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愛慕者?
“愛慕者。”
懶洋洋地瞥了鍾離一眼,秦夜再次開口道:“你沒聽錯。”
鍾離:“…”
愛…愛慕者?
南嶼帝秦斯…和薑稚?
就…
“眠眠的…雙生哥哥?”眸色還有些怔愣,鍾離沉默了許久,才僵著嗓音開口:“…嶼帝…陛下?”
秦夜似笑非笑:“不然?”
“…你是不是…搞錯了?”鍾離還是有點不可置信,雖然…雖然他看不慣秦家人…但是…像秦夜說的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在他的認知範圍之外。
秦斯怎麽可能喜歡薑稚?
秦斯…為什麽會喜歡薑稚?
鍾離自詡聰明,如今卻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估計耳朵…也出了點問題了。
“我那位父皇親口承認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這麽肯定?”
嗤笑一聲,秦夜沒好氣地對著鍾離開口:“…你那麽震驚做什麽?比我還要驚訝…就有那麽讓人不可置信麽?”
鍾離:“…”
他根本沒心情和秦夜糾結這件事情,因為他這會兒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之前秦斯來找過他。
秦斯…雖說傳言不可盡信…但是自從薑稚回到上京之後…南嶼帝秦斯的病便奇跡般地好了起來…之後也未曾傳出過秦斯有什麽病的消息…
之前就有人猶疑…
秦斯那時候的病,估計就是薑稚的手筆…不然為什麽薑稚一回上京,秦斯的病就突然好起來了?
還有一種說法…
秦斯病危…到底是真的病危,還是…有人授意?而這個授意的人呢?是否…會是薑稚這位南嶼帝的寵臣?
但若是薑稚…
秦斯,又憑什麽聽薑稚的?
鍾離那時候還嘀咕…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會莫名其妙地對另一個人好…除非…
是有所圖謀。
或者,隻因喜歡。
可是秦斯一個有妻有子,有妾有女的一國帝王,怎麽可能會喜歡薑稚這麽一個…男子?
雖然薑稚長得很好看。
鍾離對旁人的外貌說不上有多麽的在意…但是不得不說,薑稚生的的確夠精致,夠姝麗——便是放眼容顏出眾的整個北陵皇室,除了他們那位優雅入畫的皇叔鍾清絕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同薑稚容色這般姝麗的人了。
妖孽程度,堪比秦夜。
又或者…超出秦夜。
但不論怎麽說…南嶼帝秦斯也已經有了這麽大的年…這麽久的閱曆了…就算…就算秦斯有什麽斷袖之癖…他也不覺得…
隻是…
從前從未聽聞…南嶼帝有什麽斷袖之癖啊…
秦夜也不是秦斯的親生兒子…
如果秦斯喜歡薑稚的話…那之前秦斯來找他…不會是因為…薑稚吧?
想到這裏,鍾離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他上次…原本要幫的是眠眠的雙生兄長是吧?秦斯他為什麽就不能同他說清楚?
鍾離突然懊惱。
如果知道要幫的人其實是薑稚的話…他根本不會那般好麽?
哪怕他對薑稚這個人沒什麽了解…也沒什麽感官…但是單憑著薑稚同眠眠的關係…還有薑稚對眠眠頗為照顧的態度…薑稚這個人,他也是必須幫的。
可是…
“這難道不令人不可置信?”
終於緩過神來,鍾離嗓音漠然地開口:“…之前,莫說之前,便是換成現在,估計也沒有什麽人,敢相信南嶼殿下的這些話吧?”
秦夜不置可否。
“那眼下…你們去上京,又或者該說你去上京…不會是嶼帝陛下吩咐的吧?”鍾離眉心微緊:“…他讓你回去,那他自己呢?”
秦夜回不回上京,其實這裏壓根沒人會在意。
但是…
秦夜回上京,定然是要帶上眠眠的…而上京如今的形式壓根沒人知道…也不知道…
“薑稚還在滁州,估摸著一時半會兒的,他不會回去。”
麵色依舊是淡淡的,秦夜起了身,語氣淡淡地開口:“隻是…岑洲也在滁州…而據我和阿眠的猜測…岑洲很有可能,也…喜歡薑稚。”
鍾離:“…”
今天知道的事情也已經有這麽多了…左右秦斯喜歡薑稚這麽荒唐的事情都已經聽過了…不過是有關於岑洲喜歡薑稚的猜測而已…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了。
…
薑稚醒來的時候,天色依舊是沉沉的。
…還…沒天亮的麽?
腦袋還是有點疼,薑稚抬手按了按額角,隻覺得思緒一陣恍惚。
…為什麽…隻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可是…眼下卻明明還沒有天亮…所以,果然還是他的感覺出了錯誤麽?
薑稚如是想著,一邊慢慢撐起了身子。
恍惚的思緒還沒有被收回,薑稚的手腕卻突然被人抓住——他眸光一冷,思緒頓時清明,旋即冷冷地抬起頭來看了過去。
身著天青色暗花團紋長衫的男子,麵容英俊,斯文儒雅。他的臉上明明帶著淡淡的笑,卻絲毫不達眼底,不僅如此,反而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隱隱約約的…冷意。
“鬆手。”
薑稚的嗓音很冷。
“阿稚醒了?”眸中冷意瞬間便隱藏了起來,秦斯輕笑一聲,語調溫柔地開口:“阿稚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不舒服?
昏迷前的記憶猝不及防地盡數湧入腦海,薑稚的眉心頓時擰緊,眸光越發地冷了:“…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要再隨意的,進我的房間。”
“我沒有隨意啊。”
輕輕地笑了一聲,秦斯垂眸看了眼薑稚依舊被繃帶包裹著的手腕位置,語調很輕:“阿稚…”他抬了手,動作輕輕地摸了一下薑稚的手腕:“你可不可以…乖一點?”
薑稚擰眉:“你說什麽?”
讓他乖一點?
秦斯他是腦子出問題了麽?
“阿稚不記得了麽?”臉上的笑意帶了一股病態的溫柔,秦斯一字一頓地開口:“阿稚已經睡了一整天了…我昨天晚上本來想一直陪著阿稚的…本來…也的確是打算這樣子做的…但是阿稚呢?”
他的眸中氤氳出一點點溫柔卻又冰冷的笑意來:
“但是阿稚…”
“阿稚啊,你卻同我說…”
“…岑洲,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