你睜隻眼閉隻眼,你忌憚的東西我理解,但你也該想一想自己是什麽身份。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