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場夢
聽完夏情的話,我無力反駁,她真的太了解我了,一語便道破了我那天的偽裝。
從小就失去母親的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原本我還埋怨她騙我,可看到她哭泣的樣子,我又舍不得把那些難聽的話說給她聽了。
我好想去擁抱她,可她現在是別的男人的女人,我這麽做不合適,同時內心深處也十分複雜,如果現在有一瓶伏特加該多好,一飲而盡,睡一覺,也就沒有這麽多煩惱了。
我當著夏情的麵,狠狠地朝牆上打了一拳,然後看著她認真說道:“如果我是羽哥那樣的人,會不會…你就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了?”
夏情看著我說不出一句話,隻是哭得更加厲害,而我也從中讀取到了答案,去他媽的金錢,我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鬼地方。
我頭也不回的跑下了樓,老天又何嚐不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如果在大學的時候沒有招到夏情這個主唱該多好,也不至於像今天這麽痛苦。
我騎著電瓶車去到了“情淺緣深音樂酒吧”,酒吧服務員看見我回來後一直向我打聽參賽的消息。
我今晚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情說故事,便掏出500塊錢現金遞給服務員:“小井,給我來500塊錢的酒,就在吧台這喝!”
井上南很快便給我弄了幾瓶酒,都是熟人,調酒師還特意幫我調了調,我就這樣一杯接一杯喝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真的很過癮。酒吧好像換了一支硬搖滾樂隊,從我進來到現在,音樂就沒聽過。
“雲淺?”
酒吧經理王萬裏叫了我一聲:“你回來了啊?節目錄的怎麽樣了?”
“哦…是王經理啊!什麽節目,來,喝酒,這段時間都沒好好喝過,今天過癮……”
“哎,你這次又是怎麽了,少喝點,還要不要命了?”
“命也要,酒也要!一樣都不能少,經理,你別管我,我沒醉,我今晚就是想喝個痛快,我有分寸…”說著我又開啟了一瓶酒。
王萬裏歎了一口氣便離開了,身處酒吧,他見過太多像我這樣來買醉的人,如果不是熟人,估計勸都不會勸。
我昏昏沉沉的掃視著在場的客人,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可能是酒精麻痹大腦產生了錯覺,於是我又繼續喝了幾杯。
我的腿開始有些發軟,我知道酒已經喝到位了,於是跌跌撞撞的朝酒吧外走去。
服務員跟了出來,還是井上南幫我叫了網約車,到了禦品中城小區門口,我下車後,踉踉蹌蹌的在路上走著,手裏還拿著剩下的半瓶酒,時不時又拿出來喝一口。
酒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我現在頭重腳輕,感覺好像能飛起來,但我的意識卻還有,我知道如果不趁現在還有力氣趕緊上樓,一會我就得在小區公園裏過夜了。
………
“你怎麽來了?我是在做夢嗎?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了一個黑影,她長得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在對我說了些什麽話,我腦袋很沉,一句都沒有聽清楚。
我一把拉住了她,囈語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知道我沒錢…不能為你做些什麽…可我真的很愛你…相信我…我以後肯定會變得很有錢…不會在你麵前顯得這麽無能…”
我好像做了一個特別的夢,所有的劇情都在這場夢裏上演了,無比真實。我撲倒了那個看不清的黑影,它就像一把電吉他讓我迷戀,我抱著吉他不斷盡情地撥動琴弦,一根弦接著一根弦,吉他發出了迷人的滑音,音色柔美……
還沒奏響整篇樂章,我就已經沉醉於此了,我還想接著把剩下的音符演奏完成。突然,我腦袋一黑,整個人倒在沙發上,我手中的吉他也消失了。
這到底是夢嗎?為什麽是一把吉他?為什麽我總是想不起來她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忍不住去廁所吐了一次,差點沒把我胃液給吐出來。
對著鏡子,我才發現我嘴角處有許多口紅的痕跡,大腦還是疼得厲害,我努力回想起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我隱約想起了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離開時,回頭了我一眼,眼裏全是眼淚,我的心瞬間產生一股奇怪的感覺。
可既然看不清,我又為什麽能看到她流淚呢!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一場夢?”
我自言自語說道,亦真亦假,如果是真的,那到底是誰呢?
不會是沈琪兒吧!
畢竟這房子,除了沈琪兒,沒有人能夠進來,我感覺我闖禍了,我迅速敲了沈琪兒的房門,半天沒有反應,我立馬打開進去,被子疊得很整齊,不像是有人住過。
僅存著一絲僥幸,我給沈琪兒發了信息:“你回W市了嗎?”
發完後我有些忐忑,萬一真是沈琪兒,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她,接下來的節目如何錄製…幸好沈琪兒回複的答案讓我鬆了一口氣,她還在北京玩。
看來,真的就隻是一場夢而已!
這真是我生平以來做過最真實的一場夢,真實到我醒來看不見夢中人產生的失落感,隨後我煮了一碗粥,坐在陽台看著鬱金香慢慢地喝著。
花兒已經開始打苞了,五株鬱金香不出意外的話,三月初就能盛開出美麗的花朵。今天天氣還不錯,我看著這片藍色的天空,夏情應該也已經到了美國了吧!
點上了一支煙,我俯瞰著這片城市的風景。
如果我家財萬貫該多好,那麽夏情也就不會離開我了,那麽今天陪夏情去美國的人一定是我,在她最緊張的時刻,一定也是我陪伴著她,給她一個牢固的肩膀靠。
然而“貧窮”二字,活生生把我和夏情分割在兩條不同的路上,我也想明白了許多事情,至少…我們都曾幻想過美好的未來,那就夠了。
客廳的沙發被我睡得一片狼藉,我正在收拾和清潔著,突然發現一件陌生又熟悉的物件藏在沙發墊下,我瞬間沒了力氣,癱在沙發上……
“這他媽根本不是夢…這怎麽可能呢?”
我來回看著手中的物品,記憶也越來越清晰,我狠狠的親吻了她,我怎麽就做了這麽一件流氓禽獸的事情,我現在除了愧疚,隻剩下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