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又道:“回去告訴你妹妹,別再去我的餐廳鬧了,她打了我的事,我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不跟她計較,但你們再這樣糾纏不休,我可就要報警了!”
傅雪的話沒有切實的證據來讓孫鑫源相信是真的,再加上蔡唯一和孫家的人給他洗腦得太徹底,導致他沒有辦法去相信別人說的話。
回國前,姑姑孫莉就囑咐過他,讓他不要相信其他任何人的話,尤其是那個想敲詐他的女人,斷然不能心軟,否則會讓蔡唯一傷心難過。
自從他出車禍以來,都是蔡唯一照顧他,無微不至,她給他講了很多以前他們相處的事,孫鑫源堅信他們是深愛著彼此的,所以也把蔡唯一當成自己心愛的妻子看待,兩人結婚後,更像是一對模範夫婦,怎麽恩愛怎麽來。
傅雪越是這樣說,他越是覺得這些都是他們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編造出來的謊言。
孫鑫源的反應,著實讓傅雪失望至極,這個年代又不能像上輩子那樣,胎兒還在母胎中就能取基因做DNA,隻有證明孩子是孫鑫源的才能最好的揭穿一切真相。
“還有,你沒有資格評論我!我的孩子隻會是我的妻子為我生,而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女……”
“啪——”
他的話還未說完,傅雪氣急敗壞地直接上前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格外的響亮,五個手指印完美地覆在了他白晳的臉龐上,異常地紅腫。
“你可以侮辱所有人,唯獨不能這樣說她!失憶不是你的錯,可所有的痛苦不應該她一個人來承擔!孫鑫源,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不要像個窩囊廢一樣隻知道推卸責任,無風不起浪,你不相信我說的沒關係,等將來傅梅的孩子生下來,你再想來認領,是絕對不可能的!”
傅雪一隻右手顫抖不已,掌心通紅一片,甚至還發麻,足以看得出她剛剛下手有多重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多來幾巴掌叫他清醒清醒。
丟下這些話,她深吸一口氣,憤憤轉身,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撞到行色匆匆的高靖,他並不認識傅雪,被無辜地撞到肩膀,他皺著眉頭不解地望著傅雪充滿怨念的背影離去,不由得問:“剛剛那個人是誰啊,看著好凶!”
床上正發怵的男人回過神來,幽幽地來了一句:“她說,我差一點就是她妹夫了。”
“啥???”
傅梅這邊的事,傅雪已經想通了,孫鑫源如果真的不想負責,真的一點事情都想不起來的話,那麽她就陪著傅梅一起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她會把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再也不會跟孫家有任何的聯係!
醫院這邊傅雪真的兼顧不來,學校那邊又有考試,再加上本身傅雪之前就被迫涉及到殺人事件中,好不容易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但有些事該她去麵對的始終逃不過。
呂佳佳的案件已然過去了一月之久,警方那邊仍舊沒有其他線索,仿佛這個案子已經成了無解之謎,校方為了穩定人心,已經下了明令禁止再議論這件事,但風言流語哪有那麽容易直至,這件事還沒有淡出眾人的視線,就又出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殺人案件。
漢語言文學係三班的班主任車雄兵被人殺害,死因與呂佳佳的一模一樣,都是被重物擊倒後,全身的血都被凶手抽幹,四肢被截扔在了學校後山的廢棄大樓裏。
發現屍體的人正是三班的杜鵑同學,也就是傅雪同宿舍的那個鄉下來的妹子。
這一消息公布於眾後,師大亂成一鍋粥,媒體記者們蜂擁而至,整個校園被警方給控製了起來,杜鵑作為案發現場第一目擊者也被警方隔離開了,校長等學校其他上級紛紛通知各院係的主任和各班班主任,讓他們控製住同學們的情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簡直是把師大推向了風浪口上。
尤其是三班的同學,得知他們的班主任慘死,各個嚇得都想回家了。
傅雪作為班長,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是嚇得手腳冰涼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惴惴不安,迫切地希望警方能夠早點把凶手抓捕,不要再有其他的受害者了,也就是這個時候,蔣妙音半點害怕都沒有,雙腳隨意地交疊在一起,輕蔑地掃過周圍瑟瑟發抖的同學,最後把算計的眸光落在了傅雪的身上。
“說起來,車老師可真是慘呢,之前呂佳佳死的時候,隻有他護著傅雪,相信呂佳佳的死跟她沒關係,怎麽這才過多久啊,車老師就死了,要我說,隻要跟傅雪靠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就是個天煞孤星,來一個克一個。”
本就人心惶惶的教室,被她這話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傅雪的身上。
“傅雪!不會是你害死的車老師吧!”
