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一直到淩晨四點的樣子,終於傳來了好消息,胡杏兒在一個山洞裏被找到,整個人都凍僵了,還發著高燒,嘴裏胡言亂語地說著什麽,沈老師我錯了。
導致大家都覺得這事真的跟傅雪脫不了幹係,孩子被醫生帶去治療了,很多人也都回來了,唯獨不見傅雪的蹤影。
王綿因為後來跟傅雪分了兩路尋人所以走散了,現在隻有她不沒回來,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她找負責老師說起這事,誰知那老師竟說傅雪一個大人是不會出問題的,說她就是小題大做。
害得孩子失蹤這麽久,傅雪難逃其責,現在她不見了,更是叫人覺得她這是畏罪潛逃,沒臉見人。
王綿被他們那些惡心嘴臉給氣壞了,無措之下,她隻能去找江白鴿了。
江白鴿正在吩咐士兵們加強防範,不能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孩子失蹤跑到山上去,他們也有責任。
“江隊長!”
王綿一時著急,腳下沒看路,磕到一塊石子,直接往前撲去。
江白鴿聽到她的呼喊聲正回頭,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她。
感受到腰間多出了一隻炙熱的大手,王綿耳根子一紅,急忙推開他,“那個,剛剛謝謝了。”
江白鴿挑挑眉,微微俯首“找我有事?”
王綿這才想起自己來找他是有急事,一時激動地上前抓住了江白鴿的手,“素素出去找胡杏兒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聞言,江白鴿眉峰蹙緊,感覺到事情不妙,“鬆手。”
王綿一愣,“啊?”
“鬆手。”江白鴿冷眼瞟了一下抓著他的那隻小手。
王綿這才後知後覺地猛然鬆開,“不好意思!”
江白鴿沒有再看她,把目光移到身後數名士兵身上,一聲令下:“立馬動身去找!”
“是!”
王綿站在他的身側,幽幽月光灑落在他的周身,仿佛為他踱上了一層金光,耀眼的側顏更是俊逸非凡。
她從來沒覺得江白鴿有像現在這般帥氣過,這個冰疙瘩,看起來還挺順眼的呢。
在她發愣的時候,一道冷不伶仃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還杵在這裏做什麽?需要我送你回去?”
士兵已經派出去找人了,但江白鴿勢必需要親自出馬一趟,畢竟傅雪可是他老大的媳婦,若是在他手上出了事,他如何對得起老大。
王綿回過神,躍躍欲試,“我要去找素素!”
她答應了堂姐會照顧好傅雪的,現在她不見了,她不能幹坐著等啊。
江白鴿直接拒絕,眼中帶著嫌棄,?!“不行。”
王綿不服:“憑什麽?”
“這是命令!”
強硬的話語不容商量,王綿也不是個好欺負的,“我又不是你的兵!你沒權力命令我!”
江白鴿一雙帶著寒氣的長眸裏仿佛能把人冰封,“在這裏,我說了算!”
雖然他不是這次活動的總負責人,但所有的老師都要看他臉色行事,所以說他是這裏的老大也沒錯。
王綿又氣又急,“我,我不跟你說了!有這個功夫素素早就被找到了!”
江白鴿也不想跟她在這裏浪費時間,“你立馬回去!”
王綿氣得嘴巴都嘟上了天,哼了一聲,江白鴿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轉身離開前去尋找傅雪。
王綿站在原地,心裏很是不服氣,她扯著嗓子大聲吼了一句,“江白鴿我告訴你,我會用行動告訴你,我不是一個累贅!”
