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後日談·再見時,已是陌生人
維也納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但卻別有一番風情,尤其夜景更是迷人。
曆史建築與人文古跡在夜色的掩映下、在燈光的修飾中,如夢如幻,讓人感覺仿佛時空穿越了一般。
走在夜晚的維也納街頭,隨處都能聽到悠揚的音樂,甚至還能看見許多市民坐在路邊的廣場上集體聽歌劇的場景。
“不愧是音樂之都,街上的音樂文化環境比國內好太多了。”從咖啡館出來,雲淺和陸天涯在市中心轉了轉。
錢花了,不能白來。
他對陸天涯說道:“陸小姐,為了你我二人的尋寶儲備金,還得勞駕您幫我錄像了。”
“麻煩。”
話雖抱怨,但她還是老實地接過了相機,兩人就在維也納的街頭開始工作,他們並不是孤軍,這種美麗的地方,不乏各種網紅、博主。
經過一個露天咖啡館,雲淺有些意外,便對鏡頭說道:“沒想到就在街頭,還開有這麽別致的咖啡館,早知道能如此愜意的在這喝咖啡,剛才我就直接過來了。”
“好的,朋友們,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麽,就在我身後有三個很大的字,中餐廳,在異國他鄉能看見中國菜,親切感爆棚啊,大家就跟著我一起去探店吧,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家鄉菜。”
與此同時,因斯布魯克,華燈初上,冰雪之城變得格外浪漫溫馨。
一幢小三層民宿坐落在阿爾卑斯山下,蘇夢緣從房間可以直接看到遠處的雪山,她把手機的鏡頭對準雪山,“梅梅,看見了嗎?那就是阿爾卑斯山脈,有點黑,可能看不太清,明天給你拍照。”
“看見了,看見了,夜景真美啊!我都想訂機票了你知道嘛!”
“哼,叫你陪我來玩你不肯,你就眼饞吧你,明天看我朋友圈,我準時更新。”
“夢緣,你要不要這麽壞嘛,人家也不是不想陪你去的好不好,我家裏人不讓我出國能有什麽辦法。”
“好了,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出門去街上逛逛。”
蘇夢緣換了一身粉色的羽絨服才出門,她今天下午到的因斯布魯克,現在住的這家民宿之前她就住過幾次,人長得漂亮,老板娘都認識她。
……
雲淺回到旅館後就開始剪輯視頻。
冰島的是第一期,並且已經剪輯得差不多,多虧了麗莎,在國內連夜為他剪輯。
這是雲淺第一次在國外做視頻,他不知道粉絲們喜歡不喜歡這種形式,反正就是瞎搞,不然錢就白花了。
次日,陸天涯和雲淺登上了去因斯布魯克的列車。
歐洲的列車,一路都是美景,沿途風景不計其數,雲淺一直從始發站看到終點站,並且相機裏記錄了無數的景色,陸天涯依然如舊,她對窗外的世界漠不關心。
走在因斯布魯克大街上,隨處可見終年積雪的雪山,恍惚間像走進了一幅中國傳統水墨畫中,雲淺看向周圍的建築,說道:“陸天涯,這裏的房子,你覺得像什麽?”
“不就是像房子嗎?”
她真是一個沒有一點情調的女人。
“你不覺得,這裏一棟棟的小房子,像不像樂高玩具?”
“不覺得。”陸天涯漫不經心說道。
雲淺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我就不該對一個外星人說什麽風土人情,真不知道他們天星的房子是什麽樣式的,那裏的房價高不高。
半小時後,他們去到了預定的民宿,這是出國到現在雲淺認為最完美的住所,拉開窗簾就能從房間看到對麵的阿爾卑斯山,這正是蘇夢緣所住的民宿。
世界上就有這麽巧的事情。
隻可惜,再次見麵,他們之間已是陌路人。
陸天涯站在陽台看向遠方的阿爾卑斯山,雲淺從盥洗室洗頭出來見她還傻站著便問:“對了,你那個監測程序有沒有顯示能量石具體位置?”
