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誰他麽打我
傅母激動的問傅雪,“女兒啊,剛才我都糊塗了,我沒聽懂那邊律師說什麽。他們的要求是什麽?如果非要我們留下房子那我們就答應,這婚必須離。”
就算不離婚,都已經鬧到這地步了,還能過下去不成?傅家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傅母早就看出來了,現在不似從前,隻知道挨打受氣,自己的女兒如今成了自己的靠山,難道還繼續在傅家忍氣吞聲叫人看不起嗎?
傅母鐵了心的要離婚。
剛才庭審對方律師極力證明兩人婚姻還有感情,甚至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些舊衣服,說是傅母給自己丈夫親手縫製的,還拿了一個什麽證明,左鄰右舍有人證明傅母與傅剛感情好。
簡直是荒謬。
傅母第一次見識這麽大的場麵,剛才上去講話,聽對方律師的嘴巴跟刀子切菜一樣,叨叨的她腦袋都大了。
現在安靜下來傅母才想明白,剛才自己什麽作用都沒起,怕是要給離婚的案子添麻煩。
傅母有些著急,反複追問傅雪到底該怎麽辦。
傅雪安慰母親說,“媽,暫時隻是庭審,實在是因為我們雙方的資料都差不多,互不讓步,可畢竟是離婚案不是刑事案件,這也需要我們雙方自己協商的,您先別著急,你肯定能離婚,就是時間問題。”
傅雪也相信不是法官為難,而是他們也被律師這新奇的方式給驚住了。
離婚案在這個時期很少見,大多都是男女一方失蹤多年後不得不離婚,再或者真的過不下去從家打到法庭上才立刻離婚的,更多的是雙方自願離婚簽字,也沒經過官司。
傅雪這家情況在這個時代怕是頭一份。屬於特殊中的特殊了。
“那,剛才說房子的事情了嗎,還有咱家那塊田,實在不行我們就都給他吧。媽媽會在工廠幫你做飯,如果不行媽媽去鎮子上找個服務員的活兒,刷盤子洗碗我都會,不能叫你挨餓。”
傅雪笑笑,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窮過,但貧窮可從來都沒有難倒她。
“媽,還到不了那麽嚴重。剛才咱們沒說房子的事兒。別擔心。”
傅母也不想擔心,可這心七上八下的像是裏麵有隻兔子蹦來蹦去的,實在不踏實。
她還要再問,話到了嘴邊又收回去了。
傅母不想因為自己的擔心影響了傅雪的情緒。
傅雪低頭想了下,問前邊走的有些快的律師,“章律師你剛才可聽到對方律師說我爸爸不承認他家暴這件事了?如果我們能證明因為他家暴導致我們母女身心受損,嚴重應影響我們生活,可否對我們離婚有利?”
律師楞了一下,想了會兒笑了,“家暴?這個詞用的好,但是法律上不承認家暴。家務事家務事,亂的就是這個家務事,夫妻之間打一打,鬧一鬧,這不是很平常嗎?哪有嘴唇不碰牙的?你非要用家暴這種方式離婚,怕是不能被人接受。傅雪你是不是看多了國外的離婚法律啊?”
傅雪一怔。
這個年代,還沒建立家爆法律。
在所有人眼中,女人或許已經地位提高了,可始終被人認為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是地位低一等的人。
家暴?
這隻會被人當作很平常的家務事。
傅雪有些心理堵,這關於家暴的話就再沒提。
不過今天對方律師說的那麽精彩,其實也沒多少實質性的東西。
隻要能證明傅母兩人分居超過兩年,甚至傅剛沒往家裏郵寄一分家用,這就足夠了。
問題是,傅家那個老太太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字據,說是傅剛每個月給家裏郵寄的錢都給了傅母。
傅母說沒有,可證據呢?
傅剛可是確鑿的拿到了字據。
傅雪說,“章律師,麻煩你先去山裏調查一些資料,尤其是我父親拿出來的匯款字據。我媽媽不認識字,名字寫的也歪歪扭扭,能被人模仿也不是沒可能。那紅手印她可保證沒按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在那麽證明對方拿出來的東西都是假的。”
章律師也在考慮這件事,其實這些也不是沒辦法證明,而是他認為,不值得耗費太多的精力。
離婚而已,用得著鬧這麽精彩嗎?
