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宗門
小鎮內。
“大姐，這是今天剛到的新貨，保證你滿意，你看看這花色，那放在大城市中也值這個價錢。”
“我說小哥，你別看這玩意小啊，可它的來頭可不小，你且聽我慢慢與你道來，你就知道你花這個錢啊，絕對不吃虧。”
“這果子可是我們雲夢山的特產，味道鮮美可口，不信你先嚐上這麽一口，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墨白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男有女，有僧有俗，有走江湖賣藝的藝人，有滿腹經綸的書生，有肩負長劍江湖俠士。一番市肆繁盛的景象，聽著小攤小販們的一聲聲叫賣聲，心中不由驚訝：“這那兒是小鎮，都要趕上前日路過的小城了。”
墨白感慨了一會，不作他想，急忙找了個小攤坐下，要了兩根油條，喝了一大碗豆漿。舔了舔嘴上的豆漿汁，這雲夢山所產的食物就是不一樣，來得都比較鮮美一些。摸了摸肚子，隨手放下幾個銀錠子，站起身子便要離開。
“我說小客官慢走。”剛想邁開的腳步，便被小攤販給叫住。墨白回過頭來，問道：“大叔，有事嗎？”
“小客官，你要的是兩根油條，一碗豆漿，要不了那麽多錢。”大叔說道。
“哦，沒事，不用找了。”墨白嘴角露出笑意，說道：“大叔，能問你個事情嗎？”
大叔心中一樂，收起銀錠子，直接說道：“是想參加這“雲鶴門”的弟子選拔的吧。”
“這雲夢山中真的有仙人？”墨白心頭不由一喜，急忙問道。
看在墨白多給些銀兩的份上，大叔不由的打開話匣子，說道：“這山中是不是有仙人，沒人知道。不過的確是有個門派叫：“雲鶴門”。聽他們說是修真之人，都是些高人，本事大著呢。他們也經常來到我們小鎮上購買一些生活上的用品。所以我們也知道一些。”
“那方才你所說的“雲鶴門”的弟子選拔，那是怎麽一回事。”墨白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又重新坐下來，接著問大叔道。
“呶。”大叔長著胡茬的下巴往外伸了伸，示意墨白看來來往往的人群。說道：“這些個人，都是這幾日從遠方趕到這裏的。準備參加三日後的弟子選拔的。”
墨白四邊望了一眼過往的人群，轉過頭來，看著大叔，繼續問道：“三日後的弟子選拔是在小鎮上進行的嗎？”
“那當然不是，他們隻是在這裏落腳等候的。明日日我看小鎮又要空嘍。”大叔搖了搖頭，感歎的他的客源就要離開了。
“那他們是去那兒參加選拔啊。”墨白並不理會大叔的感歎，緊隨著大叔的話語，催聲問道。
大叔看了看他，問道：“小客官難道也想去參加嗎？”
“嗯。”墨白點了點頭，說道：“我想去試試，隻是不知道他們要求標準如何。”
“小客官，你人那麽善良，一定沒問題的。”大叔裂開大嘴，笑著說道。
“這跟性格沒關係吧。大叔，如果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好嗎？”墨白不由的翻了翻他的黑眸，心道：“如果不是多給你些銀兩，我看你還未必會跟我說此事。”
“你看。”大叔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遠方。說道：“就在那兒。”
墨白站起身來，順著大叔的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映入眼簾，山峰半腰處被雲霧繚繞著，看不見山頂。
“這是什麽山啊？好高。”墨白望著遠處飄渺在雲霧中的山峰，問道。
“看到了吧，那就是雲夢山脈的主峰“雲夢峰”，雲鶴門就在那上麵。”大叔神色得意的說道：“如果不是這些高人經常來我們小鎮買東西，我們也不會知道，在這山上還有高人在修行。”
謝別了大叔，墨白走在小鎮的路上，看了看四周，心道：“原來祖師所說的仙人，原來是個修真者，他所在的山門，是叫“雲鶴門”。“雲鶴門”招收一次弟子的聲勢如此大，看來這門派不小。我也去試試，看能不能進入山門，這樣可以順便完成祖師的遺願了。”
抬起頭來，看了看，遠處的雲夢峰，心中念頭一轉，心道：“這些個人兒，他們的腳程比我快許多，看來我今日便走。應該能在三日之內到達。”
想罷，墨白在小鎮裏買了些幹糧，便往雲夢山脈起程而去。
所謂是望山跑死馬，墨白朝著雲夢山峰一路走去，風餐露宿，途中甚少休息，一心隻顧著趕路。
三日後，墨白被山下接引童子帶到了一處偌大的廣場處。
此處煙霧繚繞，有如仙境，他置身其中，仿佛在雲霧中行走。陽光從霧中射出，金光萬丈。遠處，被陽光照耀和雲霧繚繞中的山峰，若隱若現……近處，一條長條石鋪設的石階小徑蜿蜒而上，通往山峰頂端，順著蜿蜒的小徑，宛如畫中美景。遠遠望向山峰頂端有座大殿，像是漂浮在雲海之上。
他立身之處，一條潺潺的小溪從旁而過，上空便繚繞著一層繚繞的雲霧，雲霧中露出一朵朵怒放的雪白的梅花。廣場另一頭，一座無座無墩的石橋，橋身高聳拱形，氣勢壯觀雄奇。石橋一頭搭著長石介小徑，徑直往上斜伸，從橋腰處雲霧繚繞著，看不到盡頭。陽光曬落在雲霧上，如一條七彩的虹彩，從天際落入人間。
“這裏真美！”墨白先是被眼前看到的景物所驚呆了，這世間上竟有如此桃源般的仙境。
戀戀不舍的收起目光，墨白看向近處，發現身邊站著一百多人，有男有女，從裝扮上看，有書生有俠士，有公子有大家閨秀，年紀大都在十七八歲左右，但也有比他更小的孩童。個個與他一般，都癡迷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美景。
