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牛刀小試
上百門大炮的齊(shè)是什麽(qg)景？韓幸現在算得上是親(shēn)體驗的“過來人”’了！
隨著拿破侖一聲令下，“點火！”早就已經校準好了目標的上百門大炮立刻被逐一點燃了引線。在隆隆的炮聲中脫膛而出的實心彈就這樣以流星般的高速飛向那座位於法郎山脈山脊上的小堡壘。
在發(shè)出炮彈的那一瞬間，強大的後坐力使得火炮朝後退了將近半米，這還是得虧有輪子的(qg)況下！輪子可以減輕和抵消後坐力，這並不是火炮時代的發現，早在使用投石車的時代，歐洲人就偶然發現了輪子的妙用。當然，當初那位仁兄最初的目的大約是為了方便移動攻城器械吧！
那麽問題來了，在這個時候，(shēn)處炮兵陣地上的拿破侖和韓幸會是什麽樣子哪？
也許你會以為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配置，二人頤指氣使，揮斥方遒，在炮火聲中傲然(tg)立，顏色不改，宛如戰爭之神！
亦或者是拿皇負手而立，帶著那頂標誌(xg)的橫戴船形帽，(shēn)上穿著樸素的軍大衣，裏麵是藍白色軍裝，麵色淡然，一幅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英雄本色，聽著(shēn)後萬炮齊發，如同是戰神在世！
然而並不是，事實是，拿破侖背對著大炮蹲下(shēn)子，拽著傻愣愣的韓幸的衣角道“漢歇爾，你瘋了？還不趕緊蹲下，把耳朵捂好！你的耳朵不想要了？”
“我去，大哥，你可是炮兵王者，戰爭之神，你不是應該擺出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傲然(tg)立才對得起你的榮譽稱號嗎？”韓幸心中吐槽道，可是(shēn)體上還是老實的按照拿破侖的吩咐照做。
幾乎就在韓幸將耳朵捂好的那一瞬間，就傳來了一陣陣巨響，即使是捂著耳朵，都感覺和沒捂沒什麽兩樣，韓幸的(xiong)口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又一下一樣，一陣氣血翻騰，一旁的拿破侖那張本就蒼白的臉更是變得煞白。
火炮的威力就是如此的驚人啊！你也許會覺得二人不至於如此不堪，可是仔細想想咱們過年的時候點的炮仗才多大，點燃之後還要至少跑開十幾米遠哩！而如今二人可是緊挨著大炮，而大炮的響聲絕對是比炮仗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過了好半響，韓幸才敢將手放下，(shēn)體止不住顫抖的小聲問拿破侖道“完事了嗎？”拿破侖四處打量一番，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
“這是咱們大炮嗎？”
“對！”拿破侖哆嗦著用手扇了扇麵前嗆人的白色硝煙，咳嗽了一下道。
“拿破侖，照理說，你是炮兵軍官出(shēn)，怎麽開炮的時候我感覺你也被嚇到了哪？”韓幸戳了戳拿破侖，在他耳邊小聲問道。
“炮兵軍官？炮兵軍官難道就不是人了？大炮它又不認人，馬爾田少校還是炮兵軍官哪！結果還不是被炸膛的火炮給送上了天？”拿破侖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再說了，幾門炮，十幾門炮，我也不是沒見過，可是這百門炮的陣仗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啊！”拿破侖用手擦著額頭的冷汗道。
