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到底是你爸啊
傅母這個表現，真的叫傅雪很是失望，那有什麽辦法呢，母親思想根深蒂固，隻能慢慢來。
“……我，我知道了。”
傅母想反駁，滿肚子的委屈跟心裏話，始終說不出來。
她害怕，一開口傅雪又要不高興。
晚上的時候，傅剛灰溜溜的回來了。
傅金城是自己打車從城裏直接回家來的，身上還是走的時候那身衣服，血跡幹涸，加上幾天不洗澡，身上散發一股惡臭。
傅金城一進門，傅母從裏麵跑出來迎接。
“他當家的，你，你回來了。快進來，餓不餓，我做了好幾個菜，都是你對口的，雪還在那邊的房子忙這裝修的事兒，待會就回來了，要你你先吃？”
傅剛沒看傅母，甚至連聲音都沒哼一下，自己搓了搓手朝著後院走了過去。
這都離婚了，傅雪實在不明白最近母親這是怎麽了，難倒忘記自己離婚的事兒?
傅雪出來提醒母親，“媽你們離婚了，現在是我們母女兩個一起生活，他是傅家的人，跟我們沒關係。”
傅母楞了一下，深深歎息，低聲說，“到底是你爸啊。”
傅雪要瘋，無語中……
後院有臨時搭起來的洗澡用的小木屋，這兩天陽光很足，存放在汽車輪胎裏麵的水早暖的燙手了。
傅剛進去了衣服沒脫，直接開了閥門，從上到下衝洗了個幹淨。
傅母追過去看了會兒，又回了屋找了幹淨衣服給他。
“他當家的，換洗的衣服都放在把手上了，你自己拿的時候小心點別掉地上去。”
木屋裏麵沒有人回答，隻有嘩啦啦的水流聲。
傅母不自在的吸口氣，又說，“我去找雪回來吃飯，你要是餓了自己先吃，都在屋裏桌子上放著呢。”
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傅母盯著緊閉的木門久久的心慌。
從前的時候，傅剛也不愛說話，每次幹活回家卻能有壞脾氣衝著傅母撒，總在家裏呼和來呼和去，傅母早就都習慣了。離婚這麽長時間，傅母也經常在想，當年那苦頭吃是吃了，可還不是好好的嗎，女人啊，別要強，看姑娘要強的一女孩子，可以沒得到多好，整天被人指點就算了，說三道四的實在不好過。
這個家，到底是不能散的。
“哎！”
傅母跑出來找傅雪。
傅雪在新買的房子裏麵指揮工人們裝修，這批工人是之前張寬安排來的，晚上不停工的，能把房子盡快弄好。
傅雪隔兩個小時過來看看，到了晚上光線不好，她幫忙工人從村支部遷了電線過來坐照明。
房子的外麵早弄好了，內部的細節還需要慢慢來，裝修是個小工程，但也費時費力。
傅母看外麵裝修好的外牆，心裏一喜，想著以後住進來應該還不錯的呢。
房子是古樸的建築，裝修也繼承了從前大半的風格，隻是更加新穎了。
傅母走進去，看一眼正跟工人們說裝修細節的傅雪，腳步抬起來又收了回去。
“這孩子，啥時候學會這些東西的？”
傅母在心底犯嘀咕，想到之前王麗說的是不是被什麽鬼混俯身了，傅雪跟以前不一樣。
傅母嚇的白了臉，看傅雪認真的樣子是真的懂裝修的工作，指點工人的樣子像極了那個江辰陽大總裁。
這，她的傅雪咋會這樣子？
這不是她的傅雪！
“媽？”
傅雪忙完了出來洗手，正好看到傅母站在門口發呆。
“想什麽呢那麽出神，你看看喜歡不，這房子的風格，是不是很好？”
傅母尷尬的笑笑，點頭答應說，“嗯，好，我都喜歡，你自己喜歡就好。那……該回去吃飯了，你爸爸回來了。”
“是嗎，還挺快，打車回來的？不對啊媽，你是不是想複婚了？”
“……沒有，就是想我跟你爸離婚了，可你還是他姑娘，這關係不能斷。你爸爸有點……哎，反正不太對，你跟我回去看看咋回事。待會別跟你爸爸僵啊，行不行？”
傅母幫忙擦幹淨傅雪手上的水，握了往外麵拽。
“行行行，等我拿了包。”
傅雪習慣了走到哪兒都背個書包，裏麵是全部的複習資料。
她提了書包跟上母親，問了一些傅父的情況，然後拍胸脯跟母親保證，“我不跟他對著來，放心吧，吃飯要緊，我肚子早唱大戲了。”
“傻閨女，我感覺你爸爸能提早回來，幸好把明天要做的飯菜都準備了。”
“嗯，媽媽最厲害了。”傅雪翻了個白眼，真的，特別無奈。
兩個人有說有笑回家，到了家裏，傻眼了。
滿院子的狼藉，但仔細看能分辨，被從房子裏麵仍出來的都是她們母女的東西。
“這是，咋了？”
傅母不敢相信的抓起地上仍的棉襖，還沒上身過，被扔進了泥土裏，髒了大一片。
“你爸爸人呢，家裏進賊了？”
傅雪看著屋裏那個坐在炕上抽煙的父親，拉住了咬進去的母親說，“是啊，進賊了，家裏的賊。”
“哪，哪呢？”
“那，炕頭上抽煙的那個，傅剛。”
