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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保守秘密

  而薑稚手中的兵符…可以號令的軍隊,恰好便包括滁州地界的軍隊。


  是巧合麽?


  但是不管怎麽說,從眼下的局麵來看,似乎隻要找到薑稚,一切的麻煩就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問題又來了。


  薑稚他如今行蹤不明…莫說眼下他們尚且還找不到人,便是找到了人…以薑稚的個性,他會出手幫忙麽?

  …


  秦夜這個想法顯然是正確的。


  因為…


  “你這麽做,圖什麽?”漫不經心地垂眸看了眼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手腕,薑稚抬眸看向秦斯:“就圖我高興?”


  “當然。”


  小心地盯著薑稚的手腕,秦斯輕笑著開口:“阿稚不是…喜歡熱鬧麽?”


  仗打起來,不就熱鬧了麽?

  “是,我喜歡熱鬧。”


  眸中一片漠然,薑稚揪了揪手腕上的布,迎著秦斯緊張的目光漫不經心地開口:“我還喜歡自由,這個,你能幫我麽?”


  嗓音很淡,聽不出喜怒。


  但秦斯聽的分明,這本質上,還是在嘲諷他的。


  阿稚喜歡自由。


  但是…


  阿稚如今的不自由,可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麽?


  “我已經答應阿稚了。”


  無奈地歎了口氣,秦斯抿了抿唇,很小心地開口:“阿稚,等你好了,你去哪兒我都不攔著你。但現在,你就乖乖待著,把傷養好,好不好?”


  聞言,薑稚沒有說話。


  他歪了歪腦袋,眸光漠然地盯著麵前的人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移開目光,語氣淡然地拒絕:


  “…不好。”


  “秦斯,你又騙我。”


  他要的自由,是他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受旁人的拘束,不被別人給威脅,不用帶上任何人。


  但秦斯的意思…


  分明就是,他若是要去什麽地方的話…秦斯是一定會跟著的。


  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秦斯嘴上說的冠冕堂皇的,實際上,他身上的軟骨散都還沒被解開…紅繩和指環,秦夜也沒有給他。


  …這分明就是怕他跑了。


  他早該想到的。


  秦斯這狗玩意兒素來喜歡玩弄字眼…一不小心什麽時候,就會被這人給算計了。


  被騙了他其實是很不高興的。


  但是…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薑稚扭過頭去沒說話了。


  …他怕疼。


  昨天隻是一時衝動…捏碎腕骨可疼了,這種事情…雖然經曆的次數已經很多了,但每次經曆過後,他都不想再來第二次。


  還是不威脅了。


  到最後疼的還是他自己。


  “阿稚,我沒騙你。”


  眉眼間全是無奈,秦斯歎了口氣,耐著性子語氣溫柔地哄:“你覺得我騙了你,隻是因為,你和我的理解不同而已。”


  隻是理解不同而已。


  嗬嗬。


  薑稚不再去看他。


  若是每件事都按照秦斯的理解來辦…那秦斯答應的所有事情,不都可以不辦了麽?


  “…阿稚。”


  不免有點哭笑不得,秦斯輕笑著開了口:“你在生氣麽?又生氣了?別生氣了好不好?你氣的話,最後難受的也隻有你自己。”


  這是什麽話?


  嘲諷他是麽?

  眸光冷冷地轉了回來,薑稚眯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旋即再次別開目光冷冷道:“我不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秦斯,你這麽做,這般不去管滁州動亂的事情…就不怕真的出了什麽事,一不小心,就把南嶼給玩滅了國麽?”


  “不會的。”


  聽到薑稚這般說,秦斯不由得笑了笑,他的眉宇間一片坦然,半分擔憂都沒有:“阿稚,你說的這種情況,首先,我不會讓它發生…再者,即便是真的如你所說這般的話,我也不會在意。”


  南嶼易主,主不是他,那又如何?


  也當了這麽多年皇帝了,不論怎麽說,他都已經回本了…史書對他的評價是什麽,褒還是貶?


  ——他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至於旁人如何看他…說他聖明也好,說他瘋狂也罷。


  人活在這世上,總是要瘋一把的。


  太過於理智的話,生活未免也太過於無聊,也太過於單調了。


  不過…


  “第二種情況最好還是不要發生好了。”眉眼間帶著笑,秦斯嗓音低低地開口:“阿稚這樣的人,總歸是要被人捧在高位上不受任何人欺負的,永遠高高在上,永遠享盡榮華的…若是南嶼的帝王不是我了…其他的都還好說,地位,我就沒法給阿稚了。”


  他自言自語一般:

  “阿稚這麽驕傲的人…怎麽能被人看不起呢?”


  “便是沒有你,我也可以回北陵做皇子。”冷眼看著秦斯自言自語一般的低喃,薑稚垂下睫毛漫不經心地開口:“若是他們有心…依照鍾眠的性子,我若開口,太子之位她必然拱手相讓…秦斯,若是你不拘著我,我的地位,會更高。”


  這是實話。


  但是實話…總是不太好聽的。


  至少秦斯就覺得很不好聽。


  “阿稚想當太子麽?”眉心微緊,秦斯的眸色沉了沉,麵上的表情依舊是溫柔的:“那…南嶼的太子,給你當,好不好?”


  給他當?

  薑稚嗤笑:“怎麽,你這是…想做我爹了不成?”


  “當然不。”


  無奈地歎了口氣,秦斯製止住薑稚再次去揪紗布的動作,嗓音無奈地開口:“畢竟…阿稚其實根本不想當太子,也不想當天子,不是麽?”


  說的他好像很了解他一樣。


  眉眼冷淡地撥開秦斯的手,薑稚單手將被子扯高,整個人就縮進了被窩裏。


  這是不想理人了。


  心下微沉,秦斯的眸色略微深了深,他勉強壓下心中的陰鬱,勾著唇角起了身:“阿稚好好休息,那,我先回去了。”


  待出了房間之後。


  “爺。”一見到秦斯的身形便抬步迎了上來,男子嗓音沉沉地稟報道:“…一旁,又來人了。”


  一旁。


  岑洲的人…


  眸色頓時一冷,秦斯側過眸看向男子:“…來的,又是墨遠?”


  男子點了點頭。


  “送來的東西,都扔了。”


  秦斯毫不猶豫:“以後若是再送過來…不,也沒有以後了…若是以後…”


  他會注意的。


  不會讓阿稚再輕易受傷。


  “是。”忙不迭地應了下來,男子頓了頓,旋即再次開口:“那滁州知府那邊…”


  “殺了。”


  清雋的眉眼間一片冰冷,秦斯眸色陰桀:“…自作聰明的人,總歸是不太討喜的。”


  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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