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有故事,也有咖啡
“老板,這上麵的字是你寫的嗎?”蘇夢緣指了指留言牆上剛勁有力的毛筆字,疑問道。
而咖啡屋的老板也暫時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到我們的身旁,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句話。
“嗯,有些年頭了,這家咖啡屋剛開在廣州的時候,我和曾經的戀人就一起來到這家咖啡屋,我是第一個在留言牆留言的顧客,便寫了這句話…”
咖啡屋老板眼神死死盯著那幾個字,仿佛時光不老,嘴裏一直重複著牆上的字句。
“那個女人叫茵絮吧?”
店老板輕輕點頭,蘇夢緣接著問“老板,她一定很漂亮吧!”
“是的,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老板歉意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都快忘記了,你們的咖啡!”
“沒事兒,老板,一會啊,還想聽聽你的故事!”蘇夢緣微笑道,然後看了我一眼。
……
我們三人坐在一桌,咖啡屋老板問道“味道如何?”
“特別讚!有故事的咖啡喝起來感覺都不一樣。”蘇夢緣放下杯子,狠狠誇讚了一番。
“小姑娘說話中聽,哈哈…我叫曾小魚,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雲淺!”
我說道“曾哥,再說說你的故事唄!我們還沒聽夠呢。”
“很期待!”蘇夢緣笑嘻嘻地在一旁附和。
“那行,既然你們不嫌嘮叨,我就跟你們發發牢騷,讓我想想…從何說起,那就從大學的時候說起吧…”
曾小魚沉思了一會兒,娓娓道來,我和蘇夢緣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曾小魚和茵絮是高中時期的戀人,大學一起在廣州念書,期間有過小吵小鬧,但都深愛著對方,後來茵絮被家裏安排去了香港,曾小魚生氣茵絮一切都計劃好了才和他說起。
再後來,茵絮去了美國留學。
兩人的戀情不僅隔著一個太平洋,還隔著不同的時差,除了早安和晚安,幾乎沒有別的方式。
回國後,茵絮想把曾小魚融入自己的朋友圈,而曾小魚卻始終融入不進去,茵絮覺得十分難堪,看著茵絮用流利的外語和別人交談,曾小魚覺得離茵絮越來越遠。
茵絮身邊朋友對曾小魚的閑言碎語鋪天而來,都覺得曾小魚這個人不適合,甚至配不上茵絮,曾小魚不好受,茵絮也不好受,天秤兩端重量不相等就會發生傾斜,茵絮最後提出了分手。
在即將大學畢業的時候,曾小魚說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曾經,有一個女孩花了六年的時間等一個男孩成熟,可是,她沒等到。她希望有一天男孩成熟了來找她,可是她始終沒有等到。現在女孩要出國了,決心讓國內的這一頁翻過去了,也希望,能有一個幸運的女生,碰到那個男孩的時候,他剛好成熟。”
這一刻曾小魚才恍然大悟,早在茵絮出國之前,就等著他去找她,可是…曾小魚始終不去香港找她。
曾小魚在老同學那得到了茵絮的最新號碼,可是怎麽撥打對方始終無人接聽,最後孤身一人去了廣州的the story咖啡屋,再次喝了一杯ture love的咖啡!
多年以後,曾小魚接手了這個咖啡屋,並且在市也開了一家。
現在,曾小魚成熟了,可茵絮再也回不來了,曾小魚一直在等她,而時光卻不能倒帶了,也不能退後了。
最後,曾小魚對我和蘇夢緣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我們總是喜歡做逃兵,情的逃兵,做生活的逃兵,自以為沒有留下任何遺憾,可不曾想,那些遺憾早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滲入到血液裏,流淌在身體裏的每一處,永遠不會消失,隻是證明著一些東西的存在,卻已不再。”
說完,他便以店裏來新客人為由帶著傷感的情緒離開我們的桌上。
聽完曾小魚的故事,我和蘇夢緣都被這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深深感動和震撼,曾小魚和茵絮終究付了似水流年,我們自顧自的喝著冷了的咖啡,沒有找對方說一句話。
“雲淺,你說愛情到底是什麽?”蘇夢緣的話打破了這陣沉默,她托著下巴認真的看著我。
“咳,你說愛情啊?”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題給嗆到了,我也曾在某個起風的夜晚去深思過這樣的問題,便開玩笑說道“愛情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
“幼稚,我是認真的,沒和你開玩笑!”
蘇夢緣瞪了我一眼,換了種方式說“或者,雲淺,你理解的愛情是什麽呢?”
“超越生命的信仰,即使不能永恒,也能用餘生去回味!”我把那晚對夏情的感覺總結出來的言語再次說了出來。
蘇夢緣嘴裏把這句話重複了兩遍,又好奇的問道我“雲淺,人們常說距離產生美,為什麽曾老板和茵絮,異地之後就分手了呢?”
“額,等你談了戀愛自然就知道了,我又不是情感大師,怎麽什麽事情都問我。”
“嗬,男人!你不是嘲笑我沒有談過戀愛嗎,不問你我問誰…”
“你問你的朋友啊,尚曼梅和蒲子陽他們!”
我滿不在意地隨口一說,便想起了曾小魚說起的咖啡屋上個老板,那個老板曾經對他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我從來不相信什麽距離能讓一段感情散的,除非有一方不想扛了,要不然你再怎麽死扛都沒用。”
恍惚之間,我又想起了千裏迢迢從家鄉來到市念大學的第一學期,我和秦箐之所以分手,或許距離不是主要的原因,我隻是一直在找借口罷了。
我想,是我這一方不想扛了,不想再堅持了,所以辜負了一個相識多年的人,亦是朋友,也是初戀。
我不能阻止時光不老,也不能改變青春無悔,多少年華中,多少起起落落,我看著櫥窗外邊牽手走過的情侶,又想起公司那些七八十歲的叔叔阿姨一起出去旅遊的溫馨場麵。
我多想櫥窗外麵世界的人是我和夏情的青春,腦海中旅行的畫麵是我和夏情的一輩子。
“雲淺,你不是找我有急事嗎?說吧!”
我從口袋取出一個信封,扔到蘇夢緣麵前“這就是急事,無論如何你都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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