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救人
傅母忍著哭腔,聲音還是顫抖的,“您好,對不起打攪你休息,我是,我是傅雪的母親,您能想辦法叫輛車子到我家裏來嗎,傅雪被他爸爸砍傷了,現在昏迷不醒。”
那人立刻打斷傅母問,“阿姨?我是張寬,江總的助理。您先不要急,我這就去,您要做的是不能掛斷電話,隨時聽我安排,好嗎?”
“好好好,那您什麽時候能過來,我這邊需要做什麽?”
張寬說,“先讚按壓住被砍傷的地方,能用繩子勒緊,以免出血更多,還有……阿姨,你家裏有酒精或者是藥棉花什麽的話,先給她砍傷的地方做好情節,我擔心會得破傷風啊,不要急,慢慢來。哦,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一分鍾就好,然後我就開車過來。”
“好,好,謝謝你。”
傅母的電話沒掛斷,張寬這邊找來別的座機給還沒回來的的江辰陽打電話。
江辰陽正坐在江業的對麵,聽的耳根子難受,當著江業的麵毫不避諱的接了。
“張寬?”
“傅雪家裏出事,據說是被父親砍傷,你現在叫人安排下住院,我這就去山裏接她。”
“好!”
江辰陽掛了電話,隨手那麽一扔,唄江業的訓話才說到一半扔下不管,起身就走。
出來後,江辰陽對身後跟著的莫淩霄交代說,“這邊我父親你先安撫下來,等我回來。然後,你去找專家醫生過來,還有律師也一起去醫院等我,做好急診的準備,現在就去!”
“……好,我的天,這叫什麽事兒!”
莫淩霄被催促的跟陀螺一樣,好幾天沒休息好的他隨時都像是被打了雞血,渾身充滿鬥誌。
江辰陽叫另外的小司機開車,先去醫院安排,凡事不親自到場安排,他不安心。
但是最近記者們鬧的厲害,他擔心傅雪被人盯上大做文章,於是又說,“我父親這邊如果幹涉我回去,替我警告他,我江辰陽也是個人,別再幹涉我的私事。”
逼急了,爹媽不認。
江辰陽已經隱忍許久,江業還是死纏著不放,怕是好人也被逼出毛病來。
江業氣的在屋裏大罵,但到底還是什麽都沒做。
本想在家裏說服江辰陽暫時不離開這裏,他會通過關係安排江辰陽上班,以後的路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誰想到,山裏的一個電話叫他立刻變了臉。
這兒子,不能要了。
不如生也王八蛋。
莫淩霄叫自己司機開車送江辰陽回去,一刻不能停,現在這個時間買飛機票也來不及。
司機還沒睡醒被電話吵起來,見江辰陽如此焦急,困意也被催散了,揉了揉眼睛說,“知道了江總,我張寬說他已經去了山裏,所以叫我過來盯著,那我們直接去醫院嗎?”
“是,開快點!”
淩晨,江辰陽竟然提前趕到了江陵市中心醫院,而傅雪還沒過來。
江辰陽看著被張寬背著進來的傅雪,一床被早已經被血水染透了,跟在他們身後的傅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茫然的一雙眼睛沒了任何焦距。
江辰陽安排心裏醫生給傅母做心理疏導,自己則跟著傅雪去了急診室。
被子拉開,後麵一條長二十厘米深度不詳的砍傷,像是猙獰的趴在傅雪瘦小脊背上的毒蛇。
“這……很嚴重啊,先做清洗,江總,我們這裏要清人了。”醫生說。
江辰陽搖頭,“我不走,給我準備衣服,我在這裏等。”
“也好。護士,去安排。”醫生一刻不停的開始準備,早做好了急診的事前準備,隻是沒想到傷口這麽大。
經過漫長的一個小時清洗縫合,最後掛上了輸血針,醫生跟護士們才紛紛放鬆的舒口氣。
主治醫生說,“問題不大了,送來的還算及時,因為事前做了止血,沒危害到生命,就是孩子比較瘦小,怕是以後會影響肌肉愈合,我會叫朋友從國外買一些進口的愈合營養液過來,後續看她恢複了。”
江辰陽凝重的眉頭總算鬆開了,同時跟著醫生舒口氣說,“我可以留在這裏嗎?”
“可以是可以,可你……還是先去休息吧,她暫時也醒不過來。”
“好。”
“那江總有問題及時去找我,我就在隔壁值班室。”
江辰陽點點頭,盯著傅雪蒼白的臉很久才說,“多謝!”
“應該做的。”
江辰陽當初給醫院捐贈了十幾萬的醫療設備,到現在他的所有醫療都會被醫院卡通綠色通道,自然是這裏的醫生應該做的。
醫生出來後,看一眼門口等著的律師團隊,大概有七八人,眉頭擰了一把,低聲勸說,“還是別圍著了,叫病人好好休息。”
律師半夜被江辰陽的人打電話叫出來,肯定有事情發生,這時候離開怕是不想要工作了,對醫生的建議當耳旁風,繼續雕塑一樣守在門口江辰陽出來。
天快亮的時候,傅雪醒了。
看著靠在椅子上睡著的江辰陽,傅雪伸手拽了他一下,“哎,醒醒。”
“……醒了?”江辰陽愣了會兒才清醒,狠狠搓了把臉,“哪裏疼?”
