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在不離婚的前提下
“我也不是,你再這樣說,好像變態的那個人是我。”
“……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哎呀,吃什麽好啊?”
短暫的沉默後,兩個人同時笑開了。
再一次回到江辰陽的宿舍已經天黑,傅雪真的累壞了,確定母親去了江辰陽家裏住,郭仙果真搬去了酒店,她這才安心躺下來休息。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傅雪迷迷糊糊起來,聽到隔壁有聲音,坐在床上抬頭看外麵漆黑的天。
隔壁該是江辰陽在和張寬說話,說的是工作上的事兒。
偶爾,莫淩霄也會說上一句,而後三個人哈哈大笑。
“晨哥,你不回去真沒事嗎,郭仙家出事,可跟你脫不開關係啊。”
江辰陽沒吭聲,莫淩霄笑著問張寬,“你什麽意思啊,你這是想說江辰陽在背後使壞了?”
張寬嘿嘿傻笑,抓自己後頭皮,“我這不是擔心郭仙姐知道了會怪晨哥嗎?”
“怪?她憑什麽?郭家拿人家錢的時候怎麽沒想後果呢?再說了,江辰陽不這麽做,你知道他背後要背鍋多長時間嗎?訂婚這事兒可害慘了他,要不然現在傅雪早跟他在一起了,還不是郭家自己鬧的?”
隔壁的傅雪一怔,似乎明白了,當初郭仙說自己主動提出來跟江辰陽解除婚約,江辰陽倒是沒什麽反映,可郭仙卻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她還是那個郭仙,還是那麽端莊大方,可自那以後郭仙就像是變成了膏藥,粘著她們不放,走哪都跟著,跟之前認識的那個郭仙差太多了。
郭仙該是知道家裏出事的原因,她不主動提出來跟江家撇清關係,怕是隻能被江業厭煩,尤其是那個勢利眼的董夢。
隻要郭仙主動退出,跟江家沒關係,這也方便江家人背後給郭家人出力,同時不影響江辰陽再另尋別的有力的家庭組建家庭。
傅雪狠狠吸口氣。
江辰陽舉報郭家,看似是為了一己私利,其實也是為了以後著想。
這個假的訂婚,在很多人眼中已經成了事實,不早點脫身,怕是以後會更加麻煩。
江辰陽或許做的有些小人,可也萬不得已。
難道非要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才開始行動?
怕是會再來一次被家裏逼婚。
傅雪深以為然,這心,說不出的難過。
她知道這不是為了她,可總覺得跟自己脫不開關係。
周鎮長跟郭家人能扯上關係,是不是跟江辰陽這一次承包鎮子上的土地也有關係?
那她這筆紅頭文件得來的撥款,是不是也有些不一樣的水分?
傅雪竟然第一次覺得害怕。
這可是大罪。
周鎮長被抓實在太突然了,到了現在都沒結果,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傅雪心底著急,起身出來想找江辰陽問個清楚。
不想,才開門,隔壁的燈哢的一下,關了。
房間裏麵漆黑,她不得不放下敲門的手。
房間裏麵傳來江辰陽的說話聲,“都別廢話了,早點睡覺,明天起早,張寬你送郭仙上飛機,莫淩霄你也滾蛋,在這裏混著幹什麽,德國那邊的訂單還沒交涉好,你也早點過去。”
張寬恩恩答應,莫淩霄不高興的哼唧,“我願意,這一次還你出差了,幹嘛還叫我走,我不去。要去你去。我知道你不想離開鎮子,不就是想整天見人家傅雪嗎,我說你,真是,老牛吃嫩草,人家才十八歲,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都這個時候了,換做任何女人都會答應你做你女人,她呢,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圖個什麽?”
江辰陽沒應聲,好像莫淩霄的話他已經認可。
圖個什麽?
這個話,聽起來多刺耳啊。
難道喜歡一個人非要做到圖點什麽才能付出,得不到這個人那就是白費功夫嗎?那這還叫什麽喜歡?
傅雪說不上的心理不是滋味,轉身進了房間。
這一個晚上,她始終沒睡著。
早上,天還沒亮,傅雪就出了房間。
她直接去找了母親,兩個人說了官司的事情,八點多時候簡單吃了點東西去打了車子去了法院找傅剛做調節。
沒想到,傅剛沒來,律師自己來了。
兩位律師握手,簡單做了客套的說明。
對方律師說,“我代表傅剛做如下決定。一,在堅持不離婚的前提下,必須要求對方歸還名下所有土地使用權,之前收取的錢財也需要歸還。二,在堅持不離婚的前提下,你們兩人必須作出賠償跟道歉,才能回家。三,在不離婚的前提下,你們必須將工廠的使用權給他百分之五十的使用權。四,在不離婚的前提下,你們必須回家繼續生活,生活費他會出,你們不得從事任何外出的活動跟工作。”
傅雪沒忍住,哈哈笑出聲來。
傅剛是沒這個腦子想出這些荒謬卻看似合理的東西的,但聽著著實可笑。
不知道是律師出的辦法還是周末背後故意這麽說,這跟鬧著玩一樣,哪裏是來和解的,簡直是來充當大爺的。
先不說傅剛有沒有這個本事出這些個胡攪蠻纏的難題,就是有,這些話也不是和解的內容。
凡是都在不離婚的前提下才滿足下麵的條件,簡直做夢。
傅母火冒三丈,起身要掀桌子。
傅雪拉著母親叫她稍安勿躁,她問律師,“這種和解的話,你也相信嗎?這些是和解的話嗎?”
