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要祁蘿恢複記憶。”
“蘇牧嶼。”
即使煙花很美,很絢爛,但寧祁蘿這個時候真的沒有心情去欣賞。
蘇牧嶼看著她,向來溫潤不露多餘表情的他,此刻臉的笑容比蒼穹上的煙花還絢爛:“雲湖看煙花,師姐……你喜歡嗎?”
寧祁蘿對蘇牧嶼揚起一個很抱歉的笑容,顧左右而言他:“我有點累了。”
要知道寧祁蘿是一個從來不輕易喊累的人,不管是失憶以前,還是失憶以後。她除了說不想,或者不願意,都不會輕易喊累。
蘇牧嶼眸光黯淡,一言蔽之:“是為你放煙花的人不是對的人。”
寧祁蘿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
她以為,蘇牧嶼隻是看她不開心,帶她來尋開心。
可是她沒心情看煙花,浪費了他的一番好心,隻能道歉:“對不起。”
“別跟我道歉。”
他說得很快。
寧祁蘿以為他生氣了。
但是此刻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我是說,你不要跟我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麽。”蘇牧嶼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以免她誤解他是生她的氣。
好在,寧祁蘿沒有多想。
蘇牧嶼讓她先走,他獨自留一會兒。
福仔雖然舍不得雲湖的這場煙花,但正事兒不能耽擱,得馬上送蘿蘿回去。
等寧祁蘿和福仔一走。
煙花的盛放,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稀薄了些,蘇牧嶼孤身落寞站在雲湖一端,抬頭仰望天空絢爛的煙花。
周邊圍了熙攘的人群來看煙花。
蘇牧嶼的孤身落寞在這顯得格格不入,良久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接話接聽那端是一道溫柔的女聲,並稱呼他:“蘇先生。”
蘇牧嶼握著電話的手,力度慢慢攥緊,聲音很頹很喪,宛若墜入深淵的病態,輕到幾不可聞:“今晚的煙花絢爛嗎?”
那道溫柔的女聲回答他:“蘇先生,晚上好。今晚雲湖的煙花格外絢爛,是我見過最美的一場煙花,我想我一定很久都難以忘懷。”
女聲的主人,正在一幢高樓裏,透過玻璃欣賞這場煙花。
蘇牧嶼抬頭看了眼天空,空氣稀薄到他呼吸有些窒:“我的耐心已經快要消磨殆盡,不再足以支撐我耗下去,我等不及了,我要祁蘿恢複記憶。”
電話那端,溫柔的女聲淺淺一笑,對他說:“蘇先生,我等你的這通電話已經很久了。”
交易就這樣達成了。
心照不宣,但目的是共同的。
要寧祁蘿恢複記憶。
……
等寧祁蘿回到莊園,發現在y國準備巡演的三哥回來了,好像是才回來不久,反倒是二哥不在。
瓊斯說,新城灘19號最近竣工期,本該是早出晚歸的作息,硬生生被祁司易調成晚出早歸,因為要照顧妹妹。
祁竹風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替換了祁司易的時間。
他才去洗了個澡下來,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見妹妹回來了,他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寧祁蘿走過來,祁竹風張開手臂,寧祁蘿順勢就把頭埋進了祁竹風懷裏,軟糯的聲音:“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