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蘇微語也彎起唇角:“嗯,的確好久不見了。”
其實在知道鍾清絕心意之前,他們倆還是很好的朋友——畢竟蘇微語有點顏控。
而鍾清絕的每個點,都恰好長在她的審美觀上。
而之後,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便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他畢竟她不想給自己不愛的人,還是朋友的那種人任何她有可能會接受他的錯覺。
這對鍾清絕不公平。
“這些年,過得還好麽?”
鍾清絕並不知道蘇微語心裏的想法,他開了口,麵上的笑意淡淡的,卻令人如沐春風。
“我很好。”
蘇微語笑了笑,溫聲開口:“畢竟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
所以他才更無從關心。
鍾清絕很清楚她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有時候真痛恨自己的敏銳。
那令他無法裝傻。
“你不必這麽說。”眸光微微黯然,鍾清絕輕笑著開口:“蘇微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你說的話,又會是什麽意思。”
他們曾是無話不談的知己。
可知己知己,終歸隻有自己。
“那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蘇微語也不否認自己剛剛那句話的用意:“你與當年相比,並無什麽變化。”
“你也一樣。”
鍾清絕眉目溫柔:“你猜我察覺到了什麽?”
蘇微語蒙了一瞬:“什麽?”
鍾清絕看了眼北陵帝的藏身之處,彎了彎唇,笑了:“我察覺到了一隻老鼠和一隻小貓。”
蘇微語:“???”
每次和鍾清絕說話,她都有一種自己的智商不夠用的感覺。
“我是說,”鍾清絕看著蘇微語茫然的神色,輕笑著開口:“我的身後,跟著一隻不放心我的老鼠。”
尾隨的北陵帝:“”
皇弟口中的“老鼠”
不會是他吧?
尾隨北陵帝來此的鍾眠:“”
皇叔是先說老鼠再說貓
父皇是老鼠
所以皇叔口中的貓是她?
至於蘇微語,她根本不需要思考多久,就知道鍾清絕口中的老鼠指的是誰。
“是麽?”
怔愣不過一秒,蘇微語很快便回過神來彎唇淺笑:“既是老鼠,我便沒有必須要見的理由。”
鍾清絕卻一針見血:“可是你明明想見他。”
明明想見,卻偏偏不見。
他不理解。
鍾清絕喜歡蘇微語。
所以他希望她能夠真正地活的開心。
哪怕,他會不開心。
“想見,就一定要見麽?”蘇微語有點好笑:“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原諒他的一切麽?”
“清絕,你還是不懂。”
不懂什麽?
鍾清絕不太懂蘇微語的意思。
但是蘇微語也沒有同他解釋。
鍾清絕的確喜歡蘇微語,但他的喜歡是單方麵的他沒有喜歡過別人,也沒有同別人在一起過自然不會懂得蘇微語的堅持。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喜歡”二字一筆帶過。
至少現在,蘇微語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因為喜歡北陵帝,就將那個孩子的死一筆帶過。
這太過困難。
她做不到。
“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為什麽會衍變成這個樣子。”抿了抿唇,鍾清絕嗓音溫和地開口:“但還是請你記住蘇微語,若你想離開,若有一天你後悔了請告訴我。”
蘇微語搖搖頭:“清絕,我不會後悔的。”
她說她不會後悔。
可是無論如何,他願意等。
“我出來也有很長時間了。”
鍾清絕勉強揚起笑,輕輕地開口:
“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說著,他也不等蘇微語回話,轉身便抬步離開。
見鍾清絕離開,鍾眠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北陵帝,又看了看正在歎氣的蘇微語,垂眸想了想,還是離開了。
畢竟皇叔剛剛已經發現她了。
若是再留下去,難保不會被父皇注意到皇叔剛剛可是說過一隻老鼠和一隻小貓。
思及此處,鍾眠加快速度,跟上了鍾清絕。
“來了?”
鍾眠才剛走到他身邊,鍾清絕便出了聲:“阿眠怎麽沒有繼續聽下去?”
“皇叔是覺得母後會同父皇講話麽?”
歪了歪腦袋,鍾眠冷靜道:“那身為兒臣的我,就更不應該待在那裏聽牆角了。”
鍾清絕彎了彎唇,沒說話。
看的出來,他很失落。
想來被母後三番五次地拒絕,給了皇叔很大的打擊。
鍾眠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但她又不想看見自己的親人難過的樣子。所以她隻能勉強轉移話題:“皇叔會在燕京呆多久啊?”
她隻是單純地轉移一下話題。
但是卻令的鍾清絕想到了自己回京的目的。
腳步停住,鍾清絕神色微微嚴肅,嗓音卻很溫和地開了口:“阿眠可討厭那位南嶼太子?”
鍾眠也停下來,眨眨眼:“尚可。”
不算討厭,但也不是喜歡。
“那就是討厭了。”鍾清絕垂眸看向她,語氣溫和地開口:“皇叔這次回京時已經將邊疆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所以我會待到南嶼太子回國再離開。”
這樣啊
鍾眠心裏有了底,她點點頭,看向鍾清絕:“皇叔”
“嗯?怎麽了?”
鍾清絕接話。
鍾眠頓了頓,又搖搖頭:“沒什麽。”
她本來是想問皇叔,為什麽今天見到她母後,除了那一句“好久不見”是為了他自己說的,其他的,卻都是為了母後和父皇說的。
但是又想想,似乎這樣說會把話題重新帶回去
所以還是不問了吧。
其實就算不問,她也能知道一點——比如,皇叔這樣,是因為喜歡母後。
因為喜歡母後
所以,皇叔說的話裏,都離不開母後。
可是
為什麽?
鍾眠不明白。
“阿眠是不是想問,皇叔為什麽隻有一句話,是為自己說的?”鍾眠正琢磨著呢,鍾清絕含笑的聲音卻是響起。
鍾眠:“”
又被看穿了心思
鍾眠就奇了怪了。
什麽時候,她變得這麽容易被人看懂了?難不成她活的越久,城府反而越淺了麽?
鍾清絕並不是看穿了鍾眠的心思,而是他知道,鍾眠不會無緣無故地叫他——聯係到剛剛鍾眠在鳳棲殿內聽到了他說的話,鍾眠想問什麽,也就不言而喻了。
“其實皇叔想說的並不隻是這四個字。”唇角微揚,鍾清絕道。
他其實想說:
好久不見,甚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