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晨哥回家結婚去了
江辰陽有苦難言,依舊隻能沉沉歎氣。
“歎息也沒用,我們訂婚了。哎,吃飯吧,我餓了,傅雪也餓了吧,看你小小年紀就做生意了,我是真的很佩服,有不懂的問他就可以,我不懂那些,但是有外賓來的話,需要翻譯我倒是可以幫忙。嘿嘿……”
“吃飯,吃飯我送你回去,我跟傅雪有事情要談。”江辰陽提了筷子,帶有一點命令似的的語氣對郭仙說。
杜澤這會兒抬頭也附和,“恩,我也有事要談,那什麽……哎?為啥傅雪你跟前這麽多菜,你吃牛排,可我這隻有炒飯?”
郭仙笑著告訴杜澤,“因為你不該出現在這裏。”
杜澤不解的看著郭仙,又瞧一眼身邊的江辰陽跟手邊的傅雪,恍然。
他低頭開始猛吃,吃完了早點走,可不攙和這好幾角戀愛的事兒。
吃了飯出來,江辰陽喝酒了不能開車,杜澤想在鎮子上多轉轉,於是傅雪也不得以繼續留下來多停留一個晚上。
送傅雪回了酒店,江辰陽卻沒急著走。
郭仙站在他身邊等著他,一同仰頭看酒店的方向,像是也等在自己的喜歡的人一樣。
“怎麽想進去陪著人家啊,你也忒不道德了,傅雪才十八歲,那還是個小孩子呢。”
是不是小孩子江辰陽清楚,傅雪看著小,年齡也小,可她體內像是有什麽東西提醒江辰陽,傅雪是個完完全全的成年人。
“你不懂,你回去吧,我出去轉轉。”江辰陽往另一個方向走,全然不顧身後踩著高跟鞋吃力跟上來的郭仙。
“哎,你這個人,好歹我是個女人呢,我還是你未婚妻呢,你不能這麽對我。”
“我怎麽對你了,對你好,那是出於朋友關係,對你不好,也是出於朋友關係,你見著哪個朋友之間是你我這樣的?你別拆我台,我就感激了,還想叫我對你怎麽樣?”
這要是個男人還好說,脫了衣服打一架,隔天還能做兄弟,可郭仙是個女人,難道叫他動手打女人?
“你不如做個渣男人呢,我也好死了心。”郭仙說。
江辰陽輕哼,不理會她,提步走快了。
郭仙沒追上去,自己知道這樣跟著也實在沒趣,這才打了車子回去。
可這郭仙才轉身到住處,覺得心裏可不是滋味,於是又打車去了傅雪的酒店找她。
江辰陽自己亂轉,這走著走著,竟然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此時張寬在這裏處理賬目,順便等著京裏的電話。
到了月底,該報賬了,也順便瞎說八道的給那位大神匯報江辰陽的狀況。
江辰陽推門進來,就看張寬吃驚看著他。
“不認識我了?還是做什麽虧心事了?守著電話做什麽,打小報告?”
張寬沒好氣的哼氣,“我是那種人嗎,你也太小看我了。不過晨哥,你還是想辦法給家裏回個電話吧,這錢都都給你了,不就是在服軟叫你回家一趟嗎?”
張寬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人回去了就隻是回去了嗎,怕是直接就被駕著去結婚了,再回來身份都不同了,這不是離傅雪更遙遠,這種蠢事他不能做。
再說了,錢拿了怎麽了,他父親打錢過來也是打著撫平的招牌,這錢不拿白不拿,他又不是貪汙腐敗,是給鎮子做建設,也沒揣進自己腰包。
“別亂攙和,看你的賬本,少一毛錢回頭雙倍扣你工資。”
張寬要被江辰陽修理蒙圈了,可有什麽辦法,他也很無奈的。
“真是,說扣工資就扣工資,真不怕我把你那點事兒都說出去?”
江辰陽不在乎鄙視他,“說吧,說出去對你也沒好處。”
張寬沒辦法了,被欺負的滿腦冒汗,耷拉腦袋自己乖乖看賬本。
這會兒,電話響了。
江辰陽挑了挑下巴,叫張寬接,估算時間,應該是京裏打來的。
張寬接起來,有些戰戰兢兢的,接過來問了聲好,可電話那頭始終都沒有人吭聲。
張寬急了,大聲問,“誰啊,打電話不說話?”
半晌,那邊才傳來一聲女音,“啊,不好意思,我有點不會用這個電話,村裏的電話我使不好,我是,我是傅雪的媽媽。”
“啊,伯母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怎麽了?是不是找傅姑娘,我這就去叫她過來?”
張寬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江辰陽搶走了。
“伯母,是我江辰陽。傅雪跟我說了,如果你打電話過來就叫我轉告你放心,她現在很好,明天就回去了,一切都很順利。我……什麽,您說什麽?”
江辰陽震驚無比的聽著電話,頓時一股怒氣就竄了上來。
等電話掛斷,他這口怒氣都沒消。
“晨哥,怎麽了?”
江辰陽忍著怒氣,紅眼睛看張寬,許久才把這件事說出來。
“那人說,傅家人扣著傅雪的大學錄入通知書,可這件事傅雪不知道,伯母也不知道,現在已經作廢了。”
張寬瞠目結舌了半晌,大叫,“這不是害人嗎,那……怎麽回事啊,那伯母不知道,那電話裏不是傅姑娘的媽媽嗎?”