“就是！炮兵軍官怎麽了？拿破侖怎麽了？拿破侖又不是超人，大炮開火的時候要是不捂耳朵，就該聾了！幸哥兒，你也不動動腦子！”腦海中忽然傳來王鵬飛的聲音，拿破侖還沒開腔，這位頭號粉絲已經替他的偶像展開了辯護。
“你這不是鬧笑話嗎？難道空軍司令過雷區就可以直接走過去不怕炸了？海軍司令下海就不需要船了？你把納爾遜直接扔海裏試試啊！看他能撲騰多久！”王鵬飛繼續嘟噥道。
“行行行，我錯了！這麽說你早就已經見到拿破侖了？”韓幸隻好趕緊舉白旗投降，然後轉移話題道。“對了，路易十六他們哪？”忽然想起空間中眾人，韓幸補充了一句問道。
“他們早就下線了，從你們那邊開始打第一炮的時候，他們就全都溜了！隻有我一個人還在看！真給勁啊，一百多門炮，簡直跟做夢一樣！”王鵬飛一臉癡迷的幽幽道。
“我看是噩夢還差不多吧！”韓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心想“下一次我一定要離這些大炮遠遠的！我的心髒都快要被嚇得從喉嚨裏跳出來了！再來這麽幾次，我就該進醫院了！”
“他們沒有還擊！我是對的！”拿破侖一臉喜色道。
“難道你其實沒有十足的把握？”韓幸見到拿破侖這個樣子，忽然後怕道。要是敵軍可以還擊，最先開炮的位置豈不是會被對方的炮火重點“照顧”？
“根據我的計算，他們的火炮角度太高，是打不到我們這裏的！但是並不排除會有其他的(qg)況發生！我大約有八成的把握！”拿破侖點點頭，坦白道。
這座小堡壘有著四麵，整體成菱形，單邊長度不過50米，每一麵架設了10門火炮作為防禦，整體采用磚石和泥土混合鑄造而成，外牆呈梯形，表麵呈70度傾斜，以達到利用斜角緩衝炮彈衝擊力的目的。
就是這樣一座像模像樣的簡易星型堡壘，頃刻間迎接了拿破侖手下上百門火炮的戰火洗禮。帶著破空聲的炮彈幾乎在英軍聽到遠方炮聲的同一時間撞擊在了堡壘的牆麵上。一聲巨響後，第一發實心彈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直徑20厘米的坑洞後，整個彈丸都嵌進了進去，在這個坑洞的周圍還形成了一道道如同蜘蛛網一般擴散的開的裂紋，最長的一道足足近半米！
整個堡壘都被這一發炮彈的威力給震得晃了晃，一些沙土從堡壘內的屋頂上掉落下來，抖落在那些英軍士兵鮮亮的紅衣上。直到英軍軍官們開始集結部隊，準備進行防禦時，這些士兵才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而這隻不過是一個開胃菜！僅僅是為了確保炮彈的落點無誤罷了！
當第一發擊中了堡壘的時候，其他的火炮也開始逐一開火，火炮憤怒的咆哮聲，隆隆不斷，地麵都傳來一陣陣的顫動，仿佛是偉岸如大地都為火炮的驚人威力而瑟瑟發抖，顫動不已！
一發發炮彈如同雨點般接踵而至，那座本來還像模像樣的堡壘頓時被摧殘的體無完膚，仿佛是一塊灰白色的(nǎi)酪一般，表麵布滿了坑洞。
在中間部位甚至出現了小規模的坍塌，外層的磚石被擊成碎片飛濺出去、脫落，牆皮成片的剝落，露出內部夯實的黃色泥土，失去了磚石的阻礙，泥沙就這樣如同溪流般順著外牆的裂隙化作了一條涓涓細流緩緩淌出。遠遠看去，仿佛是這座堡壘在“流血”一般！
一瞬間，這座堡壘的中間部分踏踏實實的矮下去了一截，和周圍的牆麵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了。城頭的幾門火炮更是被掀飛了出去，原本整齊的垛口更是被揍了個“滿地找牙”，變得殘缺不全，仿佛是老年人口腔狀況的真實寫照！
