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夜色下的馬賽
夜晚的馬賽是一座名副其實的魅力之都,遠處的海水也許是(y)沉深藍色的,卻有一輪明月將絲絲銀線播撒其上,將之點亮。她的倒影映(shè)在波光粼粼的起伏海麵上,仿佛落入深藍海底的璀鑽在散發著奪目的光華。
克拉利姐妹舉辦舞會的別墅並不在海濱,而是在馬賽城外的山上,就在那起伏丘陵的山腰上,有一個天然的緩坡,一座燈火通明的古典風格豪華別墅建築就這樣坐落其上。
這裏有著精心雕琢的希臘風大理石欄杆,時下最流行的一扇扇明亮、寬大的玻璃窗,仿照凡爾賽宮鏡廳打造的舞廳,鏡子不僅僅可以讓空間看起來寬大,還可以讓跳舞的人欣賞自己的優美舞姿,亦或者從中吸取錯誤的教訓。
舞廳中還有用金線描繪出花紋的鮮紅色絲綢窗簾,掛在那幾乎有三、四米高的窗戶上,一直從頂端垂到地上。它在窗外的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擺動,仿佛是鮮紅玫瑰打造的瀑布,可謂是奢華至極!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這裏的主人有多麽的富有、闊綽,曾經擁有多麽崇高的地位。
要不是早知道這裏的主人乃是一位絲綢商,韓幸說不定會以為這裏的主人是哪位公爵甚至國王陛下哪!
就算說住在這裏的是公主韓幸也信啊,這奢華的陳設、甚至還有來自印度的孔雀羽扇、熏香,以及極具天朝風格的青花瓷!這可不是那麽一個小小的花瓶或者茶盞,乃是正經的琺琅瓶,半人高的大家夥,還不止一個,足足四個,被放置在廳內的四角作為裝飾。
最讓韓幸流連忘返的乃是那個舞廳外的大型露台,足足有幾百平,上麵不僅僅栽植著花草樹木,還有一段希臘式的廊柱,古色古香,配合那大理石雕琢的同款欄杆,簡直讓人有一種(shēn)處古希臘、古羅馬時代的夢幻感覺。
露台的邊緣可以俯瞰整個馬賽城區,可以說是將美景盡收眼底,這就是韓幸理想中的住所啊!遠處的大海,在月色籠罩下反(shè)著璀璨的銀光,漆黑的天空和暗沉的大海非但沒有為眼前的美景帶來一絲絲壓抑,反而映襯得馬賽城區中那星羅棋布的各色建築和如同繁星般的萬家燈火變得別有一番風味!
那是一種名為溫馨的感覺,否則為什麽人們會將家比作“溫馨的港灣”哪?隻有曾經(shēn)處茫茫大海之上,啃著鹹魚和發硬的麵包,睡著用帆布製作的簡易吊(g),擠在狹窄、散發著黴味的艙底甲板中的水手才會體會到這種溫馨。當然,離家的遊子也能有類似的感覺····
一艘行駛在茫茫大海中的船,何嚐不是一座孤島哪?看不到前方的未來,也見不到遠去的陸地,一切都隻是未知。也許你住在高層公寓,也許你住在農村的平房或小洋樓,亦或是一棟牆麵斑駁的老式居民樓,但你們的家都有一個共同點——(shēn)處陸地!
人類的根在陸地上,不管我們是如何的叫囂要征服大海,但卻沒有幾個人真的會將船當做自己的家,最多也就是住在船上,可是當他睡在船上的時候,船舶不還是停泊在港口中嗎?
韓幸對這種感覺可以說是深有體會,他在沙漠中吃過沙子,在大海上度過了一個個(ri)(ri)夜夜,他無時無刻不渴望眼前出現一座城市、哪怕隻是一塊有人的陸地,能夠看到燈塔的光芒,有一間像模像樣的小餐廳,可以為自己提供一頓除了鹹魚、麵包、豆芽菜以外的豐盛晚餐。
隻有(shēn)處無垠大海你才會發現,原來你畢生所追求的東西,你所驕傲的財富、權力、學識,脫離了人類社會,其實一文不值!
就好像《泰坦尼克號》一樣,上麵的人哪一個不是社會精英、國之棟梁,不是才華橫溢,就是動輒百萬美元的(shēn)家,一板磚可以砸倒兩位千萬富翁,一位億萬富翁,可最後他們中大多數還不是落得葬(shēn)魚腹的下場嗎?他們的豐厚(shēn)家和滔天權勢並沒有能夠為他們爭取到哪怕一線生機!
原來人類在自然麵前可以變得如此渺小啊!誰能用財富打動一條饑餓的鯊魚哪?誰能用權力打造一個救生圈哪?或者讓別人將唯一的生存機會讓給自己哪?
也許理查三世從未說過“一匹馬,一匹馬,用我的王國換一匹馬!”這樣的蠢話,但是莎士比亞的立意的確沒錯,任你王侯將相,到了絕望關頭,還有什麽比活命的機會更加重要哪?
“太美了!這個地方太奢華了,簡直堪比皇宮啊!”韓幸看著眼前布設奢華,美輪美奐的克拉利家別墅驚歎道。
“切!土包子!”腦海中居然傳來路易十六和瑪麗夫婦齊齊的冷哼。
“你不會是嫉妒人家比你有錢吧?這地方的奢華程度可是比你的杜伊勒裏宮強的多哪!”韓幸對路易十六酸道。
“比我有錢?你開什麽玩笑?區區一個絲綢商能比我這個國王有錢?就這種檔次的別墅,我不知道有過多少(tào),數都數不過來!”路易十六用其中帶著得意和自豪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貌似從當上國王開始就一直是‘負二代’吧?妥妥的負資產!”韓幸一針見血道。
路易十六頓時被損得啞口無言了,少傾才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漢歇爾,你要知道,真正的有錢人炫的不是奢華,而是低調的內涵!要那種看起來樸素,但是遇到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不一般的炫法,那才是炫富的正確打開方式!”