“不是,後來是傅雪的嬸子王麗,她在傅雪奶奶家裏見到了傅雪的大學入取通知書,想告訴傅雪,順便叫傅雪回去,可是現在已經開學了,一切都晚了。”
“那……哎呀,這叫什麽是事兒啊,之前還聽伯母說傅雪沒考上大學蠻可惜的,她一直學校挺好的,那是什麽學校啊?”
“北大。”
“……我的媽。這要是明年再考,就不知道咋樣了。並且傅雪這還不知道呢吧,現在她一門心思在工廠上,就算能上學也……哎呀,這不是害人嗎,那傅家人咋想的?”
江辰陽搖頭,氣氛的一拳頭砸在了桌麵上。
“那我去找傅姑娘去,這總要叫她知道才行吧?”
江辰陽沒應聲,低頭盯著電話,這心裏百千中想法。
今天晚上傅雪喝了酒,看樣子是心情不大好。
在一起吃飯的都是大學生了,最厲害的杜澤一直就在國外長大,受到的教育就不用說了,當時聽郭仙與杜澤說國外的好處,傅雪一直沒說話,盡管臉上沒看出來什麽表情,可江辰陽能明白傅雪當時的心情是多麽的不好,所以後來她才連續喝了好幾杯紅酒。
現在傅雪隻想著自己的事業,做工廠,做山貨,如果她知道因為傅家人為了那一點點的錢給家裏的“香火”上學,而斷送了她這輩子的前途,她會怎麽樣?
傅雪會瘋……
想起來,這段時間江辰陽一直陪伴在傅雪身邊,他親身體會了傅雪的全部生活。
她是生活在泥潭裏的人,無數次掙紮著要爬出來,擺脫那樣黑暗的家庭。
可是,已經抓住了光麵的尾巴,又知道了這樣一件事,傅雪肯定會做過激的行為。
這工廠還要不要做了,她要怎麽對付傅家人?
江辰陽不敢想象。
可是,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難道還能上學嗎?
“晨哥,你想什麽呢,我是不是去找傅姑娘啊,這件事不能瞞著。那個傅家人瞞著這麽大的事兒,還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瞞著傅雪呢,沒準那個什麽傻子訂婚的一家子也會去鬧,現在傅母自己在家,傅家人肯定欺負她,哎呀,你說話啊!”
江辰陽氣的大口喘息,這件事說與不說,對傅雪都不好。
可是不告訴傅雪,又能隱瞞多久?
關鍵的問題是,要怎麽改變傅雪,或者叫傅雪接受。
“如果是你,給你一個還能抓住命運的機會,你會怎麽選擇,是繼續現在的生活,還是去上學?”
張寬驚了會兒,跺腳,“那是什麽學校,多少年才能在山裏出一個大學生,你出生在京上,那裏上大學多容易,可對於山裏的孩子機會等於零啊,今年在這裏隻有三個指標,明年是不是有指標還不好說呢,換做是你,你會放棄嗎?”
所以,傅雪如果知道傅家人這麽狠毒嗎,她怕是殺人的心都有。
而江辰陽要做的,就是叫傅雪即便殺了人,他也有辦法能叫傅雪無罪。
所以,大學是否去上,山裏的廠子是否繼續開辦,江辰陽給她一個不管去哪方麵選擇都可以放手一搏的方式。
提了電話在手心裏,江辰陽想了會兒,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的那頭,是才吃過飯下班回去的老校長,也是江辰陽父親多年的同僚。
“趙叔,是我,江辰陽。我想請你幫個忙……”
一個小時後,張寬接了個電話,驚愕的一直點頭,啊啊的不答應著。
電話掛斷,他告訴江辰陽,“可以了。”
江辰陽鬆口氣,提步往外麵走。
“晨哥,你真打算這麽做啊?那傅姑娘怎麽選擇,你都不會後悔?”
江辰陽想了一下,毅然搖頭。
“不會,是我給她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
江辰陽從容的走出辦公室兩層小土樓。
外麵不知道為什麽時候又下了雨,淅淅瀝瀝的,像是噴灑在身上的雨霧,一絲絲涼意掃過來,也徹底的掃去了他身上的這份沉重的酒氣。
迎麵,兩道車燈晃過來,江辰陽站著沒動。
車子在她不遠的地方停下,從車子裏麵走下來四五個男人,穿著正裝,哪怕隱藏在這樣黑暗的光線下,依舊能感受到幾個人身上不同於常人的氣度。
江辰陽盯著其中一個人看了許久,這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跳。
那人走上前來,畢恭畢敬的九十度鞠躬,“江少爺,老爺請你回去,現在就回去。”
“……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我們隻能用點手段了,如果傷到了少爺,老爺說不壞怪我們。”
隔天一大早,傅雪被張寬急切的敲門聲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揉著腦袋去開門,雙腳像是才在棉絮上。
張寬紅著眼睛,頭發淩亂,身上衣服都濕了大半。
“傅姑娘,對不起我才趕過來,好多話我不知道從哪裏說,但是……哎呀,我挑揀最重要說,你現在可以拿著北大的錄入通知書去上學了,如果不想去,那也沒關係,錢的話晨哥已經準備好了,那邊都安排妥當,你隨時可以出發。”
傅雪蒙圈中,把張寬狼狽的樣子來回瞧了好幾回,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問,這是到底怎麽回事啊,說什麽呢?
沉默許久她才問,“江辰陽呢,你這是怎麽了?”
“哎,以後細說,我就是轉達一下。啊,順便告訴你,晨哥回家結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