可惜韓幸卻見不到這壯觀的一瞬間了，因為他(shēn)處火炮陣地的中心位置。隆隆的炮聲不絕於耳，幾乎讓韓幸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張耳朵這種東西！也許隻有除夕夜晚上那跨年一瞬間的炮仗、煙花大聯歡的(rè)鬧(qg)景可以與之相媲美。
伴隨著隆隆炮聲而來的是滾滾硝煙，幾乎遮擋住了韓幸眼前的一片區域，這才是導致韓幸根本看不到那壯觀景象的罪魁禍首。
“我想隻需要再齊(shè)一次，這座堡壘就該徹底崩潰了！”在硝煙被微風吹散後，拿破侖拿出單筒望遠鏡，仔細看了一下那座堡壘的(qg)況，然後麵帶微笑說道。
“上帝啊，饒了我吧！”韓幸捂著耳朵，幾乎是眼眶中含淚道。
此時第一門火炮經過炮兵們緊鑼密鼓的一陣忙活，又是清理又是重新裝填，已經再次準備就緒了，於是幾乎是無間隙的，火炮再次開始了新一輪的咆哮。
果然，正如拿破侖所料，隨著新一輪的炮擊，整個英軍堡壘像小孩子堆砌的沙堡一樣，炮彈如同是捅破窗戶紙一般輕易的洞穿了它的防禦，每一發炮彈都帶起一大片塵土，導致空氣中產生了大量的揚塵，整個堡壘周邊都被染成了土黃色，一片灰蒙蒙的。
整個牆麵仿佛是傳說中的空中樓閣底下被抽空了一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垮塌了下去，化作了一堆瓦礫和碎石塊。顯然，炮彈已經徹底摧毀了這麵牆的根基，在不堪重負的(qg)況下發生了這種結構(xg)的瓦解。
仿佛是多米諾骨牌一般，四邊形的堡壘在失去了一邊之後進入了不穩定狀態，另外幾邊也開始搖搖(yu)墜，即使沒有倒塌，也已經歪歪扭扭，仿佛是由餅幹堆砌而成的高塔（一種派對遊戲，餅幹往上摞，輪到誰倒了就全部吃掉！），隻要用手一推就會轟然倒塌一般。
而這一切，不過是區區五分鍾的時間裏發生的！
“耶~~~~”見到這座堡壘的外牆已經被摧毀，拿破侖手下的士兵們開始了歡呼，他們當然有歡呼的資格，畢竟這是他們(shēn)為炮兵的第一次單獨作戰，眼前這座堡壘的廢墟和那些依稀可辮的紅衣英軍屍體，無疑是由他們單獨取得的輝煌戰果。
“炮兵們，今天是屬於你們的(ri)子！看，那就是你們取得的戰果！你們用行動證明了炮兵才是主宰戰爭的存在，你們理當享受鮮花和掌聲！歡呼吧，兄弟們！”拿破侖發表了一個簡短的演講，士兵們立刻歡呼起了他的名字“拿破侖！拿破侖！波拿巴萬歲！”
拿破侖訓練期間一直和這些炮兵同吃同住，堅持和他們同甘共苦，而且如今拿破侖兌現了自己的諾言，通過大規模火炮集群戰術展現出了火炮和炮兵在戰爭中起到的決定(xg)作用。士兵們看到了從事這一職業的光輝前程，當然會(ài)戴他咯！
城頭的英軍並不是不想還擊，而是壓根沒轍，首先，拿破侖的火炮被掩藏在林蔭和灌木叢中，所以雖然火炮開火的那一刹那火光衝天，硝煙彌漫，可是英軍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再加上精神鬆懈的緣故，在第一發炮彈降臨的關頭，英軍還處於恐慌和後怕的狀態中！
其次，誠如拿破侖所料，堡壘中的火炮大多數都無法進行反擊，隻有少數輕型火炮能夠投入反擊，可惜未等他們展開反擊，之後的炮火就如同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
事實上，英軍軍官可以肯定的說，“我這輩子也沒見識過這麽密集、猛烈的炮擊！”因為大規模火炮集群戰術乃是拿破侖首創，而能夠成為拿破侖這一大名鼎鼎的戰術的第一個“體驗者”，也不知這位英軍軍官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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