“打個比方吧,杜伊勒裏宮的每一幅畫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隨便拿出去一幅,就能賣出至少上千法郎!”路易十六帶著點小驕傲道。
“真無聊!”韓幸打了個哈欠道。如果他能看到路易十六的臉,就會發現這位老兄此時一臉黑線,很是無奈的捂著額頭,一幅要去撞牆的架勢。
“我真是對牛彈琴啊!這家夥對藝術的鑒賞能力真是低的令人發指啊!”路易十六(yu)哭無淚的喃喃道。這就是低調炫富的悲劇了,就好像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樣,在伯牙沒遇到鍾子期之前,周圍的人都當他是在彈棉花來著······如果不是他的琴技太差,就是周圍的人沒欣賞水平吧!
“這麽跟你說吧,杜伊勒裏宮的陳設看起來樸素,但是其實沒一樣是簡單的,就說窗簾吧!那也是上好的絲綢,而且還是加厚的,做工更是一流,絕對連一點瑕疵都找不到,而且每隔一天就要拿下來熏香,比這裏的不知道強多少倍!”路易十六很是無奈的說道。
“你們那裏的窗戶可沒這裏這麽寬大!”說著韓幸還比了比那高大的窗戶的大小。
路易十六隻好無奈道“拜托,杜伊勒裏宮又不是我在位修得!那可是曆史悠久,集法蘭西全國之力,無數能工巧匠的嘔心瀝血之作!那時候還不流行這麽寬大的落地窗,好吧!”
“約瑟夫,你說德西蕾她們要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啊?”拿破侖難得的換下了一(shēn)戎裝,換上了一(shēn)黑色燕尾服,在領口處還用白色的絲巾打了個領結。貌似是太緊了,導致他微感不適,於是他伸出手指拽了拽道。
約瑟夫將那一頭棕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光潔的下巴沒有一絲胡渣,一雙手背在(shēn)後,皮鞋擦得錚亮,說話時微微欠(shēn),配上一副謙遜的微笑,一幅名門貴公子的架勢。
此時他撫了撫頭發,侃侃而談道“女人嘛,她們化妝的時間越長,說明她們對於你的重視程度越高!這是好事,耐心點吧!”
“是啊,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嘛!”韓幸跟著說道。
“這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我覺得我的下半(shēn)已經發麻了,該死的緊(shēn)褲,它早晚會害死我的!”拿破侖悄悄的扯了扯下(shēn)的白色緊(shēn)褲,跺了跺腳,大吐苦水道。
“是啊,你在滑鐵盧失敗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緊(shēn)褲哩!英國人真該給你的緊(shēn)褲頒發一枚榮譽勳章!它在滑鐵盧之戰發揮的重要作用甚至遠超那位名不副實的惠靈頓公爵嘞!要不是它,你就不會得痔瘡,導致無法親自勘探戰場了!”韓幸心中好笑道。
“漢歇爾,你剛才說的‘女衛悅己者容’是一句東方話吧?”約瑟夫端起玻璃酒杯,優雅的啜飲了一口紅酒,然後一邊晃(dàng)著,一邊問道。
“是啊,意思是女人會為了心(ài)的男人特意用心打扮!”韓幸微笑著說道。約瑟夫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qg),並且還學著韓幸的語氣念了兩遍,顯然,這位“小波拿巴伯爵”學到了討好未來媳婦的新(qg)話。
就在三人談笑之時,樂隊忽然開始了豎琴獨奏,這種源自古希臘的樂器當真有一種浪漫的魔力,和這美麗的夜景一起譜寫了一出完美的浪漫小夜曲。
而那兩位美麗佳人,朱莉和德西蕾姐妹花——這棟別墅的主人,也在美妙的豎琴聲中登場了,她們踏著高跟鞋從鋪就著華貴紅毯的樓梯上款款走來。
左邊的一位佳人穿著一(shēn)紅色的連衣裙,大膽的(o)露著藕臂和粉嫩的肩頭,低垂的領口泄露出一片()光,凝脂般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反(shè)著(you)人的光澤。黑色的卷發隨意披散在那兩團飽滿渾圓之上,緊束的(xiong)衣勾勒出一條(you)人的曲線,她(rè)(qg)奔放,仿佛是盛放的玫瑰。讓人(qg)不自(j)的想要伸手采擷(xie,第二聲)。
“哦,我的朱莉!”約瑟夫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著這位美人,而美人更是專門給了他一個飛吻,這位小波拿巴伯爵頓時如同是魂靈飛上了九霄,杯中的酒水傾倒在了自己的褲子上都尤不自知。不用說,這位佳麗必然是姐姐朱莉!
右邊一位佳人一頭柔順靚麗的金發下麵是一張白皙、稚嫩的臉龐,穿著一(shēn)淡藍色公主裙,不同於左邊那位的(rè)(qg)奔放,反而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帶著一絲(jiāo)羞、青澀,一雙楚楚可憐的藍色眼睛,閃爍著點點星光,仿佛是一位天使一樣純潔。小心翼翼的邁著蓮步,帶著點羞怯,任由姐姐牽著自己的手向前邁步。
隨著主人的出場,這場舞會終於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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