“就在山裏。”
“什麽?山裏?”雲淺聞言一驚,“不會是阿爾卑斯山吧?那麽高我們怎麽上去啊!”
陸天涯轉過身,眼眸輕轉,明明在笑,眼神裏偏偏又有乖戾殘忍的亮,“怎麽上去?當然是徒手爬上去了。”
“你真的沒開玩笑嗎?這麽大的雪山,你告訴我怎麽爬?”
“不試試怎麽知道。”
他不知如何反駁,既然陸天涯那麽有把握,那就依她的,試試就試試,到時候真上不去,打的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臉,看到時候誰疼。
兩人從小鎮的邊緣處往山上走,根本就沒路上去,雲淺嚐試了幾下,摔了個狗吃屎,要翻越眼前這座雪山不可能,甚至連半山腰他都上不去。
後來他倆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從滑雪場借助雪橇滑雪而去,那麽問題就來了,雲淺的滑雪水平不咋地,他甚至懷疑陸天涯的水平也八斤八兩,不然開始也不會想出那麽中二的法子去爬雪山。
蘇夢緣在中高級賽道一次又一次的展示出自己高超滑雪技術,許多遊客見她是個東方女孩對此發出驚歎,彩帶在她腰間飛舞,更有攝影師把這一切捕捉了下來。
“oh!mygod!”
托尼斯發出尖叫聲,他是個攝影師,專門拍攝在滑雪場滑雪很漂亮的女孩,這又是個東方麵孔的女孩,從她帶上頭盔之前托尼斯的鏡頭就鎖定她了。
隻是托尼斯沒想到,這裏捆著兩個麻花辮的東方女孩,技術如此高超。
單板滑雪,流暢換刃,360度任意旋轉,左右落葉飄等等,雪道中途想停就停,幹脆利落,當她摘下頭盔,滑過她身邊的人才看清麵容。
陸天涯注視著遠處一座山峰。
能量石就掉落在對麵山脊上。
雲淺在觀景台看見陸天涯啟程的時候就驚呆了,她的水平,不比同行的那些老外差,陸天涯就像一隻機器貓,不知道藏有多少看家本領。
雲淺越看心裏越癢癢,尤其是看到那些滑雪者飄逸的身法,他就超想去嚐試。
很快他搞了一套設備,在出發點下麵的一個轉彎處,那裏有很多學習者在練習,有的還有朋友現場指導,雲淺英語不行,也不好去請教他們。
他就在旁邊觀察他們的動作,以模仿的方式練習,他右腳蹬著單板滑行,沒刹住,結果與一個粉紅色滑雪服的女孩撞在了一起。
瞬間,兩人摔倒在雪地,女孩壓在了雲淺的身上。
女孩是從上麵的起點往下滑行的滑雪者,她能摔全賴雲淺這個半吊子,頓時有些不悅:“你到底會不會滑雪啊?疼死我了!”
是一個很悅耳的聲音,還是個中國人,雲淺感到慶幸,都是中國人應該好溝通。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會,就在這邊練習過過癮,結果還是沒把雪橇刹住,真的很抱歉!”
女孩身體一顫,這個聲音,這是她曾經日思夜想的聲音。
由於戴著頭盔,雙方都看不清對方。
蘇夢緣不敢相信此時發生的一切,不,這不是他,他不應該在國內嗎?怎麽會這麽巧出現在因斯布魯克的滑雪場。
雲淺被壓得喘氣有些困難,“小…小姐,你沒事吧?你…可以先爬起來嗎?”
“哦哦,好,你先別亂動。”蘇夢緣一時走神,忘了自己還一直壓在雲淺身上,想到這個人有可能是雲淺,她臉上開始發燙。
她害羞了。
兩人坐在雪地上,雙方都沒有摘下頭盔。
蘇夢緣說:“你聲音很像我曾經的一個朋友,我可以摘下你的頭盔嗎?”
雲淺回道:“嗯。”
蘇夢緣的雙手顫抖地放在他的頭盔上,她開始膽怯,她怕這個人不是他,又怕這個是他,因為是他,那一定是失憶的他,那麽那個他一定不認識自己,他的大腦已經把有關自己的一切通通都格式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