江白鴿仍舊麵無表情地往前走,仿佛小姑娘的話隻是一陣耳邊風。
另一邊,傅雪是真的出了意外。
她因為太心急找人,不慎從山坡上摔了下去,現在腳踝處估計骨折了,根本就走不了,山裏的溫度極低,胡杏兒還沒有找到,她根本不容許自己倒下。
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傅雪的意誌力也慢慢地低落,她感覺整個人都身處冰窖一般,很冷很冷。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不清,為了保持清醒,她甚至用小刀在手臂上劃了很多的傷口,血液在低溫狀態直接被凝凍了,但傷口處的疼痛感讓她有了一絲的清醒。
招財貓在空間裏看到這一幕急瘋了,可是空間裏並沒有可以幫助到她的東西,招財貓看到她那些傷口本想讓她拿蘆薈膠擦一下的,但是傷口沒有消毒,不能隨便擦東西。
況且蘆薈膠也隻有祛疤的作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傅雪再也爬不動了,倒在了一棵大樹下。
寒風伴隨著秋葉肆意地飛舞著,最後散落在傅雪的身上。
招財貓眼看著她暈厥過去了,甚至從空間裏跑了出來,不停地喊著她,想喚醒她。
可是於事無補。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黑夜中誰也看不清他的容貌,隻知道他周身散發的戾氣令人發抖。
招財貓警惕地盯著眼前的神秘人,奈何人家根本就聽不懂它說的話。
神秘人彎腰將地上昏厥的女孩抱了起來,許是感覺到一縷溫暖,傅雪拚命地往男人的懷裏縮,企圖得到更多。
“江辰陽。”
她呢喃的夢語落入男人的耳畔,使得他腳步一頓。
人在最危難的時候,想著的人一定是最重要的人。
腳邊,招財貓雖然看不清那戴著麵具的男人是誰,但總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熟悉感,又見到他對主人沒有惡意,也便沒有阻攔,任由他把傅雪給抱走了。
淩晨五點的天,依然是黑茫茫一片,在這西北部的天空下,籠罩著一層壓抑的烏雲,好似即將迎來一場傾盆暴雨。
一個起眼的小山洞裏,傅雪躺在火堆旁,仍舊沒有清醒。
身旁躺著一隻小貓咪,懶散地假寐著。
神秘人脫下身上的大衣蓋在了傅雪的身上,在觸碰到她那隻凍腫的手時,瞳眸猛然收縮了一下,再往上看,女孩的手臂上被劃傷了很多條密密麻麻的傷疤,傷口更是有潰爛的地方,很是猙獰。
單看一眼,就能感覺到有多痛了。
他蹲下身子,低頭在那些傷口上吻了吻,帶著憐惜,他的動作格外地輕柔。
看到她身上的這些痕跡,男人的眼中浮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氤氳,那一股熱流在快要出來的時候,被他硬生生地逼回去了,他仰頭望了望天,遠處一片黑壓壓,暴風雨即將來臨。
趁著雨還沒有下,他頭也不顧地衝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直到江白鴿帶著幾個士兵找來了這裏,傅雪仍舊在昏迷當中,他令人把傅雪給抬回去了,傅雪身上的大衣不由得滑落了下來。
江白鴿彎腰將其撿起,當他看到大衣上麵的標誌時,不可置信地蹙緊了眉。
回到安全的住所,傅雪高燒不退,身上又有多處傷口,到現在都昏迷不醒,大家都覺得她這是苦肉計,好幾個醫生都不肯認真照料她,唯有從外麵趕回來的王綿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雖然江白鴿不準王綿去找人,但王綿還是偷偷地躲出去了,隻是沒有找到人罷了,但好在她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傅雪躺在房間裏掛鹽水,王綿守在她身側,累了一夜她沒撐住打起盹兒。
這時,有人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便從旁邊拿來一床被子,蓋在了王綿的身上,小小的觸碰驚醒了打盹的姑娘。
王綿猛然睜開眼,看到是江白鴿來了,臉色拉了下來,“你來做什麽?”
江白鴿撿起滑落的被子,放置一旁,冷淡地把目光移到傅雪的身上,“她怎麽樣了?”
“哼,別以為我會輕易地告訴你。”
王綿還在氣他之前覺得自己是累贅的事。
江白鴿倒也不生氣,直接走人。
王綿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格外難受,她站起身喊住他:“喂!你就一點也不關係素素嗎?她可是你嫂子!”
江白鴿沒有回頭,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你一個醫生都不著急,看來沒什麽大問題。”
王綿無語。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樣可惡!
江白鴿來了這麽一趟,王綿就沒了困意,傅雪的確沒什麽大礙,燒也退了,隻是這次她在雪地裏躺了那麽久,已經落下了病根,這邊醫療技術有限,隻能等回市區了再讓她去做個檢查,很有可能還會引起其他的症狀也不得而知了。
至於腳踝骨折的地方已經打了石膏,手臂上的傷也上了藥膏。
總歸目前的情形來看,她隻要醒了就好。
等到傅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她一睜開眼就感覺渾身都疼,哪裏都不舒服,腦袋也沉沉的。
“你可算是醒了!”
王綿臉上掩不住笑意,起身為她倒了一杯熱茶,“你已經睡了一天了,餓了吧,你先喝點熱茶暖暖身子,等下我去廚房給你熱飯。”
傅雪緩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已經回來了。
她張了張幹裂的嘴唇,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地鼻音,“胡杏兒找到了嗎?”
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擔心那熊孩子,王綿真是服氣,“早就找到了,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傅雪聽到孩子找到了,懸在半空中的那顆心可算是落地了,“那她沒受什麽傷吧?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嗎?在哪裏找到的?”
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的她,引起了王綿的不滿,“她就是個沒良心的,本就是她自己亂跑,到頭來大家都把責任往你身上推。她是個孤兒沒錯,孤兒就可以隨便玻璃心不顧大家的擔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嗎?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看她真是一點事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