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點想烤了它

  它伸出粉色小舌尖，舔了舔血漬，一副可憐無助的樣子。


  鳳眼無動於衷的睥睨著，他認真道：

  “動物受傷很正常，自愈能力強，相助反而無益。”


  “是嗎？”她猶豫的輕捏軟綿綿的小爪子。


  聽著清冽嗓音，小狐狸仿佛嗅到危險，豎起耳尖，瞪著清澈眼珠，迎向少年的注視。


  獸類的本能促使它當即作出反應——亮出靈巧的右爪，狠狠揮過去。


  嚓——衣襟登時破開數道小細口。


  若非高度不夠，相信劃破的，應該為他無暇的俊臉。


  “啊大哥，對不住！”她吃了一驚，趕緊縮回手，下意識替小狐狸辯解，“許是把你當獵人了，你瞧它這傷勢，硬生生折斷的。”


  “我怎麽會跟一小獸計較。”麵色如常的輕笑。


  隻不過，有點想烤了它，當晚膳而已。


  在他若有所思的眸光中，尾巴尖的毛炸開了，小狐狸直往她懷裏鑽，嗚嗚的發著抖。


  “別怕，哥哥不是壞人，他懂得可多了，包紮的手法又輕又好呢。”順著光滑皮毛，一下一下安撫，她自言自語說起恭維的話。


  楚曄探頭張望，同病相憐道：“的確是捕獸夾造成，不妥善處理，大概會成為一隻瘸腿狐狸。”


  杏眼瞠圓，她再接再厲的懇求：

  “它剛才幫我趕走毒蛇呢，請大哥看在玖卿的份兒上，盡力救治。”


  “好吧，我試試。”


  看在她的份兒上，唔，他會記住的。


  步驟簡單，要做好並不是那麽容易。


  用清水徹底洗去血汙，仔細拭幹後，灑勻金瘡藥，以兩根短枝前後夾住，纏上紗布。


  她捧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爪子，發自內心的讚歎：“大哥你好厲害！”


  “我也會啊，行動不便罷了。”楚曄不甘示弱道。


  “是是，二哥同樣厲害。”


  起身拂去衣袍上的塵土，他睨著那張笑眯眯的小臉，無聲冷嗤。


  嗬，毫無原則的小騙子。


  “哎呀，天色這麽晚了。”楚曄望著不遠處沉入山穀的夕陽，催促道，“快回府吧。”


  此言一出，幾人均頓住。


  這兩傷一弱，怎麽回？

  拄著拐棍，楚二少單腳試了試，咬牙道：“來，二哥背你。”


  “不行的。”慌忙擺手，“萬一傷到筋骨，你就要與小狐狸一般了。”


  瘸腿的侯府二少爺，罪過深重。


  水眸幽幽轉向另一人，她歉然道：“大哥……呃，要不，你吃顆桃子，哦對，還有點心，增加些力氣，背我下山？”


  信她啊，此行本意絕非添亂，這一切，純屬偶然。


  “……”


  不知道他將行就木，風一吹就倒？當她那是仙桃麽。


  “隻要你不怕染上病氣。”他善解人意的提醒。


  “哪來什麽病氣。”她甜甜道，“再過幾年，大哥就能恢複健康。”


  這可是實話，弱冠時高大的身形，何來半分孱弱。


  鳳眸閃過一絲黯光，他笑而不語。


  十歲的丫頭，矮矮小小一隻，馱上後背，其實沒多少重量。


  他卻連咳了數聲，似無法承受。


  她愈發愧疚：“待回府，讓陳大夫開幾副補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