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岑洲,我好疼
秦夜覺得,任何事情隻要攤上那位薑都督,保準就不會是什麽好事。
就是因為薑稚那番話
原本要舉辦好久的宮宴很迅速地收了尾。
秦夜:“”
他都還沒有看夠小朋友呢!
眾大臣:“”
陛下還是這麽任性。
不過還好,經年累月,他們也已經習慣了——畢竟在陛下掌權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北陵不僅經曆了時間最短的宮宴,也經曆了時間最短的早朝。
而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多次成習慣,習慣成自然。
最開始幾次他們還有心情義憤填膺地上書諫言至於現在,都已經麻木了。
短就短吧。
好歹也開了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南嶼的薑都督給陛下的禮物
到底是什麽?
北陵帝對自家臣子的好奇並不在意。
因為他這會兒
很忙。
忙著滴血驗親。
“老頭子,你不會還真信那小子吧?”眉骨一揚,鍾衍揚著下巴開口:“誰知道他送的這瓶血會不會另有玄機?”
他們還是剛剛知道薑稚送的東西是什麽。
隻是很巧。
才剛剛懷疑沒多久呢人家就把證據送上來了若說這血時別人的,鍾衍是不相信的。
“越是巧合,越可疑。”
鍾離這幾日麵色也稍微有了一點好轉,他擰了擰眉,神色有點凝重:“但有時候越是可疑,反而越是離真相最近。”
他有點看不懂薑稚。
雖然兩人的確是有合作但他還是看不懂薑稚說眠眠一定會有危險涉及到生命的危險
這裏是北陵,誰能夠在他們的大本營動眠眠?
他本不該信薑稚的。
可是那是眠眠啊。
那是眠眠她的確對他沒有那種喜歡可是現在那也是他的妹妹了。
舍不得。
不敢去賭。
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他又如何能割舍得下?
但是
噬心。
薑稚為何會知道?
人命數一途玄之又玄唯有真正懂玄法之人才能堪破但是薑稚看上去並不懂。
但他卻知道噬心。
還有同死結。
同死結同噬心不同隻要有眼力和本事的人都能看出來然噬心不同又怎麽會
太奇怪了。
“二皇兄的意思是他說的可能是真的?”一向帶笑的麵容上難得嚴肅了幾分,鍾澤沉聲開口。
“或許,又不一定。”
鍾瑾慢條斯理地總結:“他剛剛說的那番話大抵,一半一半。”
一半真,一半假。
鍾爵擰著眉在一旁不說話。
北陵帝和鍾眠也沒說話。
旋即,整個禦書房都安靜了下來。
“乖寶。”
北陵帝終於開了口,這話是對著鍾眠說的:“你皇兄們都說了那你認為呢?薑稚的話如何?”
如何?
鍾眠眨了眨眼,問出的問題卻是很突兀:“皇叔呢?”
他們都在這兒。
但鍾清絕呢?
這問題好突然也好莫名。
幾人都不由得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
“他有事查,就沒來。”
雖然不知道自家乖寶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北陵帝還是很耐心地回答了:“乖寶有事要找他麽?”
“沒事。”
麵色有點意味不明,鍾眠長睫微垂,嗓音很平靜:“父皇,您其實不討厭皇叔對不對?”
不討厭?
完了。
北陵帝覺得自家乖寶大抵是腦子壞掉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
乖寶現在居然還說他不討厭鍾清絕?
“你們沒有互相討厭”眸色深了深,鍾眠輕聲開口:“不僅沒有互相討厭你們還很有默契。”
北陵帝默:“”
他現在正琢磨著要不要讓太醫過來一趟。
雖然在他心裏,乖寶說的都是對的但即便是他會這麽認為現在也認為不下去了。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亂說了。
這壓根就是胡說八道啊!
相比於北陵帝震驚的內心,鍾衍五人麵上卻是多了幾分沉思。
眠眠的意思是
“一母同胞的雙生子,大抵很少會有不默契的。”
鍾眠一字一頓地開口:
“父皇,我有預感,這瓶血不是別人的沒有別人也沒有什麽手腳父皇”
“他就是我的皇兄。”
與此同時,無憂閣,薑稚的房間。
“主上,您剛剛說的,他們會信麽?”明明說的話是關心的,但暗衛的麵上卻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畢竟他們看上去並不是很信任主上的樣子。”
說信任有些過了。
畢竟他瞧著,北陵皇室的那幾位,對主上何止是不信,更多的其實是懷疑和防備。
懷疑的是主上的身份。
防備的是主上的目的。
不過在他看來,其實沒有什麽好防備的。
畢竟
暗衛木著臉想:防備主上可不輕易就能做到的他們主上的思想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當初小少爺當的好好的,錦王又那麽寵溺身家幾乎都給了主上稱一句位高權重可不為過,可不比這都督之位要舒服多了麽?
但主上偏偏就是不當。
不僅不當,還把人家錦王直接一劍給捅死了。
繞是暗衛再怎麽冷心冷情,他這會兒都不免有點同情那位權勢滔天的錦王了——叫你寵著吧?這下好了,寵的命都沒了。
真的是
人自己要找死,別人怎麽攔都是攔不住的。
“信不信任,都隨他們。”
麵上是漫不經心的笑,薑稚彎了彎眼眸,嗓音微冷:“反正隻要我的目的達到了其他的,都不是很在乎了。”
的確是不在乎了。
畢竟這世上有趣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而他,隻在乎有趣的事情。
聞言,暗衛默了默:“如此,屬下知曉了。”
“不過我還從來沒有玩過這樣的遊戲”狹長漂亮的鳳眸裏染滿了笑意,薑稚臉上此時的笑竟難得帶了幾分天真感:“那麽多人都參與了之後的發展,可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啊。”
暗衛:“”
沉默不過是一瞬,因為下一秒,他便看見他們主上斂了麵上的笑意,旋即嗓音冰冷道:
“滾出去!”
暗衛不說話,默默地退下了。
待他離開之後。
指尖抑製不住地有些發顫,薑稚眉心緊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頭痛欲裂。
難受得緊。
想發脾氣想摔東西想把麵前的一切都毀滅。
但是不行。
頭越來越疼,薑稚的唇色都開始發白。
不知緣由,突然就有點委屈:
“岑洲,我好疼。”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