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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偉人的困頓

  盡管拿破侖被從牢裏無罪釋放了,可是他的職務卻是沒有能夠拿回來,以督政官巴拉斯為首的新政府並不信任拿破侖。所以他被一擼到底,除了一個準將的軍銜和一份薪水之外一無所有。這和養老等死毫無區別!

  拿破侖左等右等,上下活動了一番,這才得到了新的任命。巴黎方麵試圖將他調離土倫和阿爾卑斯軍團去旺代的駐軍擔任軍官,這簡直是連根拔起啊!如果僅僅是如此也就算了,結果你猜怎麽著,非但要把他從自己的老部下那裏調開,還不是去擔任炮兵軍官,而是步兵軍官!


  你能想象嗎?對於拿破侖來說,這簡直是降級處分,他是個炮兵軍官,卻被調去統帥最無聊的步兵部隊,這不是大材小用,精鐵打釘嗎?讓拿破侖這個炮兵軍官去率領那些無聊的步兵,帶著他們排著隊去挨槍子,這簡直是暴遣天物!就好像拿龍泉寶劍切菜一樣的喪心病狂!(碎心寶寶委屈!)

  所以理所當然的,我們的準將閣下拒絕了這一任命,這之後他就沒有再收到任何的新任命,於是我們的準將閣下就在巴黎開始了“放羊”。


  他顯然是一個閑不住的人,盡管(shēn)為一名準將,他的“退休金”同樣數字不菲。而且約瑟夫已經成功將那位朱莉·克拉利小姐和她的豐厚財產收入囊中,並且靠著軍火生意而轉的盆滿缽滿,波拿巴家族其實已經算得上是大款了,並不缺錢花。可是我們的準將閣下還是試圖找一份工作來做做,畢竟~他是個要麵子、有骨氣的男人!

  他嚐試起了圖書生意,在韓幸看來,這更像是“淘寶賣家”,在將一箱書寄到黑森的巴塞爾以後,準將閣下的圖書生意出師不利,就此告終!因為買家沒有按照約定給他付款,這給我們這位“新手淘寶賣家”的初次生意畫上了一個並不圓滿的句號!


  他也試圖走上層路線,讓自己重新回到軍隊中去,他前往督政官巴拉斯的家中參加了宴會,可是他臉上那張冷峻的麵孔,那渾(shēn)上下散發出來的(y)鬱味道,外加那“出眾”的(shēn)高和他在宴會上的笨拙表現,都讓他在那群衣著光鮮的上層人士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能把一場戰爭說得天花亂墜,扣人心弦,可是一旦話題離開戰爭方麵,他就會成為格格不入的陌生人,甚至是電燈泡!他對於巴黎流行的東西一無所知,也興趣缺缺,可惜,在上流社會的談話中,戰爭永遠隻是美好和平生活的調劑罷了!


  顯然,他不是一個擅長掩飾自己(qg)緒的人,他渾(shēn)傲骨,打從心底裏對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和他們爾虞我詐的愚蠢權力遊戲嗤之以鼻。這使得他根本學不會,或者說根本不屑於去學上層人士們的虛偽諂媚和矯揉造作。


  於是,理所當然的,他並沒有能夠成功得到督政官巴拉斯的歡心,在去過一次這樣的宴會,並且感受了一番那些上層人士眼中異樣的眼光之後,我們的準將閣下就再也沒有去過這種社交場合。事實上,他也上了那些上層人士的黑名單!背地裏人們都叫他“科西嘉怪人”,傳說中的派對毒藥,宴會殺手,尷聊達人!


  最終他在軍事測繪局得到了一份工作,這就是一個負責測繪地形,繪製地圖的半官方機構。勉強算是和軍事沾邊,可是讓未來的大軍事家去畫地圖,這也太扯淡了!