但他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去,因為他收了傅雪的錢,還有傅雪贈送的米票跟肉票。
“那行,我這就過去,那你們呢?”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那我們晚上再聯係。”
與律師分開後,傅雪擔心母親自己回了出租屋住父親會找過去,於是偷偷的把母親安排在了江辰陽的一個酒店裏麵,特意交代如果有人找母親務必通知她。
傅雪到江辰陽二層小土樓下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她在樓下買了點小吃,坐在集市的角落靠近車隊的地方吃。
上一次她坐在這裏的時候還是才重生過來謀生的小苦力工人,當時搬貨累的喘不氣來坐在這裏臨時歇腳,不過才五分鍾就被司機大叔訓她偷懶。
不想三個月過來,她此時已經要成為車隊合作的經理了。
一旦工廠建起來,那可有的忙了。
最近月季過了,藥材也都慢慢運送了出來。
看質量不錯,可價格反倒降低了不少。
一車貨從前除卻各種開銷,司機們能一天能賺二三十元,這相當於一些工薪階層一個月的工錢了。
按照現在的價格算,怕是一車還賺不到五塊。
這價格差的也太厲害。
但這裏的車隊還是沒見少,隻是人們沒了往日臉上洋溢的笑臉。
傅雪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有人故意在市場裏麵漫天要價,司機們已經怨聲載道,價格忽高忽低,這直接影響司機跟工人們的收入。
今天一車貨提高五元,明天莫名的價格壓到正常現下五元。
一天好一天壞,司機們早鬧脾氣,可誰人都沒去找江辰陽公司的人提過。
從前百十號的工人,此時瞧著也就剩下幾十人了。
傅雪以為是因為江辰陽上次失蹤那事兒影響,想著吃好了去找江辰陽問清楚。
這才轉身,就看到了她今天想著要見的人,周末。
他不來,傅雪還想去找他呢。
周鎮長出事跟周末脫不開關係。
聽說周鎮長被調查後,證據確鑿,人已經被帶走了,不久就會被審判關進去了。
可周末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在這裏,瞧著,混的似乎還不錯。
周末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歪嘴叼了根牙簽,笑眯眯的看傅雪。
傅雪十分嫌棄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語氣算是還不錯的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周末歪著身子站定,好像欣賞一件寶貝看著傅雪,半晌才回答傅雪的話,“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怎麽?”陡然,周末彎腰過來,牙簽擦著傅雪的發梢過去,要不是傅雪躲開的即時,牙簽能戳到她的臉上去。
傅雪後退,打量周圍人來人往,相信真要腦起來也沒有人敢過來幫忙。
周末這人地痞流氓出了名的惡,從前還有周鎮長壓著,現在周鎮長都進去了他周末反倒沒事放出來,這叫外麵的人更加怕他了。
沒了人壓製,周末就是一隻脫了繩索的野狗,見到誰都要咬上一口。
可傅雪從沒怕過這種人。
“周末,你能來我沒攔著。不過既然見了麵,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免得我再去你那裏跑一趟。嗬嗬,相信你也聽說了。”
周末十分好奇的挑眉,聲音拉長了好幾度,驚奇的問,“難道一個多月沒見,你想我了?去找我?做什麽?哦……床上那點事兒,成啊,正好我現在有時間,那我們現在就走?”
說著,周末的手伸了過來。
傅雪不客氣的一巴掌拍過去,也沒用力,聲音更不大。
周末做十分心痛的樣子,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手背,哎呦哎呦叫喚,“我這,你打痛我了不心疼啊?叫我瞧瞧你那手,傷了我不要緊,別傷了你。”
傅雪氣急,低吼,“周末,別不做人,想做禽獸直言一聲,我可以幫你。有人不做要做禽獸,還真是少見。我問你,傅剛的律師是不是你找的?傅剛給你什麽好處?不對,傅剛答應了給你什麽好處?”
周末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咣一聲,像是落在地上的雞蛋,摔的粉碎。
半晌,他才笑著說,“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懂?”
傅雪冷嗤,“裝作聽不懂是嗎?你敢做還不敢承認了?周末,我爸那人就是個喜歡家暴的無能巨嬰,你覺得你跟這種人在一起能得到什麽好處嗎?他的話今天說了明天就忘記,沒準真的因為沒離婚後,他答應你的條件都不承認了。”
周末不在乎的聳肩,“哦……然後呢?”
傅雪看他勢在必得樣子,忍不住提醒,“別說我沒警告你,傅剛那種人不能招惹,到時候你甩都甩不掉。”
“……嘖嘖,你這個不孝順的女兒,這麽對你爸,還真是,嘖嘖。你說我甩不掉嗎?那我問你,當初村部起火,你猜猜到底是誰做的?你懷疑我,不要緊,隨便懷疑,有沒有證據,怎麽懷疑都行。可我有證據啊,我能證明當時你爸當時就在村部後身,後來跑去山裏,時間剛剛好。
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記憶力特別好。我清楚的記得當天,我還在外地,正在因為開辦個工廠承包的事兒到處借錢,你說那縱火是誰做的?哦,還有,我也提醒你。你是傅剛的女兒,的確,你獨立,你有本事,可你始終是個女孩子,你還有父母在。隻要他們同意,我想要你,那不是很容易嗎?嗯?哈哈哈……傅雪,你啊,還是趁早放下你那身沒用的身價,老老實實跟我回家,我保證在家隻睡你一個,絕對不打你,到時候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唉?臥槽,誰他麽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