傅母墊腳看一眼，回頭拍傅雪，“這孩子，那是你爸。我們進去看看，你爸肯定心情不好，你別亂說話。”
傅雪站著不動，衝屋裏那個抽煙的身影大聲問，“傅剛，你這是要拆房子嗎？”
半晌，傅剛才回答，“是。這是我房子，叫你們住了已經是看得起你們，現在我要搬回家住，搬出去的是你們。”
傅雪嗬嗬冷笑，看傅剛硬氣的樣子也知道肯定是有人給出辦法了。
最近傅梅很老實，王麗出來紮咋呼呼的，這一家子肯定憋足了壞水，看傅雪過上好日子渾身不自在。
好啊，反正她時間充裕，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看書，沒事吵吵架也不錯。
傅雪淡定的說，“哦，可房子也要分開才對啊，好歹也是我媽媽跟你結婚後翻蓋的，還有這院子裏的東西，差不多一半的東西都是我後來添置的，你把沒用的扔出來了，有用的留下，這好像不叫分家啊。”
“嗬嗬，我是一家之主，我說的算。”
“可我們也都是家庭成員啊，你說你當家，你當的什麽家？揮刀子砍我們的主？那我可要，報警不可了。再說了你忘了嗎，你們離婚了，當時白紙黑色清清楚楚寫著這房子跟山後麵的農田都是我們的，你忘了？是不是我繼續報警叫警察同誌來提醒提醒你你啊？別人說了什麽東西你腦子都不會動一下回來鬧事，現在工作穩定了，自己有錢就開始折騰我們了是不是？行，我奉陪！”
啪的一下，傅雪生氣踹翻了放在旁邊的生鏽自行車，家裏現在唯一一屬於傅剛的財產也隻有這一塊破銅爛鐵了。
“抓我，判死刑，我也要分家。你是掃把星，跟你媽一樣，克傅家，滾，都滾！”
其實傅雪巴不得分家呢，最好父母離婚。
可這些話她現在說不好，隻能叫父母自己解決。
現在好了，傅剛自己提出來，還不順坡往下走，更待何時呢？
隻是，是她的東西絕對不能讓。
“好啊，我滾，看你這意思，我跟我媽媽必須搬走了你才放心，是不是？”
“快滾！”
傅雪笑了，放下書包，一樣一樣的看著被他扔出來的東西，都是一些衣服，洗漱用品，值錢的可一樣都沒有。
“我記得電視機是我上初一那年，拿了學校的獎學金買的，必須給我。錄像機也是我那年在我小姨家的店打工給的，也屬於我的東西。還有啊，我媽媽的嫁妝，首飾，也都是屬於我媽媽個人的。家裏的小推車是我媽媽自己攢錢買的，自行車嗎，壞了，我媽媽不會騎車，留給你當一條腿使喚也無所謂。哦，對了，這個房子是我的花錢裝修的，裏麵的所有東西都屬於我，你碰壞了可是要賠償的。那這樣的話，我開始搬東西了。”
“……放那，誰答應你拿走了？”
傅剛從屋裏麵出來，盯著一雙通紅的眼睛，“那個自行車你拿走，別的不準動。”
“哈，哈哈哈……”
傅雪氣的大笑出來。
“我看不動用點法律手段，還真不行。你欺負我跟我媽媽身單力薄的，在這裏欺負人，行啊，我現在報警，你家暴我們不算，現在還要貪汙損壞我們的東西，我需要你賠償，你沒錢是不是，不要緊，繼續蹲幾天可以償還。”
“你放屁，傅雪，你沒大沒小，我再打你，打死你都是我們傅家的事兒，你算什麽東西？”
“哦，我算什麽東西你不知道嗎，我也姓傅啊。這些不都是教育我的嗎，是我的東西不管用什麽樣子的手段必須拿回來，不是我的也必須爭取啊。嘿嘿！”
“你你你，我打死你！”
傅剛說不話傅雪，氣的舉起身邊的掃帚要動手。
傅母急的大叫，“雪，給你爸道歉。”
“媽，別添亂，你越是攔著他越是脾氣大，真要再動刀子砍我，我真的會叫他做一輩子牢，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
“雪，哎，你聽媽的話，這是你爸爸啊，你別跟他強嘴，行不行？”
傅雪扯開傅母的手，放下提在手裏的暖壺，咣一下，仍到地上摔碎了。
裏麵的溫開水衝出來，濕了地上的衣服。
“既然不想要這個家了，我們就散夥。媽媽，我知道你為難，我不怪你，但是你今天如果攔著我，我也不會帶著你走，你就跟著他在家裏忍受一輩子的家暴吧。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回來看你一眼，我說到做到。之前他動刀子，要砍的是你，是我替你擋住了這一刀，如果你被砍中，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出賣我，而是在棺材裏麵等著下葬。到了現在你還沒就看清楚這個男人的本質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