  事實證明,即使是偉人也會感到無可奈何!事實如此,拿破侖的才幹在於政治和軍事方麵,拋開這兩個方麵,拿破侖隻是一個生活上的失敗者!傳說中的偉人其實並不比咱們普通人強多少!換個角度來說,咱們這些在(ri)常生活中垂死掙紮的人,也許隻不過是沒有能夠觸及到自己擅長的方麵,開始大施拳腳而已!


  夏天的巴黎對於拿破侖來說卻是寒冷刺骨,冷的不是空氣,而是人們的目光!他孤獨的走在街頭,甚至一個人去看歌劇,如果孤獨有分級的話,一個人去看歌劇、電影,就算不是頂級也差不了多少了!這樣的生活甚至導致拿破侖說出了那句名言沒有機會,才幹等於零!


  歌劇院中的人都在笑,隻有拿破侖麵無表(qg),在別人哭的時候他卻笑了,顯得那麽的不合時宜,格格不入!這不是因為他變態,而是因為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腦回路壓根就和常人不同,簡單說,就是“不在一個頻道”!

  有道是“偉人從不思索眼前之事”!當他在做一件事(qg)的時候,在考慮的卻是下一件事(qg),因為手上的這件事已經在之前考慮、計劃好了,隻需要按部就班的做就行。這就是偉人和常人的區別所在吧!


  他的老朋友們都自(shēn)難保,沒有人能夠給他幫上哪怕一丟丟的忙,就連薩利切蒂先生也已經逃到了一個相好的家裏,安安心心的做起了富家翁,過著沒(ri)沒夜,沒羞沒躁的生活。


  拿破侖給他們寫了一封又一封言辭懇切的信,可惜卻渺無音訊,為了讓對方給自己回信。拿破侖甚至特意在上麵附加了一些小要求,比如請隨信附贈一台軍隊用的高質量測量儀。不過結果可想而知!


  當拿破侖被調離土倫的阿爾卑斯軍團的時候,韓幸也同樣被調離了。不過有鑒於韓幸並沒涉及到羅伯斯庇爾的問題,所以他僅僅是被平調到了意大利軍團。不過,意大利軍團也許是法國所有軍團之中最衰的那個了!


  光是這個名字大家就能看出它衰的原因了,意大利?嗬嗬!法國和意大利有什麽關係啊?意大利是意大利,法國是法國,根本不是一個地方!法國就算占據了意大利的一小部分,那也是小的可憐!所以意大利軍團自然也小的可憐!

  所幸意大利軍團的司令官正是和韓幸有過一麵之緣,曾經參加過土倫圍攻戰,和韓幸勉強稱得上是戰友的拉普多將軍!這位白胡子老將軍今年已經接近六十了,乃是當初法隊的老人,資曆極深,甚至曾經參加過七年戰爭。


  根據路易十六的說法,他擔任意大利軍團的指揮官已經有年頭了,之所以能夠一直擔任這個司令官,多半是因為意大利方麵不太平,所以他才被留任了下來。饒是如此,意大利軍團也一直都是“後娘養的”,上麵吃拿卡扣幾乎成了慣例,軍備更新和物資補給總是缺斤少兩。


  這個白胡子老將軍對韓幸很好,大約是因為韓幸在戰場上的表現出來的過人膽色吧!因此韓幸得以休了一個長假,翹班前往巴黎去找拿破侖。


  “漢歇爾,我怎麽說來著!我就說自己很快就會出來的!”韓幸見到拿破侖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聚精會神的借著天光看著一本書,即使是下午的陽光都無法驅散他臉上的(y)鬱。


  “對了,這是我弟弟,路易!”拿破侖合上書,起(shēn)給了韓幸一個擁抱,然後指著(shēn)邊的一個有著一幅典型的波拿巴家族長相的稚嫩金發大男孩說道。


  路易起(shēn)(tg)了(tg)自己的(xiong)膛,然後對著韓幸敬了一個變扭的軍禮,似乎是為了彰顯自己的男子氣概,也有可能是拿破侖在家中實心軍事教育的緣故。