傅雪搖頭說,“哪裏都不疼,我問你,如果我用你的律師打官司,送我父親進去蹲大牢,我會付給你多少律師費?”
江辰陽好像早想到傅雪會這麽問一樣,豎了個手指頭說,“一萬。”
“我要打贏這場官司,叫他在裏麵能多待多久待多久。”
“好,如你所願。”
傅雪跟這個父親真的是半點親情都感受不到,若非因為自己是他的女兒,真的一點好臉色不會給。
男人啊,活成了這幅樣子,不如死了算了。
傅雪趴在病床上的第五天,總算能下地走動了。
但是後背的傷太深了,傷害到了肌肉組織,如果不是當時傅金城喝了酒,手上力氣小了一些,怕是那一刀子能傷到她的脾肺。
傅雪不敢看後麵的傷疤,之前脖子上的傷疤已經留下來了,頭發上的披散下去看不到,可後背呢,長達二十厘米。
“真是,我要告到他牢底坐穿。”
這話被傅母聽了去。
傅母這幾日都在醫院照顧傅雪,家裏跟工廠的的那些爛攤子都扔下不管了,傅剛家暴被抓,現在人還在看守所。
前天晚上她回家收拾衣服,被王麗攔住了,說了傅雪結婚的事兒。
王麗這段時間比較安生,盡管人沒露麵,又因為之前被傅梅打傷了,情緒不是很好。可聽說傅雪出事,王麗終於坐不住了。
傅梅一心想跟江辰陽在一起,念叨的王麗腦殼疼,可江辰陽跟傅雪關係那麽好,想從中挑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於是王麗想起了之前訂婚那家男人。
那小夥子還沒結婚呢,說是一直在等傅雪,可家裏人不同意。
為此,王麗就起了邪念,趁著傅雪去了醫院的空隙找傅母說結婚這件事。
傅母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不知道怎麽反駁,說了句王麗多管閑事,“我家的事兒亂成一鍋粥了,你還添亂。”
誰知道王麗不生氣,反倒好脾氣的說,“我知道你恨我,可你看,自從傅雪不上學在家折騰這段時間以來,哪一天過上好日子了,傅雪是掃把星,是克傅家的克星,你自己的丈夫被抓走了,哪有女兒跟自己父親打官司的。”
傅母氣的大叫,“我離婚了,我們跟傅家沒關係。”
王麗笑起來異常溫和,不顧傅母的暴怒還要上去做安撫,“別生氣,我知道現在你著急,可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傅剛跟你離婚了,你仔細想想,你們跟傅家能徹底斷了來往嗎?傅剛是大哥,這個大哥脾氣不好,沒個做大哥的樣子,可那人是好人啊。你們多少年的夫妻了,怎麽還想不明白呢,你們是斷不開的?”
傅母呼呼喘氣,低頭抹淚,離婚後這些日子是好了,可心裏還是總想起以前的日子。
那時候苦,累,總歸是一家人。
人結婚為了什麽呢,還不是為了一個家嗎?
現在家不成家,鬧的滿山裏人排斥說閑話,傅雪差點被傅剛給砍死,這叫什麽事兒啊?
“我,我就是著急,你說好好的日子,為什麽就這樣了呢?”傅母一心求穩,不希望多富貴,哪怕江辰陽再好,也高攀不上有錢人啊,配不上的。她寧願希望傅雪跟一個普通男人過日子,自己也舒心。
如果真計較起來,整件事跟那個有錢的江辰陽也脫不開關係。
傅雪沒了主心骨,肯定不會攛掇她跟傅剛離婚。
傅剛不離婚,也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兒。
真是……難道這身的是人們說的唄什麽東西纏住了,要給傅雪做做法事才行?
傅母那時候還沒在意,這一晚上過來,不知道咋回事,覺得王麗的話還說的挺對。
女兒不是克星,但女兒在家不上學不嫁人,實在對家不是很好。
傅母一天一個想法,想的自己腦子都要炸開了,看傅雪這個樣子,心裏更是難受的沒縫一樣。
“你想讀書就趁早,或者嫁人,我看有錢人其實也不錯,至少嫁過去衣食無憂啊。”王麗繼續說。
傅母低頭不吭聲,事情想通了,也沒有那麽煩躁了。
王麗見傅母聽進去了,繼續給她灌輸傅雪必須嫁人的想法。
“你看現在傅雪都多大了,這擱在過去早抱上孩子了。傅梅那孩子我管不了,我也著急,但是傅雪聽話啊,傅雪命好,現在還是經理,肯定能有出息。跟了男人也一樣成就事業,世道不同了,人也要向前看,可咋走,女人到底還是要嫁人生孩子。現在不嫁,將來可咋辦?”
傅母愣了會兒,點點頭,“你說對,我也覺得最近傅雪鬧的太厲害,可事情都這樣了……”
“哎,總要解決了不是?嫂子,你聽我說啊。結婚是大事,傅雪最近不順啊,多少事兒纏著不放,這對這孩子也沒好處,你個做母親的應該多為了女兒著想,找人給念叨念叨,把身上不幹淨的東西趕走,然後找個像樣子的男人結婚,別跟那個什麽江辰陽大老總扯到一起去了,真的,沒什麽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