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換來她一人涅槃

  蘇星瓷說完刷卡八萬，帶著她的作品『璀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藝術品店。

  慕絳塵獃獃地看著蘇星瓷的背影，整個人回不過神來。

  蘇星瓷離開前的那句『就因為你哥不喜歡有人比他優秀』在他的腦海里反覆回蕩。

  是沒錯……

  她從來都是圍繞著他的。

  他就好像是她的太陽，是她的光，是她的方向……

  她一直跟著跟著，從沒有展現過一次自我。

  一切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溫柔、平凡、樸素、柔弱、無能。

  只圍著他轉動。

  只為著他的喜怒哀樂而活著……

  然而這一瞬間，他卻覺得自己彷彿錯失了一整個世界似的怔愣著。

  好一會兒，慕絳塵才像是想到了什麼，邁開長腿拚命追出了店鋪，追上了她。

  「蘇星瓷！」他緊張地叫住她的名字。

  蘇星瓷漫不經心地回眸看他。

  她的眼神里早已經沒有曾經看著他時閃爍的崇拜光芒。

  有的只是平靜、疏離、陌生、冷然。

  慕絳塵有一瞬間的僵硬，卻還是忍不住啟唇，「你說，你以前是為了我才……」

  「對。」她毫不猶豫地承認。

  慕絳塵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冷若冰霜地追加：「只是以前。」

  慕絳塵的呼吸驟然凝住。

  蘇星瓷只是淡淡看向慕絳塵，淡淡地說著：

  「因為我突然發現，與其把你當成光，不如自己來做自己的光。」

  慕絳塵的身體重重震了震，一時間僵住。

  蘇星瓷再沒有說話，只留給他一個轉身，朝著一輛豪車走了過去。

  那個決然的背影，彷彿被耀眼璀璨的光芒籠罩著，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後座有人下車，幫她打開了車門。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A中的神話，學神夜璽，不，現在是司夜璽。

  司夜璽朝著慕絳塵所在的方向漫不經心地望了一眼。

  只一眼，慕絳塵就覺得自己僵在原地，完全不會動了。

  他想要表現得漫不經心，或者滿不在乎，或者倨傲冷然。

  可是，他什麼都表現不出來，只覺得無盡的震撼將他牢牢鎖住。

  此時此刻，蘇星瓷優雅地鑽進後座。

  緊接著，司夜璽也坐上了後座她旁邊的位置，並且紳士地關上了車門。

  車子就這樣從慕絳塵的眼前開走，開遠，消失。

  留下慕絳塵一個人愣在原地恍恍惚惚，搖搖欲墜。

  彷彿，她從他的世界走去了另一個王國。

  而他卻直到她走失才發現，她去的王國如此璀璨，璀璨到他根本沒資格瞻仰。

  而那個，他曾經以為毫不起眼的她，是那麼耀眼和璀璨，只是曾經為他掩去了光芒。

  而這一刻，他再也不在她心上。

  她也再不會在意他所想。

  於是，她光芒萬丈，再不隱藏。

  那耀眼和璀璨，彷彿熊熊的火焰將慕絳塵團團圍住，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燃成灰燼。

  卻只換來她一人涅槃。

  此時此刻，坐在豪車後座的蘇星瓷，將名為『璀璨』的作品遞到司夜璽的面前。

  「喏，生日禮物，生日快樂。」

  「你不要看它不值錢，這是我很喜歡的一件作品，雖然它不是最優秀的，但是它像一道光。」

  「希望你的人生也可以跟它的名字一樣，時刻璀璨。」