  “漢歇爾,他可是你的狂(rè)粉絲哩!你這個騎兵軍官在他眼裏可是比我這個當炮兵軍官的哥哥強多了!”拿破侖笑著調侃道。韓幸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拿破侖說出這話的時候,路易這個青澀的大小夥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賽嘉德少校,我聽拿破侖說起了很多你的事!我想······”這個青澀的小夥帶著一臉羞怯,鼓起勇氣支支吾吾道,可是那聲音卻是越小,漸漸沒了聲息。


  “好了,漢歇爾,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打算讓路易參軍!你也看到了,他這個樣子,的確需要到部隊裏好好曆練一番!畢竟戰場是最讓人成長的地方嘛!”看著路易那副吞吞吐吐,急死個人的樣子,拿破侖隻好替他開口了。


  “你的意思是?”韓幸大約有點猜出拿破侖的意思了,但還是決定確認一下,於是帶著疑惑問道。


  “讓他跟著你吧!本來我是打算把他留在我(shēn)邊的,可是他這麽喜歡騎兵,而且我又被免了職~唉,我就隻好拉下臉來找你幫忙了!”拿破侖歎了口氣道。


  “放心,我會保護好他的!”韓幸立刻拍(xiong)脯道。一聽到韓幸應(yun),路易原本耷拉著的腦袋一下子抬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名為驚喜的色彩。


  “別把他保護的太好!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永遠像個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拿破侖悄悄來到韓幸的耳邊,對他小聲叮囑道。


  “你以為我傻啊!萬一沒把他保護好我才倒黴哪!”韓幸心中想到。


  當晚,韓幸就在拿破侖的房子睡了一晚,如今頗有家資的波拿巴家族當然不會住在過去拿破侖住的那個閣樓裏,而是在一座地段和風景都很不錯的寬敞兩層別墅裏。要知道,拿破侖甚至寫信建議約瑟夫用容易貶值的鈔票購入房地產來保值。所以這隻是波拿巴家族財產的冰山一角罷了!

  第二天,韓幸就帶著路易策馬往著尼斯方向的意大利軍團駐地而去。


  清新的空氣和郊外的美景的確讓人心(qg)舒暢,路易的騎術還不錯,隨著二人漸漸離開巴黎,來到法國的農村地區的曠野中,路易開始變得開朗起來,笑容在那張稚嫩的臉上頻頻綻放。


  “賽嘉德少校,戰場是什麽樣子的?”路易策馬與韓幸並行,然後一臉好奇的問道。


  “很難說,路易,戰場也許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美好!”韓幸不知道該如何向這個稚嫩的小夥子解釋戰場的定義,他不忍心打碎這個小夥對於戰場的美好幻想。


  “賽嘉德少校,你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吧?能和我說說嗎?就說那次小直布羅陀之戰,你帶著騎兵去迎戰英國佬,並且全殲他們的故事好嗎?”路易帶著一臉期冀懇求道。


  “好吧!那天········”韓幸試圖通過委婉的方式來告訴路易戰場的殘酷之處,所以他用了很多詞匯來著重描述那些戰場上的慘狀,那些殘肢碎(rou)還有猙獰可怖的傷口以及匯聚成溪流的鮮血。


  “戰場好可怕!”路易帶著點恐懼道,他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這就是你哥哥不希望你做騎兵的原因!”韓幸歎了口氣道。


  “我不怕流血,不怕受傷!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要做一名勇敢、無畏的騎兵,衝在隊伍的最前列!”路易(tg)了(tg)(xiong)膛,一臉激動道。


  “好吧,那你得先從揮舞馬刀開始練習!你的馬術距離參戰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韓幸隻好扶額道。


  在回到意大利軍團駐地後的一個月中,韓幸讓巴利斯坦接手了路易的教導工作,他被訓練成一名騎士,就連巴利斯坦都對路易的毅力和決心深表欽佩,認為他絕對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騎士。


  路易貌似並不像拿破侖認為的那麽不堪,這不(j)讓韓幸感到有些困惑,“也許拿破侖這個兄長的存在的確給了他的弟弟們太大的壓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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