對方律師誠懇的點頭,“的確,我也很以外,但我方委托人要求必須這麽說,並且做了文字說明,我隻能這麽轉達,如果你們不滿意,我可以回去跟他商量,但是他還說了,這是最後的條件你們不答應的話,隻能這樣。繼續耗著,對你們都不好。”
耗著?
不離婚才是最差的結果,耗著又怕什麽?
傅雪對對方律師說,“我母親堅決離婚,我們也找到了證據證明你出示的那些證據是假的,如果你們堅持這個結果,我們隻能繼續法庭見了,到時候誰難看你應該清楚。用假證據做證詞,律師,你還想不想做律師了?”
那律師愣了一下,臉色微變。
“我也是按照規定辦事,如果一定在法庭見麵,我也隻好接受。但證據……你們如何證明你們的證據就是真的呢?”
傅雪蹙眉打量律師。
心道,“這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該是參與了證據的直接接觸,才如此肯定他給出來的證據是真的。可惜,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周末偽造的證據給律師看,難道她傅雪就不能把假的撕開給拿真的給他看嗎?”
“既然這樣,那我們法庭見,別怪我們叫你丟了律師執照。”
傅雪方律師始終沒說話,聽傅雪提到了律師執照的事情楞了一下,轉頭看傅雪。
傅雪不懂的問,“怎麽了?”
“你知道律師執照多不容易才拿到,你這樣……”
傅雪冷笑反問,“所以作為我方律師,你在替對方說話嗎?如果你堅持代表對方說話,我可以開了你,你的律師執照也別想要了。”
傅雪是真的生氣了,以為這個時候的律師專業的知識少是因為時代決定的,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應該有,怎麽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各個都不當自己是個專業人才,搞得跟居委會大媽一樣?
傅雪警告兩人,“我不在意名聲,但名聲對你們來說很重要,想繼續在這個行業發展,就要做到你們的本分。不要以為我們是女人,是兩個沒力量的女人就必須收妥。我父親家暴,曾經差一點打死我跟我媽媽,我們必須逃離那個家庭,你們是男人,不能共情我可以理解,可除卻你們是男人之外,你們也是個律師,有點道德,做個人。”
傅雪起身拉著母親迅速離開。
出了調解處,傅雪直奔法院。
她要告律師,這裏不受理就去市裏。市裏不行,再去北京。
她就不信了。
山裏重男輕女,當女人不是人,怎麽作為伸張正義的律師也都是重男輕女的混蛋嗎?
“傅雪,傅雪,傅雪……唉,你站住。”
傅雪方代理律師急忙忙追出來,趕在傅雪進去之前把她攔住了。
“傅雪,你說你個小姑娘性格那麽暴,真的不好。你聽我說,不是我們沒有職業道德,是……唉,這件事挺複雜。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
傅雪可懶得浪費時間跟他周旋,無外乎是家裏事家裏和,凡是都要女人退一步,難道世界大亂都是女人的鍋?
“張律師,你如果真想繼續做律師,就按照我說的做,你是律師,不是我們山裏喜歡嚼舌根的村婦,你看不起女人我能理解,但同時你也是個律師,你這麽大歲數了,不想在最後退休這幾年斷了你的名聲吧?”
“你……”
傅雪冷嗤,“我什麽我,你別帶著情緒跟我講話,你是律師,你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現在告訴你,我不需要你代理我的案子了,同時,我會起訴你,我們走著瞧。”
張律師大驚,眼珠子要迸出來,“傅雪,你這不是害人嗎,我也沒說不給你說話,我就是想給你想點辦法叫離婚這個事情簡單一些,你也聽到了,對方就是不想離婚,才想的這些個無理取鬧的條件,你怎麽不聽人說話?”
這是反咬一口了。
傅雪可不吃這一套。
“張律師,你是律師,口才好,可不能顛倒黑白啊,之前你是這個意思嗎?你是擔心我壞了你們律師的執照,但這個事兒,你如果有良心自己捂著胸口問問你自己,你到底想沒想過幫我們打贏這場官司,你隻想早點結束拿錢辦下一個案子,你說是不是?”
張律師被傅雪的質問嚇的一愣一愣,多少人聽到吵鬧過來看熱鬧。
張律師麵子掛不住,“得,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你們就將不了道理。”
傅雪更生氣,拽著他不叫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