這“雲鶴門”看來真是有教無類。”墨白心中不由感歎。
心中想法剛落下，一道遁光從遠處急速飛來，彈指間，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黑衣男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掃視一眼在場的眾人，還尚在沉迷在桃源美景中的眾人，頓時如同墮入冰窖之中，令人全身發顫。
“今日乃是我“雲鶴門”廣招弟子之日，爾等前來，我“雲鶴門”非常之歡迎，但……”黑衣人的聲音不含絲毫感情，接著說道：“你們之中，將隻有少數人能進入我“雲鶴門”成為我宗門弟子。”
黑衣人語音一落，眾人寒蟬若驚，臉色紛紛變得難看起來。全無方才閑情逸致，個個心情變得忐忑不安。
墨白暗吸了一口氣，心想剛才的那句還是盡快收回吧，完全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修仙之道，首重資質，現在我來評定爾等的靈根資質，爾等全都給我站好，我等下點到誰，誰就上來。”黑衣人麵無表情，隨手點了個書生模樣的少年，說道：“你，上來。”
少年書生挺著羸弱的身體，雙腳微顫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黑衣人伸出右手，掌呈爪狀，按向少年書生的頭部。少年書生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雙腿不由地一軟，就要往下倒去。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右手微微一動，少年書生被他淩空提起，冷言說道：“看你就那麽點出息，靈根，合格，站右邊去。”
眾人見少年書生如此不堪都能通過，心中暗自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你，上來。”黑衣人隨手點了個俠士裝扮的少年。少年俠士端生一副好相貌，年約十六七歲，肌色白皙，一身緊身黑衣緊緊裹著他挺立的身軀，肩負寶劍，濃密的黑眉下一雙深邃的眼睛。他快步走向黑衣人，對著黑衣人抱拳，說道：“前輩，請吧。”
黑衣人眼中微露讚賞的眼神，一閃而過，伸出右手按在少年俠士的頭上，片刻，淡然說道：“不合格。站左邊去。”
“我不服，為什麽他能通過，而我不行。”少年俠士大聲提出抗議，指著先前通過，站在黑衣人右邊，雙腿仍在微微發顫的少年書生，對黑衣人質問道。
“沒有為什麽，他有靈根而你卻沒有。”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錚”的一聲，少年俠士拔出身上的寶劍，指著少年書生，對黑衣人說道：“那我和他比試一場，看誰更適合。”
“胡鬧，此地豈能由你亂來。”黑衣人臉色一冷，厲聲喝道。右手衣袖一揮，狂風頓起，少年俠士便被卷向空中，向遠處落去。
眾人見狀，心中剛放下的石頭又被懸了上來。又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心中不由的暗歎少年書生的運氣實在太好，走了狗屎運了。
接著又一位少年被黑衣人點中，微顫顫的來到黑衣人麵前。
“不合格，站左邊”
“不合格，站左邊”
“不合格”
“合格，站右邊”
“不合格，站右邊”
……
隨著黑衣人淡漠的聲音，墨白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而站在黑衣人左邊的人卻是越來越多，站在右邊的也就是寡寡數人。
看著黑衣人左邊的人越來越多，墨白心裏不由的打鼓，對自己也開始產生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很快也歸入此列了。他看了看身邊，發現一個十歲大小的小女孩，兩顆亮晶晶的雪白細牙正咬著下唇，身體繃的緊緊的，神色頗為緊張注視著黑衣人。
“你，上來”黑衣人指向小女孩。小女孩先是一愣，而後正了正臉色，向黑衣人走去。
黑衣中年人把手按在小女孩頭上，忽然臉露喜色，語氣一改原先的冰冷，變得格外溫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被黑衣中年人態度的突然轉變，嚇了一跳，望了一眼黑衣人，低下頭來，怯生生的小聲說道：“我叫玉筠兒。”
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玉筠兒，靈根極佳，站右邊去吧。”
小女孩玉筠兒在眾人羨慕的目光注視下，站在了右邊，神色逐漸恢複了正常，靈動的眼珠子出賣了她心中泛起的喜悅。
過了不一會，當墨白身邊隻剩下三四個人的時候，他看到黑衣中年人的目光看向他，心中咯噔一下，心情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果不其然，黑衣人的手指朝他指來。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忐忑不安的心略微平靜之後，邁步走向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