“車老師那麽相信你,你怎麽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天呐!太殘忍了吧!這還是人嗎?”
“我看就是她!說得了什麽吸血的怪病,我看她就是個怪物!殺人的怪物!”
“……”
耳邊全是同學們的討伐聲,傅雪看著那一個個義憤填膺的麵孔,一張張如同武器的嘴巴,將她這段時間建立起來的所有堡壘全都攻下。
她無助地搖著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說:“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沒有!”
可是她無力的辯解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根本就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整個三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團結過,所有的人把自己的害怕和憤恨全都加注在她的身上。
甚至有人衝上前開始對傅雪拳打腳踢起來,傅雪抱著頭,無力還擊。
不是她懦弱,而且麵對這一切,再強大的她,也不足以抵抗。
“你們在幹什麽!都住手!”
就在這時,教室外麵闖進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穿著白色的醫袍,樣貌不凡,氣質非凡,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並非普通人。
他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其餘跟著他一同進來的工作人員,把人群驅散開,維持了教室的秩序。
年輕的男醫生走到傅雪的身邊,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一雙墨玉色的眸子裏掠過疼惜。
鍾天淳氣憤又無奈地在她耳邊說,“他就是這樣保護你的嗎?”
傅雪抹去模糊了視線的眼珠,緩緩抬眼,看清眼前的男人時,‘哇’地一聲哭出了聲。
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避難所一般,所有的傷害所有的痛苦都因為他的出現,變得毫無攻擊力。
鍾天淳僵持在她背後的手在她哭的那一刻,終是忍不住地抱住了她,緊緊地,好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裏。
他沒有多餘的安慰的話,隻是覺得這一刻一個擁抱就能給予她最大的幫助。
眾人看著這個陌生男人就這樣抱著他們口中的殺人凶手,各個表示不解。
蔣妙音瞪大眼睛看著傅雪跟其他男人大庭廣眾之下糾纏不休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她雙手環胸走到他們的麵前,冷嘲道:“傅雪,你一個有夫之婦居然跟別的男人糾纏不休,我看你不僅是個吸人血的怪物還是個水性楊花的狐狸精!你這樣的女人不配跟江辰陽在一起!”
難聽的話語在鍾天淳聽來,是那般的刺耳,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原以為自己的退出,她可以更好的生活,不曾想江辰陽竟讓她一個人獨自麵對這麽大的委屈。
懷中的女孩,原就是他兩世都護著的人呐!
他的摯愛,他捧在手心裏都怕摔的寶貝,如今卻被這些不明是非的野蠻人如此欺負,簡直無法容忍。
“你給我閉嘴!”
他低吼一聲,黑曜石般的眸中燃起了怒火,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偏偏蔣妙音就是個不知死活的,非但沒有住口,更是火上澆油地說:“嗬,你是誰?在這裏管她的閑事?我勸你還是離她遠點,不然下一個克死的人就是你!”
‘克死’這兩個字如同尖刀一般插在了傅雪的胸膛上,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無助地抓緊鍾天淳的手,淚流雨下,“不……不是我……我沒有……天哥,真是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嗎?相信嗎?”
少女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聽得鍾天淳心都揪在了一起,他摟緊了她,柔聲說:“相信,我永遠相信你。
有了他的話,傅雪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之前仿佛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所有的人把他一個人推到了懸崖邊,而鍾天淳卻是那個將她從懸崖邊拉回安全地的英雄。
蔣妙音見鍾天淳絲毫不不為她的話所動,頓時翻了幾個白眼,冷哼道:“狗男女。”
鍾天淳上前直接甩了她一個耳光,“我從來不打女人,但你好像非要當狗一直在這裏亂吠,那我也沒必要把你當成人看了。”
周圍那些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同學,頓時嚇得話都不敢說了,直愣愣的看著被挨打的蔣妙音,所有同學都知道蔣妙音是什麽人,人家那是薑家的大小姐,放在平時別人對她說話聲音都不敢放大,都是低聲下氣的,如今這個穿著醫袍的男人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扇她一個耳光,可見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